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施织岚接过化验单，不过似乎没听懂他说的，茫然地看着他。
“就是你和你男朋友，你们……”
“我们怎么了？”施织岚依旧一脸茫然。
还没听懂？
顾念尔眉头微皱，他要怎么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屁孩讲那种男女之间的事？
他想了想，换了一种既直接又比较通俗易懂的措辞，“他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啊，”施织岚有些懂了，咬了咬唇，头低垂着，声细如蚊：“他说想要我，所以就，就……”
想要就任索任求？
顾念尔心怒，说不清是气她单纯好骗，还是气别的什么，当即就拉着她，扬言要堕胎。
医院过道一个白大褂医生刚好经过，“啧”了一声，感叹现在的渣男真多。
–
黎菁菁的手术安排在八月初，胎儿已经满了五个月，过了前三月的危险期，人流手术风险就慢慢变大了。
手术前一天，帝都一位权威医生来海市视察，顺便接手了这场风险手术，还特意前来探视病人及家属。
当时顾思尔正在给黎菁菁削苹果，席漾归提着水果进病房，后面就跟着医生护士们。
打头的席漾归穿着衬衫长裤，休闲又阳光，不过配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满满的禁欲感。
顾思尔朝他浅笑，静默地打招呼。
再往后看，顾思尔手一抖，苹果皮突然断了。
席漾归身后是位白大褂医生，衣袖微卷，好看的手裸露在外，脸上是招牌笑，很是温柔。
卫医生……
那张脸，那个人，温润如玉，但每每见到，顾思尔都能想起曾经不堪回忆的噩梦。
可他明明就是她的救赎啊……
席漾归接过顾思尔手里的苹果削了起来，察觉她有点不太对劲，却也没问什么，只是简略介绍了一下身后的人，“这是卫停风，全科医生，你应该听过。”
何止听过。
顾思尔点头，“卫医生。”
卫停风似乎并不惊讶见到顾思尔，朝她略略点头，打着招呼：“三嫂好。”
“三嫂？”黎菁菁疑惑出声，“三哥是谁？”
顾思尔看着席漾归，后者感觉到她的目光，回了句：“我行三。”
哦，原来如此。
不过，他不是只有妹妹么？好像没听他说起过他还有兄弟啊。
黎菁菁看着碍眼的两人，心里真的超级想把他俩轰出去。却瞅着卫停风，“小伙子，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全科医生？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杏林男神？”
没见过是不知道，见过之后那是大吓一跳。
黎菁菁还真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全科医生兼杏林男神卫停风，居然还真的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之前网上传卫停风十八岁闻名，如今只有二十一岁。
可这面对面看着，怎么也不像才二十一啊。
看着就像一个未成年小暖男。
“全科医生确实是我。”卫停风接下她的问题，“不过大名鼎鼎真是谬赞，活死人肉白骨也都只是虚传。至于杏林男神……”
“前两个字如实，后两个字愧不敢当。我年纪轻轻，还未能到达神坛。”
“……”黎菁菁翻了个白眼。
这左一个“谬赞”右一个“愧不敢当”的，您古文说的可真溜！
简直和古代学堂教“子乎者也”的顽固老夫子没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