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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院子里怎么养了这么多美女,你想干什么?”

“那是为了证明我的男儿身份,其实我从来没碰过她们,明天我就将她们全都打发,只留你一个。”止言一听,嘴又软下来。

“亦瑶儿,你怎么到了这里?”止言只好转移话题以克制自己快压制不住的冲动。

于是冷亦瑶将止言离开夏国后的事大略讲了一遍。止言听到如月差点杀了冷亦瑶,脸上顿现杀气:“如月竟敢杀你,我定不饶她。”冷亦瑶顿了顿:“算了,她也没有杀死我,他毕竟是你姐姐。”

“她不是我姐姐。我本是云国一个大家族的人,多年前父母被奸人所害,我父亲的一个下人是夏国宰相的亲戚,如月是他的女儿,他将如月和我带到夏国,请宰相收留。前一段时间,太子派我到云国,我便将计就计,假死后回到云国,成了这云府的少主。”

“那云翊是?”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哦,不管怎么样,止言,你活着真好。”冷亦瑶看着止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心里暖烘烘的。

云锡看着冷亦瑶,怔怔道:“亦瑶儿,没想到亦瑶儿恢复女装,像个妖精一样,要不然我刚才也不会迷失心窍。”

“什么?谁不知道你才是天下第一妖精。”冷亦瑶见止言倒打一耙,怒不可遏,揪起耳朵就打。

“你这么凶,除了我谁敢娶你做老婆!”

“你还敢说!”

于是,两个妖精打成了一团。

真好啊,又过上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冷亦瑶美美地伸了个懒腰,躺在软塌上,止言将葡萄剥了皮递到冷亦瑶的嘴里,又用手接过冷亦瑶吐出的皮,宠溺地望着她。

“哎,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看得我发毛。”冷亦瑶借着余光感到止言灼热的目光,有点不自在。

“我看不够你么,谁叫你这么多年都男装,不让我看你的真相貌。”止言还撒娇。

“好好,你爱看就看吧,能不能不用这种色色的眼光。喂,我是不是美若天仙。”冷亦瑶又开始得意起来。

“呃,丑人三天惯,我都对着你那么多年了,你自己想想吧。”

“你不想活了!”冷亦瑶举起手,却发现人影早已闪出门外。

冬天过去了,四处开始可以看到春天的暖意了。

冷亦瑶站在御花园的一盆月季花前,独自无聊地等着止言。

前几日云翊突然叫人送信过来,要止言参加什么宫宴,也不知道云翊怎么会有这等本事,居然与皇家的人有联系,止言也是非拉着自己来,皇上又没邀请冷亦瑶,皇宫也不是谁都可随便进的,这下可好,又得以止言丫鬟的身份进来了。冷亦瑶想到这不禁气恼,自己这么多天来一直骑在止言头上,止言肯定是为了报复才这么做的。

进了皇宫,也没人照顾自己,止言一进来就被人请进皇帝的书房去了,要等到晚宴开始才能见到,自己因为被当作丫鬟,只好待在御花园待命。

御花园很大,但冷亦瑶被限制只能在月季园中活动,冬天才刚刚过去,也不知皇宫的花匠用什么方法竟然让月季提前开放,粉色的、艳红的、白的月季或含苞待放,或怒吐芬芳,竟使微寒的季节显得春意盎然。

月季花从中有几条浅浅的水沟,冷亦瑶见四处无人,竟玩心大起,撩起裙子,在小沟间跳来跳去,鞋子都沾上泥巴了。“噗!”只听旁边传来一阵轻笑。冷亦瑶抬头,看见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不屑地看着自己:“真是没规矩的丫头。”说完,伸伸头走了。

冷亦瑶朝着那人的背影撇撇嘴,看了一下自己的泥鞋子,心里也犯嘀咕,忙拿出一块绢帕擦了起来,要是就那么脏兮兮地参加宫宴,岂不是会被人笑死。

“亦瑶儿,久等了,很无聊吧?”止言总算回来了,赶紧道谦。见冷亦瑶努着小嘴,煞是可爱,不禁亲了一下,又遭到一阵白眼加拳打脚踢。

宫宴在傍晚时分开始了。

数颗夜明珠嵌在宫壁上,使紫阳宫内如同白昼。六根金碧辉煌的柱子撑起两层高的宫殿,柱子上蟠龙蜿蜒而上,宫壁上雕刻着山水画的浮雕,十几张黄柳木做成的桌子分立宫殿两侧,四周是莲花状的宫灯,鹅蛋大的夜明珠发出璀璨的光芒。

只见宫殿上席有一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黄色团龙图案的长衫,神态威严,想必是云国皇帝云宣帝,两旁分坐两位容貌美丽的妃子。云宣帝的左侧首位是云翊,再下来是止言,之后是一些大臣,右侧首位却是一位年约十七、八的美艳女子,只见她身着粉红色的纱衣,衬得小脸分外娇嫩。她身边坐着的侍从却让冷亦瑶吃了一惊,竟是刚才在花园里的络腮胡。只见两人的目光均射向止言和冷亦瑶的方向,只不过那女子看着止言一脸热切,而络腮胡却是看向冷亦瑶,眸光平静无波。

只见云宣帝举起酒杯,环视四周,道:“今日幸得商国玲珑郡主和使臣来到我国,不盛荣幸,请大家干这一杯。”饮完酒,放下酒杯,对右侧那名艳丽的女子说道:“玲珑郡主美貌无与伦比,才气过人,不知可曾婚配。”却见玲珑郡主道:“小女顽劣,皇兄也一直为此事操心。”眼睛却仍热切地盯着止言。这时只见旁边的络腮胡道:“听闻云国首富云锡公子英俊潇洒,颇得女子欣赏,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听说云公子尚未娶亲,必是心高气傲,寻常女子不堪入目,想必只有皇家女子才能一配。”听着这么说,众人均明白络腮胡有意撮合玲珑郡主和云锡,只见云宣帝也微微点头,冷切地看着云锡,冷亦瑶这才明白这场宫宴原来是为止言相亲的,再看止言一脸平淡,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心下不由有点恼火止言带自己来。

这个止言怎么和皇室的人扯上关系,那云翊又是什么身份?

冷亦瑶正差异着,只见止言缓缓站起身,对着众人道:“锡所求的女子并不需要拥有貂婵之貌,也不需惊世之才,只愿能与她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说完,竟拿起冷亦瑶的手,深情地注视着。

冷亦瑶惊呆了,未想到他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一时愣愣的,不支怎么办才好。

玲珑郡主又惊又怒,不可置信地看着冷亦瑶,似乎不敢相信云锡竟会为这平常的女子而拒绝自己。她旁边的络腮胡也狐疑地盯着云锡和冷亦瑶,似在考量着什么。

而旁边的云翊似早已料到,无奈地摇摇头,低头自顾喝酒。

云宣帝一时也觉尴尬,对云翊说:“羽衣侯,你与云锡公子素来交好,你回去劝劝他吧。”原来云翊竟是云国侯爷,这等身份当初又有谁人能害他们呢。冷亦瑶一时被今夜的事弄得晕头转向,也理不出头绪来。

一场热闹的宫宴,由于这场变故不欢而散。

冷亦瑶被止言拖着手,晕晕乎乎地走出去,云翊随后也跟过来,三人一同回到了云翊的侯爷府。

回到府中,云翊盯着云锡半响,慢慢道:“难为你了,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说完,转向看着冷亦瑶,眼神有点复杂。

冷亦瑶疑惑道:“翊兄,你怎么会是皇室中人?”

云翊哈哈一笑:“我本就是云国皇族人,血统与当今皇上一样尊贵,至于锡,也是的,只是现在还无法为他正名,以后一定会的。”他脸上显出坚毅的表情。

“翊,其实我不在乎。”云锡连忙道。

“相信我,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就一定能做的。”云翊道。

冷亦瑶觉得此刻离他们好远,又不知为什么,又想起刚才云锡在宫中说的话,对止言说:“止言,你刚才在宫中瞎说什么?”

止言莞尔一笑:“我并没有瞎说,难道你现在还想嫁给别人?若玉,嫁给我吧。”

天哪,止言竟然….而且还当着云翊的面,冷亦瑶有点羞涩,却又有点暗暗高兴,连忙转移话题:“喂,你干嘛叫我若玉,不叫我亦瑶儿?”

却见止言与云翊均是面色一变,云翊面无表情地盯着冷亦瑶:“你叫亦瑶儿?”

“对呀,我叫冷亦瑶,翊,止言没告诉你么?”冷亦瑶奇怪地看着止言。

“很好。”只见过了好一会儿,云翊蹦出两个字,拂袖而去,而止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冷亦瑶并未注意这些,只是含羞地跑回自己房间,今天太丢人了,不过,如果嫁给止言,应该也是可以接受的吧,以后就可以一辈子欺负止言了,冷亦瑶扑哧一笑。

之后的几天,止言都被云翊拉去商量事了,冷亦瑶基本上就没有时间见到他。

冷亦瑶实在无聊,打算去街上逛逛。走在云都的街上,有很多不一样的新鲜东西,冷亦瑶看得都出了神,忽然感觉身子被撞了一下,冷亦瑶一惊,看见一个少年往前跑去,低头一看身上的荷包没有了,连忙追了上去。只见少年左穿右穿,冷亦瑶总也追不上,但却也落不了多远。眼看着拐进了一个小胡同,只觉眼前一黑。

“想不到我们与云国的结盟竟会被你这个小丫头破坏。”冷亦瑶一睁眼,就听到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抬头一看,竟又是那个商国的络腮胡。

“你们要干什么?”冷亦瑶怒目而视,不就是索婚无果么,至于这么狠,把自己抓来么?

这时,门外一个黑影跳进来,低声对络腮胡耳语几句。只见络腮胡低头沉思一会:“本来我想拿你要协云翊和云锡,但是我现在忽然改变了想法,我想邀请你去商国做客,不知你是否愿意?”

明知故问,冷亦瑶毫不客气地说:“不愿意你会放了我么?”

络腮胡一笑,似乎很有把握:“不久之后你就会愿意的,现在我放了你。”

不一会儿,冷亦瑶眼前又一黑,再醒来,却见已躺在止言的怀中,只见止言焦急的看着她:“亦瑶儿,你醒了,我们看到你昏迷不醒地躺在门口,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冷亦瑶不想把络腮胡抓她的事说出来,只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昏倒了。

旁边的云翊皱了皱眉,对云锡说:“锡,你和若玉,不,亦瑶儿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否则恐生变数。”冷亦瑶听到这话,脸一红,却见云锡身上一颤,低头一会儿,复又抬头说:“亦瑶儿,你可愿意。”冷亦瑶害羞的低下头。

“你答应了。”止言激动地说,脸上却不知是喜是悲。

婚事一个礼拜后就仓促进行,云翊解释说怕商国郡主恼羞成怒,恐有变故,不如赶快结婚,断了玲珑郡主的念头。并且连夜回到云府。

大婚前一天,冷亦瑶被接到另一处房子,等着第二天止言花轿来接。

大婚当天一大早,喜婆高高兴兴地给冷亦瑶梳好头,戴上凤冠,又吃了点东西,披上红头盖,坐进了轿子。冷亦瑶在轿子里,想着以前和止言的种种开心,憧憬着未来的日子,想着想着,随着轿子上下波动的节奏,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好像到了云府,感觉天好像都黑了,止言牵着自己的手进入喜堂,拜了天地,又进了洞房。坐在床沿,好想等着止言过来,可是太困了,又睡过去了。

“亦瑶儿,亦瑶儿。”一阵轻轻的声音将冷亦瑶唤醒,睁开眼,头盖已被揭开了,又不等自己,冷亦瑶正要斥责止言,却被眼前的人惊呆了,竟然是,竟然是夏国太子,不,应该说是夏国皇帝佑铭。

“怎么,怎么是你?”冷亦瑶看着一身红装的佑铭,惊诧万分。

佑铭嘴角一弯,“亦瑶儿,我们今晚刚拜了堂,你忘了?”

什么?冷亦瑶如五雷轰顶,“这不是云府?”

佑铭不悦的说:“这是夏国边境,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云国了,明天我们就回华都,以后亦瑶儿就可跟我永远在一起了。”佑铭说到这,有很开心,深情地望着冷亦瑶。

“止言呢?”冷亦瑶麻木的问了一句。

“你是说云锡,他还在云国,朕答应他和云翊的事一定会做到。”佑铭淡淡的说。

答应他们的事?什么事?不管是什么事都不重要了,关键是,自己是这场交易的筹码,而做出这场交易的人正是云锡。

佑铭看出冷亦瑶的眼神不对,连忙抓住她的双手,眸中闪着温柔的光芒:“亦瑶儿,别想那么多了,过去的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吧。”

过去的都忘了,说得容易,可是那么多的事历历在目,又怎么能轻易望去。冷亦瑶不禁轻轻的开口问道:“皇上,你为什么非要娶我,你不是很喜欢止言么,为什么要抢他的妻子?”这也是冷亦瑶心里不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