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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亮,便是大好的晴空。

天色明媚得甚是叫人欢喜,初若只一瞧着外面的天色,心思难得的也变得活络了起来。

屋内,锦李捧着一盏热茶走到了初若的身侧,轻手轻脚的递给了她。

“锦李,如今外面的流言如何了?”有些事情,到底还是要办的,有些恨,到底还是要出的。

“风风雨雨,沸沸扬扬。”八个字,锦李掂量了一番之后,低声道。

沸沸扬扬,风风雨雨……

初若听着锦李口中说出的这八字,眼底划过了一抹暗色,远远不够!

她要的是满城风雨,要的是那郑云白,四壁楚歌!

“锦李,这晋国最大的酒楼,你可知道在何处?”心思一转,初若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凉凉一片。

若是真的火不够,那么她就再添上一把,又如何?

郑云白,你欠了我的一条命,你连本带利的都得给我还回来!

如果老天不收你,那么就我来!世间从无杀人就不偿命的道理!

“可是,公主,晋国到底不比出国,这不是我们的地盘,若是公主出了危险……”锦李听着初若的话,眉头一下子就皱起了。

一时之间,心思亦是百转千回。

她担心,此时此刻,那郑云白定然是恼怒得很,若是自家的公主殿下,再出去……

“锦李,你不必太过于担心,狗急虽然会跳墙,但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不会吃亏的!”初若瞧着锦李那一脸的担忧之色,心中自然明白她的忧虑,只是,“锦桃的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现在就只差,她去狠狠地推上一把,让你郑云白,彻底的垮掉。

“我不会让他就这样子好过的。我受了五分的痛,就一定要让他受上十分。”圆润的指甲,死死的掐入了手掌心之中,初若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眼底卷起了汹涌之色。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之中,仿若立誓。

锦李在一旁瞧着初若的神态,隐约想起了老人常说的那一句,也当真是应了那一句,暴风月来时,海面总是格外的平静。

眼前的公主殿下,就如同那海,任何人瞧着都只觉得,她是平静的,是窝囊的,可是谁又曾想过,她其实是疯狂至极,亦是聪慧至极。

其实,在那时候,她听着公主殿下说,要给锦桃报仇的时候,她的心中除了感动之外,再无其他;甚至,她都未曾想过,公主殿下可以做得。后来,一次次的谋策划略,一次次的言语重复。

她真的明白,公主殿下,是将锦桃真真的记在了心中,可是,她到底还是担忧……

眼前的人,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妹妹——锦桃拼死护下的,自己如何能让她出事了?

“公主殿下,你要去晋国最大的酒楼,做什么?”片刻,锦李问出了声音来。只是心中多少有了固执的念头,不愿让初若去。

“去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闻声,初若微微眯起的眼睛,全然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奴婢不明白。”心思有些凝重,锦李听着初若的话,到底还是无法捉摸出来,自家的公主殿下,到底是在想着写什么东西。

“锦李,你只需知道,我是要去给锦桃报仇,便可以了。其他的,你不用明白。“闻言,初若将手中捧着的茶盏放到了一旁,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

“可奴婢需要担心公主的安全,若是太危险的话,公主殿下,是不能去的!”最大的酒楼,那郑云白定然是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出手;可是若是自家的公主殿下,将他逼疯了,那情况又是未可知了!

“锦李,你难不成觉得,我是一个短命的不成?”思索着自己与锦李之间的话,到底是有些沉重了,当即,初若自黑道:“锦李,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我虽然算不上什么祸害,但是也不是一个好人,所以,你不用担心!”

“公主你这话说的!你在锦李的心中,便是极好的!”对于初若所说的幽默,锦李是不明白的,心中只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说!

哪里就有人说自己不是一个好人!

一旁,瞧着锦李的反应,初若忽而觉得心头有那么一丝丝的暖意,眼底扬起一抹笑意,道:“我胡说的。”

眼前的这个女子,心思直,不懂这些玩笑话,可是只一点,那便是,真诚。

“这样子的话,哪里就是轻易说得玩笑话的,公主也不忌讳一些!”当即,锦李低声嘟囔道。

初若微微歪着头,瞧着锦李说话时候的模样,缓声道:“收拾一番,我们就出门吧!”

“可是……那奴婢去和摄政王说一声?”锦李听着初若的话,又是绕到了出去的话题上,开口便是劝阻,但是只一瞧初若的神色,默了默,脑子绕了绕,折中道。

她想,若是摄政王知道了自家的公主殿下要出去的话,那么多少也会来阻拦一下的,那到时候,也就多了一个人劝阻,倒也是好事。

“那你去吧!”闻言,初若点了点头,不过,她都是不知道锦李心中的小心思,想来若是知道的话,也怕是哭笑不得的。

到底这件事情,是她自己要去做的,便是源光来了,也是劝解不了的。

其实初若心中明白,她啊,就是一个执拗的性子,若是真的执拗起来,便是她自己,都无法将自己给劝解下来,更不要说旁人了。

“那奴婢这就去了,公主且在房间内休息休息。”锦李飞快道,语落,整个人就直接朝着书房跑了去。

可是去了之后,锦李得到的结果,倒是和自己想的,着实是有些出入了。

愣神的回来,锦李瞧着一副悠哉模样的初若,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什么时辰出门?”

听着,锦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公主殿下怎么就知道,摄政王应允了?看着面前的人,她有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她的脑海里面,甚是还是刚才的画面在回放着。

就在方才,她慌慌张张的跑到了摄政王面前,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公主殿下要出去招惹郑云白了。

而摄政王殿下,直接回应的便是:“那便去吧,只记得,晚膳还是的回来吃的便是了,至于午膳,若是现在外面解决了,亦是可以。”

所以,就这般没有了?

在那一瞬,锦李听到了源光的话,完全就是一种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感觉。

“锦李,你回神了没?”面前的人,有些呆呆的,没有任何的反应,初若当即便走到了锦李的面前,伸出了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呼唤道。

“啊?公主……奴婢……那个摄政王说,公主须得晚膳回来吃。”眼前有黑影挥来挥去的,锦李愣了愣,而后飞快的回神,只一瞧眼前的人,有些语无伦次的回道,至于刚才那公主殿下到底在自己面前说了什么话,她全然不知道。

闻言,初若倒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只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锦李道:“你可是身子骨,不是很舒服?”

她瞧着眼前的锦李,隐约觉得,怕是她来了葵水,所以在这般的迟钝;故而便有些隐晦的问着。

“奴婢无事。”锦李不知道初若此刻是这一个意思,便甚是利落的摇头,同时又道:“公主方才和奴婢说什么来着?”

说出之后,锦李心中多少是有些难为情的,怎么样,都是觉得,自己不够尽职尽责。

“我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对于锦李的不在线状态,初若倒也没有多加责怪,只是继续从容的重复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眼中,依旧是浅浅的笑意。

“奴婢这就去准备一下马车,很快,公主便可以出门了。”这下子倒是心中清明了起来,锦李恢复了之前的干练,沉稳道,语落,便直接出门去准备去了。

……

东市,春风得意楼。

“公主,这是晋国的东市,是富贵人家玩乐的地方,这个是春风得意楼,是晋国最热闹的酒楼。”车内,锦李掀开了一角的车帘着,看着不远处,在日光底下,亮着金闪闪的光的牌匾,瞧向了初若,介绍道。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

初若听着锦李的话,脑海里面瞬间就蹦出了这一句话,只觉得,有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这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哪里就是这里会有的!

只一想,初若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了一种控制不住的悸动。

初若下意识的瞧向了那‘春风得意楼’去,只是锦李的那一角掀开得还是有些小了,她自己到底还是有些瞧不清,只模模糊糊的看了个大概。

马车忽而停住了,车内的人,身子稍稍的晃动了一下,锦李先撩开了车幔;而后探出了身子来,紧接着便是将那车幔往上扯着。

无须锦李开口,初若甚是自觉地探出了身子来,扶着锦李伸出来的手,踩在脚凳,平稳的站到了地面上。

第一眼,初若便是抬头瞧着那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那‘春风得意’四个字,浓金重彩的,只给人一种财大气粗,只闪花了眼一般。

“这牌匾瞧起来,像极了富贵人家。”想了想,初若落下了这一句点评的话,那金子打造的四个字,在这日光底下,闪闪发亮,若是一不小心,真的便是得看花了眼。

“公主,我们进去吧!”锦李站在初若的身侧,瞧着她看着那牌匾,之后说出了那一句评语之后,便开了口道。

闻声,初若看向了锦李,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就朝着里面走了去。

不多不少,九个阶梯,初若心中算着,忽而有了一种念头,或许便是这九层阶梯,让这春风得意楼长长久久了。

九数,向来可不是任何人随随便便就可以用得了的;要知道,九爪金龙在古时候,那可是真龙天子的相争,是皇家的代表,是皇帝的体现来着的!

这个春风得意,倒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春风得意。

越想到了后面,初若的心思便越是重,当即问着身旁的锦李道:“锦李,这春风得意楼,到底东家是谁?”

“这个……奴婢不知道。”锦李低声的回答,说着两人便迈过了酒楼的门槛。

没有任何喧闹的声音,一片安静,便是吃饭的人,都是安安分分的,如同哑巴一般。

眼前的一幕,初若瞧着,有些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这春风得意楼,这里面的人,到底是怎么了?

楼内,机灵的小二瞧着初若和锦李二人,当即笑得和一朵花一般的到了两人的面前,声音喜庆道:“小姐两位,可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来。”闻声,初若坦白回答,随后瞧了眼四周那些身着华贵,但是却安静的人,请教问道:“你们这里倒是挺……清幽的。”

原本,她想说出口的是冷清二字,可是话到了嘴边的时候,却深觉不好,便硬生生的换了一个词。

前世,她印象之中的酒楼,该是热闹活络,满是生活的烟火味,天南海北的,所有人都集聚在了一起,赫然便是一个话题的风暴中心,只要有那么一个苗头起来,那便是一场舆论造势。

好似经历过不少次一般,那瞧起来甚是机灵的店小二听着初若的话,低声道:“小姐,这说话的点,尚且还未到。”

“说话,还有时辰点的?”初若只听着那店小二的话,眉头一下子就皱起了,神色上满是不解之色。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只见,那店小二听着初若的话,顺势的点头道:“是的小姐,我们这春风得意楼,说话有说话的规则,有规定好的时间点,在那个时间点中,小姐说的话,不然让人瞧着,那楼上有着包间,若是小姐不介意,那自然也是可以在这大堂之上,光明正大的说着。”

“有意思……”当下,初若听着那机灵的店小二的话,当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来。

“那不知道小姐是?”听着初若的话,店小二接话亦是接得利落得很。

“包间。”初若道。

“好嘞,小姐里面请。”那眼角笑出的褶皱,就如同那菊花褶子一般,店小二道。

初若瞧着那店小二眼角的菊花褶子,倒是愣了愣,眼前的人,瞧着不过就是稍稍成年的小儿郎,却不想,那眼角的沧桑一下子就暴露了出他的不易。

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初若也没有多加想什么,只跟着那店小二的脚步,徐徐的上了二楼,而后进了一个不大的房间。

说是不大,实际上,也真的,就是不大!

那房间之中,也并无其他的摆设,只中间的位置配套了一套黄花梨的桌椅,其左右两边陈设着各色花草,瞧不出是什么品种,只那开着的花,模样倒是精致好看得很;而在那花草的中间位置,立着一个高脚案几,安放着一鎏金香炉,袅袅青烟徐徐而上,先浓后转淡。

不过最有意思的,却是那房间边上的一扇窗户,窗户中央,有着一个圆形的孔管,屋内的孔管其长大约是有一食指长短,至于未免,不得而知。而那孔管的口子,此时则是塞着一个软木塞子。

初若只一瞧软木塞子,一下子就想起了那葡萄酒瓶的软木塞子;好似这整个屋子,就是一个酒瓶子,那孔管就是出口。

店小二先入了屋子中,走到了那梨花桌前,将自己肩上的白布条子啪的一声拿下,而后仔细的擦了擦那太师椅,随后瞧向了走到了身旁的初若,眼睛有些发亮道:“小姐,你先请坐着。茶水点心,你瞧着是?”

“你们这里什么最贵的,来什么便是了。”初若瞧着那店小二的目光,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甚是随意道,语落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什么时候,春风得意楼才会热闹起来?”

初若口中的热闹二字,那店小二自然也是明白什么意思的,因着初若方才的‘财大气粗’,此时的他正是有些欢喜的,回话亦是回得明白道:“半个时辰之后,我们这春风得意楼便热闹起来了,到时候,小姐只要将这软木塞子取下,便可以听到许多有意思的事情了;当然若是小姐想说什么的话,倒也是可以对着这个管子说,外面的人,便可以听见了。”

对于店小二的回答,初若倒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那小姐可还是有什么吩咐?”瞧着初若,店小勤快问道。

“没有了,将我的茶水点心上上来,便是了。”闻声,初若摇头道,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可是如何都到不了眼底,任谁都可以瞧得出,那不过就是疏离的笑意罢了。

店小二倒是个是明白人,只一瞧着初若嘴角勾起的笑意,当下便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道:“如此,那小的这就去准备,便不打扰小姐了。”

说着,那店小二便转身退下,行至那门口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开门关门,愣是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屋内,初若瞧着一入房间内便四处打量的锦李,道:“可是看出了什么来?”

“这屋内,没有机关。”闻言,锦李瞧向了初若,道。

“那没有机关,你便来做一下,一个时辰,若是站着,也怪累的!”说着,初若一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壶,一手翻开那桌上的白瓷杯子,不紧不慢的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放置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杯放置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上。

锦李一开始瞧着初若的架势,便直接想上去夺了她的茶壶和茶杯,但是却到底还是慢了,只瞧着自家的公主殿下已经倒上了,自己若是在多说什么,好似显得过于矫情了,当下便转口道:“这不合规矩,奴婢还是站着便是了。”

“你是我的人,合不合规矩,自然也是我说的算的,若是不合规矩,那也是有我担着!再说了,有我在,你还需要什么规矩?”说着这话的时候,初若想着的是,左右也是无事的,那便将锦李的一些行事作风改一改,比如现在:不合规矩。

“公主……”锦李听着初若这一席有些霸气的话,默了默,有些不解道。

“嗯?”看着眼前的人犯着迷糊,初若不知道怎么的,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来了,不紧不慢道,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调子。

“还是依着规矩办事才好,这世间就没有主子和奴婢一同坐着的道理,而且,这也会失了公主的身份。”认认真真道,锦李瞧着初若神色,表情有些严肃。

叩叩叩——

忽而,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正在说这话的两人听着那声音,眉头一下子就皱起了,这……点心上得也未免也太快了!

当即,两人相视一眼,锦李道:“谁?”

却未想,门口的人没有回应,而是选择直接推开了门进来。

紧闭的大门才发出了吱呀的一声,锦李的手边已经搭上了腰间的软剑,而在那门完全大开的时候,软剑便已经直指大门。

剑出,人现。

“是我!”眼前划过了一道寒光的时候,傅君诺瞬间开口道。

电光火石之间,才明白是自己人。

初若瞧着站在门口的傅君诺,下意识道:“你怎么来了?”

听着初若的声音,傅君诺没有先回应,而是先进了屋子,而后反手将那门合上。

“傅君诺,这春风得意楼,是你的?”看着眼前的人,初若的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在那一刹那的时候,脑海里面就蹦出了这一句话了,紧接着便说出了声音来。

初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傅君诺已然是朝着初若走了过来,只在她的对面站稳脚跟之后,方道:“这是历代晋王的收集消息和散播消息之地,可是王兄的身子不行,便由着我来打理了。”

这算是皇室密辛?

初若听着傅君诺的话,心思绕了一圈,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倒也是明白,为什么刚才那阶梯,居然敢用了九阶,难怪了……

人家到底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若是自己再多问什么,倒是显得有些居心叵测了;即使她与傅君诺的关系再是好,也不该多问。

更何况,这春风得意楼的事情,她不闻,不问,不听,是最为妥帖的!

瞧着初若沉默了,傅君诺也没有在多说什么,目光一扫初若旁边位置上多出的一杯茶,目光微抬道:“这茶,应该不是给我准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