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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黑影身子一颤,恍惚间那人影渐渐明显,消瘦矮小,下巴处那把依稀可见的山羊胡映在泉边的石壁上,细长且稀疏,就像那根已经用得脱了毛的毛笔,但是此刻我心里却猛地咯噔一下,像是一下子砸了块大石头,千斤重,压的我都要脑淤血爆发了,我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尽力的压制那股心惊,但是老许在夹板上缕胡子的景象,却像重复电影似的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着,随之我的心跳就跟非要打破鼓皮一样,跳得越来越快,我恨不得把心揪下来,捋顺了,再塞进去。

我的身子也不住的打着寒颤,额头也一滴滴地冒着汗珠子,眼看着那黑影离我们越来越近,他背着泉反射的模糊的光,所以看不清他的脸,我宁愿永远都看不清,廖军倒是嬉皮笑脸的挥着手,我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因为开始见到廖军又碰到贝贝,之后血婴,人头鱼什么的,本来我想让琼叔跟他说,毕竟他们是一伙,但山洞的的诡异,分了我的心,没来得及告诉廖军老许的事。

眼看着那黑影越来越近,土拉的脚步声却像是催命的鬼符,我刚想发作,一只厚实的大手一把搭在我的肩上,踏实,暖和,我一扭脸,正巧看见穹叔向我摇头,坚定的不容置疑,让我不要有任何举动,那一刻,我分明感到那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瞬间袭来,像一阵暖风铺洒在我脸上,沁进心底,我猛地一颤,那只充血的眼好像下一秒就浮现在眼前,这一幕让我一下子警醒过来,我向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因为此刻我却只能信任眼前的他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翁!”

“翁!”

“翁!”

泉洞里,那一滩血泉中,那具庞大的浮尸一下子张裂开来,轰鸣伴着强烈的闪光,化作无数道闪电般的蓝光,从浮尸的腹部刺破,那浮尸瞬间被割的支离破碎,强烈的闪光晃眼的直流眼泪,隐约间,或者在闪光中我终于看见那张脸,依旧的满脸褶皱,谄媚的歪嘴轻笑,那双毫无生气的死鱼眼睛没有一丝光亮,阴沉的如一滩死水,灰白相间的山羊胡稀疏的摆着,他是老许,还不得不是老许。

瞬间我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那泉里那座发光的石棺已经被打开,确切地说是棺材里的东西心在放光,明明恍恍的像是一柄带着水晶把子的七棱镜,镜面襄地夜明珠一样的微小颗粒,像是无数的星辰,颗颗点点的光由细变粗,就像一个个的长得夸张的梯形光柱,映在泉洞的石壁上,就像点着了无数个节能白炽灯,洞里瞬间亮堂起来。

影子已经不在影子,清楚的不能的再清楚,他是老许,又绝不会是老许,哦!顶多他是鬼吗?我自己又迷糊了。

姑且就称为老许吧!

老许一脸平和的笑容走了近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我却觉得他似乎已经死了,苍白无力的脸,像是刚下了一场雪的溜地,僵硬,惨白,甚至更近于停尸间间里已经冻的冰冰梆梆的尸体。

他和廖军打这趣,介绍着一口腔,我自始至终眼睛就没落下过他的脸,我生怕下一秒他就会变成满脸的蛆虫的绿尸,一把掐断我们的脖子,反观穹叔则是看着那七棱镜折射的光,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压根就没有把鬼里鬼气的老许放在眼里,贝贝则是坐在一旁,擦着手里的枪,却一直看着我,眼神里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她好像很怕穹叔说什么,像是种威胁,让她不得不离我远些,即使她心里不愿意,我真的搞不懂像这种女人有什么东西会那么让她顾忌的。

“小老弟,怎么不打算理老哥哥我呀?”

我怔怔的看着老许,心里一惊,忙道“许……哥!”

廖军插嘴道“没事儿!估计他就心情不好!许哥你是不知道,就刚才他和穹叔为了那马子吵得脸红,你说说,一个叔爷爷的老兄弟,一个是我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兄弟,我帮谁都得落的一身骚,许哥你说是不是啊!”

老许莞尔一笑“多大点事呀!至于弄成这样,咱还在墓里呢?在这儿说什么恩恩怨怨的,他娘的邪性,出去我老许我做东,大家酒桌上见真章,三杯酒下肚,还是和气发财嘛!”

我看着老许,似乎脸色多了分红晕,但是额头那块蓑白,却显得格格不入,隐隐间我似乎闻到一股浓香味,我摆在脸上僵硬一笑“许哥!说的是,就他娘的小事,不值当的。”我瞥见地上还有他的影子,心里更是一动,说到“许哥!你是什么时候跟我们走开的,我们都找了你老半天呢?”

老许随即说到“哦!这我还真得想想了,人老了还真是脑子都不好使了。”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许哥你还真是忘了,你在血婴阵里为我们拼死掩护我们才能活到现在,和许哥你这才分开,我们都欠你这份情,以后有什么让兄弟帮忙的,尽管说,别跟我哥俩客气啊!”

老许应称道“小老弟说得重了,那就是举手之劳,放在心上就未免太看不起我老许了!”

我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哦!这年头儿啊,整容整脸一点都不稀奇,他娘的还能整资料,整算计,功夫倒是做的挺齐全的啊!但是啊!算不全也是白搭!”

老许一脸茫然“小老弟啊!你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老廖,他说他听不懂艾!怎么你说说。”

廖军接到“许哥,你什么时候从血婴阵里救过我们,怎么脑子糊涂了,记不住事啊!”

老许神情恍惚,不自然的喷了句“哦!这样啊,我还以为小老弟说的是………………”

我冷哼一声“呦!你还以为我说的是什么……,这就露馅了,不好玩,说吧!你到底是人?是鬼?”

老许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哼!臭小子,你敢炸我!”

我玩味笑了“你根老许是熟人吧!装的还挺像,要不是他已经死了,我们兴许还真会上当呢!”

老许冷笑一声“死了呀!怪不得。”话音刚落,只见他手里投下一枚黑色弹丸,瞬间弥漫一股烟雾,熏的睁不开眼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流着………………

“该死,让那老东西跑了!”

廖军楠楠说到“老许真的死了。”

“死了,我亲眼见到的尸体,就算是不死,也绝对不会是人了。”

穹叔此时也走了过来,甩了我一眼,冷声道“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你忘了你刚答应儿我什么了?”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只是一时兴起,谁他娘的知道那老东西见风不对就跑啊!”

穹叔看着不远处的冻泉“他应该进去了,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们得追上他。”

“等等,等等,等等,你们是不是忘了这还有个大活人啊,我,我我廖军”

我白了他一眼“就算你不说话别人也不会以为你是哑巴的。”

廖军不服气风吧唧吧唧嘴“哼,我带的人,他娘的都让你收买了吧!”

我再看一旁擦枪风贝贝,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急到“贝贝人呢?”

“刚才还不在那儿吗?怎么一会儿功夫消失了。”

“她该不会去追那逃跑的老东西了吧!”

“有可能!”棱邪镜?”

“七魄幽魂,头七之日,棱镜七纵,邪灵逆附,相传是商周时期有名的噬血冥器,以女人的精血灌溉,戾气为养料,食阴气,睹鬼魄,是及其凶煞的邪物。”穹叔话音一转“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东西会出现在这儿。”

我不禁问道“穹叔,那东西真有那么邪性吗?”

穹叔那只空洞的独眼此刻竟散发着幽光,眼神及其锋利,冷声道“我不知道。”

他又像是回答,但似乎又在楠楠自语,语气却略带丝毫的冷漠,隐隐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骨,沉沦在黑暗中的苍凉。

那吱吱呀呀的叫唤声,越来越响,从四面八方渐渐入耳,络绎不绝的回荡着泉洞,一时间我们三人,如同置身在四面楚歌的饥野狼群之中,那刺耳凄楚尖叫声像是百万的女人在凄厉的惨叫,寒绵蚀骨。

廖军一个激灵,忙说到“他娘的!这鬼东西越来越多了!”

想起那腐蚀凹凸不平的骨块脸,我心里也是一阵寒颤,“不如把那面鬼镜子毁了。”

穹叔急忙说到“不行,那是千年间的邪物,不宜摧毁。”

“小心!”

我只感觉身子被猛的一推,脚下一滑,竟然不自觉的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贴上那具狰狞的腐尸的骨块脸,那清晰的血肉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刺鼻的难闻,那双红灯笼似的大眼仔,像是打了血的通红,我胃里顿时翻腾的厉害,火辣辣的恶心。

“砰!”

我眼神一晃,竟一头栽进那血水里,摔了个狗吃屎,鼻子,嘴里,眼睛都瞬间塞满了腥臭的红色粘稠浓液,像是鲜红的鼻涕一把一把的塞进我嘴里,像是啃着一大块刚做熟的猪血块,硌应得吐都是奢求。我急忙从粘浆里钻出来,大口的往外吐,稀里糊同的从嘴里往外扣,只想一股脑的呕个干净。

“海子,活着吭一声!”

我刚想说话,身后猛的一凉,一只枯槁的腐手,满是红筋,还带着新鲜的皮肉,赤裸裸的搭在我的肩上,我吓得腾然一个激灵,头皮都接连炸了好几回,我刚想把腿就跑,身后却猛得一紧。

“救……救……救我!”

那声音微小极了,也虚弱的近乎在哼着,我隐隐听得到。

我随即转身,“老……老许。”

那人正是刚刚逃跑的假老许,此时他却全然没有人样,腐烂的身体都能见到阴森森的白骨,我只能看见完整的的大腿骨上还有残存的血肉,脸也被什么东西咬掉一大半,半拉子圆脸浸在血红的浆里,两只挣得透圆的眼珠子,惊恐的望着我,更多的似乎的祈求。

我顿时头皮发麻,鼓起胆子,半蹲下来,他那只剩半张嘴的打结舌头,哆哆嗦嗦的冒着血泡,一个劲的往外涌,两只眼睛瞳孔止不住的收缩着,我几乎不想睁眼,但他那只腐蚀的骨手却像注入的千斤,死死拽着我的肩膀,我看着他扭曲的烂嘴,似乎在抖动着,隐隐又是那几个字,救他。

看着他这副样子,也知道活不了多久,我虽然不待见他这种亡命徒,但是见死不救,我心里却过意不去,但是他这身子骨,我生怕一碰就碰个零散了。

他眼睛瞬间变得散漫开来,手里确实更紧。

我急忙问道“你想说什么?”

他嘴唇已经皲裂的不成样子,哆哆嗦嗦的,眼睛已经灰暗,颤抖道“八……八……八脉。”

“八脉,什么?”我再追问似乎已经晚了,他的眼睛顿时暗淡下来,我不由的暗叹一声。

他的手却还紧紧的揪住我的肩膀,抓得生疼,我轻轻抚起他的双眼,朗声说到“走好!”他的手一下子没了劲,顿时像一根枯枝,怂拉下去。

穹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冷淡道“他死了?”

“死了!”

廖军疑问到“他怎么会在这?”

“估计也是被困在这被那腐尸弄死了。”

廖军奇到“但是我们刚才明明看见他下去了。”

我道“我们确实看见他往冻泉方向去了,但是他未必下得去。”

“什么意思?”

“是倒影!”

“镜子里的反影”

转眼我看到穹叔那张淡然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早已经知道,他反而只是看着那具假老许的尸体,默默的入了神。

我猛然想起,那个推我一把的人,心里不由得好笑“其实穹叔早就知道了。”

廖军茫然到“姓萧的,能不能说点人话,打什么哑迷啊!”

“镜子,被称为镜子,是因为有两个面,用古语,阴阳两界,正反之分,说简单些就是我的所看到的其实是反的,那具腐尸,明明是从后面扑来,但是我刚好与他的镜像擦肩而过,还有这个假老许,也是和我们中了相同的机关,那冻泉根本就是在对面,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

“你是说我们走反了!”

“对!”

穹叔忽然冷笑一声,似有无奈的轻蔑,没有说话,径直的走了,孤影屹立,到有几分凄凉。

我心底好像开始燃烧一种莫名的火焰,一但点燃几乎会烧尽全身,我渐渐地却有感到那一片阴影愈渐笼罩,注定,似乎从此开启。

“慢慢靠近冻泉,不要被棱角射到。”穹叔忽然高声喝到。

略有傲慢,似有冰寒,但我却隐隐感觉他已经不在犹豫了,那种感觉渐渐的强烈。

一路上倒也是顺利,估计是穹叔的提醒,那些腐尸没有追上来,这个冻泉在黏糊糊的红浆中显得清澈透亮,光滑的洞壁像是万年的寒冰,但是隐隐可以瞧见那开凿的印记下略有坑坑洼洼的血珠子,像是猩红的血眼中冷冷的瞪着我们。

“这就是通往水宫大殿的唯一一条通道。”

“怎么感觉就像一口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