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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凭琅一直在自己的房内没有出来,也没有任何人同他说初若的事情,直到他问了伺候自己的婢女之后,方才知道出了事情。

当即,源凭琅便一脸着急的从西殿跑到了初若所住的正殿来。

“这是怎么了?”走近了一些,源凭琅瞧着红着脸昏迷着的初若,本就是被风霜吹打过的面容,当下便更是老上了几分。

当下,源光闻声难得的移开了一下在初若身上的目光,扫了眼源凭琅,道:“着凉,受了风寒,太医已经来瞧过了,如今去抓药煎熬了。源相放心便是了。”

放心?如何放得下心啊!

源凭琅听着源光的话,表情就没有轻松过,目光落在了床榻上的出现,心中格外的沉重。

“你们下去。”源光瞧着源凭琅的神情,当下开口吩咐婢女出去道。

“是,摄政王。”异口同声的声音,若是没个几年的训练,定然是不可能的!

语落,婢女们一个个的鱼贯而出般的,离开了寝殿。

殿中只余三人,一人算是废了,昏迷不醒的在床上,剩下的,也就只有两人了。

源凭琅瞧着初若,皱眉道:“可是因为我,所以初若才这般?”

明明他来之前,见着初若的时候,她尚且还是很有精神的很;可是不过就是一日的时间,她便直接的倒下了……

这不难让他免不得多思了,是不是,她真的不愿意见到自己?

“源相多虑了,不过便是前些日子太过于闷热了,故而我便与初若一起在外面的紫藤树下睡了一夜,她本就是身子虚了,在外面睡了一夜之后,便着凉了,如今只不过是病严重了,故而才这般昏迷了。”对于源凭琅的多虑,源光从容回答道;说着,他的目光不忘扫了眼初若。

源光的举动自然是全部都入了源凭琅的眼里面了,当下,他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真是世事造化变幻无常;那时候,他甚是清楚,若是因着自己的原因,他哪里便会容下初若了?可如今却……

“摄政王,草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摄政王可是可以解惑!”当下,源凭琅开了口,目光落在了源光的身上,表情甚是严肃的模样。

“哦?”闻声,源光挑眉,瞧着源凭琅,道:“不知道,源相可是有何事不明?”

“摄政王,你待公主,是何心?”这个问题,若是他是身为臣子,自然是不该问的;而是此时此刻,他是以着初若的父亲的身份,自然便是有理由可以质问的!

便是在大街小巷之中,他都听见了‘公主开智’的消息了,而今所见源光对初若的一举一动,他很是担忧!

源凭琅担忧,源光不过就是看中了初若开智的利处!

闻言,源光瞧着源凭琅的眸光,眼睛微微的眯起,心中好似在想着什么一般,久久,他紧眯的眼睛恢复成了平日的模样,道:“我待初若,自然是真心。”

真心二字,说的容易!

源凭琅听着源光的话,神情凝重,言辞有些犀利道:“摄政王的真心,可是再‘公主开智’的益处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源凭琅也是不介意在多说其他的了;总之,只要是为了初若的事情,那么他便是一定要问的!

“源相以为呢?难道,源相以为,初若她……便不值得我真心相待嘛!”源光凝视着源凭琅,神情之中满是认真之色。

“我的女儿,自然是值得世间最好的!可是,源光,我不愿她成为你争权夺利的踏脚石。因着昨日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其他的事情;她想离开这里,但是,你不愿意让她走……”话都已经是直接挑明的来说了,源凭琅对视源光的目光,无所畏惧。

沉默一片。

久久,源光道:“是的,她想走,但是,我不愿。”

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源光看着源凭琅,眼中的神色是坦坦荡荡之色;他看着他,说得认真严肃,“若是她如以往一般,那么她想离开,本王自然是会让她离开。可是,她不是以往的她,本王放不开她,亦是不想让她在外面漂泊。”顿了顿,“况且,以着她如今这般受瞩目的身份,若是离开了我,离开了这楚国,源相以为,初若会是什么下场?”

眉头,瞬间皱起。

源凭琅听着源光口中的‘她不是她’,有那么一瞬间是完成愣住了,但是很快的,他反应过来,他想,源光说的可能便是初若开智之后,就与原来自己的有些不同的。

源凭琅完全没有意识到,源光所说的‘她不是她’,真的就是本尊死了,完全的换了一个人了!只是身体还是一样的,但是其内在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没了楚国的庇护,她会成为他国争夺的对象,若是争夺不过,那么便直接……除之而后快;可是?”接过了源光的话,源凭琅瞧着他,神情认真凝重。

此时此刻,他是一个父亲的身份,便一定要将关于自己的女儿的事情,全部都问清楚了;他不允许自己带出来的孩子,毁了自己的女儿的一生,即使这个孩子是这个楚国的国君,他亦是不允!

“可是便是如此,她亦不该是摄政王的棋子!”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源凭琅看着源光,眼神坚定得不行。

对于源凭琅的想法,源光倒也是明白的,当下他瞧着他,沉默了半晌,而后道:“我对初若,从未利用之心,这一点,源相大可放心。”

源光的多次保证,源凭琅在这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了。

“你们在做什么?”迷迷糊糊中,初若睁开了眼睛,透过眼缝,入目便是两相对立的两人,当下,初若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快速道。

心心念念的人,突然便清醒了过来,当即,源光与源凭琅都是瞬间瞧了过去。

“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当即,源光开口道,神色间有着担忧之色,目光一直紧紧的落在初若的身上,或者说便是直接的黏在了她的身上了。

“我……无事……”两人同步的看向了自己,初若稍微有些愣住了,缓声道。

只听初若这一句,两人的眉头都是皱起了,只是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一旁,源凭琅看着她,紧张道:“我听婢女说,你这边出了事情,便来瞧一瞧,倒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本就是至亲之人,可是却如此的疏离,初若瞧着源凭琅的模样,心中便是一阵酸涩,当下她道:“你来瞧我,我很欢喜……”

闻言,源凭琅当下便愣住了,瞧着初若的目光,生怕就是自己听错了一般,瞧着她,眨了好几次眉眼,难以置信。

“公主说……的是?欢喜?”不敢肯定,源凭琅征求般的问道。

“你来看我,我自然欢喜。”重复道,初若的目光落到了源凭琅的身上,从容道。

脸上的欢喜之色瞬间就浮现在了脸上,源凭琅简直都已经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只脸上的褶子越发的深刻了一些。

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可是却笑得如同孩童一般……

初若看着,心中的酸涩之感,越发的明显。

明明,就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一个人,可是如今却因着自己的一句话,而欢喜得不成样子,这些年,他是如何过来的?

初若瞧着,脑海之中有着许多的心思,不过,最后所有的心思,都成了哑语,未曾道出口中一丝。

源光在一旁瞧着,没有多言其他,不过心中隐约有些明白,初若这是脸皮子薄了,有些难为情了。

“等一下,婢女便会将药端过来,我尚且还是事情要处理,那便有源相代本王照顾初若了。”当下,源光主打道,给两人相处的时间,彼此增进感情。

到底还是血脉相连的,若是两人可以恢复了彼此间的关系,那也是好的!

初若与源凭琅两人都是明白源光的意思的,当下两人沉默不语,算是应了他的情;他们两人,一个是羞于开口,一个是不知如何开口,如今有了他如此的撮合,到底还是好的。

“老夫明白。”沉默了片刻,源凭琅先开口道。

闻言,源光点了点头,目光转而落在了初若的身上,只见她一脸的沉默,顿了顿,道:“我先走了,你若是有事情想寻我,便让婢女去寻我便是了。”

到底还是有些不愿意离开初若的身旁的,可是若是不离开的话,他们父女之间,怕是还是难以破了那隔阂;毕竟有些话,多了一个他,还是有些不好言语的。

“嗯……”低低的一个声音,初若算是回应了源光;只是声音,着实是有些轻飘飘的,一点都不着地。

心中叹息了一声,而后便是一个转身,源光甚是干脆的离开。

……

没了源光,殿内,也便只有他们二人了;此刻两人都没有先开口,故而气氛什么的,便显得尴尬得很。

“你……”

“你……”

要不,就是不开口,一开口,那便是两人一起开口,当下,初若与源凭琅听着彼此的声音,都停住了自己的声音,可对方也停下了声音,当即便又是一阵沉默。

“你……”

“你……”

就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两人再次的一起开口,说的还是同一个字。

话,再次停住。

“我刚才想说,你可以到那椅子上坐着,站着也是累人的,你想说什么?”当下,就在两人再次沉默的时候,初若快速的开口的,说出自己的话。

初若的一段话说得极快,但是源凭琅也是全部都听清楚了。

他的心中,甚是欢喜。

“我想问,你身子怎么样;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关心道,源凭琅瞧着初若,脸上有着欣慰之色。

“还好,不妨事,你且坐下吧。”源凭琅的关心,让初若的心口突然就一暖,暖到眼泪珠子都快要从自己的眼眶中落下了。

亲情的感觉……一种久别的温柔。

前世的时候,她亦是有着父母疼爱的;可是那一次事故之后,她便再也没有了……世间上,没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没有了会对自己的嘘寒问暖的家人。

亲情的缺失令得她越发的渴望;她甚至想,若是她的父母还尚在人世的话,那至少她的心灵还有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至少在遇到了抄袭之事时,还有人是会愿意相信自己的,还是可以给自己的力量的。

可是……都只是一场妄想。

眼睛,莫名的便红了。

“怎么了?”就在初若的眼眶红了起来的时候,源凭琅当下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自责之意,“可是我让你想去了伤心事了?若是的话,那我走便是,你莫要伤怀……”

“不是的!”闻声,初若快速开口,阻止了源凭琅道:“我不是……”

“那是?”初若的声音,阻断了源凭琅要离开的脚步,当下他疑惑的看着她,面上的凝重之色,甚是浓厚。

那时候,在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他甚至都记得她瞧着自己的目光,满是怨恨,那眸眼之中的寒意,冷意,痛意……让他在那一瞬,如坠冰窟。

眼前的这个女儿,是他心爱之人留下的唯一血脉,可是他身为一个父亲,却没有好好的护住她,甚至让她这一生,都毁了……

那个女人太疯狂,生生的毁了,他与初若之间的父女情。

甚至,在那之后的漫长时光中,他都自责不已;若是那时候,他好好的护住了他的妻子,是不是便没有这些悔恨了?

可是,世间便是没有‘那时候’;他的女儿,她的一生,都被毁了……而他却无法做出什么来,只因那个女人是这楚国的帝后,是这楚国最尊贵的女人,他不能拿她如何!

“我只是忽而想了一些旧事罢了,不提也罢。”久久,初若缓缓道。

瞬间,心如寒冰冷,就在源凭琅听着初若的话,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往事如同尘埃一般,纷纷扬扬的上了心头。

“是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让你这些年,受苦了。”源凭琅的声音,有些沉重,眼睛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那血丝,如同蛛丝一般,细细密密;古人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事。

源凭琅的变化,落入了初若的眼中,当下,她的眉头紧蹙,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只苍白道:“好好的,怎么你就……”

眼前的一个中年人,忽而便红了眼睛;脆弱不堪。

“若是那时候,我一直陪着你娘亲身旁,你便也不会成了楚后的棋子,也不会……”往事如同利剑一般,将源凭琅的心伤得千疮百孔,“我这一生,对不住你娘亲,更对不住你。”

源凭琅的眼睛红得厉害,可是却亦是没让自己的眼睛落下泪来。

“我不怪,真的不怪你,左右都是劫难,熬过来,便也无事了,如今我熬过了,也就没事了。”初若想起了本尊身上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些唏嘘不已,当下宽解这源凭琅道。

初若的话,没有让源凭琅好受,反而倒是叫他更加的难受了。

“这一生,到底是为父亏欠了你的。”沉重道,源凭琅看着初若的神情,沉重万分。

沉默的气氛,转而成了沉重。

初若瞧着源凭琅,心中有着百般的滋味,她想开口劝解什么的,可是到了嘴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不怨你。便是有,那也是那时候的事情了,如今,不怨了。”初若开口,看着源凭琅,说得认真。

她知道,他心中的劫,是因为自己。

初若的话,落在了源凭琅的耳中,在这一瞬,他有千言万语,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久久,初若看着源凭琅的眼,道了出这一局,语落,她的面上满是酸涩之色,“便是再怨恨,可是,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人世间,哪里就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怨恨一件事情,一个人?

人啊,这一生,看似漫长,可是却如蜉蝣一般,眨眼,便成了灰烬;若是不好好的珍惜此时此刻,要到何时才去珍惜?

“你真的不恨了?”源凭琅未曾想过会有今日的这情景,甚至,他都做好了这一世她都不会谅解自己的心思了,可如今……

“为什么恨?父女不是没有隔夜仇的?”当下,初若道。

她渴望亲情,可是因为太过于渴望,所以在面对的事情,才会忍不住的情怯。

“你说……父女?”初若开口的话,使得源凭琅的神情一下子就凝滞了,他看着她,眼睛瞪得极大。

“难道,不是吗?”初若看着源凭琅,目光说得认真。

她……真的不愿失去这上天给的亲情。

“是,自然是。”那忍住的泪,在这一刻,猛然落下,源凭琅欢喜道。

不言而喻的欢喜,在空气中流动着,初若瞧着源凭琅那落下的泪,心中无端有着哽咽的滋味。

“我这一生,最期盼的,便是今日……”源凭琅看着初若,欢喜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了,言语间,有些激动。

亲情,亦是她所期盼的!

初若听着源凭琅的话,心中亦是有着感慨而起。

“我可以听你,唤我一声父亲吗?”看着初若,源凭琅有些激动,他的面容有着激动的颜色,难以控制。

“为何不可,你便是我的父亲!”闻声,初若毫不犹豫道,就在这一声‘父亲’出口的时候,初若的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其实,这父亲二字,她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才能如此刻这般利落。

那一日,她听着源光说出了那些前尘旧事之后,却一直没有见到他;那心中的激动,渐渐的也就平息了;可是后来,她见到了他,她却慌乱了。

突然间的亲人,突然间的亲情……她游有些不知道还如何了……

源凭琅远远的看着床榻上的初若,听着她开口,说出了那‘父亲’二字;这一刻,是他所不敢想的,可是真的实现了!

“诶……”激动的回应,源凭琅看着初若,脸上的欢喜之色,从眼底一直到蔓延到了心底。

初若看着源凭琅脸上的笑意,脸上亦是有着欢喜得很。

终于……她不是一个人了!

这一刻,初若如此想着。

“你唤我一声父亲,我也是死而无憾了!”当下,源凭琅叹息道,眼中的泪意有些汹涌,但是他却是硬生生的忍住了。顿了顿,他道:“日后,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护着你,便是到死,都会护着你,定不然让你受了委屈的。”

莫名的,初若听着源凭琅这句话,有些丧气得很,当下道:“你是我唯一亲人,我亦是你唯一的亲人,难得相认了,便不要说丧气的话,日后,我们还要做很久的父女呢。”

难得有了的亲人,她珍惜得很。

千万不要……不要如同前世一般……

当下,初若看着源凭琅,眼中的神情,复杂万分。

源凭琅瞧着初若的神情,心中亦是感慨万分,想要多说其他,可是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千言万语,在嘴边,可是如何说出却不知道。

……

“公主……”门口,锦李的声音突然响起,语落,便是一阵脚步声音响起。

锦李入到了殿内,便见到了红了眼的源凭琅与初若,当下便愣住了,她的目光有些诡异,呢喃道:“公主,你可是怎么了?”

床榻上,初若瞧着锦李,当下摇头,道:“无事。你手上的是什么?”

转移了锦李的心思,初若的目光亦是落在了锦李手中的药碗,隔着距离,她都闻见那中药的气息,苦涩至极。

“这是刘太医开的药,说让公主服下的。”锦李听着初若的话,心中明白她的心思,当下便顺着她的话,回答道。

“对,摄政王走时,说要让你服药的。”一旁,源凭琅插话道,目光落在了锦李手中的药碗,道:“来,我来喂你喝药。”

语落,源凭琅走到了锦李的身旁,看着她手上端着的药,当下便一把取过,而后自己端着药,走到了初若的身旁。

初若是躺在床榻上的,锦李瞧着源凭琅的举动,当即走到了初若的身侧,道:“公主,奴婢扶你起来。”

“我自己可……”当初,初若道,只是自己的话还是没有锦李的动作快。

只见,锦李伸出了手,扶起初若的后背,而后将那软枕直立了起来,放置了她的身后。

一旁,源凭琅搅动了一下汤勺,药碗瞬间冒出了更多的热气;但是随着这热气的挥发,空气中的苦涩之意,越发的浓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