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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交不交出解药!”手搭在了初若的身上,锦李瞧着对面的郑云白,手已经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剑指眼前人,眸含警色道。

她已经完全认定了,就是眼前的郑云白下毒了。

简直可笑!

郑云白听着锦李那脱口而出的话,和他的猜测,简直就是不谋而合;那眼底的冷意,瞬间就如冰冷的刀子,带着锋利的光,直欲将那眼前人千刀万剐了。

“解药,不是在你们自己的手上!”冷冷道,郑云白的目光落到了初若的身上,继续道:“以身试毒,这样子的谋划简直就是可笑。”

桌上,初若可以清楚的听到锦李与郑云白之间的对话,可是她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一丝力气都没有。

密密麻麻的疼意中,忽而有那么一阵,好似针扎到了骨头里面去了,只冲百汇穴而去;紧接着,腹部不知道为何,便是一松。

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泄下;随后更是腹痛难忍。

“嗯……”受不住的低吟出声,初若用着最后的力气,抓住了锦李的衣袖,拼着一口气想开口,却被那汹涌的疼意给击破了。

“公主。”衣袖忽而被抓紧了,锦李几乎就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初若。

“怎么了。”匆匆而来,源光在院门的时候,便响起了声音,语落,人转眼就到了初若的身侧,伸手一握她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

当瞬,源光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脸上的胭脂,因为碰到了衣袖,故而被蹭掉了一些,使得初若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显露了出来。

绵绵不断的疼意,如惊涛拍岸一般,一下接着一下,初若开不了口说话,因而心中甚是担心锦李;好在,她听到了源光的声音,瞬间,那一颗紧紧悬着的心,到底是安了。

心一安,她便有些抵抗不住那疼意,再次的低吟出声。

突然又出来一个人,甚至还是了不得的人,郑云白看着不在朝堂之上,而秘密的来到了晋国的楚国摄政王,眼睛不自觉的眯起。

这戏,简直就是太足了!

郑云白想着,面色更是平静;他们做了这一场戏,想逼他如此就范?那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如此想着,他看向了源光,心中早已经就是想好了因对之词;但是却未想,那人却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此刻,源光的心思全部都在初若的身上,手直接就搂着她的腰,随即一般将她抱起;同时不忘吩咐锦李道:“去找大夫来。”

“是。”闻声,锦李飞快道;语落,人直接就朝着院门跑出,就连将那孙渐浓撞倒在地,也不去理会。

“哎呦……”屁股落地的那一瞬,孙渐浓都可以听到自己那肉疼的声音了,当即便是低低的一阵哀嚎;至于为何不是大声哀嚎,主要还是因为有外人在。

就在刚才,他还和源光议事呢,突然一个暗卫来报,这初若小祖宗出事了;他就不要命的跑了过来,至于可敬的摄政王殿下,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他的脚步这才进了这院子几步,就直接被一个小姑娘给撞倒了!还被那外人瞧见了,那脸子啊,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绷着一张脸,佯装无事的模样,孙渐浓看着那晋国权相郑云白,当即露出了客套的笑意,直接赶人道:“相国大人若是无事的话,在下就不送了,你也瞧见了,我楚国的公主殿下,也不知道何故,突然暴病了,我这边还得去瞧瞧,就不送你了。”

孙渐浓也不该那郑云白开口的机会,只自己说完了,就目光很是明确的朝着初若的房间走去,一眼都不看他了。

当即,郑云白皱起了眉头,原本还以为是要大闹一场的架势,可如今,一个个的都走,甚至该直接开口赶着自己走。

这……

无法解答的疑惑在心中滋生着,郑云白的目光望向了那大开的房门,眸光明明暗暗的,他的心思千回百转的,可是就是想不明白,到底他们是在玩什么花样?

……

屋内。

孙渐浓走进来的时候,就看着源光站在床侧;待到走得更近的时候,发现了他的怪异,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头好似还低垂着。

心中一慌,孙渐浓试探的开口道:“摄政王,公主怎么了?”

语落,那人却没有回应。

也顾不得其他,孙渐浓直接走向前来,下意识的低头一般,便见源光的右手,满是血。

“这……”杀人了!

心直接就蹦到了嗓子眼,孙渐浓看着源光手中的血色,吓得开口说了一个字,至于后面的,则是他飞快的反应了过来之后,吞回了肚子里面去。

顺着源光的手,孙渐浓看向了床榻上紧紧缩着的一个人,只见初若的身下的衣裳,隐约可见血色。

所以,这是……

“来葵水了?”源光开口,直接说出了孙渐浓的心中所想,那眉眼之中,有着不可思议之色,甚是,还有些忐忑。

就像是,自己家养的小花,忽而有一天就开了!

她……终于成人了!

此时此刻,源光的心中,有着千百种的感慨;孙渐浓在一旁瞧着,却是千百种的尴尬。

这女儿家来了葵水,他们两个大老爷们还在一旁看着;他想,若是初若的清醒的话,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几乎就是身体的本能求生,孙渐浓的脚,直接就朝着后面大大的退了一步,直接站在了源光的身后。

“嗯……”低低的喘息,伴随着难以忍耐的疼痛叫声,初若将自己缩得更小了;本就是小小的人,如今这一缩,就更显是一颗团子了。

初若的这一声,直接叫得源光的心都慌了。

他不曾了解过,女子来葵水时候到底要如何做,如今什么事情也坐不了的,便只觉得自己一副手慌脚乱的模样,可是却是什么都没有做。

“孙渐浓,怎么办!”源光的声音,瞬间就在屋子里面响起。

脸上直接就是三道黑线,孙渐浓听着源光的话,整个人直接垮掉;他哪里知道,要怎么办啊!

“还是找一个婢女来,她们多少是女子,知道该如何处理。”绞尽脑汁,孙渐浓说出了自己唯一想到。

“那快去!”床侧,源光的身子僵直着,手就那么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的,和石雕一样。

此时此刻,源光所有的冷静理智,全部都消失不见了,慌张得好似一个小子一样;简直就是让一旁的孙渐浓看得,不敢相信。

若不是这眼前的人那衣袖上,还沾着刚才听到初若出事之后,不小心打翻了砚台而染上的墨迹,孙渐浓都想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假冒的!

就因为那床榻上的女子来了葵水,就成了脑子不行的傻小子;孙渐浓瞧着源光,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沉稳的回到道:“是。”

嗯,摄政王已经是不行了;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了,他现在是唯一的支柱了,他需要保持清醒,不能慌乱。

如此想着,孙渐浓当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正欲开口唤人过来,却直接又是被狠狠一撞。

砰——

哎呀,我的腰啊!

又是这般的遂不及防,孙渐浓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刚才的惨烈就有经历了一次,他的脸直接就皱成了老年人的模样。

“摄政王,大夫来了!”锦李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

完全就是欲哭无泪了,孙渐浓还未来得及看到底是谁如此的大胆,便听到了罪魁祸首的声音,而且听着罪魁祸首的话,他还不能计较了!

一切和那公主殿下沾边的,都不能计较!

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虽然还没有实在的例子出现过,但是他可不愿成了那典型了。

锦李此刻显然是无心去理会那倒地的孙渐浓的,只瞧着床榻的那边,直接跑了过去,带起了一阵风。

“大人,无事吧!”姗姗而来的大夫,看着那坐在了地上的孙渐浓,伸出了手,欲要将人扶起来道。

终于,到底有个人知道他的心酸了!

“大夫,等一下,烦请瞧瞧我的腰。”借着大夫扶起自己的空隙,孙渐浓的声音很是沉重道;他感觉,自己的腰,被那锦李两次相撞,好似隐约伤了。

却不想,那大夫听着孙渐浓的话,当即脸色有些隐晦的变了变,道:“大人,腰不好了?”

可不是,被那锦李直接撞倒了两次!

心里想着,孙渐浓忽略了那大夫眼中的深意,低声道:“是啊。”

这一厢,一个误会就这样子产生了。

另一边,锦李走向前了一些,不过还是在源光的身后,不敢逾越了;只身子微微一侧,透过一侧看向了床榻上的初若,眉头皱起,道:“摄政王,公主……”

“啊……”低声的悲鸣,初若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当即,屋内所有人,心便是一紧。

“公主来葵水了,你想将公主收拾一下,再让大夫瞧一瞧。”闻声,源光找回了一下思绪,飞快的吩咐道。

闻声,锦李便是一愣,随即很快的明白了过来,脸上划过了一抹欣喜之色,道:“是,奴婢知道了。”

语落,锦李再次马不停蹄的去唤来了一众婢女,飞快的将初若好好的收拾了一下。

……

初若那疼痛难忍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她的声音不大,是压抑之后的微弱之声。

源光站在了大夫身后,听着初若的声音,眼底的冷色便深一分,“公主到底为何会如何?”

大夫已经是号着脉,听这源光的声音,心中便是一紧,当下解释道:“女子来葵水的时候,气虚体弱,公主初次来葵水,许是因为身子之前没有调理好,故而便疼痛难忍。”

“那也不该疼成这样子啊!公主这般的疼痛难忍,莫不是还有其他的缘故?”当即,锦李忍不住的开口道。

闻声,大夫的脸色划过了一抹犹豫之色。

“你这幅神情,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源光瞧着那大夫的神色,眉头紧缩得越发的用力。

脸色有些苍白,大夫听着源光的话,腿一软,直接就跪倒在地,道:“公主的身子,老臣一时之间,也不无法断定到底是如何了,只从脉象上看,有些不大对,但是……若是可以寻到之前一直为公主号脉的话,或许便可以知道原因了。”

大夫前面说的支支吾吾的,而后面的话,却是认真笃定得很,因而再次的强调道:“对,若是可以寻到之前一直为公主调理身子的话,老臣或许就能知道公主的身子,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了。”

“之前一直调理公主身子的,那便是只有刘太医了……”一旁,锦李听着那大夫的话,面色凝重,久久低沉道。

可是,远水如何救得了急火!

“刘太医?刘太医算算路程,也该是到了的。”一旁,孙渐浓听着锦李的话,当即出声道:“之前的时候,摄政王让刘太医到澜沧照看公主的身子,可是公主后来来了晋国,刘太医就转道来了晋国,只是路上耽搁了,这才等到了今日。”

“那,我去接刘太医!”脱口而出,锦李看着源光,一副要冲出去的样子。

“你又不知道在何处!”一旁,孙渐浓听着锦李的话,直接就泼了一盆凉水,随后便道:“还是我去接刘太医来。”

“你去。”源光的心全部都悬在了初若的身上,只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随后目光看先了孙渐浓道:“记得快些!”

“微臣明白。”点头道,孙渐浓直接朝着门口快步的走去,这一次,他终于不会被撞了吧!

屋内的空气,压抑得紧。

为初若把脉的大夫此刻正汗津津的跪在了一旁,每一次,只要那床榻上的人,忍不住的叫出一声,他便是一抖。

源光坐在初若的身侧,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脸色已经是黑得不能看了,再一次,初若的低吟响起的时候,他看向了一派的大夫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止疼的法子嘛!”

源光的声音有些压抑,其中含着说不出的恼怒。

“尚且不知公主身子的病灶是何,若是乱用药的话,怕是……”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源光那冷冷的眸光看了过来,满是寒意。

“且用热水敷一敷,热水敷一敷可以缓解疼痛。”一旁,锦李想到了什么,飞快道:“奴婢之前听过一些婢女说,用热水敷着,可以缓解。”

源光面上的冷色因着锦李的话,好了些许,当下道:“那快些去准备!”

……

蚀骨的寒意,从腹部一直延伸到了四肢,浑浑噩噩间,她听到了许多人的对话;有源光的,有锦李的,有孙渐浓的,还有陌生的……

所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交织着,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如何都睁不开;渐渐的声音她听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了,一片黑暗。

这黑暗……

忽而想起了什么,初若的心便是一惊,那种被盯上的冷意,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周遭也不知道怎么的,忽而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

她记得,这个时候,明明的初秋,但是却给人一种三月的冷峭;一种水的凉意,突然好似拼命一般往着骨头中钻。

寒意,如蚀骨的虫蚁;令人痛苦不堪。

眼前忽然一凉,她却猛然发现,自己漂浮在水中,心底无端的涌起了一阵绝望,如潮水一般袭来。

怎么会……

还未等她多想,那水底下大大小小的鱼儿,忽而就涌现了出来,撕咬着自己浸泡在水中,外翻的皮肉。

初若从未想过,原本为寻常百姓家盘中餐会吞食着自己的血肉。

她想要挣扎,却发现,怎么样都挣扎不了,身子动不了,手脚动不了;她就只能这样子的浮在水面上,任其撕咬。

“你出来……出来……”疯狂一般,初若朝着天际嘶吼着,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心中千军万马的慌乱,将她的理智一寸一寸的吞噬着。

这被鱼儿撕咬的苦楚,虽然不是痛入骨髓,可是一阵一阵的,密密麻麻的疼意,有些折磨人的紧。

真是该死,该死……

心中的咒骂,恼怒的神情,无法改变的局面。

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鱼儿是越来愈多,几乎布满了初若的身下,每一条鱼儿都不停的对着她的血肉撕咬,一个张口一个闭口。

与此同时,初若感觉到了自己腹部的一种寒凉,越来越明显了;痛和着冷,让她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明明就是你懦弱,现在却要来拿回,这天底下,就没有这样子的道理……”低低的声音,虚弱的响起,心中尤是不甘,初若眼底的倔强,就好似冬日的梅花一般傲骨,凌寒独自开。

忽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初若的头顶上盘旋好几只的大鸟,那是专以鱼为食的大鸟;因为水面上过多的鱼儿聚集,所以一些专以鱼儿为食的鸟类也出现了。

那些大鸟,扑腾着翅膀,忽而猛地一个俯冲。

初若看着大鸟直冲而下,瞳孔猛然缩成了一个圈,心一下子就停止了挑动;随后便见那大鸟,半个头扎进了直接旁边的水中,而那些鱼儿因此受了惊吓。

受惊的鱼儿四散开,可是到底还是有那么几只鱼儿被大鸟叼住,成了腹中食。

因着突然间出现的大鸟,鱼儿猛得潜入了河底,初若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的心中却忍不住一阵苦涩。

她好好的一个人,居然沦落成了鱼食;而头顶上盘旋的大鸟,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可事情,哪里就这般的简单了!

忽而,她见到一只大鸟冲着自己俯冲而来,尖利的喙好似冲着自己的眼睛而来,初若心中一惊,脑海里面的弦瞬间绷断,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有些硬的鸟羽从自己的脸上拂过,鼻尖满是鸟身上的腥味,混着鲜鱼的血。

触目惊心!

此时此刻,初若的心中就只有这四个字,而后胃里面就是一阵翻涌,那鸟腥味,鱼血味……腥臭至极,恶心至极。

因着大鸟的俯冲,使得原本柔软的羽毛也成了有杀伤力的羽箭,一些羽毛从初若的眼缝处划过,眼角硬生生的被划出了一刀血痕。

死亡的恐惧,一次一次的袭来,一次一次的折磨着初若。

“源光是我的,这个身子,也是我的!”初若的声音,倔强的响起,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而就在此时,那原本平静的水面,忽而变得波涛汹涌了起来,原本浮在水面上的身子,猛然的下沉,初若一惊,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而那冰冷的河水从四面八方的涌来,水压压迫肺部的氧气,她在那一瞬间有一种和死亡面对面的错觉。

下意识的,初若在挣扎的时候,忍不住的睁开一只眼睛,想看清楚四周的情况,可那强烈的刺痛感,一下子就在脑子里面炸开。

忽而,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腹部就狠狠的撞上了那一块河底礁石;锋利的礁石直接划破了腹部的衣裳,割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血色在河水之中弥漫开来,然后渐渐变淡。

可是在江瑟瑟腹部的位置,红色却依旧如初浓烈。

疼痛袭来,让她不自觉的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窒息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她觉得,她的肺要炸了。

可当忍不住的微微张开嘴时,河水就立马从四面八方涌入口中,直接吃了一口的沙子,呛得她直咳嗽。

喉咙的异物感,腹部的刺痛,使得她的动作越发的大,下沉也越厉害。

过久的缺氧,她的目光渐渐有些迷离,手脚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河底的河水暗流较多,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她的身体再次碰撞到了礁石,当即闷哼了一声,彻底的晕厥了过去。

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安宁。

在昏过去的那一瞬,初若觉得,这样子也好。

迟迟醒来的那一瞬,一种阴寒从四面八方而来,惊得初若不得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入目,是那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那张脸,此刻却露出的阴狠之色,眉眼间,有着血一般的红意。

“你……”初若抬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裳湿漉漉的,沾水了的衣裳,有些重,她有些抬不起自己的手来。

“要是你还不走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声音沙哑得好似吞了沙子一般,本尊眯起了眼睛,可她的眼睛里面却没有倒影出初若的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