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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李这一跪,初若走路的脚步,一下就被迫停下了,当即她看着跪着地上的人,本就是一句无心之言,她也没有多大的在意,当即道:“走吧,别耽误了。”

她这一跪,耽误了的时间,也是有的。

闻言,锦李速度的站了起来,脚步也加快了起来。

她听出了自家主子的意思,没有怪罪的意思,相反的,她有些着急的想要去了解摄政王的情况;身为一个奴婢,既然知晓了主子的心意,那么自然,也就是该极力去做的,而现在,她能做到了,便是极力走路。

“要用什么毒?”才迈入殿内的门,初若左右寻了一番,用着最快的速度寻到了那刘庸,只一开口,便是这一句。

“狼毒花、马钱子、黑附子、川乌、朱砂,再辅之以毒蝎尾、五毒花蛛、毒蜂针。”就在初若的话落下后,刘庸的声音随之而起,半点都不带含糊道。

“你说的这些东西,可以让他醒过来吗?”蹙眉,初若质疑道,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浅浅的担忧之色。

脸色,有些微愣,刘庸听着初若的话,好半晌没有说话,神色明明暗暗的变化了许多,最后眉头一拧,好似下了什么决心道:“说不准。”

说不准?那是什么话?

凝重之色,在初若的面上越发的明显,声音不自觉的染上疑惑之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你说的药方,不一定有用吗?”

“是。”慎重道,刘庸的眼中的沉重,如黑夜一般。

“那我要你何用?你叫刘庸,你难道就真的是一个‘庸医’不成!”瞬间炸毛起来,初若的话,字字句句,冲动脱口,不顾后果。

“公主……”旁侧,锦李听着初若这脱口而出的话,心一跳,连忙开口,试图唤醒自家公主的理智来,这个时候,可不是撒脾气的时候啊!

怒意就如同爆发的火山,熊熊火焰,炽热至极;初若的眼,微微有些红了起来。

她,乱了分寸。

面对此时的初若,刘庸的面上流露出了尴尬之色,他的脑袋微微的耷拉着;额头皱的,都多出了好几道菊花褶子来了。

气氛,空洞得可怕;呼吸声音,在此时无端出彩,清晰至极。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初若眉眼低垂,而她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如此反反复复许多次之后,压低了声音,方开了口道:“对不起,我刚才着急了,你不要介意……”

刘庸根本没有想到初若会这般说话,整个人就直接愣住了,话就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眼睛好似金鱼一样的突兀起来,一脸呆滞。

“你真的没有十全的把握救他吗?”初若压低的声音,沉沉响起;眼角的余光最终落在了床榻上的那个人,“他……不应该就这样子躺着……”

不应该的……他不该是这样子躺着的!

明明该是叱咤风云的一个人,如今却如同一个死人一样的躺着,这怎么可以!

刘庸的神情,变得甚是难看,久久,道:“摄政王若只是只有身上的伤口,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他的身上的伤口,有几处,却是中了毒,这毒入了肺腑,须得有解药才可解开;可如今,我尚且不知道是何毒,更配不出解药来,才想了这个以毒压毒的法子来……”

话说到了这里,刘庸再没有说下去。

刘庸的这番话,对于初若而言,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好端端的,怎么就又中毒了?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刘庸,你不是说笑话吧!”脑海中想的,在嘴边直接就说了出来,初若看着刘庸,说得有些慌乱。

“不是笑话!”瞧着初若的模样,刘庸的神色凝重万分,不过就是四个字的一句话,他却说得缓慢,好似是多么难懂的一句话。

可是,哪里就难懂了?不过就是,难以置信罢了!

如今的初若,不正是这般?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子……”脚步突然有些踉跄,脚突然一软,初若的身影摇晃了起来。

好在身后的锦李时时刻刻的看着初若,当即,在瞧见了自家主子身子不稳的时候,她一把手的扶住了。

身后有了支撑,初若一个回头,言辞无措道:“怎么会……你们……你们怎么没有告诉我……不,我都没有中毒,他怎么会……”

脑海里全是那一日的刺杀,刀光剑影,腥风血雨,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浓烈的红色。

“摄政王身上有着好几十处的伤口,而这些伤口中,有三四处,染了毒;青裁审问了晋国的人,那毒不是他们的,而剩下的黑衣人,都死了;线索也断了,如今要找出下毒的人,颇费时间,摄政王也等不起这时间。”一旁,刘庸回答道。

心早已经就是一团乱麻了,尤其是在听到了刘庸的那句‘等不起’,整个人就更加不好了,好似全身的力气都一下子被抽光一般。

“刘庸,我只问你一句,用你的药以毒压毒,摄政王……会不会死。”扶着锦李的手,初若努力的让自己清明一下,道。

“微臣自己制的毒,自然是有解药的,若是不行的话,微臣马上让摄政王服下解药便是,不会有其他的影响的。”这一点,刘庸说的倒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张了张口,初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几番挣扎之后的,道:“那你做吧。”

语落,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再次落向了床榻上的那个人,没有丝毫动静的一个人。

“公主,晋国的锦王想要见公主。”门口,响起了锦桃的声音,初若反射性的瞧向门外,有两个身影,倒影在门扉上。

“本公主有些乏,如今无力招待,锦王还是请回吧。”没有任何犹豫,拒绝的话脱口而出,初若的声音,实实在在的透着疲惫之色,没有一丝的造假,尤其是她的眼角眉梢,瞬间染上了沧桑。

明明就是一个桃李芳华的少女,偏生让人觉得好似是一个饱经事故的女子;无端令得殿内的两人侧目。

她的这个神态,比之殿内年纪最大的刘庸,瞧起来,还要更加有故事。

“公主,本王,有救治摄政王的法子;公主就真的不见本王一面吗?”清清朗朗的一个声音,用着刚好足够屋内的人听到的声音说着,语气当真是从容二字足以表达。

原本空空落落的心,突然就有了跳动的气力,初若的目光落在了那门扉上的高高的身影,说不出的惊喜。

“那你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初若只觉得自己控制不住的悸动;而此时,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一整颗心,随着源光起起落落的。

吱呀的一声,门被推来,明媚的日光洋洋洒洒的一大片一大片落入殿里面。

而傅君诺,就在这明媚到刺目的日光中脱身而来,入了初若的眼,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去。

当下,紧急如焚的初若看着傅君诺的脚步不快,也不顾其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待到两人的距离不能再近的时候,她先开了口,道:“你有解药?”

这一句话,单刀直入,说的利落。

对于初若的这句话,傅君诺点头应道:“我知道毒药是什么,但解药,手上着实没有。”

傅君诺的这一句话,初若的心随之上上下下,不得结果;就好似有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堵在了心口一样。

“抱歉。”贯是如玉君子,瞧着那人失落的模样,傅君诺的神情也是不大好看,歉疚的神情在眼中充斥。

初若想说无事,可是那话在喉咙口堵着,如何都说不出。

哪里就是无事?这是给一个红枣,打个巴掌不成?

这番话,她亦是想怒吼而出,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人家哪里就欠了你的?盛初若,你有什么资格去发怒?人家,甚至还以命相护来着!

无端,她的心口一酸,眼中那泪,就好似突然洒落的雨,挂不住的落下两颗,因着在人前,其余的,被硬生生的止住。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初若的手,甚至还微微有些发颤,便只听得刘庸的声音响起,道:“那这毒,到底是什么?”

“浮屠丧。”温温和和的声音,一如之前一般,从容而起。

却不想,就在傅君诺声音落下的那一霎,空气中,多了几分凉意。

“傅君诺,拿出解药来!”青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而起,待听到之时,人便已经到了跟前。

刀光刹那,刺目的光亮划过了初若的眼瞳,她恍然大惊,脚步一个踉跄,躲避般的后退,当下,锦李上前扶住。

“公主……”锦李的声音,随着光落而起。

一场挡不住的兵荒马乱,就在源光倒下之后……

“这是你晋国的毒药,傅君诺,你说你没有解药!”青裁的声音有着压抑的愤怒,赤红的双眸如猛兽一般。

青裁的剑,直接架在傅君诺的颈脖之上。

“晋国毒药?”继而响起的是初若的声音,那拔高的声音,有着一种被人欺骗的恼意;她的手,抓紧了锦李的胳膊。

当场,傅君诺的神色变得凝重,尤其是听到了初若的声音之后,他的面上流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是晋国的毒药,只是,本王这次救人仓促,根本没时间将解药偷出。”谦谦君子模样,有礼有节作态,傅君诺看着初若,神色甚是诚恳。

“这……是怎么回事?”直视这傅君诺的眸眼,初若的声音,有着自己都可以听出来的迟疑;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何,她相信了他的话,莫名的没有理由,便是信了。

“我晋国权相,只手遮天,在得知了楚国女帝开智之后,便起了杀意,本王得知,便去寻了解药,可解药已被我晋国权相藏起;故而便想来是否可阻止权相行凶,可到底还是失算了。”一场危机,在傅君诺的三言两语之间,便全部的化解了。

初若在听到了‘开智’二字之后,整个人就有些呆愣了,喃喃脱口,“这不过就是我当时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口,编造的谎言罢了,怎么就……”

此话一出,殿内如死寂。

傅君诺看着初若的神色,有着瞬间的错愕,转瞬便成了叹息。

“我楚国的事情,怎么就到了晋国去了!”一个变脸,初若的那柔弱的模样,被眼中的锋利所替代,她看着傅君诺,语气有些针对。

“一国之事,均是天下之事;他国安插在楚国的细作,早已将楚国国事传出去了,现如今,怕是不是什么秘密了;接下来的,便该是各国寻理由来验证真假。只是,我国权相,杀心之重,一向均是行刺杀之行。”傅君诺的声音,徐徐而来,只闻声,只觉风雅至极;若是忽略那颈脖上的利剑,便好似是被请来的贵客一般。

傅君诺的话,令初若无以反驳;她整个人,有那么一瞬的失神,眼神空洞得很。

“那个……这毒,老臣是可以解的……”刘庸在这空隙的时间中,冷不防的插话道。

他的这句话,就好似是一个雷,突然落下,慌得众人,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只听得哐当一声,青裁便已经到了刘庸的跟前,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口子,忍不住的破口道:“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咳咳咳……放、放开手、手啊……”青裁突然就抓住了自己的领口,刘庸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挣扎道;说着,还死命的打着那抓着自己衣领口子的手。

“哦……”看着刘庸那憋红了的脸,青裁反应过来,慌忙的松开了手应道,就怕他一口气喘不上,直接就昏了过去。

一旁,初若的心亦是随着青裁对刘庸的举动而上上下下的。

那日,她看着青裁对自己的起了杀心,刹那,她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的这个侍卫,只是源光的侍卫,他的所有忠心也只是对源光一人;在他的眼中,忠诚只对一人。

而自己,是他随时都可以除掉的人。

“解药呢!解药呢……”青裁的手,在刘庸的衣袖中来来回回的抓着,可却一手空。

“我、咳咳……我没有解药啊……”气还没有喘匀,青裁的手便在自己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摸着,刘庸抽出一口气道。

“没有解药,那你说你可以解的!”初若听到了刘庸的话,瞬间的炸起来了,脱口而出的声音,好似要将眼前的老骨头给打散了一般。

“老臣……老臣说可以解,又没说,身上有解药……”刘庸的声音,甚是委屈,尤其是还被青裁折腾得骨架子都快散掉了,那脸直接便成了苦瓜脸,“如今知道毒药是什么,只要知道毒药是用了什么药,对症下药的解开,那便成了。”

刘庸的语气,明显的想表达一句话:你们误会了,关我这个糟老头子什么事情!

在场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只一听刘庸的话,瞬间都明白了,是自己会错了。

“那……那你倒是快些去配啊!”当即,青裁咬牙切齿道。

“看看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如今是求着我老头子的时候,你这个小子,居然这般张牙舞爪的,这是求药的态度啊!”气喘匀细了,刘庸也就有了气势,一把的就打了青裁的脑袋,骂骂咧咧道。

而青裁,亦是被刘庸打得没有脾气。

初若瞧着刘庸的架势,眸光深了几许,她想,眼前这个庸医敢如此这般了,该是有把握了吧!

一时心头一松,浓浓的疲惫随之而来。

在场唯一的旁观者,傅君诺看着其余之人,沉默不语;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初若的身上。

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初若回首望去,便见傅君诺的打量;明明她该是防备的警惕,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就是生不起这心思。

忽而,傅君诺报之一笑;极其浅淡的笑,如青烟一般缥缈,几乎可不察。

可是,她便是察觉出来了,甚是还有一种惊艳在心底滋生,她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有匪君子,翩翩惊鸿。

这刹那的目光对接,她的心中起不了一丝对他的防备。

君子一般的人,她如何起得了防备之心?

在他的目光之下,她所有的重担,瞬间弥散。

“公主……”锦李的声音,在初若的耳畔响起,手甚至还扯了扯她的袖口。

耳畔的声音,衣裳的轻扯,初若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落在了锦李的身上,只见她的眼中有着担心的神色。

轻微的摇了摇头,以示自己的无恙,初若拍了拍了锦李的手;转而看向了刘庸以及青裁二人,坦荡荡道:“去配药吧。”

她刚才和傅君诺的对视,她相信,他们两人不可能不知道,虽然两人的目光都避开了和自己对视。

“这个配药一事,还得劳烦锦王一下,不知道……”刘庸看向了傅君诺,道。

“自然相助。”没有世家贵族的架子,温润如玉的姿态,令人如沐春风。

“那,这边请!”微微欠身,刘庸指着门口,示意出去。

含笑点头,傅君诺坦荡荡的看向了初若,从容道:“那本王这边就先告退了。”

闻言,初若点头道:“嗯。”

“你这个混小子,也和我一起,给我跑腿拿些药材去!”转头便是龇牙咧嘴的模样,刘庸看着青裁,没有一丝好脸色道。

脸色有些难看,青裁看着刘庸那张牙舞爪的模样,有些吃瘪,道:“我还要在这里护着摄政王的安危。”

闻声,初若的心一紧。

“护什么护!这里这么多人,少你一个,多你一个,对摄政王的伤情有帮助吗?你这个混小子,给我取药材去!”刘庸大声道,摆着老大的架子,冷眼瞧着青裁。

好似在发泄刚才青裁对自己的动手动脚,刘庸动不动便是横眉冷对。

终究,青裁还是拗不过刘庸的走了,同时尾随着的,还有傅君诺。

初若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句话,就在他们三人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庸神秘兮兮的朝着傅君诺道:“这公主殿下可是摄政王的小媳妇,那个看你小子不错,老头子我才告诉你的。”

瞬间,气氛冷成了冰。

至于傅君诺的回应,初若自然是没有听到的,因为人也已经走远了。

空荡,再次成了家常便饭。

“到底锦王是晋国的王爷;公主是楚国未来的女帝,可是要三思……”挣扎了许久,锦李到底还是开了口。

初若听着锦李的话,也知道了她心中是什么心思了,苦苦一笑,道:“我知道,我没有多想其他。”

闻声,锦李红了脸。

“奴婢……奴婢逾越了……”锦李的声音,低得有些颤抖。

初若瞧着锦李的反应,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不在意道:“无事,我不在意。”

当即,锦李不在说话,沉默的好似一个木头人一般的站在初若的身旁。

身旁的人不再说话,初若的脑海中来来回回想的却是傅君诺刚才的那一番话。

晋国权相,只手遮天,杀意拳拳,秘藏解药,阻止未果……

甚至之前,傅君诺游说结盟灭了澜沧小国……

一桩桩一件件,在初若的脑海中形成了密密麻麻的网。

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可是却挣扎不起来;初若的目光落在了床上那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掌心握紧。

到底是什么?

脑子里面有一团乱麻,纷纷扰扰的,如三月恼人的雨丝,丝丝缕缕,绵绵不绝;就是不给一个痛快。

傅君诺,到底想要什么?晋国到底想要什么?

要什么啊……

忽而,一根细若蛛丝的弦在脑海中猛然崩断。

借刀杀人!

解楚国的刀,杀了晋国权相。

一开始的联盟,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除去了晋国权相;可接下的这次相助,是为了讨要楚国人情,灭了晋国权相!

而如今,人情是欠下了,所以,日后便是轮到楚国出刀,杀了晋国权相了。

“公主可是要做什么?”初若眼底的波涛汹涌,全部都落在了锦李的眸中,她看着她的神色,眉头的紧蹙,手心都出了汗。

“我不需要做什么,是日后,你们的摄政王需要做什么。”闻声,初若的目光全然落在了床上的‘死人’身上,道。

她猜,这傅君诺是看上了源光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出手相救;心突然就放下了,在将所有的事情都想通透了之后,初若只觉得身上的担子没有了。

“啊?”锦李听着自家主子不着调的一句话,一脸写着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