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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大姐、二姐正值豆蔻年华,皆是秀外慧中、贤淑端方的大家闺秀,亦都未婚配。

为何一定要我做入宫?

我才不要做皇后!

自昭圣文武皇帝欧阳承曦废黜三宫六院而行一帝一后制,中间历经玄睿皇帝和昭文皇帝,大氏皇宫的一直坚持执行。

但有利必有弊,先皇夙鸢就是因为和皇后唯一的公主意外薨去,不得不在病重中留下遗旨,让与大氏皇室血脉极其清远的亓国表亲夙寰来大氏登基。

皇帝夙寰,据说相貌不俗卓有才华,但性格冷峻令人不可亲近。

皇太子夙皓,是最受宠爱的贵妃尤凤仪嫡出,性格骄傲跋扈。

烨王夙烨,淑妃之长子,睿智多谋、文武双全,朝里朝外都能独当一面,但却冷漠无情、纵情声色。一个卫国亡国公主和当朝帝王的私生子,想一想就是一种奇怪的结合。

?王夙?,淑妃次子,亦是夙烨同胞弟弟,大氏第一美男。他是一个温文尔雅,多才多艺,与世无争的温润男子。我没有理由不想像梦中男子就是那个温润而孤独的他!

如果说夙皓是是皇冠上的一颗明珠,夙烨大约就是夜空中璀璨的星星,那么夙?就是一块旷世的美玉!

如果要我选择,我倒是宁愿成为……?王妃……

一想到那个传说中的美男,我眼中闪烁出灼灼的光芒,面容上不禁带了一种极其怪异的笑。

“小姐……”

正在侧头想美事,忽然一声唤彻底将我美梦打破,回头一看,见是瑶琴,就屏去面上那极其怪异的微笑,讪讪道:“何事惊慌?”

瑶琴笑道:“三小姐,定国公和晋阳王都来了,正在花园中和老爷交谈呢!”

她一面说,一面从袖中小心取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

“是叶煜城捎来的吗?”我挑了一下眉头,淡淡问。

“是啊,晋阳王说,看了这页纸,小姐自会明白。”

缓缓展开手掌,瑶琴将纸条小心置入我掌心。

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却见上面画了一支荷花一片树叶,却只字未留。

我心中一动,面上立刻绽出一朵明媚的桃花来。

定国公叶弘,两朝元老,和家父司徒右仆射安翎睿是交情深厚的好友,他膝下有一双足以令大氏京兆人人眼红羡慕的儿女。

长子叶煜城,生的俊朗高贵,器宇不凡,且才年方十七就因少年才俊而得到皇上赏识,被敕封为大氏唯一的异姓藩王――晋阳王。

长女叶初晴,芳龄十五,容貌和才华同在大氏京兆广为传颂。

他们都是我青梅竹马的好友。

今日这封信定是闺中密友叶初晴求她哥哥叶煜城偷偷带给我的,而叶煜城定能想办法带我走出丞相府。

自幼,他就是我的保护神,没有人能够伤到他“阿妩”妹妹的一根头发――即使他最亲的妹子叶初晴也不能够!

“哥哥这么偏心,莫非以后真要娶阿妩做晴儿的嫂嫂?”

叶初晴温婉的眼神似乎还在眼前,而她别有用心的话语在耳畔久久回响,令我一想起来就感到面红耳赤。

那时,忽然醒悟,叶煜城已经十五,而我也已正值豆蔻年华了。

面上笼了霞光,狠狠白了叶煜城一眼。

却听他“嘿嘿”笑道:“阿妩是我的铁哥们,哥哥要找也要找个温婉高贵、稳重持礼、善解人意、治家有方……”

“谁要嫁给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愤愤道。

“癞蛤蟆?”叶煜城对叶初晴“阴险”地笑道:“你见过这么英俊的……蛤蟆吗?”

哼!真是自恋!

“小姐,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啊?奴婢怎么看不懂?”

旁边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侧目一看,却原来是侍女瑶琴躲在一旁好奇地看,就对她笑道:“碧荷生幽泉,馨香谁为传?结根未得所,愿得瑶琴牵。”

瑶琴脸红了。

我莞尔一笑,缓缓松手,令漆黑如缎的秀发如瀑般倾泻在雪白的颈肩,一边用手轻轻抚弄,一边对瑶琴微笑道:“今日正值大氏荷花节开幕,本小姐要成为荷花节上最美的花神,你看梳哪种发式为好?”

瑶琴道:“小姐肤色白皙,容颜妍丽,最适用胭红、玫红和水绿,因小姐此次要去观赏荷花,若是用胭红,定会在万绿丛中独放异彩!

最近大氏皇城贵妇盛行流云髻和百合髻,小姐面容柔润秀美,瑶琴认为梳百合髻倒是十分相宜。”

我微微颌首。

瑶琴即刻将我发丝分股盘结,再分层蝶舞在侧顶,斜插了一支紫玉明月?,另垂了细细的珍珠流苏在乌玉般的发辫旁摇曳生姿。

又换了素色里衫,外罩一件绯红的宫锦钿花彩蝶锦衣上衫,配着同色的绯红百摺罗裙,外罩着一层胭红的薄丝蚕锦细纹罗纱,那领口处和腰带上,缀着几粒晶莹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点缀在绯红的锦缎上,有一种惊世骇俗的艳丽;鞋子是软底的胭红细罗宫纱锦缎缎面,上面绣着一双翩翩起舞的彩蝶,彩蝶用了五彩金线织就,在日光下犹如翩翩行走在云霞里,煞是惊艳。

我在镜旁照了又照,终于露出了一朵明媚的笑靥,趴到瑶琴耳畔低低笑道:“闹红一舸去,藕丝千万缕,凌波归来时,不负瑶琴意。”

瑶琴转眸一笑:“小姐尽管去,这里奴婢自会应付。”

我循着叶煜城同父亲的谈话声悄悄潜至后花园,将身子藏在一树木槿花丛中,侧耳倾听。

“丞相大人说的是,待到明日煜城定会和大人站在一起,为执行大氏新法而奉献自己微薄之力!”

是叶煜城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

但见在绿树繁花的掩映下,一袭黛紫的袍服罩在叶煜城高大挺拔的身躯上,给他一向英姿飒飒的身影平添了许多俊逸和儒雅。因是侧面,愈发显得他飞扬的剑眉下那双粼粼的凤目烁烁生辉,而悬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翼愈发显得俊俏坚毅。

嘿,我还从未见过熟悉如亲人般的叶煜城居然也会这么美!

倒不知他比夙?如何?

一念到“夙?”这两个字,我的眼前就闪现出数日前无意间从侍女手中夺过的那幅流传已久的美男画像,禁不住口中津液旺盛起来,眼中也灼灼现出精光……

夙?!啊!我得设法让叶煜城带我到荷花节跟夙?见面啊!

灵机一动,随手摘了一朵木槿花朝那正侃侃而谈的美男抛去,就见眼前紫影一闪,淡紫色的花瓣长了眼睛似的直扑向叶煜城的侧脸。

“啪……”

离得远,自然听不到声响,但是从叶煜城尴尬怪异的神情中我还是听出了自己手指的力度,不禁呲了牙、吸了气在心中暗暗惊惧。

叶煜城悄悄回首四顾,我慌忙站起在木槿花丛中冲他挥舞手中淡紫的锦帕。

花香,蝶舞,阳光漫洒在我光洁的面容上,我朝他露出了明媚的微笑。

浮光掠影中,叶煜城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随即眼中就蓦然喷射出一束耀眼的光芒,一丝颇具玩味的微笑浮现在他俊朗的面容上。

我一边眨眼一边朝叶煜城狂打手势,但还没等他领悟过来,就见父亲安翎睿蓦然朝我这里望来。

“丞相大人方才说道大氏新政,煜城还有一事未明……”叶煜城边说边有意无意用身子挡住父亲的视线,惊慌失措的我慌忙伏在木槿丛中不敢做声。

叶煜城一向好听的声音犹如翩飞的柳絮般飘渺漫长,令人又急又恼。

可恨的叶煜城,你竟然不顾我在此作难,故意拖延时间!

我气极,暗暗想主意要好好捉弄他。

论力气,我肯定打不过他,可是要论智慧,叶煜城还从来没有胜过我!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禁不住又绽放出朵朵桃花,忽听得耳畔传来叶煜城的声音:“阿妩,今日作此打扮是要到万花楼与狐云倾比个高低么?”

我抬头一看,叶煜城那张“可恶”的脸就近在咫尺,顿时气得要扑上去将他的帅脸划上几朵老梅花,但脑海中忽然想起老祖宗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脸上稍稍平静下来。

狐云倾,大氏京兆万花楼头牌艺妓,色艺双绝。

大氏京城盛行两句话:“云倾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说说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男人真的到万花楼调戏狐云倾,不是因为她出众的才华和高傲的秉性超越了她本身的倾城之色,而是因为有传言说狐云倾和皇城中某个王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叶煜城竟然把本小姐跟那个狐狸精相提并论!

难道我的打扮真的已经到了令人不忍目睹的境界!

匆匆提了长长纱裙来至月华池畔,但见柔和的光波里有个衣着旖旎绚丽的美人搔首弄姿,匆忙间被花枝扯破的胭红薄丝蚕锦细纹罗纱迎风招展,使得光洁如玉的酥胸**在柔和的阳光下,牛奶般散发着沁人的馨香。

我可真的成了万花楼的歌妓了!

喉头阵阵作呕,我狠狠转过身来。

看到了叶煜城那一瞬间,我微微地怔了一下。

那双眼一如初见时明澈深邃,但此时却因含了许多复杂的情愫显得……有点令人不可捉摸。

忽然,心头鹿撞。

垂首间看到自己白皙的脚被荆棘划破,浅紫的衣袂上涔涔渗出杜鹃般的血沫,梦境中那泛着粼粼琥珀光波的毒酒又浮现在眼前,眼前忽然一阵眩晕,身子一软……

“阿妩,你晕血?”叶煜城将我环在怀中,惊异地叫道。

哪里是晕血?!要是也是因为你这个死叶子臭叶子烂叶子害的!

“阿妩……”他疑惑地垂下头来,焦急地呼唤。

从眼皮的缝隙里,我看到他垂下头欲要……

我忍无可忍,惊呼道:“死叶子!烂叶子!臭叶子!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

情急之间我在关键时刻憋得竟然面红耳赤,难以说下去。

叶煜城笑嘻嘻道:“没有死叶子烂叶子臭叶子,你这朵香花想要插到牛粪里也是妄想!”

我气极,竟然无话可反驳。

叶煜城兀自呵呵傻笑,似乎我的示弱倒令他十分得意。

“哎,生气了?”叶煜城笑问。

他脸上“阴险”的笑容令我心中阵阵火起,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我攀住叶煜城的一只胳膊,面上露出桃花般的笑靥,嘴上道:“阿妩脚崴了,小叶子快帮姐姐揉揉。”

一向精明的叶煜城此时居然没有识破我的阴谋,俯下身去将我受了伤的脚揣在手心,轻轻揉抚。

看他专注的神情,我心中暗自狂笑,面上却做出淑女的表情,娇柔叫道:“小叶子今日帮了大忙,本姐姐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决定给你一个奖赏――闭上眼睛。”

叶煜城嘴角微微上翘,呵呵笑道:“阿妩又要玩什么新花样?”说着倒真的闭上了眼睛。

“不像我们这些小女子,你是晋阳王,名誉是最重要的,若是要耍赖偷窥,我就将此事公诸天下,令你名誉扫地!”

我一面说一面悄悄靠近他的身子。

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和他在一起,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能下得“毒手”――将“小叶子”推至湖中以雪了自己心头之恨。

心头暗暗在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时沐浴在阳光中的叶煜城是如此可爱,我怎么忍心让青枝绿叶变成残枝败叶呢?

我正在为自己的怜香惜玉而暗自赞叹,耳畔忽然传来男子低低的笑声。

抬眉一看,叶煜城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正面含微笑打量着我。

刹时满脸羞红,我将手中锦帕塞到他手中,道:“给你。”

叶煜城似乎是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俊朗的脸上就绽开了阳光般的微笑,迅速接过锦帕,打开来看了一看,瞥了我一眼,支吾着问道:“有句话不明白……”

我不耐烦地凑过去,见他指着锦帕对我道:“‘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中‘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究竟是何意?”

“希望我的德行可以与你相配,携手同在一起。”

说罢,心中忽觉不妙,悄悄抬眼看叶煜城,却见他俊美的脸上洋溢着明朗的微笑:“阿妩这么愿和哥哥携手相配,小叶子自然义不容辞要满足妹妹愿望。”

心中的不满一扫而空,正在高兴,却见他打量我的神态似乎十分怪异,心中正在疑惑,终于,他忍不住冲口笑了出来:“阿妩,要不要换套衣装?”

素色衣衫是叶煜城早就为我准备好的,等乔装随他离开丞相府,心中忽然想到:莫非叶煜城是故意要我打扮得很丑,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荷花节最美的花神?”

欲要回首狠狠白他一眼,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随即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年公子跃入眼帘。

看到他,我的眼前一亮。

有曹植《洛神赋》描述美女“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纤得衷,修短合度。”用在这年轻男子身上倒也十分合适!

他是谁?

正在好奇,就见那少年对身后道:“都快点!莫要让他们追上!”

随着这一声唤,从那少年马后窜出数匹高头大马来。

雪衣白马,如云雾般倏忽窜至眼前。

在经过的那一瞬,白衣男子朝我望了一眼。

在那一刻,我也看清了他的容颜。

温润如玉的面庞笼了淡淡的一层胭脂,眉如远山之黛,色如春晓之波,回眸间,一张倾城的清冷面容上还隐隐挂着一层倨傲之色。

有华服侍从气喘吁吁跑上来,对少年道:“主子,不远处就是浣花池,奴才在前面早订好一客栈,看那伙恶人并不曾追上来,走了半日,主子不如先用过膳,歇息片刻再上路。”

少年绝美的容颜漾上一层骄色,对侍从道:“务必要在此地住最好的客栈,用膳也要顶好的,店家生的难看也不要。”

侍从答道:“奴才找的客栈就是此处最豪华的听香楼,点的饭菜也是大氏价钱最昂贵的,并且奴才已经令人去看过,将面容丑陋的伙计都换掉,另找了一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来侍奉主子。”

少年一勒马缰停下马儿,侍从慌忙蹲伏在他白马之下。

少年踩着侍从的肩背一跃而下,顺手拍了拍侍从的脸,笑道:“福安,你可是主人肚中的蛔虫?”

寂静的郊外,只听得那侍从的脸皮“啪啪”直响,像是凭空放起了一串鞭炮,十分的怪异,而那个名唤“福安”的侍从纵使面上火辣辣地痛,但却呲牙咧嘴硬是挤出了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

我见了,终于禁不住笑出了声。

白衣少年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对福安淡淡道:“那里来的蛐蛐叫?”

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把本小姐如此美妙动听的笑声唤作蛐蛐叫!

我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欲要冲上去和他理论,却见那少年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往前面的客栈去了。

身后侍从“呼啦啦”纷纷下马,众星捧月般前呼后拥着那男子去了。

路旁看热闹的人不知从何处聚集了过来,围成一圈,竟然将我挤到了人群外围。

我又急又气。

“阿妩,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我回头一看,见是叶煜城,马上气恼就被喜悦所代替了,对他娇声道:“小叶子,你就眼睁睁看着阿妩被那人欺凌吗?”

叶煜城迟疑半晌,低低道:“看情形,那男子不是个普通人,现如今你瞒着父母出来游玩,若是途中有什么差池,那可如何是好?”

我心中火起,嘴边却笑道:“小叶子,我好像听谁说过他跟阿妩是铁哥们,无论替阿妩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辞――那个人是谁啊?阿妩记性不好,还指望你给提醒一下呢。”

叶煜城憋得面红耳赤,终于携了我的手随着那男子往听香楼而去。

人还未到跟前,就听得“啪”一声巨响,我暗叫不好――难道是那白衣美男发飙,居然将听香楼给砸了!

“去叫你们店老板出来!”

是那白衣男子的声音。

我拉住叶煜城的手,脚下加快了速度,三步两步就来到了听香楼门外。

就见那少年稳稳端坐在桌案旁,脸上笼了一层寒纱,把胳膊高高举起,就要朝桌子狠狠砸下。

福安不失时机地拦住少年,一脸媚笑道:“小心伤了主子的玉手,这等粗活还是留给奴才来干吧。”

说罢,将手狠狠击在桌案上,只听得“?啷……哗啦……”一串碎响,那桌案上的碗碟纷纷崩落在地上,飞花碎玉般一大片,煞是惊人!

只听一串碎响,那桌案上的碗碟纷纷崩落在地上,飞花碎玉般一大片,煞是惊人!

少年面上露出赞许之色,在福安头上轻轻拍了几下:“福安,干得不错!等回去后主人定会重重奖赏你!”

福安的手被碎瓷片扎破,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但仍朝少年挤出一丝笑容:“能为主子效劳,是奴才无比的荣耀。”

店老板被吵闹惊动,走了出来,冲少年道:“小店招待不周,客官赎罪!”

少年面无一丝表情,冷冷道:既是说招待不周,还说什么赎罪?”

店老板被少年的话噎住了,看情形是想要发怒,但又似乎看出来面前这客人非同一般,就强忍住怒气,赔了笑脸,道:“不知道小店哪里做的不好,请客官指出来,我们以后好改过。”

少年用手指优雅地点了一下面前的盘碟,道:“本爷点了芙蓉白玉汤,看看你们呈上来的是什么?”

我顺着他所指往桌案上看,但见一个雕刻精美的玉盘上酱色的汤汁上“盛开”着一圈翡翠般玲珑剔透的莲花,清香之气似乎扑鼻而来,口中津液禁不住又旺盛起来。无意中再细细看来,那朵朵莲花竟然是用白菜中间最嫩的芯雕刻而成,我不禁大为惊叹!

只听店老板道:“此菜肴全用的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好白菜心作原料,经听香楼最好的厨师七道工序精制而成,是本酒楼的招牌菜,用过之人莫不称赞色香味俱全,不知客官为何不喜欢?”

少年俊美的脸颊上不起一点涟漪,侃侃道:“芙蓉白玉汤中最重要的原料是白菜心――老板自然说的不差,但是选择白菜心店家选择不精,本爷就不再一一赘述,我只说你用做调味的底料……”

“调味料?”店老板大为惊异。

“你在此菜肴中用了泡辣椒、盐、糖、姜末、蒜末、葱颗,使得菜肴散发出缕缕鱼香之气,此调料若是用在其他菜肴上尚可,但白菜性凉、微甘、菜心入口有清香,用了这些气味重的原料后会失去白菜本来的鲜味。我认为可去掉一些气味浓烈的调料,加入笋汁、虾汁以增鲜。”

店老板大为惊异,追问:“客官似乎是做菜的行家。”

少年笑道:“不会做菜,但是却品尽天下美味。”

我正在看酒楼中精彩的一幕,忽感到身后多出了一只手,回头一看,见有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正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