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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事,只是瞧着你这般在意的,我很开心。”直接的回答了锦桃的疑惑,初若看着面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生动,一点也不似梦境之中的诡异黑暗。

耳畔隐隐有着风的而声音,至于蝉鸣却是没有了,不过一两声的蛙鸣,还是有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

“今夜的夜色,正好。”下意识的,初若抬头看着头顶之上的月光,今日,是满月,天上月,明晃晃的,好似一颗夜明珠一般;顺着那月色,她的目光落到了一个方位,那里——是楚国。

“公主,想回楚国了?”初若久久没有开声,锦桃瞧着她的神色,有着缠绵的眷恋之色;想了想,大着胆子的开了口。

“你说,我可以回去吗?他……会不会已经不要我了……”做了那么多他不喜欢的事情,不要自己了,也是该的。

开口说了前面的话,而后面的话,初若没有说出口,只暗暗的在自己的心中想着,这一想,便觉得,心疼得紧。

源光,我想你了……

心中有那么一个声音,卑微的响起。

就在刚刚,就在那梦境之中,那死亡的一刻,她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他!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想开了。

离开了那楚宫,她该是开心的,可是这种心情,却从未真正的有过;因为她再也没有了源光了。

不要楚宫,就没有了源光;若是有了源光,那……其实,也没有什么待不下去的;那么多的日子,她不也是过了下来了吗?

“公主是楚国的公主,回楚国,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锦桃的声音,在初若的耳畔坚定响起,一字一句,入了初若的心扉之中。

顿了顿,又道:“摄政王时刻挂念着公主,公主难道不想摄政王吗?”

闻声,初若愣了愣,目光落在了锦桃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奇怪之色,想了好一会。

“嗯,是想了。”说着,初若直接迈开了自己的脚步,朝着月色之下走去;而锦桃因为紧紧的扶着她的手臂,也因此被带入了月色之下。

当下,锦桃看着初若的打量,有些不自然的漂移着自己的目光,还未想好如何应对她的打量之色,便直接被她带着走了。

“公主你要去什么地方?”被初若带着走下了阶梯,锦桃的目光无意的扫到了初若的裸着的脚,一把拉住她,不让她向前走去,同时啰嗦的开口道:“公主,你的鞋子没有穿,地上的石子咯得慌,公主莫要再走了,免得伤了***婢去给公主取鞋来。”

其实,她倒是挺喜欢这硌得慌的感觉的……

听着锦桃的话,初若下意识的想着,可是却没有开口说,只是朝着锦桃,点了点头,道:“去吧。”

“那公主,你要乱走,在这里等着,奴婢去给公主取鞋子来。”瞧着初若,锦桃有些不安心,可瞧着她那光着的脚丫子,就更是不安心了;语落,转身便朝着屋内跑去。

就在锦桃转身的那一瞬间,响起了一阵锄地的声音。

声音轻微,可偏偏周遭过于安静,这声音便也显得不那么轻微了。

心中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初若下意思的辨识着那声音,一步一步的循声而去,绕过回廊,走到了葡萄架子下。

入目,有一个身影,手中握着一个锄头,一下一下的锄着葡萄树旁的一块空地。

身形纤细,依稀是个女子。

“是你!”慢慢的走近了一些,初若瞧清楚了那女子,正是阿宁,“你锄这里,做什么?”

闻声,阿宁微微一愣,而后目光扫了过去,一见是初若,也是愣住了,随即便是震惊,“你醒来了!”

初若瞧着她的神色,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是看到自己清醒了,开心了,还是不开心。

“我醒来了,怎么了。”淡淡的声音落下,初若看着她,表情也是淡淡的。

“没事,你醒来了,就好了……”还是有些没有回神,阿宁满是不可思议,“我还在犯难,要如何让你醒,如今你自己醒来了,真好。”

初若瞧着阿宁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皱起了眉头,想到了锦桃刚才说的话,心中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人,当即有些在意道:“有谁来了?”

“晋国锦王。”对于初若的反应,阿宁倒也是没有多大的诧异,只是,眼角余光无意的扫到了她的脚下,想着她是光着脚走到了这里,当即便诧异的,道:“你的丫头,怎么就让你光着脚了。”

“你不也半夜在这里锄地。”瞧着阿宁诧异的目光,初若扫了眼,她手中的家伙,飞快道。

闻声,阿宁默了默,没有说话。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这里锄什么?”这个问题,初若是在意的,眼前的这个女子,无端的在自己住的地方,选择在半夜十分,走到了后院的葡萄架子下面,举着一个锄头,好似在刨什么东西,这不难不让她怀疑。

“你不要多心,我没有做什么坏事,这里,去年的时候,埋了酒,今夜睡不着,想着便将酒取出来。”看着初若的怀疑之色,阿宁当即解释道;只是在说的时候,她的眸光暗了下来。

四周本就没有多少的光亮,初若也瞧不清阿宁的眸眼中的变化,当下道:“今夜月色正好,我亦是想小酌一番。”

看着初若,听着她说出的话,阿宁心中清明,直接道:“你不是想喝酒,只是想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对不对。”顿了顿,“不过,既然你说了,我便邀你一回,也没什么事情。”

说着,阿宁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刚才锄的地上,一下一下的,很是用力,依旧是那肆意潇洒的模样。

初若听着她那不假辞色的话,直截了当,忽而有些觉得自己有些多心眼了。

另外一边,锦桃飞快的拿出了初若的鞋子,可是出来的时候,刚才还在的人,就不见了;瞬间,她的心便慌了,左右两旁的看着,却始终没有看到人;真想开口喊人,便隐隐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下意识的,她飞快的朝着声音的源头快步跑去,远远的看到了初若,心中那悬着的心,瞬间就安了。

“公主,你怎么就乱走了!”锦桃的声音,是慌张之后的委屈;语落,人便已经到了初若的身旁。

而阿宁,却依旧锄地,半分眼眸都没有扫过去,一心一意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是给我找了鞋子了,鞋子呢?”当即,转移话题道,初若的目光落在了锦桃手中的鞋子。

“在这里。”当下,锦桃举着自己手中拿着的鞋子,放到了初若的面前,而后蹲下了身子,将鞋子放在了她的脚前,道:“公主,你抬一下脚,锦桃给您穿上。”

绸缎包裹着脚丫子,微微有些紧束感,绣花鞋的鞋底纳得有些绵软,踩着,便好似踩着棉花一般。

噔——

锄头好似敲到了什么硬物,发出了一声闷声,阿宁身子一僵,而后将自己手上的锄头放置到了地上,随即用自己的扫,扫了扫那硬物上面的泥土;努力的睁着眼睛,待到看清楚之后,面色有些激动,嘴角微微勾起。

小心翼翼的扫着四周的奴婢,阿宁的手绷直了,好似拔萝卜一般的拔着什么东西。

远处,初若瞧着阿宁的手在泥土坑里面摆动着,而后手一个绷直,好似在扯什么东西一般。

“你去帮帮她……”当下,初若对着站在自己的身旁的锦桃开口吩咐道,阿宁却已经将酒坛子抱了出来。

还真是酒!

第一眼看到阿宁手中捧着的东西,初若如是想。

“锦桃,去打一盆水来,让她洗洗手吧。”虽是在远处,但是初若亦是可以想到,此时此刻,锦桃的手,该是沾满了泥土的。

“是。”闻声,锦桃瞧了眼阿宁,心中叹息了一声,随即便应道。

说到底,她也着实是可怜的!

捧着手中的酒坛子,阿宁直接走到了葡萄架子下,轻轻的将手中的酒坛子小心翼翼的放好,而后手朝着某一处摸了摸,寻出了一个火折子来,利落的在那红泥小火炉上生火。

明亮的火光,一晃一晃,照的人的心,都暖了起来。

初若走入了那葡萄树架下,坐在了阿宁的对面,两人的中间,是那火光摇晃的红泥小炉。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锦桃端着一盆子的水,走到了阿宁的身边,将那一盆子水放置在她的面前,道:“澜沧王洗洗手吧。”

扫了眼酒坛子,又瞧了眼自己满是泥巴的手,阿宁点了点头,不忘道:“多谢了。”

“客气了。”闻声,锦桃谦卑道。

闻声,阿宁也不多说什么,只将自己的手放入了手中,在火光的照耀下,原本干干净净的一盆清水,瞬间浑浊了,隐约还可以看见泥沙。

一旁,初若听着锦桃的称呼,眼中划过了不解之色,瞧着洗手着的阿宁,不解呢喃道:“澜沧王?”

初若的声音中满是疑惑之色,阿宁听着,抬起了头,瞧着初若道:“是啊。以后,这澜沧,由我护着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明明就没有过多的语气,可是让人听着,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你……”

“我挺好的。”打断了初若的话,阿宁自然的接过话,低垂着眉目,一副认真净手的模样。

好似,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对面,初若瞧着,眸眼之中,划过了一抹波澜之色。

净了手,阿宁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火光旁烘干;而锦桃直接将水端到了一旁的葡萄树根旁,将她净手的水,灌溉了葡萄树;而后站到了初若的身旁。

“这是什么酒?”瞧着那酒堂子,初若开了口,问道。

“芙蓉醉。醉似芙蓉面。”闻声,阿宁脱口道,同时不住的翻着自己的手,借着火,将自己的手给烤干了。

“是个好名字。”对于酒,她不懂太多,只觉得,这名字,着实是好听得紧。

“它的性子,可是烈得很的;你若是想和喝的话,可要做好准备。”听着初若的这一番话,阿宁扫了眼她,提醒道:“它的后劲,可不如它的名字来得好听。”

闻言,初若扫了眼那坛子酒,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怕了?若是怕了,我自己喝便是了。”初若的神色,阿宁没有错过一丝一毫,当下笑道。

“你这是激将法?”闻言,初若挑眉,看着阿宁道。

“激将法?”有些不懂初若的话,阿宁的声音微微的有些拔高,想了想,道:“我不懂你们的花花心思,只是想告诉你,这酒酒劲大着,若是你不行的话,还是莫要喝了,免得到时候,伤了身。”

阿宁的话,落在了初若的耳中,瞬间,她的面色微微有些尴尬。

她怎么就忘记了,眼前的这个女子,肆意洒脱,坦荡得很;那些个鬼心思,不是她该有的。

“不好意思,我小人了。”也没有什么好羞耻的,初若看着阿宁,说得坦荡自然,学着她的直接,道:“我以为你想逼着我喝酒,所以说了反话,来刺激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闻言,阿宁反应过来了刚才初若所说的‘激将法’三字是什么意思,当下眉头直接就皱起,好似有些嫌弃她的鬼心眼。

“我是心眼多了。都是,习惯成了自然……”对于阿宁的嫌弃之色,初若接受得坦然,说得亦是苦涩。

在听到了初若后面的话的时候,阿宁面上的嫌弃之色,微微的凝滞了,心中泛着微微的苦涩,瞧着她的模样,久久,道:“算了算了。”

拍了拍自己的手,干燥得很;阿宁的目光转而落向了一旁的酒坛子,随意的翻起了两个茶杯子,一个放置在了自己的面前,一个放置在了初若的面前,问道:“不介意吧?”

“不介意。”闻声,初若摇头道。

“那就好。”听着初若的话,又看着她摇头示意,直接道;语落,将那酒坛子抱到了自己的胸前,手腕用了用力,砰的一声,扯开了塞在酒坛子口子处的红布。

瞬间,酒意漫漫。

浓重的酒味,因是敢开封,便有些冲,但是过后便又是袅袅的酒香。

阿宁深深的吸了口气,嗅着那酒的味道,眼中满是欢喜之色,好似迫不及待的想要喝上一杯的嘴馋模样。

当即,阿宁将酒倒向了那煮水的紫砂壶。

流水的声音,潺潺响着,阿宁倒的小心翼翼的模样,眼睛时不时的看着那紫砂壶是不是满了,生怕溢出。

“好了。”瞧着快要满了的紫砂壶,阿宁如释重负道,同时将那红布再次塞到了那酒坛子口子处,一举一动,都透着谨慎。

初若瞧着,下意识的想着,她该是一个爱酒之人。

“也不用在意多少,左右,这个紫砂壶也是用来装东西的,至于是装酒,还是装水,我们也就不要那么讲究了!”提起那紫砂壶,阿宁瞧着对面一直看着自己的初若,随意道。

“好。”初若点头道。

“你第一次喝这芙蓉醉,若是喝不得的话,抿一口,尝尝味道就是了。”握着那倒满了芙蓉醉的茶杯,阿宁扫了眼初若,道:“这酒,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浮生;只一杯,便可以尝尽世间之味,恍惚之际,便好似浮屠一生。”

“嗯。”对面,初若闻声,垂眉瞧着自己握着的茶杯,回应道;而后又听到了阿宁的絮絮之语,当下对杯中的酒,好奇了起来。

微微的抿一口,舌尖瞬间便沾染了芙蓉醉,当即,开封的酸涩之味,刺激着初若的味蕾;紧接着,那酒蔓延到了舌头的中间,一丝甜味在口中蔓延,可是随之那甜却成了苦,初若的眉头一拧,飞快的咽下口中的酒,喉咙之处,火辣辣的,烧得厉害。

“咳咳咳……”

就在初若刚刚抿了一口的时候,对面的人,却突然的咳嗽了起来,一阵一阵的,好似要将力气都咳尽了一般。

当即,初若抬眸,看着对面的人,红了眼睛,还蓄了眼泪,一副被呛到的模样。

“你怎么喝得这般急切!”初若没有想到对面的人,或许是不会喝酒的;下意识的以为,她是喝急了。

“我……咳咳咳,我没、没事。”闻声,阿宁摆手道,低着的脑袋,摇了摇;语落,看着对面的人,将眼中的泪擦掉了,看着初若笑道:“这酒的味道怎么样?”

“酸甜苦辣,人生该有的滋味,都齐全了。”回味自己刚才的感受,初若赞同道。

“是吗?”闻声,阿宁微微一愣,之后眼中笑出了泪,“我怎么就没有尝出来呢?就一味的辛辣。”

阿宁的神色,悲伤至极,似乎在为自己没有评出酒的味道,而懊恼着。

初若有些愣住了,她听着阿宁的回答,神色之中满是不解,她……不是懂酒的吗?

“真的,就是浮生吗?”忽而,阿宁抬头看着初若,眼中之中,带着询问之色,急切得很,道。

“是……是啊。”阿宁的眸光,落在了初若的眼中,她的心突的一跳,心思瞬间便有些沉重了起来,瞧着对面之人,低声道。

“那为什么,我就喝不出来?为什么就喝不出来?”闻声,阿宁呢喃道,而后犹是不死心的再在自己的茶杯之中,倒满了酒,不管不顾的,一口饮入。

“咳咳咳……”还没有等她将口中的酒咽下,便又是受不住的咳嗽声响起,甚至,还将口中的酒给吐了出来。

这模样,一点就不似会喝酒的模样!

“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勉强了。”对面,初若看着阿宁的举动,当下飞快道。

“我可以的。”飞快的回答初若的话,阿宁看着紫砂壶,依旧不死心的继续倒酒;握着倒满了芙蓉醉的茶杯子,她的手,微微有些不稳。

“你喝得慢些,就好了。”对面,轮到了初若提醒道:“不然就浪费了!你宝贵的酒,可是经不起你的浪费!”

原本,她以为,不会喝酒的是她,没有想到,却是对面的阿宁!

闻声,阿宁握着酒杯的手,停顿住了。

初若瞧着阿宁的动作,想起她之前的举动,眸光暗沉了几分;明明就便是爱酒的人,却偏偏那般模样……

片刻,阿宁看着那芙蓉醉,双眸一闭,瞬间,便有两颗泪珠子,重重落下;而后她毫不犹豫的仰头,吞下了那芙蓉醉,不让自己在吐了出来。

而这一次,她喝下了那芙蓉醉;紧闭着的眸子,在其眼角处,渗出了眼泪珠子。

“这酒,真的不好喝。”饮罢芙蓉醉,阿宁睁开了眼睛,微微有些红了,看着对面的初若,评点道。

“既然不好喝,那便不要喝,就是了。”闻声,初若看着阿宁,直言道。

对面,阿宁听着初若的话,直接摇头,道:“我和他之间,也就只剩下这个了,若是不喝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其他的了……”

语落,她倒着紫砂壶中的芙蓉醉,照着自己刚才的模样,仰头饮尽杯中酒。

冰冷的酒,和着滚热的泪珠;让人的心,都不禁紧紧的揪起来。

阿宁是个酒量浅的,三两杯的下了肚,便没有魂;她的手支着自己的眉心处,眼睛紧紧的闭着,眉头亦是紧紧的拧着;身子醉酒般的摇晃着。

“他说,开这坛子酒的时候,要和族人说一件喜事的;可是现在,他连喜事都没有交代,就走了!”声音之中,带着哽咽,阿宁的手,死死的握紧茶杯道。

粗重的呼吸,夹杂着一阵阵的啜泣生,倒还是真的应了那一句,泣不成声。

对面,初若看着阿宁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的宽慰,或者说,她不敢宽慰。

阿里说过,那病秧子救命的药,都给自己吃了……

“怎么,就可以这样子……”无助的声音,阿宁的头抵着自己的胳膊,整个人都几乎快要趴到那矮桌上了。

“他就爱喝着芙蓉醉,说喝起来,有浮生一梦的滋味,大彻大悟得很……可明明就是贪爱酒罢了,说这些劳什子话做什么,诓我不成!”追忆道,阿宁的语气之中,好似情人间的呢喃,温柔至极。

“赵久云,你负了我,那我也不要你了!”忽而,阿宁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朝后一甩,恨极了的声音,脱口而出道;伴随着的,是被子破裂的声音。

铛的一声,打破这夜色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