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蓝只好弱弱点头，继续道，“最近她们对我都挺好的。”
“你们同事对你好，不代表患者就对你友好！反正，我是不建议你继续上班的。”
说着，温婉还转过头看傅司言，一脸威胁的样子，“你同意吗？”
“同意什么？”
傅司言挑眉，表示并不掺和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话题。
温婉却将问题抛给傅司言，问：“你同意让你老婆休息养胎不？”
“我……”
傅司言薄唇微张，刚要开口，就听傅司易道：“妈，你管的太多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孩子不仅仅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哥哥和嫂子一样很重要，她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工作是觉得自己还可以接受现状，等她们累了那天自然就不工作了，你就别管了。”
傅司易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从今天你就为人家操碎了心，你累不累！”
温婉拧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傅司易说话实在是快，都不停息，摆明了不给自己插话的准备。
温婉只好笑着点头，“是是是，我多管闲事了行吧！”
沈蔚蓝连忙摇了摇头，抓住温婉的胳膊，“没有，妈，你没多管闲事！”
“行了，你们小年轻的有自己的想法，那你们去吧去吧。”
爱做什么做什么，她不多管了。
“反正，你得管好这孩子。”
温婉指了指沈蔚蓝腹中的宝宝。
沈蔚蓝笑着点点头，嗯了一声，眼神却格外的黯淡。
温婉也发现了。
沈蔚蓝不开心。
即便笑起来，也不是真正开心的那种笑。
就有一种，怎么说……
强颜欢笑吧。
嗯，唯有这个词能讲明眼前的沈蔚蓝了。
“行了，喝汤吧。”
温婉叹了口气，拍拍沈蔚蓝的肩膀，又揉了揉沈蔚蓝的头发，最后只吐出一句，“节哀顺变。”
沈蔚蓝恍然抬起头，对视上温婉的视线，刹那间，眼泪就掉下来了。
距离上次有人跟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爷爷去世那会儿。
一群人握着自己的手，说：“节哀顺变。”
她那会儿就发誓，她再也不想听到这句话。
却没想到，在今天这个时候，又一次听到节哀顺变。
而明天的葬礼上，她又要听到多少句节哀顺变？
这种死亡，她真的会节哀顺变吗？
……
清晨，阳光照得人暖暖的。
沈蔚蓝换了身黑色的衣服。
傅司言从一边走过来，一身黑色的西装格外的庄重。
沈蔚蓝便将孝带系在胳膊上，再看看傅司言。
傅司言抬手拍了一下沈蔚蓝耳朵头发，声音低沉，“出发吧？”
沈蔚蓝轻轻点头。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
沈蔚蓝静静的看着窗外，微微闭上眼睛，仿佛能感觉到那人还在身边。
沈蔚蓝睁开眼睛，路上车很多，上班早高峰。
手机在口袋里作响。
沈蔚蓝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愣了一下。
“言一？”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淡淡的，“蔚蓝，我走了。”
“走？”
沈蔚蓝薄唇微张，一时间不知所措。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