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红莲走了没两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看凌音。
天人用舍弃灵识的修行功法可快速提升修为。
《昭昭术》的初阶，也只有天人才能轻易破解。
这丫头除了升阶神速之外，还破掉了《昭昭术》的初阶。
这难道是巧合吗？
贺红莲皱着眉头细细打量起了凌音。
一身的妖骨，跟天人没有一点儿关系。
是她多心了。
贺红莲舒展了眉头，正了正身上的药篓走开。
她在北山徘徊了三个时辰，便将需要的毒草全都采集齐了。
第二日一早，她照例训斥了要给凌音送饭菜的铛铛儿，再度使唤冥朔跑起了腿。
“魔帝，我得稍微花点儿时间教教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就还得麻烦你再送一趟。”
冥朔心里头正窃喜呢，冷不防又听她道：“不过你得快些回来，设阵的东西，我都备齐了。”
…
唰。
北山，凌音的形体再度虚晃出了本体，巨大的毒灵之力和四面八方涌来的元素，在北山所有灵兽震惊的感知下，将凌音的身形紧紧裹挟，迎风而立。
站定将近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那身形晃荡入本体。
而冥朔，有幸瞧见了这一幕。
“你一个日夜，居然迈入了圣境阶，恭喜。”冥朔上前对凌音说道。
凌音睁眼道：“多谢，不过我跟你比起来还差远了，还得再精进。”
变得那么强，你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冥朔握着食盒，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清灵，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修行啊。”凌音没打算告诉他自己打算报仇的事儿，便敷衍道。
但是冥朔却一副追问到底的打算。
“我是说，你修行之后，准备干什么？”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呢？”凌音仍旧敷衍。
冥朔叹了口气道：“无论你打算做什么，你记好了，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凌音嗤笑一声道：“算了吧，冥朔，在我没有暴露身份之前我就已经说过，我们之间两清了，我原谅你的那些隐瞒，你的那些冷眼旁观。以后再见面，我可以让自己暂时忘掉那些事，与你交谈，因为你帮了我太多，让我对你冷眼旁观的，装作不认识，我做不到。但是，这也是我能对你做到的极限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当然，若日后你执意帮我，我不会再承你的情。”
凌音语气太过严肃，冥朔听了有些难过，他张嘴欲言：“我……”
“冥朔，我玄女族，灭族了。”凌音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冥朔所有没有说出口的话。
“我发过誓，一日不为玄女族报仇，一日不配叫玄女清灵。以后，你都不要这样叫我了，就叫我凌音。”
凌音的话一句接一句，冥朔沉默着，他脑中想起昨日两人席地而谈的画面，觉得那似乎是自己放在海水泡泡中的一个美梦，只能看，不能碰。
一碰，就碎得无影无踪。
“好，若这是你所希望的，我答应你。”冥朔方下食盒，看着凌音，轻轻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