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乙说话时，顾思尔手持茶杯，正垂眸细品着茶。
闻言，顾思尔缓缓放下茶杯，掀了掀眼皮，抬眸看姜乙一眼，语气无波澜，“不是在谈么？”
姜乙被噎住，定睛看顾思尔。
面前的女人，素颜无妆，桃花眼如璞玉荧光闪闪，远山眉舒平，高鼻挺立，饱满的红唇轻抿，瓜子脸削瘦，五官立体，整张脸充满了勾惑妩媚的质感。
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别在耳后，发型简单利落，随意而自然。此时的顾思尔，面容温润，语气温和无波澜，藏蕴在古色茶香中，神情有一丝慵懒，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尽显清泠矜贵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恬静淡然。
瞧着她如此，姜乙心里的不自然也渐渐消失，一笑：“也是，我们一直在谈。”
转而又说：“不过，我想和你谈谈关于席少的一些事。”
顾思尔早已料到她要谈什么，掩了掩心绪，没说话，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茶香沁入鼻息，茶味在口腔漫逸开来，暂时冲散了心中的不适感。
姜乙看着她，“岛岛，你确实足够优秀，但与席少相比，就算不得什么了。”
顾思尔抬眸看她，桃花眼一片淡然，“我和他之间，不需要对比。”
姜乙一愣，看她不但丝毫不慌，还淡然自若，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从女人的角度来看，我挺欣赏你的。十五岁成名，至今五年，越来越火。自己打拼事业，过得风生水起。”
顾思尔不置可否。
姜乙又接着说：“但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你貌美如花，只适合当花瓶；你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多半是卖身求荣、潜规则上位。充其量，你也不过就是第二个沈粥锦罢了。”
听到姜乙的话，顾思尔心里觉得好笑。
“同是身为女人，我明白你走到这个高度不容易，你不愿意放弃席少，我也理解。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和我公平竞争。”姜乙表现得十分大方，脸上是胜券在握的笑容，“到时候，就看席少他，最终会不会选择你。”
顾思尔听完一笑，桃花眼笑得荡漾：“那真是很感谢姜小姐了。”
一句话说完，顾思尔抬手慵懒地勾了勾耳后的短发，嘴角噙着一抹笑，脸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嗓音清泠好听：“姜小姐，请喝茶。”
姜乙显然没想到顾思尔会是这种反应，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有气无处可发，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助理周澜侯在茶馆包厢外，见姜乙略带愠怒走出包厢，心中生起疑惑。
进包厢后，只见顾思尔坐在茶桌前，如葱玉指持着茶杯，启唇轻抿茶水，而后闭目细品。举手投足之间，端娴矜贵，美人如画。茶香逸浸，清香味充斥着茶室。
好一幅古色古香的美人品茗图。
周澜不忍打破，没出声。
茶尽，才听到顾思尔淡淡的声音。
“走吧。”
顾思尔起身，缓步走出茶室。
回去是周澜开车。
一路上，顾思尔一如既往地坐在后座，眼神飘离在车窗外，没有什么表情，也不说话，看起来和往常一模一样，但周澜又隐隐感觉她与往日是有些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