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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发觉得羊皮筏子沉重起来,船桨没在水里几乎快拨不动了,反而泛起的水浪声倒是大那具满是褶皱的老脸此时怔怔的探出我的肩膀,滴着白汁的脓液,恶心至极,阴冷的一双青眼弥漫着寒光,蚀骨阴寒,我下一秒头皮发麻,腿也住不住的打着冷颤,就差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敲鼓似的怦怦乱跳,就差把肚皮撞出个大窟窿了。

我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只见那青眼忽然怒目圆睁,赫然可怕!

“不想死就别动!”穹叔面色冷峻,声音也极尽沙哑,我看着他的眼神,心里顿时踏实了些许。

廖军此时握着手里的枪,几乎在发抖,眼神不敢看我!

我怎么会那么不识好歹,我知道那一枪他肯定是为了救我,却没有顾及其他!他左手有残疾,枪法自然不会那么进如人意,哪怕是一毫米的误差,我就要死了!我不知道他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开了那几乎精准的一枪,我没有理由怨他,多年以前他的手是因为帮我打架才烙下的旧伤,几乎半分钟就断了,那血直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那是我欠他的!

我直感到脖子跟都刺骨的拔凉,好像是有冷风一个劲的往里灌,冰冷的粘液几乎渗进我的神经,滴滴如寒冰一般,我不敢动!那脸上的一道血口子还往下淌血,几乎都渗进嘴里,像是流水一样好像就凝固不了,我心里一阵郁闷,他娘的我可不想跟着女怪物血脉相连啊!那样我真是死不瞑目了啊!

我几乎是半拉扯着嗓子,谄谄说到”我……我该怎么办?”

穹叔似乎并没有听见我说什么,眼神却一直溜着手中的短剑,那短剑我只见过出鞘一次,直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那冰寒的剑光,就像千年冰块打造的一般,璀璨蓝光,剑锋锐利。

顿了一会儿廖军终于忍不住,刚想开口,穹叔则是眼神一凝,淡淡说到“我想你也知道,壳体的厉害,你的精血已经汇聚到它的躯体里,它不死,你也不能活!”

我立马发作了“我知道,我只想甩开它!”

“接住了!”我刚一怔,只见短剑从空中略过,我双手一捧,瞬间阴冷袭来,冻的手微微发麻!那道寒光已经是冷酷的无情。

我心口一疑“短剑?你想…………”

穹叔冷声到“我已经在它心口戳了一个口子,你用短剑把它撑起来,用手挖出它的心,记住千万别看它的眼睛。”

我顿时无语的恶心,挖心啊!但现在好像只有这一个办法,我可不想背着这个女怪物到处跑,怎么说他以前还是个人,这样我总觉得在谋杀,心慌慌的。我下意识看见那胸口出翻起的皮肉,似乎很深,肯定是刀口,不得不说虽然女尸的脸狰狞恐怖,这身材还真是一流的好!那蛮腰,简直如杨柳啊!双峰更是一绝!呸!想个啥玩意,活着才是硬道理啊!对!出去美女多着呢?

说实话我心里还真是怕了,我下意识抽着手,一手拿剑一手准备,整个快赶上做手术了,我刚一碰到那皮肉,短剑居然划的怦怦作响,足见皮肉的厚实,坚硬!我刚要下手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一扎,那血更加汹涌的流着,比洒辣椒面还疼,我一咬嘴唇,强忍下来!抚过额头的汗珠,以前听领队讲什么壳体说什么“尸入人血,生不如死!”我还真以为他胡编乱造,他娘的就因为老子一滴血,他娘的就缠上身,割他一片肉,剜你一刀心啊!我心里把墓主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身上缺德带冒烟的的!整死人不偿命啊!

我心口腾的燃气了!握住短剑,作势就要捅,猛然闭主双眼,“砰”的一声,剑入进尸体,霎时一股锥心刺骨的剧痛涌上心头,嘴角都咬出了血,我强压制着剧痛,一手上前,掏了进去,猛然我的手一暖,颤动一下!我心里一惊,手就像触电一样,立马缩了回来!只见手中竟然多了一条青紫状的一条大肠,足足两米多长,慢慢蠕动,恶心至极,散发者刺鼻的血腥,我“啊”了一声,一把抛了出去,只见尾端竟然连着一个黑乎乎风方盒,雕工精细,绝美,凤眼美女,窈窕身姿。

忽然我只感觉身子像是万剑刺透,疼得头脑发胀,眼前一黑,竟然倒了过去!

“海子!……”

………………

“宿命难偿!…………”

“啊!”

“海子!你醒了!没事吧!”一看廖军正对着我,一脸窃喜的模样!

我甚至还有些后怕,似乎好些时候,我一直会重复做一个梦,梦醒来却只有四个清晰的字宿命难偿!”我只能记清这四个字,好像是镌刻在我脑子里的符号,时不时的就会涌现出来,一直敲打着我的心,总是难安的很。我咧嘴一笑“没事,只是累的不行了!”

廖军见我说笑,立马阴下脸来“你脱累你自己就够了,干什么拉住胡彪,这次之后你也不能见他,我们三个人住也应该有个普通人的。”

我应了一声“我明白!你知道他们人呢?”

“我们也是在墓道里发现他们两个,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满嘴胡言乱语的,像是被吓住了,那是迷雾区,应该是吸引了大量的迷幻气体,穹叔已经把他们送进医院了,没什么大事的!你别担心他们,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我心里一凝“担心我自己?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廖军翻了我一眼“你以为海穴八脉很好进的,你这才是刚刚开始,以后有你受的!我们虽然是哥们,但以后千万别怪我不帮你,因为大多时候,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我心里一正“我既然敢走这条路,就会一路到底!”顿了一会我有问道“那龙岗也是老手,怎么会那么容易…………”

廖军接着说到“那么容易就着了道儿,你就没有听说过“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那哥们是个人才,可惜怂货就是太能认怂了!竟然幻想那哥们是他老妈,硬是把那哥们儿的裤子都拽下来了,说奇葩都糟蹋了这词啊!”

我“………………”不少。河水凛冽的冰凉,贝贝沐浴在灯光里的脸色也是苍白无力,隐隐能瞧见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低落在水里。

远远能瞧见那十几搜古船,冒着蓝光,离我们有一段距离,模糊的黑影重叠着,显得有些迷离。

“哗哗哗!”

我刚要用力,忽然整个筏子像是一片叶子般震动起来,紧接着水流像是打通了一样,筏子也快速往前冲,难言的速度,几乎同一秒,我们三个像是水浪里的皮球在筏子的浅槽里打滚,我下意识扑到贝贝,看见老扣一脸惊恐,我心里一慌,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晃忽我才看见背后掀起的巨浪足足两米多高,由古船方向铺天盖地的向我们压过来,我们的羊皮筏子几乎贴在洞壁一侧,好像随时被捻碎。

我撕扯着声音吼道“快趴下!”

几乎同时那股巨浪贴着我的头皮掀过去,刺骨的冰凉,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猛然间天摇地动,我们几乎整个身子贴在筏子上,但还是颠簸的头昏脑胀。不用想我们已经被浪打出来了!

“吱吱!”

最后的没入水里的探照灯也终于熄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一阵阵嘈杂的鸣笛声,越来越大。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除了一片耀眼的灯光外,就是数不清的人影,只是能看见轮廓,除此之外我看不见其他东西,我想叫贝贝他们,但是张开嘴,一种莫名的寒意让我浑身都不自在,硬生生的瘪了回去,我这次感觉到身子被铁轨轧过,浑身都散架了一样,脑袋也是已经七荤八素,慢慢的隐隐能瞧见一大群小型游艇慢慢聚拢,我拼命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刚想做起身,忽然身后一阵寒风,只见贝贝和老扣脑袋后都顶着密密麻麻的数十杆枪口,整个筏子上也站满了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也能感觉到一色的整齐。

“军人,还是警察?”我下意识的想说什么的时候,黑暗中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带走!”

我顷刻之间也不再反抗了,以前我也总是嘲笑项羽为什么不奋力一博呢?只因为已经不存在什么希望了,我不想让贝贝和老扣去死,与其鱼死网破,还不如看看有没有一线生机呢!因为总感觉他们身上多了种东西,像是威严不可侵犯,又像是一种恪守的信仰,不容亵渎,总之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匪气!莫名的相信自己决不能反抗!

一路上都是面罩盖着脸,黑蒙蒙的一片,耳边嗡嗡的噪声,震耳欲聋,我不住的问道“是直升机吗?”

一个刚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有几分调笑“你的耳朵还真尖,看来你确实有用!”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抑制住自己的不安,“你们要带我去哪?还有……”

那声音再度响起“还有你的朋友吧!你放心他们有人照顾,但你最好识趣点!”

我故意的放低声音,但心里怒气更盛,几乎让我都控制不住,语气楠楠说到“你们到底是谁?”

忽然寂静无声,过了许久,我隐隐能听到一声叹息,“到时候有人会告诉你!你且安心!不然谁都无可奈何了!萧离海!”

猛然听到他唤出我的名字,我心里猛然一紧,手心都沁出冷汗。只是我早先放在裤子口袋的冰锁,微微发热,我几乎能感觉到它的温度。

剩下的几个小时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我知道我要问的也问不出来,他也绝对不会告诉我。

一间简易的办公室里,除了那张檀木办公桌之外在没有什么东西,我被带进来已经两个多小时了,没有人,甚至没有一点声音,沉寂中,总是让人有些不安,我呡了呡有些发干的嘴唇,头也昏昏沉沉的,可能在暗河里消耗的太多,又近一天没吃饭,总是提不上精神和力气。

半靠在办公桌的一角,眼睛还是能瞧见窗外的景色,这是一座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城市的俯视图,因为距离太高,我几乎看不清任何街道,天晓得这是几楼啊!估计他们也是算准了我逃不出去,索性没人看着我。

早就听人说过,一个人要是在密闭空间里待到七天就会彻底疯了,虽然我不相信他们会这样对我,但现在心里多少还是没有底的,就比如我实在不知道他们抓我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让他们惦记的,有些事想不通我也不想去再想。

我下意识想摸根烟,自顾自的抽起来,我不得不奇怪,我就被他们原封不动的软禁了,甚至连最起码的搜查都懒得收查。

“咳咳咳!”

一声剧烈的咳嗽,我猛地一颤,手上的烟灰竟然弹在手上,我急忙把烟头甩了出去,尽管这样手背还是微微粉红,但我却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我的眼光正落在进门的中年男人身上,虽然男人一身素袍,略胖的身材倒是丝毫不嫌臃肿,一脸慈笑,但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却出卖了他,我从来没有见过人的眼像他那样锋利,我只是对视一秒,恍然间竟然觉得自己被刀子来回的给穿插个遍。

那中年男子轻笑一声,语气平缓“年轻人,我的办公室可是不准抽烟的。”话音未落他就已经走近了!

我礼貌的性的笑了笑,随即说到“真是对不起,我也不想啊!只是行动受了限制,没办法啊!”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是眼神越发的有光彩,他粗略的挥了挥手,几乎同一时刻,屋外奔忙的白衣厨师并列的进来,不一会办公桌上就摆满了美味佳肴,但已经没有椅子,我们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他加起一块红烧肉,语气淡淡的说到“年轻人,还在长身体,可得吃饭啊!”不知道为什么他突入爆出这么一句话,让我听不出所以然来。

我也没有客气,用盘子接过,送进嘴里,我并没有感觉什么鲜香四溢,反而有些发苦,但毕竟还没有吐出来,因为中年男子此时眼眸正死死盯着我。这一刻我仿佛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蔓延开来,压的我都险些喘不过气,我心里微微一怔,将要脱口的答案也吞了下去。

顿了一会那中年男子忽然笑了,“味道怎样?”

我也没有犹豫,开口笑了“不怎么样!”

忽然中年男子面色变得阴沉起来,冷声说到“我这里又一块肥肉,不知道你还能吃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