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凝烟顿了一秒，答道：“二楼。”
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来紧张。
她觉得心里有很多疑惑。
按照她现在认识的陆喻言，他大概是在乎她的？还爱着她的？
可是毕竟有一段带伤的过去，所以她没办法敞开心扉去接受，更多的是戒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那种戒备！
“不早了，我还没有洗澡呢。”
习惯了上位的男人，即便是对她收敛了许多，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霸道。
祝凝烟其实也不怎么反感，却没忍住，反问了一句：“你受了伤洗什么澡？”
不等他回答，她又说：“再说了，你洗不洗澡，跟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陆喻言默了：“……”
不过，毕竟是高智商的天才人物，他很快就做出了应对：“天气热爱出汗，容易发炎。还是做好身体清洁比较好，你觉得呢？”
“嗯。”祝凝烟并不反对，说道：“你的伤在后背，反正你也擦不到。淋浴是不可能了，你就尽量擦擦其他地方，早点休息吧。”
这话，直接堵死了陆喻言后面想要说的话！
陆喻言：“……”
祝凝烟也不得意，又说：“我还想在这里待会儿，你早点休息吧。”
准备挂电话。
赶在她还没有挂电话之前，陆喻言赶忙说：“金哲说了，我晚上可能会发烧，身边离不得人。”
本来还想拐她帮自己擦澡的，没想到她变聪明不好拐了。
所以，只好退一步。
本来就想等她给自己擦澡完了，就拉着她在他这边睡觉。
如果她都不来他房间，还有什么盼头？
祝凝烟顿了顿，倒是答应得挺爽快：“你先擦澡睡吧，晚点我会来看你的。我挂了。”
这次，是真的挂了。
不知道陆喻言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她现在的心情不是太美，所以不想顺着他。
将手机揣进兜里，她又在房里转了转。
经过佣人的打扫收拾，那些被砸烂或者破坏的东西，基本已经被清除了。
之前进来的时候没去想这个问题，现在祝凝烟冷静了很多，倒是可以想到，为什么这个房间会是那样狼藉。
或许，她离开后，陆喻言有过一段很痛苦的生活？
他很痛苦，又不能对外面发泄，只能一个人喝闷酒砸东西？
那么——
她是不是可以推算出，他也是犯了所有人的通病：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在二楼待了约摸一个多小时，祝凝烟才终于离开。
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与陆喻言有过一段感情，而陆羽鸣，也确实是她的儿子。
然而，她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要不要留下来。
为了孩子让自己将就？
不行，这样的将就终究是有缺憾的，对孩子也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那么，她该何去何从呢？
回到三楼，祝凝烟回客房洗了个澡，换了一身上下两件相对保守的睡衣，又去儿童房看了一眼陆羽鸣有没有踢被子。
确定儿子这边没问题之后，才推开陆喻言的房门。
当然，当母亲的人，大多数都是孩子比其他事情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