办公室里面，窗帘半拉着，没有开灯，光线明灭，像是蛰伏着一只巨大的野兽。
刚刚的话，地中海听到了多少？王光辉咽了一口口水，心里觉得有点不妙。
“进来。”地中海沉声说。
张明在最前面，抱着烈士从容赴死就义的悲壮感，率先踏了进去，接着是白锦和白爸，李智超白着一张脸跟了进去，王光辉走在最后。
“慢着——”地中海伸出手，拦住王光辉“王老师，我要先和他们谈谈。”
王光辉心里更没底了，讨好地笑了笑“主任啊，我就站在一边……”
“不必！”地中海轻睨了他一眼，要把门关上。
要是他不在场，谁知道那群小兔崽子会不会把所有事情都抖出去？王光辉握住门把“哎哎哎！主任……”
“王老师！”余海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既然你现在这么闲，不如去我办公室，我们再好好聊聊？”
余海燕在一中有个多年流传下来的外号，叫做母夜叉。
王光辉的腿开始抖了。
*
“地……主任！”地中海打发掉王光辉，走进来后，李智超抢先开口。
他苦着脸，发誓道“主任，我虽然是班长，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啊……”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当班长，好好学习不好吗？当了班长，班上出了什么事，他都要背锅！
李智超的反应在白锦的预料之内，她上前一步“主任，您也不用调查了，这件事情是我主导的，张明也是按照我说的办，如果不是我爸爸今天突然来了，举旗的就是我了！”
白锦按住想要出声的白爸，继续“况且最后也是我喊了一句，大家才闹起来，我敢作敢当。”
“白锦你——”张明有点急了，白锦怎么说也是女的，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下来。
白锦瞪了他一眼。
张明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地中海把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这么说，你承认这件事情都是你的错了？”声音有点阴沉。
这话说的真有水平，如果白锦承认自己错了，那王光辉岂不就变成了一朵遭受学生暴力的小白花？
白锦直视着地中海，“对错先不论，难道主任就不好奇我们为什么针对王光辉吗？”
地中海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白爸找到机会插了一句嘴，“是啊，我都听白锦说了，王老师也有问题，主任啊，白锦可……”
白锦打断白爸想要求情的话，有条不紊地开口，“开学后，我和王老师发生过许多冲突……”
“论坛事件……”
“而期中考后……”
白锦声音沉稳和缓，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白爸的拳头握得死紧，白锦说的很详细，他没想到，白锦在学校居然受了这么多委屈！
地中海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沉吟许久，问“这就是你们反抗的理由？”
“对！”张明抢答。
地中海一拍桌子“胡闹！在全校面前闹，你们知不知道影响有多坏，有事不能私下反应吗？以后要是其他学生有样学样，我们一中还有名声吗？”
“我们一周没上物理课也没见年段管过！”白锦顶了一句，“我不相信你们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