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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扯到寻医问药之事,尚且可以应付。”不紧不慢答道,病态男子看着葡萄架子外的初若,开口邀请:“酷暑难耐,外面的日头着实是毒辣,若是不嫌弃的话,公主也进来一坐吧。”

初若的脑门本就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了,又听着病态男子的话,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冒烟了,正值午后,本就是最热的时候,想了想,她便直接走入了那葡萄架子下,瞬间便是一阵阴凉。

对于突然加入了初若,阿里的头埋得更是低了,手直接揪着自己的衣袍,紧张得不得了。

当下,初若倒是认真的看了看他的反应,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忽而便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一个有趣的词。

“这该不会就是恐女症吧。”越想越是有可能,初若直接说出了声音。

“什么?”听到了一个症字,阿里都是有了反应,虽然头依旧是不敢抬起来,但是却是开了口,道:“你说的,可是什么病?”

“是病,只是这病是心病,无药可医;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是这心药,怕是难得很。”了然道,初若的语气好似洞知一切,笃定得很,毕竟在这个朝代,心理医师什么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罢了。

话题,忽而便有些偏远了;明明开口是初若的脾气问题,现如今,却开口闭口是病症。

“你不是好奇,怎么我就如此的张狂不可一世?”将话题重新揪出来,初若瞧着低头的阿里,从容道。

“我……”

“你什么?你难道说,你现在不想知道?”

阿里支支吾吾的开了口,可是开了口之后,却有没有了声音,初若瞧着,等了一会,确定他是不会在说话了,当下直接开口。

“想……”声音有些低,阿里紧张了许久,才说出了这一个字来。

听着废了半天劲,才说出了一个字;初若倒也淡然的很,右手放在了矮桌上,四根手指头微微屈着,只食指放直了,一下一下的瞧着桌面。

“因为,我对你们有用,你们还需要利用,我一定要活着,所以,便是我如何的张狂,你们也不能如何!更不要说,确实这一次,就是你们的纰漏!”没有任何的遮掩,初若说得甚是清楚明白,目光瞧着眼前的两人,倒也是坦坦荡荡得很。

闻言,阿里的目光扫向了病态男子,只见他一言不发,那……就是承认了!

“难道你就不怕,你说了这番话,惹恼了我,到时候,你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久久,病态男子忽然开口道。

“想来,你该是知道,我是如何的心眼小的。若是你真的不让我好过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受制于我了;你知道我的脾气,雷声大雨点小,只要出了心中的怨气,也就没事了;可是若是真的惹恼了,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不相信,眼前的病态男子没有去做好功课,故而也直接将自己的坏脾气说了出来。

当即,病态男子勾唇一下,手拿起了刚才被阿里打翻的西施壶,而后又提起了在那红泥小火炉温着的水壶,烫了一个紫砂杯,又倒了一杯药茶,道:“这是阿里做的药茶,最是清热,公主不妨试一试;别有一番滋味。”

“好啊。”鼻翼间没有药的苦涩之味,观其茶色,也是和寻常的茶水一般,没有半分药的浓黑,瞧了眼饮了一口的病态男子,初若握着紫砂杯,想了片刻,道。

入口是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是一阵甘甜,甚至还有一些熟悉的味道,初若的眉头微微皱起,道:“凉茶?”

这……确实是凉茶的味道啊!

“啊?不是,我没有给它名字,不过,你这个名字,也是可以的。”听着初若突然开口说出的两个字,阿里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声音还是紧张道。

闻言,初若的心中,一时之间倒是哭笑不得;难不成,凉茶,就是这样子来了?

“你早些时候,去看了我澜沧了?”忽而,病态男子开口,说了这一句话。

闻言,初若握着手中的杯子,目光扫视一周,瞧着那紫砂杯的纹理,漫不经心道:“你想说什么?”

“不知道公主觉得,我澜沧如何?”听着初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病态男子继续问道。

眸子在眼底微微摇摆,初若开口回答道:“挺好的,不错,桃花源也不过如此。”顿了顿,她意识到眼前的病秧子或许不知道什么是桃花源,当即解释道:“就是一个极好的地方。”

“既是如此,为何你便将我澜沧牵扯进晋楚两国之间的纷争之中?我澜沧向来与世无争,若不是你的一番话,又怎么会落得今日的场景。”病态男子说得有些激动,当下便忍不住的重重咳嗽了几声。

耳畔压抑的咳嗽声,初若听着,认真的看着他羸弱的模样,久久,道:“据我所知,澜沧是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的,每一天都会去掠夺楚国与晋国两处边境处的财物,甚至有时候,还会伤及性命。”

初若的声音甚是平静,倒也没有要争辩的意思,只是这话落在了病态男子的耳中,多少都会觉得不舒服,当即道:“楚国与晋国是大国,损失了小小的财物,又不会如何,可是如果我澜沧没有这些财物的话,大大小小都会饿死。”

“你不要避重就轻!”初若的眉头皱起,尤其是听着病态男子的解释,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如,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如何?”

“你要说什么?”病态男子的脸色不是很好,听着初若的话,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道。

“一个战乱的时期,大国林立,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小国;当时,其中的一个不是很强大的国君,和边远处的国君结盟,而后将他们两国之间的国家给攻打了,结果自然是中间的国家灭亡了,后来,时人将其称为远交进攻。当然,在这个故事之中,还藏着另外一个故事,那便是唇亡齿寒。试想,两国之间的障碍没有了,那么可以吞噬了,自然也就只剩下对方的国家了,而吞噬的前提必然就是前面远交近攻中,有一国元气损耗最大,另外一国可以有可乘之机。”顿了顿,“我不想看到后面最后唇亡齿寒的是楚国,所前面的远交近攻,我就要改了它,而最好的便是将攻,变成交。”

空气,忽而有些凝重,病态男子与阿里听着初若的话,呼吸都变得极其的缓慢。

“你一直说,是我毁了你国,可是你却没有想过,我是救了你的国,避免了澜沧的彻底覆灭!”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病态男子的身上,初若说得认真,“而且,你的澜沧,说是国,还不如说是村落,小得和什么一样;楚国与晋国多的是你这样子的地方,如果他们联手攻打了,灭了你的澜沧,也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之前的时候,她还真的以为澜沧是一个多么大的国家,可如今瞧着,着实是她多想了许多。

这厢,初若脑子里面想着其他的事情,那边,病态男子听着初若的话,眼中起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让人有些瞧不清楚。

“你在想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好了。”初若回神的时候,便看着病态男子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手中的紫砂杯左右来回的把玩着,声音懒洋洋的落下。

“你真的是来我和说这些的事情的?”闻言,病态男子看着初若,道。

“自然不是。”毫不犹豫道,初若的眼睛看着病态男子,一脸说这个事情,我没事找事吃撑了吗?

初若的神情,落在了病态男子的眼中,默了默;而一旁,阿里始终是一直低着头,只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对面的神情。

“你……想要什么?”踟蹰了片刻,病态男子看着初若,有些不甚确定道。

正合心意!

终于等到了病态男子开口说了这一句话,初若觉得,眼前的人,终于是开窍了,当下果断道:“我告诉你选那一方最好,你给我足够的钱财,顺便送我一程。”

“钱财,一程?”病态男子听着初若的这一番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送你会楚国,我倒是明白,可你到了楚国,还要钱财做什么?你不是要回楚国?”

“自然!”初若听着那病态男子一点一点的猜测,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模样,冷不丁的落下了那凉凉二字。

“我曾听闻,楚国帝姬与摄政王,自幼换了身份。原以为,不过是摄政王为了夺取朝政,散播的荒唐流言……”

“那不是流言,是事情。”初若听出了病态男子话中的试探,当下飞快的打断道,眼中的神色淡然,没有一丝玩笑之意。

瞬间,死气沉沉。

“怎么?不信?”莫名的安静之后,初若看着两人,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看不清真假,也不知道是否,到底是她真心的笑。

“有些。”那青葱少年一直低垂着脑袋,只听不说;好在,尚且对面还有一人,还可回应一二。

“有什么好不信的?不是我的便不是我的,我何必去争抢?一个人,生来该是什么位置,是早就注定了,我不是楚国的帝姬,便是强推上去了,那也不是。”无所谓的神色,初若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紫砂杯,目光示意了那病态男子,她的杯子空了。

当下,病态男子瞧着初若的举动,识相的往着她那空杯子,再倒一杯水。

“可是,那个位置,多好啊……”神色朦胧,病态男子的眼中好似透过了初若,看到了远方之地,好似羡慕,却有好似没有。

“你想要什么东西,可问题是,你有那个能力吗?”初若瞧着旁边病态男子的模样,毫不犹豫打脸道:“病秧子,你不是那块料!就你这身子骨,就不是了。”

活像是一个短命鬼,怎么瞧,都是那戏本子上,被当做傀儡的帝王。

“爷之前,身子骨可强健了!”青葱少年听到了初若后面的话,当下便有些忍不住了,开了口,声音倒是有些响亮。

难得听见那青葱少年如此有底气的模样,初若倒是多瞧了几眼,道:“你也说是之前了!”

初若的语气之间,倒也是寻常的很,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在,只是那青葱少年却是不满,“你这话,听着就不舒服!”

还真是……直接的一个人。

初若听着青葱少年的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直接了,难不成也是错了?

“我没事。”青葱少年对面的病态男子轻松的开了口,说着,还不住的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裹了裹。

耸了耸肩,初若也不多话了,也没有现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故而一时之间,便只闻得那病态男子的浅浅咳嗽声音。

这咳的,怕是肺都要废了!

初若听着,心中下意识的想着,目光却落在了手中的紫砂杯,瞧着水中倒影出了自己浅浅的模样,恍恍惚惚,瞧不真切,当即,她转念一想,人生不就是这般糊里糊涂的过去了吗?

想着,初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你笑什么?”青葱少年鼓起了勇气,却刚好瞧见了初若眼角的笑意,下意识的以为,她这是在嘲笑自己刚才的话,当下没忍住,道:“你笑话我!”

“我笑话你做什么?”初若听着那青葱少年的话,只觉得他着实是想的有些多了点,当即道:“我便是想不明白,追求那些身外的东西,真的就这般好?人这一生,糊里糊涂的,不是更加的轻松自在?就那病秧子,身子骨不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所有的事情都置身事外,难道不好?争权夺势,难不成,千年之后,你的白骨就会被人多好看一些不成?”

“你……你这是什么怪话……”初若的这一串话,青葱少年阿里都是听进去了,可便是听进去了,却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了,结巴了一会,也就只说出了这一番贫瘠的话来。

闻言,初若莞尔一笑。

“若是,你不是这般动不动就冷脸,这性子再柔和一些,倒也是不错得很。”一旁,病态男子不露声色的将两人的互动瞧入了眼中,想了想,便对初若道。

做人,该学得柔软一些……

脑海不自觉的响起了这句话,初若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有些凝固的僵硬了。

“柔和一些……”重复着病态男子的话,初若的眼中多了几抹凉薄之色,“这有何用?”

在很久很久的时候,她的父亲没了,她的母亲也没了……从此她的世界便没有了友好。

“不强硬,你还要委屈到什么模样?”呢喃出声,初若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厌恶,“我素来便不喜欢你口中的柔和二字。退让到没有自尊的时候,我还剩下什么?”

便是太柔和了,所以,她才逼至死!若是那时候,她强硬一些,不屈的站出来,又怎么会沦落到成了一个抄袭者!

初若突如其来的变化,病态男子瞧着,倒是一愣,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她眼中的沉重,有些哑口无声。

气氛莫名的不对劲了起来。

“你心中有事?”久久,病态男子道,看着初若的神色,表情是一派的风轻云淡;可他眼中的探寻之色,出卖了他。

“谁心里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不去问你的,你也别来打探我的!”初若瞧着病态男子的神色,眉目清冷,眼中有些明显的警告之色。

当即,病态男子瞧着初若的模样,愣了愣,而后识相的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这个话题,我是接不下去了,也不想说了。”直接开口,初若说得毫不掩饰。

暑气本就是浓烈,可如今初若的这个脾气一起来,再次的两个男子,只觉得,有些凉凉。

“楚国与晋国,你属意谁?”顿了顿,初若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不知道公主觉得,我该属意谁?”家国问题,病态男子甚是谨慎,瞧着初若的神色,想了许久,问道。

“我属意好处多的,至少,可以庇护一方的。”对于病态男子抛过来的问题,初若说的直截了当。

“哦?”心中有些起伏,病态男子瞧着初若,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声音。

“谁可以给最大的好处,那边便选择谁为结盟,这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若是选择的结盟人选,实力不如的话,给再好的好处,那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说不得哪日,便被讨伐了,也不可说。”漫不经心道,初若表情瞧起来,有些随意得很。

“你这模样,瞧着,还真是有些散漫。”病态男子看着初若的举动,忽而便说出了这句无关痛痒的话。

“那又如何?我说的话,有用不就可以了,至于我是什么表情,你在意这些,有用吗?”对于病态男子的这句话,初若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故而回答也就不那么的上心了。

久久,病态男子道:“确实是……”

还算可以的回答,初若勾唇一笑,倒是满意得很。

“所以,你的选择是楚国。”想了一番,病态男子开了口。

“你清楚便好。”也不看病态男子,初若回答的很是从容,“晋国的权臣之祸,便是真的解决了,也是会元气大伤,若是没有个几年的修养,一时之间也是恢复不得;更何况,晋国若是真的解决了那权臣……怕也是欠了楚国一个人情了。”

最后的一句话,初若说得有些小声,但是若是认真听,也可以听得清楚。

毕竟,三人只见的距离也不是很远,而且,周遭也着实安静得很。

“你本来就是楚国的帝姬……”一旁,青葱少年嘟囔的开了口,似乎对于初若的话,甚是有意见得很。

“你的意见,还真是多的很。”闻声,初若如青葱少年刚才一般的直接,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声音甚是响亮清晰。

未曾想,青葱少年,又是红了脸。

初若:“……”

她这也没将他如何啊!

“你这动不动便脸红得紧,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一个女儿家了。”这句话,初若很是随便的开了口。

但是,那青葱少年却不是随便的就听听了。

只听,他的声音中,有些脾气道:“我本就是男儿郎,哪里就是姑娘家了!”语落,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青葱少年站了起来,也不看初若,只低着头,恼羞成怒的快步离开。

“阿里,心思恪纯……”

“好了,我不用说了,我看出来了。”听着病态男子开口说出的前面几个字,初若便明白了,他是在为那阿里解释,当即直接打断道。

听到了开头,便知道了结尾的话,不说,她也是明白的,那也就没有必要浪费口舌了,毕竟天气也是热的,她可没有多少精力听多余的话来着。

“病秧子,我可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以为,吊着楚国和晋国,便可以喘息;要知道,有时候,人若是等得不耐烦了,那么得到还不如毁去,来得痛快。”忽而想到了什么,初若开口提醒病态男子,让其不要自作聪明,免得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闻言,病态男子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暗色,沉默不语。

“你可别被我说中了你的心思,若是真的话……”顿了顿,“那你的脑子还真是不好使。”

“你方才亦是说了,远交近攻之后,便是唇亡齿寒;如此想来,楚国,亦或是晋国,也是不敢动了我澜沧的!有我澜沧在,便是他们两国的护身符!”顿了顿,“所以,我澜沧在这两国之间来回的虚与委蛇,也未曾不可!”

初若看着那病态男子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的坚定之色,甚是明显,眸光微微凝滞。

“没有一个强者会愿意被一个弱者耍的!你觉得,你的把戏,可以坚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病秧子,你还真是有些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初若说得一点也不客气,那语气之中的嘲讽,有些明显,“是,你说的远交近攻,是有到底,可是,比起一国的尊严被戏耍,你觉得,他们还会在意后面的唇亡齿寒不成?更何况,楚国与晋国之间的唇亡齿寒,还不知道是谁;谁都会有你刚才那般的庆幸,会是最后的得胜者。而且,不管最后的得胜者是谁,都不会是澜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