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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密道,桃花满天依旧,冷亦瑶静静地跟云锡走着,快要越过桃花林了。

云锡不解地望着冷亦瑶:“亦瑶儿,你不是要看桃花么?怎么还往前走?”

冷亦瑶却不回答,走出了桃林,停下,似在等待什么。

云锡忧伤地看着冷亦瑶:“亦瑶儿,你心里恨恨我吧?我也很难过。”忽然,云锡猛地抱上冷亦瑶,哽咽道:“不如我带你走吧,我们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

冷亦瑶轻轻地推开云锡,幽幽地说:“晚了。”

云锡抬头迷茫地看着冷亦瑶,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只见玲珑恨恨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要私奔么,你想到过后果么?”这句话像是对冷亦瑶说的,但冷亦瑶知道这是对云锡说的。

玲珑的背后,佑铭和几名大内侍卫站着,佑铭的脸上充满了怒气:“亦瑶儿,我说过不要背叛我!”

冷亦瑶却微笑着:“你有那么多女人,少我一个不少,再说我怎么能在宫中安全的活下去呢?”脚步却一步一步慢慢后退。

佑铭道:“朕自会保你安全。你以为你现在能逃得掉么?”

冷亦瑶已退到上次观看日落云海的峭壁边,微笑着:“我说过要逃么?”

佑铭和云锡这才反应过来,大叫:

“不要!”

“不要!”

冷亦瑶盯着云锡,吟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云锡的脸惨白惨白,佑铭急忙向冷亦瑶跑去,却见冷亦瑶朝他微笑一下,转头纵身跳下。

只听山谷中传来佑铭凄惨的声音:“他负了你,那我呢,我没有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青山翠谷,幽谷空灵,溪水潺潺,绿树环抱,谁能想到悬崖底下竟有如此人间仙境。

一名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悠闲地坐在一棵苍翠的大槐树下,半眯着眼,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五米以外,一个少女咿咿呀呀地哼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衣衫不整,好几处还烂了,尤其令人惨不忍睹的是左胳膊耷拉着,似乎脱臼了。

面具人似乎终于听到了女子痛苦的呻吟,叫了一句:“别叫了,再叫我就不给你装上胳膊。”

女子一听,不仅没有停止喊叫,反而叫得更大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往我救你一命。”

面具人冷哼一声,恼怒道:“我说过不是你救的我,再说了刚才我把你从崖下接住,就算是救命之恩也还了。”

女子立刻嗤笑一声:“还说自己武功盖世,我才会放心大胆的跳下来,结果你看弄成什么样子了,衣服破成这样子,胳膊还断了,你还敢说你报答了我的救命之恩?还不赶快把我胳膊接上。”

面具人道:“放眼江湖,除了我,没有几个人能从悬崖下接住你。要不是你画蛇添足,非要念那么长的破诗,误了时机,否则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女子似乎也觉得有愧,嘴上却不认输:“我不管,你马上帮我把胳膊接上。”

面具人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我欠你的情已经还了,我没有义务在为你做什么,如果你想我再帮你,就得拿东西交换。”

“拿什么交换?”沉默了一会儿,女子发出隐忍的声音。

“二千两银子。”面具人毫不犹豫。

简直就是狮子大张口,女子心里骂了一声,用未受伤的右手将身边惟一的包裹扔了过去。

面具人打开包裹,将里面的银票数了数,道:“一千八百两,你还欠我两百两。”然后,居然扑嗤一笑:“你还是夏国皇帝的宠妃呢,就这么点家当,真穷!”

还没等女子用眼光杀死他,又道:“两百两你得尽快还我。”然后走过去,快速用手一推,只听女子杀猪般的大叫一声,一切归于沉寂。

女子解脱地瘫软在地上,过了许久,哀叹一声:“我的银子呀,我的全部家当,你这么一下就值一千八百两!”

“是两千两!”面具人纠正道。

女子马上又倒在地上:“喂,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你别指望我还那两百两。”

面具人有冷冷道:“无妨,我会追讨的。”女子彻底绝望。

没错,女子正是跳崖的冷亦瑶,而面具人则是冷亦瑶在皇宫中无意救过的刺客。冷亦瑶并没有直接摔下崖,而是被这个轻功绝顶的黑衣面具人接住了,只不过角度出了点问题,中途被树枝挂了几下,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许是胳膊被接好了,身上的疼痛减少了许多,冷亦瑶开始研究起面具人。她慢慢踱到面具人身边,试图揭开他脸上的面具:“我看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子长什么样?”

面具人迅速一躲:“丑八怪,你也配看我的容貌!”

冷亦瑶一听他又叫自己丑八怪,怒道:“你凭什么叫我丑八怪!我好歹也是….”

“行了,你好歹也是夏国皇帝未封的妃子,既然那么在乎,为什么要逃跑?”面具人讽刺道。

冷亦瑶一时语塞:“我干吗要跟你解释,喔,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真面目了,那王老太医的面目莫非就是你的真面目?你长得可真够老的,听你的声音还挺年轻的,怎么这么老…”冷亦瑶又想起他当天扮成王太医给自己递纸条的模样,觉得很好笑。

“住嘴!”面具人似乎强忍怒气,站起身向丛林走去。

冷亦瑶恼怒地看着黑衣人的背影,心想这人真不够义气,居然留下自己一个人。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冷亦瑶愁眉苦脸,忽然想起自己带了身男式布衣,连忙翻起自己的包袱,找出惟一的一件衣服换上。既然已穿上男装,冷亦瑶干脆将头发简单扎为一束,又回到了男装打扮。

肚子一阵咕咕叫,冷亦瑶望了望四周,从一棵树上摘了两个果子,咬了一口,涩涩的,冷亦瑶感到果子的味道跟自己的心情一样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冷亦瑶抬头一看,原来面具人又回来了,一手抱着堆干树枝,另一只手抓着一只野兔,原来他刚刚找食物去了。

冷亦瑶好像看到亲人一般扑过去,还没扑到他身上,黑衣人却巧妙地避了过去。冷亦瑶欣喜道:“你真是个好人,我们有吃的了。”

面具人身子一僵,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这只兔子也不是给你吃的。”

冷亦瑶吃惊地看着他:“你,你要独吞?”

面具人却不理她,自顾自地将树枝拢起,搭成篝火形状,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上树枝,将兔子剥了皮烤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兔子皮也烤成焦色,发出阵阵香味。

冷亦瑶咽了咽口水,讨好的望着面具人道:“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能不能分我一点。”

面具人撕下一块兔肉,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嚼完才道:“我说过已经不欠你了,你要有银子,可以卖给你一点。”

银票不是全被你独吞了吗?冷亦瑶愤怒地指着面具人,说不出话来。

看着面具人一点点地蚕食着诱人的兔肉,冷亦瑶着急起来,再不采取措施自己就得饿肚子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道:“你知不知道天下最美味的是什么?我听说有些地方的族人将蛆蛆油炸了吃,据说味道简直好极了。不过你说这蛆蛆怎么能吃呢?你看到过茅房里的蛆蛆吧,白白软软粘粘的,有些还粘着些东西,这要是吃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面具人再也忍不住了,停止了咀嚼,放下兔肉,转身立刻向树林走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干呕声。

冷亦瑶欣喜地将剩余的兔子拿起,自言自语道:“不错,最好吃的兔腿还在,呜,怎么是淡的,一点儿味都没有,闻着倒挺香,算了算了,将就凑合吧。”

过了一会而,面具人似乎已平复了胃口,又走过来,冷亦瑶赶紧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兔肉一古脑放在口中,得意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瞪着冷亦瑶,半晌,才道:“快吃,吃完了赶紧走,如果你不想被人抓住的话。”

“被人抓住?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有人会抓我?”冷亦瑶口里含着东西,口齿有点不清。

面具人没好气地说道:“就算你已经死了,别人还想找到你的尸体呢。没想到你这个丑八怪,,死了也这么抢手,我感觉好像有好几拨人向这走来。你如果想逃命,我可以带你从一条小路走,应该不会有人发觉,不过我先告诉你,你得付我五百两引路费。”

冷亦瑶使劲咬着牙,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先欠着!”

冷亦瑶随着面具人从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走着,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的确很难让人发现。期间,时不时听见马蹄声,看样子真有好几拨人在找自己,冷亦瑶不禁惊慌不已,暗自庆幸躲过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路上,面具人还是时不时找些野味充饥,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冷亦瑶再说出什么恶心的话,面具人不再独食,每次都会自觉地分给冷亦瑶一部分。而冷亦瑶也会感激地帮忙捡树枝,或者到溪边打点水给面具人喝。

渐渐地,再也听不到马蹄声,而冷亦瑶与面具人也逐渐走出了大山,看到了平原。

面具人道:“已经走出山脉了,你可以走了。”

冷亦瑶茫然地望了望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夏国与商国交界的地方。”面具人道。

冷亦瑶道:“那就是说,还没走出夏国了?你是不是要去商国呀,能不能带上我。”银子都被你拿走了,我一个人怎么走呀,冷亦瑶心道。

面具人沉默了一会,道:“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别忘了,你还欠我八百两银子。”

先前欠的二百两,加上引路的五百两,应该是七百两呀,冷亦瑶忙叫道:“等会等会,明明是七百两,怎么变成八百两了。”

面具人道:“一路上,我分给你吃的那些食物,你以为都是免费的?”

“你,你,你!”冷亦瑶指着面具人,彻底无语了。罢了罢了,债多不愁,七百两是欠,八百两也是欠,反正还不起。

天渐渐黑了,两人终于来到一个小镇上,面具人买了两套布衫,一套给自己,另一套给了冷亦瑶,当然是要钱的,不过先记在帐上了。许是怕太招人现眼,面具人又买了个大斗笠带上,这样面具被斗笠盖着,的确不怎么显眼了。

由于天色已晚,再加上已到了商国境内,并不用急着赶路,面具人带着冷亦瑶投奔了一家小客栈。

“两间房。”面具人对这掌柜道,掌柜一边应着,一边叫小二张罗。

冷亦瑶连忙摆摆手道:“不,不,一间房,一间房,两间房你又得多收我银子,一间房还能省一半。”

小二带着两人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又抬进来两桶热水,面具人自顾自地脱衣服,冷亦瑶惊呼:“你要干什么?”

面具人无所谓道:“洗澡。另外一桶是给你的,带会换上衣服,都快臭死了。”

冷亦瑶忙转过身,还用被子捂着耳朵,眼睛,就在她感觉块被自己捂死时,有人掀掉了被子。她一抬眼,只见面具人已换上了玄色的布衫,身上还飘着淡淡的清香味。他指着另一个浴通道:“快洗,谁要凉了。”

“唔,你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呀?”冷亦瑶看着他道。

“谁叫你非要跟我住一间房的。”面具人道,然后惬意地斜靠在床沿小憩着。

冷亦瑶欲哭无泪,只好将浴桶拖到一个她认为面具人视线不可能达到的地方,也不可能脱光衣服,只是躺在浴桶后,用毛巾一点一点擦拭身体,然后在换上面具人买的另一套白色的布衫,将头发梳理好,用白色的长带挽在脑后。

然后叫来小二搬走浴桶,床上的人这时却开口对冷亦瑶说:“算了,算你免费,再开一间房吧。”冷亦瑶听了又怒又喜,心里暗骂该死的人不早点说。

这时小二却道:“客官,你可晚了,刚才剩下的房间全被人包了。”

冷亦瑶失望道:“这么快,刚才还有空房呢。你们这个小镇也不大,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投宿?”

小二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最近突然多了起来,都是些江湖人士,许是江湖有什么大事发声吧。”

冷亦瑶对江湖中的事一向都不清楚,也不感兴趣,面具人却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冷亦瑶望望他道:“都怪你。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这里人多,我总不能老是喂喂的吧,会让人生疑的。”

面具人道:“你说的不错,以后你在人前就叫我恩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