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指笑着笑着，眼中却浮上了泪花。
他关掉气镜，去了驼铃峰后山的一株松柏之下。
那里，有三座坟墓。
墓前的碑上，却一个字也无。
陆指挨个儿给坟墓拔了草，而后蹲在左侧的墓前道：“师妹啊，那孩子不错，韧性气质，什么都像你，初见之时，真以为见到了当初的你。要是你还在的话，她做你弟子最合适不过了。嘿嘿……两个冷冰冰目下无尘的人在一起，肯定天天打架！”
说到这儿，陆指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会儿，那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就从他脸上散了。
他看着墓碑，苍老的脸上满是悲伤。
“师妹啊，师兄是个不争气的，比月曜和你大不了多少岁，却再无精进的可能，老得连我自己都嫌弃，等我去了虚无，你见到我怕也是要嫌弃的！真特么丑啊！不像你们，灵识功法还有无限精进的可能，人也青春年少，容貌保持……也好。”陆指说道这儿，语气一顿，似隐有哽咽道：“可惜……你说气人不气人，你们一个个，居然都没活过这么老的我……”
后山上，陆指哽咽伤心的语气缓缓消散在了风中。
锯齿峰上，迦陵道醒来后赶往北一峰准备授课，去了北一峰，却和墨方和明英二人大眼瞪小眼看着。
“人呢？”
“是啊，都这个时辰了？人去哪儿了？！”
“太不像话了！平时几个只有几个偷懒，今儿集体逃学！看我怎么罚他们！”
三人气呼呼掠往北二峰，大老远看到了十三人坐在卓不弃灵霍和秦归住处外的练武场上发呆！
“不去上早课都在这儿干什么呢？！”墨方率先喝道。
明英接着道：“是自觉都有本事对付魔灵了是吧？！”
十三人同时转头看了三人一眼，一个人都没有开口。
齐刷刷呆愣的表情让三人一惊！
怎么了这是？！
一夜没见，集体中邪？
迦陵道觉出不对来，放缓语气问道他觉着最沉稳的老四老五老六道：“不弃，灵霍，秦归，发生什么事儿了？”
三个听到称呼的人慢慢回了神智，卓不弃转头朝关闭掉的气镜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语气轻忽道：“二长老，小师妹，从小灵幻境出来了。”
“嗨呀，我还当出了什么事儿呢，你们这副猴样！”迦陵道闻言面色一松，说道：“不就是你们小师妹从小灵幻境出来了么，这也值得……”
迦陵道放松的语气戛然而止，他看了看卓不弃，而后又转身看了看一脸惊诧疑惑的墨方和明英，大声道：“你……你说什么？你小师妹从小灵幻境出来了？！那个妖族？！”
卓不弃点点头。
十二个弟子点点头。
迦陵道还是不能相信，那个懒散的，一进去幻境就睡觉，他对师兄信誓旦旦说二十年才能出来的弟子，这才一晚上，就出来了？！
“怎么可能？！你们肯定看错了！”迦陵道继续执意，说话的声音都破了！
墨方和明英一脸惊诧之后，也是一脸懵！
“你们没看错？她是破镜出来的还是破不了境放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