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糟了，话都说得如此明明白白了，这下真是进退两难，虽然奶奶说过，不要随便让他人得知了酿毒血的事，可是现在无论是认了还是不认，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就算是这样，那到底是认了还是不认？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怀疑，红枫姑姑为什么不一早就在云鹤宫说明召见的事，反而是独来路上截他，原来是让连他们姐弟串话的机会都没有，果然是老谋深算，不得了......
“咕噜——咕噜——”偏偏就是这么巧，就到中午时分，一大早就没有吃早饭的小羽果真和云鹤宫里的天雪心有灵犀，双双饿了，
好时机！小羽先转移了话题，同样以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进行回击，“皇奶奶，我饿了”
“哦！小羽饿了呀，也是，就先用午膳吧，皇奶奶也饿咯！”
“红枫，备膳。”林绮丹在太皇太后身边多年，也是有默契。
“是。”
......
这长光殿的膳食自然是要精心准备的，而且小羽为了拖时间，还硬生生吃了许多，一边吃，脑子一边飞速转动，恰好，与云鹤宫那边随便草草饱腹，就拉着韩沁赶过来的回天雪卡上了时间点......
“报！八王爷携八王妃前来请安——”
回小羽吃了好多东西，快要吐了，其他三个女人摆明了就是一边在细嚼慢咽，一边在看戏，他想了所有法子，就是没有料想到姐姐会来，这莫非就是希望在人间？
这一路上，回天雪是真真体验到那天韩沁到长光殿时黑布开路的感觉了，前路一段黑布完了又续上下一段，在这华贵的宫中，黑色的布道成了不一样的风景，流出悲伤又肃穆的格调犹如死神降临，路上侍婢看到，无不停下脚步，低头行礼......他一手撑伞，一手牵着她，就像是暗夜里的冥王，冷孤霸气唯将心底仅有的温柔留给手心人......
“吱嘎——“守候在偏殿外的侍女推开殿门，天雪一眼就看到小羽，不够看起来还算和乐融融......侍女们按流程，在透光的窗上挂上了帘子，取来了更软，更加舒适的垫子。
“沁儿，你怎么又到处乱跑？“林绮丹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掀开遮在韩沁脸上的黑绸，
“母后放心，儿臣并没有感觉到特别不适。”
“那就好。”林绮丹把他拉到自己位置旁边坐下，回天雪本来想到小羽旁边呆着的，不料却被韩沁直接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沁儿，天雪，你们用过午膳了吗？”
“谢皇奶奶关心，孙儿与王妃已经用过午膳了。”
钟离慕贞又转头问一句，“那小羽可吃好了？”
“吃好了。”不是吃好了，而是真心塞不下了......
“哦——，那既然大家都吃好了的话，红枫，你就把这些东西都给撤了吧，重新沏上一壶好茶。”
......
新茶呈上，茶汤澄澈，清香淡雅，的确是好茶。钟离慕贞推了两盏茶给天雪和小羽，“小羽，喝点茶，肚子会舒服一点的。”小羽尴尬了......“既然天雪也来了，也不妨开门见山，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和皇奶奶说说你们身上毒血的事？”
“太皇太后和我并不是要追究你们和秋山家的关系，我们只想知道能够救沁儿的办法。”
秋山家？什么意思？回天雪看了小羽一眼，小羽摇了摇头。
她们已经知道酿毒的事啦？回天雪又看了小羽一眼，小羽点了点头。
“的确，奶奶让我和小羽从小就酿毒，奶奶说过，这毒血能够是救人的良药，又能是剧毒的毒药，是保命用的，不可轻易透露给外人知道，所以我们才会选择隐瞒的，只不过既然现在皇奶奶已经知道了，也没有什么需要继续对你们隐瞒的了，只是我和小羽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受了重伤，直到现在也使不出内力，实在是脆弱得很，希望这个秘密不要再让更多人知道，让留住我们的保命秘密，以防不测。”
“另外，我早就已经试过了，我和小羽的血对焚骨起不了什么作用，大多也就是稍稍减缓痛苦而已。”接下来，天雪把之前几次喂血的情况说了一遍......韩沁在一旁点头确认......
“那难不成真的只是鱼胆起的作用？”
“其实——，那个也不是鱼胆啦，那个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冰鳞鱼王的卵，它地作用相对于鱼胆而言要小得多，本来只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就把它捞上来了。”
“应该会是这样没错，焚骨可不是一般的毒，秋山家的酿毒秘术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火王。“钟离慕贞饮了一口茶，“如果既不是鱼卵，又不是毒血，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那道蓝光，羽灵......
“你们知道自己身上有羽灵吗？”
“皇奶奶，你说的羽灵，就是身上会泛出的蓝光吗？”
“嗬嗬哟~~，是哪个混小子这么解释给你听的？皇奶奶被逗得老乐咯~你们是真不知道什么是羽灵吗？”
他们俩摇摇头，就是溪月那丫头告诉他们那蓝光就是羽灵的，难道不是吗？？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什么是羽灵，难道你还要说，你连我们的祖宗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吗？且还没解释清楚你们是不是焦廉国的奸细，如果是焦廉国的人也应该还能记得自己的祖先吧？”
回天雪和小羽一脸呆萌......是真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
钟离慕贞看到他们呆萌的样子，摩拳擦掌，“好吧好吧，无妨，那么就来听皇奶奶讲故事吧，他们小时候总喜欢缠着我讲这个故事，特别是小溪月，听了一遍又一遍。”
“红枫啊——，去取来我的骨扇，在上点瓜果点心什么的！”
......
钟离慕贞手执玉骨折扇，有板有眼的就像普通坊间的一个说书人，
“话说，上古时期，人还未生起，这片大陆由神兽主宰，如，羽山，钟离，焦廉，海婴……，神兽们不知在这大陆上生活了多少年数，它们死后的尸体化在各处，比如说羽山国里的羽山，焦廉国里的冥域，至于它们的灵魂就化成了不同的灵——”
“唰——”钟离慕贞右手甩开手中折扇轻轻摇风，左手食指与中指并合，用指尖轻沾杯中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一幅地图......
“上古神兽中，尤其以有羽山，焦灵，钟离，海婴，班古沙......在其中的一列神兽为强，他们的灵也更为强大，围绕着他们各自死的地方，后来的人吸附了它们各自的灵，形成了一个个实力强劲的大国，一代一代延续至今......”
“当然，不一样的人会拥有不一样的体质，可以吸附不一样的灵，吸附不同数量的灵，吸附不同质量的灵，一般就是以我们所处的不同地界成为不同灵的吸附者，比如说，羽山国的人大多是羽灵，焦廉国的大多是焦灵，海婴国的大多都是海婴灵，钟离国的是碎灵……”
“灵是有生命的，所谓的吸附灵，实际上就是灵自己找主人。但是，也会有例外，比如说人们常说的'天生无用，灵不附体'，其实是灵在体内却不显现的种子体质，当然，也会有因为被封印所以才不显现灵的情况，加上足够强大的人也能够自己隐藏起自己的真实实力。”
“而且，这种能力和体质往往和遗传有关，所以就形成了不同的家族，我们羽山国最强的就是羽山族，再次就是我们韩家，还有欧阳家和你母后的林家都是灵力强大的家族。我们羽山国以羽山族和羽皇为尊，羽山族居住在羽山——传说是羽山神兽死后心脏所在的位置，羽山族人悠然自得，所以命我们韩家成为羽山国的直接管理者和守护者......”
“提问！”天雪和小羽双双举起小手，“羽山国和焦廉国之间发生了什么？”
“在上古时期，羽山神兽和焦灵神兽就有仇怨，这份仇怨也就自然而然地延续了下来。”
天雪和小羽看了一下对方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流......老久老久的原始社会里的两只野兽在咬架？？？？？竟然莫名其妙地人类还要继续传承它们的遗愿，继续咬下去？？？？？实在是太令人无语了......
......
钟离慕贞合上手里的折扇，端起面前的那一杯茶一饮而尽，叹了一口气——
“可惜，我们韩家终究是愧对羽皇，愧对羽山国，竟然出了韩磊这么一个不肖子孙，这小子十多年前通敌卖国，使羽山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失去了国家的精神领袖和中柱力量，也使得羽山国面对焦廉国的入侵时负隅顽抗，甚是狼狈。”
林绮丹在旁边轻轻抚了一下韩沁的肩，“幸好我们韩家有像沁儿一样保家卫国的子孙，无论是沁儿，燕儿，澈儿还是平常有一点任性的风儿和溪月，都是让母后骄傲的儿女。”
钟离慕贞把手上的折扇轻轻放在桌面上，“今时今日的局面，都是我们韩家失职所造成的，无论要让我们韩家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总是要守护羽山到最后的。”
天雪默默在旁边剥了一个橘子，撕开两半给钟离慕贞和林绮丹，“所以——，跟我和小羽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你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有羽灵吗？“
......俩人一脸呆萌，他们应该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