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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若听着傅君诺的声音,表情有些凝重。

“如今,你想做的事情,我亦是让你做了;但是他们不领情,你多说都是无益的,还是快些随我走了!”一脸平静之色,傅君诺瞧着初若,说得认真。

没有回首去瞧傅君诺,初若看着自己面前这一扇紧紧闭着的大门,手掌心握成了一个拳头,紧紧拧着的眉头,好似在做着什么打算一般;忽而,初若直接就抬起了自己的手,猛然一个用力,狠狠的推着那紧闭的大门。

原本,她还以为,要推开这门要费多大的力气,可是当自己全力一推的时候,居然就被推开了。

吱呀的一声,门被初若给推开了。

“初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初若会做出这般举动了,当即,傅君诺的脸上划过了一抹诧异之色,一双眼睛直接就瞪圆了,当即大声道,语气之中多是紧张,不过也是夹杂了几分的责怪。

不顾身后的人,初若直接就踏入了屋内,锦李亦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原本,黑暗而又绝望的屋内,忽然就多了一丝火光,将四周,都照亮了起来。

至于原本在屋子里面的妇人只一看到光亮的时候,当即整个人就直接蹲在了地方,整张脸都埋在了手中,好似要将自己都锁到地底下去;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我对你,没有恶意!”初若扫视了屋子一圈之后,看到了躲在桌子下面的人,下意识的走近了几步,缓和着自己的声音。

而此刻,在门外的傅君诺看着初若踏入了屋子里面,当即便要朝着她走去,可是一直紧随左右的侍卫察觉到了他的举动,当即纷纷站到了他的面前,表情之中,满是沉重之色,劝诫道:“爷,里面危险!”

里面如何能不危险!可是,初若在里面啊!

傅君诺瞧着拦住自己的侍卫,又听着他们的话,脸色直接就是一沉,压低的声音,有着滔天的怒意,道:“给本王退下!”

傅君诺的怒意,多少还是夹杂了对初若的恼怒,故而很明显的,眼前的一群侍卫承受着自家王爷对里面楚国公主的的怒意。

即使在不愿意,但是在傅君诺的这一怒斥下,不愿意,到底还是的让开。

故而,在初若小心翼翼的对着那妇人开口说完话之后,傅君诺便出现了,第三次的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再次向前,道:“你方才答允我的,不进来的!”

“我不会有事的!”当初,初若说得笃定,好似真的就不会有事一般,但是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她的这一句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这到底不是什么小病小痛的,而是瘟疫。

一场瘟疫,若是真的爆发出来的话,那么死去的人,可能是数以千计,也可能是数以万计!

“初若,现在就离开!”傅君诺难得的强硬了一回,对于刚才初若所说的话,完全就是一脸都不相信的模样。

素日里面,温润如玉的人,忽而便变得这般的强硬了,初若看着傅君诺,一时之间有些愣神了。

“傅君诺!”一种说不出的语气,初若似乎有些哀求,但是又有些不妥协。

当下,初若抬起头看着傅君诺,眸光一片澄澈,没有一丝的杂质。

“你多说也无益,瘟疫不是开玩笑,初若,你难道就不要命了吗?”当即,傅君诺道,语气之中夹杂着一丝苦恼。

“我自然是怕的!没有人会嫌自己的命长的,只是,我只是想瞧一瞧而已。”看看是否能拉他们一把!

初若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那如今,你瞧出了什么来了吗?你看得出,你到底时候能帮他们一把了吗?”对于初若的固执,傅君诺开门见山的询问,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我这不是正在看。”对于傅君诺的逼问,初若从容道,目光转而落在了那蹲在地上的妇人身上。

手中的火把稍稍的贴近了一些妇人,初若看着她那一身已经辨别不出什么颜色的衣衫,眉头皱起了起来,甚至,空气中隐隐还有一股子油的味道,那是人身上散发的油腻味道。

这种味道,一般都是身体不能的老人,才会有的味道。

可是刚才她听这妇人的声音,好似年纪也不知那么大的啊!

“你们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外面剥皮了的狐狸,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下,初若朝着那妇人开口问道。

火把的温度传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妇人可以明确的感受到火的火热,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声音颤抖道:“你……你不要烧了我……我、我没有瘟疫……”

妇人的语气,满是绝望。

那是一种被逼到了绝境的绝望,如同一个孤独无助的幼子,渴求活着,哪怕是卑微的活着。

“我不会烧了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顿了顿,初若语气稍微有些低沉,道:“我也是从瘟疫中活过来的人。”

初若的这一句话,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沉默。

“你……你说真的……”身子明显就僵住了,妇人听着初若的话,语气之中有着欣喜,有着震惊,有着诧异,一时之间,杂合了太多的复杂情感。

此时,妇人就好似是身处沙漠之中的人,即将要渴死;可是初若却突然出现,还带着水,给了她一种生的希望。

“这种假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初若瞧着妇人的神情,神色淡淡。

其实,若是眼前的妇人真的看得明白的话,自然也该清楚初若话中的几分真假了;只是妇人到底是看不明白,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可是……”

“冒着得了瘟疫的危险,站在你的面前?你觉得,世间会有多少人敢这般做?”一旁,锦李听着妇人的话,神色中隐隐有些不满,当即便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也正是锦李的这一番话,瞬间惊醒了眼前的妇人。

人的态度,转变也不过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罢了。

“我……你要如何救我……”当即,妇人看着初若,眼神中透露着渴望之色,恨不得此刻就扑上去抓住她的手,可是她不敢这般做。

“你们的瘟疫,最早是谁先染上的!又是什么样子的情况?”看着妇人,初若说得有些严肃了。

她有些天真的想着,若是如楚国之前的瘟疫一般的话,那就好了!至少,要如何医治的话,她还是有法子的。

当最怕的就是不是!

“最早……”妇人听着初若的话,眼神有些闪躲,片刻低声支吾道:“是……是我家的狗子。”

“狗子?牲畜?”闻声,初若当即疑惑道。

“不是,不是畜生,是、是我的儿子。”听着初若的话,妇人倒也没有多大的尴尬,同时还解释道:“贱名,好养活。”

瞬间,初若便也明白了;只是多少有些尴尬,但依旧是还是面不改色道:“狗子的症状是什么样子的?”

“起先的时候,狗子便是一直肚子疼,还爱拉肚子,后来见血了,人一天比一天瘦,起初,我以为狗子是招惹了神灵,便去跑出去求了一道平安符回来,可是哪里知道,几日之后,狗子就死了,死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样了。”说着,妇人眼中的泪水一个没有止住,就直落了下来,活像是掉水珠子一般。

抽抽噎噎的,妇人又继续道:“刚开始的时候,村子里面的人也不在意;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都和狗子一样的情况,老人,小孩,最先犯病,后来便是年轻力壮的汉子,一个个的,都相继死了。这死的人越来越多了,村子里面的人就说,是我的狗子惹来了瘟疫,祸害了一村子的。原先,我们村子里面的人,有好几十户,人丁兴旺得很,可现在,活着的,都没有几个了……”

妇人好似抓住了一个诉苦的人一般,扯开了话,便停不下来了,断断续续的道来,是不是的还加上一身抽泣声;虽说戏是比较多了,但是好歹还是听得清楚的。

“如今,我们也就是在等死了,可你说,可以救我们,可是真的?”话题最后还是回到了初若的身上来了,妇人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初若。

不是!

不是楚国的瘟疫!

初若听着妇人的话,表情有些凝重了起来。

“你……你咋不说话啊……”好半天,初若都没有开口发出一个声音来,妇人有些慌张了,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拔高了。

“你们村子的瘟疫,和我之前遇到的瘟疫,不一样。”听着妇人的声音和语气,初若瞧着她,简单明了的直接说了出来,看着妇人神情的时候,冷静的有些出奇。

“你……这话什么意思……”一个原本在等着绝望的人,突然看到了希望,可是这希望也不过就是眨眼的时间,就成了绝望,是个人,都难以接受!故而,妇人的表情显得有些小小的魔怔了。

“我会为你们寻大夫来了的。”初若瞧着妇人的神色变化,自然是明白她此刻的心情的,语气平静,带着安抚的语气道。

“你真的会为我寻来大夫?而不是自己走了。”表情之中满是悲伤,妇人已经是有些不信任眼前的初若了,“你说你得过瘟疫,但是却说我们村子的瘟疫和你得过的瘟疫不一样。”

对于妇人重复了自己的话,初若听着,神色间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到底心中的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是想拉他们一把;可是,她好像适得其反了。

“狗子是第一个发病了,就肚子疼,拉肚子,然后越来越瘦之外,还有什么情况?你说的出血,是出恭的秽物,带血吗?”初若看着眼前的妇人,一字一句说得甚是认真。

“是的。”其实妇人的心中已经是有些不信初若的话了,可是听着她说着自己的狗子的事情,到底妇人还是搭理了一下,“狗子有时候还会上吐下泻一起。”

“那他之前,有没有吃过其他的东西,比如外面的狐狸?”空气的腐臭味道还是很明显,初若若有所思道。

脑子划过一道光,初若的瞳孔微不可见的缩了缩,禽流感三个字,便直接上了心头!

她有些害怕,若是真的就是禽流感的,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现代社会,那么多的人医学者都无法解决禽流感瘟疫,放在这个异世,如何能?

“不,不是的。那狐狸,狗子是不会吃的。”飞快的道,妇人一下子就否定了初若的话,神色间一派认真果断。

“是不会,还是你不知道?”表情严肃,初若反问道。

“我们村子里面的人,是不会有人吃狐大仙的!”妇人的神情一片坚决,表情中,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们村子的人,很敬重狐大仙?”初若听着那妇人称呼狐狸的称谓,表情之中有些怪异之色。

一只畜生,被世人封上了一个神明般的称谓,那这一类畜生对着一族的人而言,是敬重的,是神圣不可冒犯的!但是,就她刚才在外面所看的,好似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是自然!狐大仙,让我们村子里面的人,有了一口饭吃,甚至还将自己的皮毛赐予我们,我们自然是敬重的,如何会将它煮食了!”说得认真,妇人瞧着初若,几乎就只差对天立誓了。

完全就是出于诧异之中。

初若听着那妇人所言之话,完全就有些懵住了;面前的妇人口口声声的说敬重狐大仙,可是外面那一地被剥皮了的狐狸,又作何解释?

“那外面的被剥皮了的狐狸,又是怎么一回事?”初若眼中的不明之色,不用说,就是看都可以看出来,更别说她说话时候的语气。

“那是狐大仙对我们的恩赐!狐大仙将自己一身的皮毛给予我们,让我们一族之人每年都可以安稳的过冬,我们又如何会吃了它的血肉!”对于初若的那不信任的语气,妇人到底还是有些心生不满的。

病态,赤裸裸的病态!

初若听着这妇人的话,当即便愣住了;自己残忍的将人家杀害了,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初若觉得,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到底还是有些问题的。

“好,关于狐大仙的事情,我们就先放一下;如果不是狐狸肉的问题,那么你们村子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在这个问题上,初若也不愿意多过纠缠,于是便主动的转移都了其他的问题上问道。

“其他的事情,没有,村子里面一直都是很安宁的,从未发生过其他的事情,就是发生了,一个村子里的,谁都会知道的。”说得笃定,妇人没有犹豫半分。

当下,初若的神情明明暗暗的变化着。

“瘟疫一事,本就不是你想得这般容易的,这个村子里面的人,是救不了了的!”一旁,傅君诺瞧着初若的神情,晦暗变化着,当下便直接开口给她一个台阶下,亦是希望借着他的这一句话,她可能随着自己离开了。

这个地方,到底是不安全的;甚是就是呼吸着这里的每一寸气息,随时都会有患上瘟疫的危险在!

他真的不愿看到她因此患上瘟疫!

初若明白傅君诺话中的意思,可是却没有出声回应,只一贯的沉默着;而那蹲着身子,抬着头看众人的妇人却在此刻笑出了声音来。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的说要救我;可是现在却只想着一味的逃开。”忽而,那妇人站了起来,眼中的绝望,面上的狰狞,眼泪珠子就好似是止不住的雨。

人,最是难以接受的便是,突然有希望,突然又没有了希望。

妇人的表情有些疯狂了起来,看着初若的眼神,多了恨意。

身后,傅君诺察觉到了妇人的神色变化,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反应,直接伸手将初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想做什么!”傅君诺的声音,有些阴沉,看着还没有任何举动的妇人,眼中满是警告之色。

妇人瞬间便被傅君诺的眼神给震慑住了,而初若被他这般一扯,也是有些稍微的愣神。

与此同时,那一直站在傅君诺身后的侍卫直接走到了最前面,挡在了妇人面前。

屋内,一群人对着一个妇人。

“我没事的。”当即,初若飞快道,目光看向了傅君诺,“她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就是想对我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你真的将自己的性命当成了玩笑不成?”傅君诺听着初若的话,眉眼一下子就皱起了。

他可还没有忘记,刚才那妇人瞧着初若的眼神,那不是什么和善的眼神。

“她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还是也半条腿踏入了棺材里面的人,若是她的对我对我不利,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得,还是她先死在了我的面前。”顿了顿,初若扫了眼一直伴在自己身侧的锦李,道:“更何况,我还有锦李。”

初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一直很是平缓,就好似说着一件事实一般,语落,目光扫了眼那妇人,眸光淡淡,但是却让人的心,忽而一凉。

其实,她自己心中亦是明白的很;这不过就是人之本性。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实在是太少了,但是以德报怨的事情,却是太多太多了。

妇人在看到了初若扫向自己眼神的时候,那心忽而便疯狂的跳了一下;那眼神好似在说,自己刚才如果真的动手伤了她的话,那么现在就不会这般的好好的站着了。

“哈哈哈哈……怎么,你想杀了我!那你杀就好了,我不过就是一条贱命罢了!就是你们这些踩在脚底下的泥巴!满口的好心好意,可是现在却想杀我了是吧!那你们杀啊!反正我也是身子埋进了半截的人了!”妇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朝着初若等人,便一阵的大吼大叫,简直就是不要命了的样子。

对面,初若看着近乎癫狂的妇人,沉默了下来。

她自己未曾想要杀过那妇人,而且想救那妇人的心,也是有的;可是到底是有心无力!

若是无能为力,还不如从未轻易相许!

“这周边,哪里有大夫?”看着那妇人,初若问道。

“呸!你是想找大夫,还是想逃走?你想逃走直说便是,何必来这一套!”妇人不愿相信初若的话,对着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了刚才的好声好气,整个人就好似带着刺的刺猬。

妇人觉得,眼前的初若,就是一个骗子,一次次的欺骗了她!

她再也不相信这些人了!再也不!

初若那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色,终究是变了变,看着那妇人,心中有些沉重了起来。

此时此刻,表情有些凝重了起来,一副回忆着什么的模样,疑惑的目光瞧着那妇人,又扫了扫身旁的初若,有些不肯定道:“公主,或许,他们患的不是瘟疫呢?”

锦李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是好似一阵狂风一般,卷起了不少的风浪;平地起沙。

下意识的,初若看向了锦李,瞧着她那有些犹豫的神色,当即便道:“锦李,你是曾经见过这病状吗?”

“似乎见过。”还是有些不肯定,锦李扫了眼妇人,又看向了初若,道。

“骗人,都是骗人!哈哈哈哈……你们这一群骗子,到底还想玩什么花样!”对面,那妇人忽然就破口大骂,目光阴狠的看着锦李,好似要发疯的人。

如何能不疯?

一个人,经受了一次绝望,两次绝望,甚至可能还要经受三次绝望,如何能不疯狂呢?

此时此刻,那妇人就是濒临疯狂边缘的人;她看着锦李,口出恶言,“你这个贱胚子,还想戏耍我到什么时候!”

“你住口!”初若的突然就爆发起了脾气,朝着那妇人便是一怒吼,眼底的冷漠,让那妇人瞬间如坠冰窟。

若是这个妇人只是对她自己发脾气,也就罢了;但是她却冲着锦李发脾气,这一点,初若着实是忍不住的。

“公主……”一旁,锦李瞧着初若的神色,当下便道:“奴婢受得住的。”

“那也不是你该受的!”闻声,初若瞧着锦李,说得认真。

这一路上,锦李为了她做了太多的事情,甚至还搭上了锦桃的性命;投桃报李,她都甚至没有对她有什么恩惠过。

她哪里就值得为锦李为自己做这般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