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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执念,成了疯狂的念头,吴国二皇子的眼底卷起了一片暴戾之色,他怒视了初若一眼,而后全部的脾气都撒到了那赵禹身上,道:“赵禹,你到底受了何人的指使,居然想要了本王的性命!那人还真是煞费苦心,将你插在了我的身边,好在必要的时候,除去了我,是不是!”

顿时便是心中有了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苦涩,那赵禹听着吴国二皇子的话,目光之中有了一抹凉色。

“末将并无二心!”神色一片认真,那赵禹说得有些沉重;这几十年来的细心辅佐,却在今日成了一场虚妄,若是不心寒,哪里可能?

“呵,你以为这样说,便可以骗得了本王不成!你若是真的对本王没有二心,那就速速带兵撤离,迟了一步,本王定然要治你们全族一个谋害之罪,便是九族亦同罪并罚!”高声落下的话,压住了赵禹的声音,吴国二皇子的眼睛之中有些通红的血丝。

神色复杂得很,赵禹看着那吴国二皇子,手中的利器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之间,他道:“末将领命!”

四个字,好似从悬崖底下艰难的传来一般,赵禹说得沉重,那眼角的眼皮都耷拉了起来,

凉了一片的眸光,赵禹听着吴国二皇子的话,张着口,久久没有发出一个声音来,他看着被挟持这的殿下,他一直追随着的殿下,今日却说出了这一番话来……

初若在一旁,听得欢喜;她想,这吴国二皇子的做法,让她很是满意,人啊,最是在意的,便是质疑。再忠心的人,一旦被质疑了,那么心灰意冷也就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这……才是真正的众叛!

老神在在的瞧着眼前的这一幕,初若清了清嗓子,道:“如今,你们已经浪费了许多的时间了。”

说着,她的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在吴国二皇子的耳廓皮肉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来。

血痕不痛,可是在吴国二皇子的心中却成了一个耻辱的象征,这是他被自己的下属轻贱了的印记。

眼中带着杀意,吴国二皇子看向了赵禹,眼底满是寒霜。

当下,赵禹只见二皇子的表情,心直接就凉了半截了,而后再无多言,立马道:“退城!”

高亢的两字,在这四周回响着。

即使赵禹突然下令了,可是所有士兵都没有显得慌张,一切都是有条不紊,诚然有序的模样,一个接着一个人的退出了城门,一直到城门吱呀一声的被重重合上。

局面立刻翻转。

如今,初若等人站在了城楼之下,看着城楼之下站着的赵禹等人,她眯起了眼睛,眼底划过了一抹暗色。

“命你们速速将我吴国二皇子放开了!不然我吴国大军一旦压境,定要踏平了你楚国的山河寸土!”赵禹在城楼之下,中气十足的对着城楼之上的初若叫吼着。

初若看着赵禹,又看向了吴国二皇子,她的语气之中透着满意道:“你可知道,你方才对那赵禹冷言相向的时候,我很是满意。”

闻声,吴国二皇子依旧是冷漠的模样。

只是,初若看着一点也不在意,依旧是自顾自地说着,她道:“你的身边有多少的忠心的人,我不知道,或许有许多,但是或许也只有那眼下的一个,不过,你方才的时候,对忠心之人的冷言冷语,不用多久,便会吴国的人所熟知;尤其是当那赵禹死了的时候,我想,这其中对你的不利,会更甚!老二,你做的一切,还真让人开心得很!”

便是忠心又如何?吴国之大,他的身份之尊,向他表明忠心的,何止那赵禹一人!

当下,吴国二皇子听着初若的话,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屑的。

对于吴国二皇子的态度,初若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转而,她看向了那城楼之下的赵禹,眼底划过了一抹狠色,她道:“我的竹筒,给我!”

闻言,知道纸团子厉害的人,心头便是一紧,这……到底又会是一个什么吓人的东西?当刻,所有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追随着初若手中的竹筒子……

下面的人,也是源光陪葬的人!

初若看着,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而后无限的放大放大,成了疯狂的举动;她的手中很快的多了一个竹筒,上面还有着黑色的绳子,如蜡烛的灯芯一般。

初若举着那竹筒,将那上面黑色的绳子凑近了一旁的火把,只一点燃,她便飞快的朝着那城楼之下抛下去,速度之果断。

众人也只是看到了城楼之中有了一个竹筒子落下,尚且没有反应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靠近竹筒子的人,全部都被炸飞了。

当即,那些被炸飞的人,不是面目全非,便是四肢残破,周遭成了一个血肉之地,血腥的气息,一下子就散布开来。

“妖术……妖术……”前面有一些死里逃生,但是还是一脸的灰头土脸的士兵惊慌失措的大叫着;可脚步还未朝着身后多跑几步呢,就已经软了全身。

“啊……”悲鸣的声音,依旧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妖孽……妖女……楚国有妖……”有人吓得语无伦次的说着,甚至都忘记了转身跑,而是一步步的倒退着,目光落在了前方的血色弥漫之中,惊慌失措。

初若是将那竹筒子扔在了赵禹所在的位置,故而他也算是第一个就死去的人;而那些吴国的士兵因为没了所谓的统领,一个个的,都没有了主意。

“救……救命……”下半身已经是在血泊之中了,只有一双手可以动弹,那些被炸伤了人看着不远处,自己的兄弟,伸着自己的手,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同伴拉自己一把;可是同伴却被吓住脚都软了,不然便是越走越远。

溃不成军,不过短短一瞬。

相似的一幕,在锦城的时候,初若一群人大多都是见识过一次;而如今在宋城,再次的见识了一次;让人无端的想起一句话,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最是令人后怕的时候,初若的一个竹筒,效果比之之前那纸团子的威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国二皇子听着城楼之下的悲怆,在看着那满地的死伤,此时此刻,他唯一在意的却是那竹筒子,为何就有这般的威力?

还是,真的就是……妖术?

所有的疑惑,成了吴国二皇子眼中的不解,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初若,却不想,刚好对视了她的眸光。

“看,你的第一批亲信死了,众叛的第一场,你说,接下去的时候,是不是,为了保全自己,吴国,就要抛弃了你,你的父亲兄弟,再不会顾及你半分了?”初若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眼底有着明显的冷笑。

她想,她要将他一点一点的摧毁了,从身到心!

初若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了吴国二皇子的身上,比如郑云白,比如阿里,比如……源光。

她全部的恨意,报复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我是吴国最尊贵的皇子!我是唯一的的嫡亲皇子,是谁都不可以代替的!众叛亲离,绝无可能!”自尊加着骄傲,吴国二皇子一字一句,几乎都是咬着说出来的。

他是吴国的二皇子,是吴国王后唯一的骨血,是吴国上下无比尊贵的人;即使他的母后从不收到父王的重视;即使幼时母后甍逝,被大小奴才戳脊梁骨;即使被其他妃子的皇子所欺凌,可是谁都不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他是吴国唯一的太子,是唯一的嫡子;他的身份贵不可言!

他在意的权势,他在意的地位,他在意的所有一切,都不会离他而去!

“是吗。”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初若听着吴国皇子的话,目光扫视了那已经分辨不出谁才是赵禹的一堆尸体,隐隐透露出了嘲讽。

心,瞬间就被人踩了一脚一样的疼;吴国二皇子听出初若的话,心口憋着一口气,如何都咽不下去!

那时候,和眼前这个贱人一般践踏自己的人,最后都没了好下场!

他记得,他是如何将那些人一点一点的剥皮抽筋,是如何让那么人苦苦哀求之后,依旧痛苦绝望的死去;没有人,可以来阻拦自己,没有谁有这个资格!

披荆斩棘的走出了一条血路,便是再伤痕累累,亦不曾退怯半分;这天,若是欺我,我便要撕裂这天;这人若是要负我,我便要让他堕落地狱;世间万物,不曾善待我一丝半分,那么我也不会以善处之。

“我不会输的!”目光之中透着倔强的希望,吴国皇子忽而就说出了这一句话,他的神情说不出的孤傲。

可是他的神情,落在了初若的眼中,不过就是最后的挣扎。

两人说话的时间,城楼之下的吴兵已经成了一旁散沙,再无威胁;甚至还有一些吴兵,已经跑离了远远,身影都快要成为一个黑点了。

“将宋城被关押的将士都去放出来,今夜,我要让天下皆知,我楚国开始报复了。”久久,初若收回了看着那些吴兵四处逃离的目光,转而看向了自己一开始剩下的三个暗卫道,神色之中,有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魄力,让人忍不住的臣服。

后人云,史书记;宋城一战,楚国帝姬手段诡异,行军诡谲,令吴军措不及防,溃不成军;后入夜,天生异物,一夜成名。

三人听着初若的话,倒也没有多言其他,只说了一个‘是’字之后,便再无其他;至于那锦城派遣出来的暗卫,他们对于楚国帝姬的认识不多,故而心中生起的波澜壮阔之心,久久难以平静。

眼前还只是一个女子,若是是一个男子,那……该多好啊!

当下,倒是有不少的男儿心中有了这样子的念头,他们想,若是他们的帝王,生来便是男儿身,而不是女儿身,那么楚国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可偏偏……就是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再能成事,终究也就是一个女子,哪怕这个女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那到底……不是一个男子。

自然,这些念头,也不过就是在场的一个男儿的想法罢了;毕竟谁都不敢说出这一番话来,若是真的说出来的话,那命还要不要的啊!

“公主,城楼风大,还是下去寻一个住处住下吧。”天色微凉,锦李看着初若身上的衣裳,不够厚实,当下便在耳侧低声道。

“全城的百姓,尚存,还有多少?”初若听着锦李话,脑子里面却是想着其他的事情。

此时此刻,初若的脑海中全部是宋城的事情,一个被侵略过的城池,人心最是不安,亦是最是容易被安抚了的。

刘庸在一旁瞧着初若的神色,心中倒是觉得,或许,眼前的女子生来就该是九天之上的君王,那些担忧发愁的人,真的是多虑了。

其实,方才的时候,刘庸看觉到了人群之中一些人的神色变化,心中多多少少隐约也是猜测到了一些。

君王,能者胜之,便是了;何来其他之分?

“不管多少,半数,也该是有的。”当下,刘庸开了口,目光回望了身后的宋城街道,萧条寂寥,可是那道路的宽敞足以说明昔日的繁华景象。

小道,大路;这两个词语,已然足以说明一城之大。

顿了顿,刘庸看着初若,开口道:“公主,可是要准备一些什么?”他记得,眼前的摄政王家的小媳妇说了,楚国要报复了,她要让天下皆知。

不知道为什么,刘庸就是笃定,初若所谓的天下皆知,定然是一个有意思的,或者是惊动四方的举动。

或者说,刘庸是乐意看着初若这般折腾的,毕竟人一折腾起来,哪里还有其他的心思去想伤春悲秋的事情。

“寻一些做灯笼的匠人,用竹篾扎成方架,再糊上纸,做成大灯的模样,其底盘上放置松脂。”初若听着刘庸的话,用手比划了那东西的模样,顿了顿,忽而又觉得不妥,转而又道:“罢,我说了,怕那些匠人也是不明;且先寻了匠人,而后准备竹篾,宣纸,浆糊,松脂。而后,我会画上那东西的样子,那些匠人瞧一瞧,大抵也知道该如何做了。”语落,她的面色依旧是那淡淡的模样,眼底没有多少起伏之色。

“可听明白了?明白了,便去做吧。”当下,刘庸很是直接的将目光落到了其他的暗卫上道。

听着刘庸的话,暗卫倒也是没有多说其他的,转身一个回头就走,甚至连目光询问一下初若都不曾有。

这一点,锦李看在了眼里,有些不欢喜了。

莫名的疲倦,突然就袭来,初若嗅着空气中的血气和火气,一种厌恶上了心头。

“公主,我们下去吧。”锦李察觉到了初若的情绪变化,以为是她的身子不适了,当下低声开口道。

闻声,初若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只是任何锦李扶着自己的手,下了这城楼。

至于那吴国二皇子,远远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偶尔有那么一阵秋风而来,萧索了城墙,斑驳了韶华。

……

当夜幕在日头下山的时候,这座被吴国占领的宋城,掀开了欢腾的一页。

初若站在白日时候站着的城楼之上,目光所过,皆是老弱病残,而青壮少年基本是全无的;或许是因为之前突如其来的灾难,城楼之下的人群抬头看着他们的时候,瞳孔之中还有未消散的恐惧之色。

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亲人离世的恐惧。

初若看着他们的眼睛,无端的,便是难受得很;透过这些无助悲痛的眼神,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这个念头,在这一瞬,便在心头扎根发芽,而后肆意的生长起来;当即,初若惊慌了!

“公主,你的脸色……太医,快来瞧瞧……”锦李基本上是一步不离的紧跟着初若的,因为夜色昏沉的原因,她有些困难的借着那火把上微弱的光,凝视着她的脸;待到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自家的公主殿下,脸色苍白一片。

当即,锦李下意识的抓紧了初若的手,生怕她在下一刻就昏倒了过去。

“怎么了?”刘庸就站在几步之外,听着锦李的声音,当下快步的走了过去,目光落在了初若的脸色,不过话却是对着锦李说得。

“公主的脸色不对劲。”飞快道,锦李和刘庸的动作是一样的,都是盯着初若瞧着。

锦李语落,刘庸便直接伸手探向了初若的脉搏,意欲把诊一番。

而就在刘庸的手搭上了初若的脉搏的时候,她却突然将手往后一缩,目光全然是看着城楼之下的人,她说:“我的眼神,是不是和他们一样……”

初若突然间说出了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倒是叫锦李和刘庸有些琢磨不清了,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两人倒是没能明白初若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片刻,刘庸先开口道:“公主与他们从来不同。”

刘庸的这一句话,到底是没有回答了初若的问题,她听着,面上表情全无。

“他们没了亲人,自然是该有这样子的表情的;可是,我不可能没有了源光的……我害怕,我的眼神和他们一样……”初若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不是很清晰,不过仔细听,倒也是可以听清楚的。

其实说到底,这不过就是初若的矫情,毕竟此时此刻,她真的害怕;她害怕自己的潜意识里面,已经将源光认定为不在了。

“摄政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公主莫要担心了,更何况,还有孙大人在寻救摄政王呢!”锦李几乎就是脱口而道的安慰,她看着初若,目光笃定而又认真。

初若看着锦李的眼神,忽然好想又有了相信的力量。

“真的?”有些缥缈的声音,初若看着锦李,这个一直陪在自己的身旁的女子,从未抛弃自己的女子。

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便换来了这个女子的忠心耿耿,生死相护。

“自然!”无比认真,锦李用力的点着头道;她想,初若想听什么样子的话,那她就说什么样子的话,至少,可以让自家的公主殿下好受一些。

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是却默契的什么都未说;摄政王消失到了如今,算起来都是快要一个月了,生死,真的不好说了。

闻声,初若那凉薄的眸光之下,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来,不是很明显,但是却也是隐约可见的。

其实,这些天来,每次一旦安静了下来,她的心中总是有着无限的恐慌,那些来自别人或自己内心的声音,都在张牙舞爪的高声呐喊着一个事情,源光不在了。

可是,他……怎么可以不在了?

她还在这里,他如何就能先自己一步走了?明明,之前的时候说好了,她不要命的救了他,他就该用一生来报答的啊!

可是现在……

越是想,便越是难受,初若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她的心,在源光落水的那一瞬,便也跟着落水了,如浮萍一般,在那水中漂浮。

她觉得自己空落落的,没有任何的真实的感觉,生命好似那水井,一点一点的干涸,露出了满是裂痕的井壁,一直裂到了井底,露出了皲裂的土地。

“公主,下面的人,都还等着你呢。”安静了好一会,刘庸看着下面那些眼巴巴的看着城楼之上的百姓,他看向了锦李,道。

入秋已经是许久了,夜间的凉意也是渐渐的重了许多,下面那些人的衣裳到底还是有些单薄的,隐约有几个已经忍不住开始跺脚取暖了。

“我们下去吧。”初若开口道,她看着下面的人,忽然很想走到他们中央,走到他们中间去。

“下去?”锦李听着初若的话,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她道:“下面鱼龙混杂的,公主还是在城楼之上,安全些。”

“走吧。”一意孤行的意味,初若听着锦李话,平静道;语落,甚至自己都主动的迈出了脚步。

初若的这一番举动,让锦李明白了她的心意,同时也清楚她的这个决定,自己是如何都拗不回来的;故而便是在担心,也只能随着她离开。

城楼之下,一直抬头看着初若的百姓,忽而便见到了她离去,瞬间一个两个的,都觉得莫名的很,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的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