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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之中刚好熬煮了酒酿圆子桂花羹,我想着你是爱吃的,便将这个端过来,倒是没有想到,你的鼻子倒是灵敏,一下子就说出来了。”源光靠近了初若,自然是听到了她口中念叨的话,了然一笑道。

那么的……恰好?

初若听着源光的解释,愣了愣;她不过就是念叨了名字而已,就全部都出来了!

源光的名字,酒酿圆子桂花羹的名字……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真相在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扯骨拉皮带着血的暴露出来。

“源光……那腊八粥呢?”初若的声音,有些哑;语落,脑子里面想出了一个借口,腊八粥,和药性冲了。

“腊八粥,和药性冲了。”手中端着酒酿圆子桂花羹,源光听着初若的问话,恍然大悟道。

眼眶,突然有些酸;初若伸手接过了源光手中的酒酿圆子桂花羹,眼中的泪疏忽落下。

“公主,吴国来要人了,孙大人要将那吴国的皇子放回去了。”有些愤愤不平,有些气恼,锦李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如催命符一般,令得初若的世界,分崩离析。

屋子,突然就一点一点的消失了,猛然之间,初若看着手中的酒酿圆子桂花羹,瞬间消失,成为了虚无;面色一慌,她抬头看向了源光,却只见四周晦暗一片,只他一人,成为了她唯一的光亮,唯一的所得。

可这个光亮,这个所得,就在初若伸手想要握紧的时候,变得模糊了起来;就在她抓住的时候,瞬间破碎。

一碰即碎。

耳边于这须臾之间,似有凤鸣鹤啸,直冲九天,扶摇而上。

沉重的眼皮,忽然没有了桎梏;沉睡的双眼,猛然睁开。

锦李完全不知道怎么了,她不过才将眼角的泪珠给拭去,床榻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初若,突然就睁开了眼睛,那眼睛从毫无神采转变到锋芒锐利,就只是在须臾之间。

快的让锦李根本无法抓住初若的心思变化。

那被埋在心底深处的回忆,再次被翻开,依旧是血淋淋的,让人心痛得很;初若突的一笑,眼底尽是苍凉之色。

这个世间之大,但……何曾善待过她丝毫?穷途,末路,自始至终,只她一人;她以为,人世间该吃的苦头,她在前世的时候,已经都吃过了,今生合该圆圆满满才是的。

可是到头来,不过就是一场痴人说梦!

源光啊,若是你说过的承诺都无法做到的话,那么何必开口?何必,给我希冀?

希冀成了绝望,会让人癫狂的!

“公主……”锦李的声音有些哑,踟蹰的开了口,声音带着惊讶之后的欣喜若狂。

“我在。”初若看着锦李那已经是欢喜到不能自已的神色,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低声道。

可就在看到初若嘴角勾起笑意的那一霎,锦李一下子就愣住了,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复杂了起来,犹疑未定。

公主,这是怎么了?

“锦李,你方才说,孙渐浓要将那吴国的皇子放走。”不在意锦李的神色是如何的复杂,初若抬手掀开了身上的锦被,一只手撑着床榻,整个人向上一挺,直接就坐了起来。

锦李看着初若的举动,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扶,只是到底了慢了一步,手听在了半空之中,不知所措。

“锦李,你去将孙渐浓唤来。”初若伸手,握住了锦李的手,而后轻轻一拉,将她的手放下,神色一片淡然道。

“公主,要让孙大人过来?”锦李整个人有些不明所以了,当即重复的问了一些初若道。

闻声,初若点头,“锦李去吧。”语落,她一笑,像极了盛世之中的妖源,仿佛举手投足之间,就沾染了鲜血一片。

“可是……还是先让刘太医过来瞧瞧吧!”锦李看着面前的初若,心中有些发慌了。

此时的初若,眉眼平静得不大一样,和之前死气沉沉的平静不一样,这一次的平静之下,好似……隐隐含笑。

“锦李,乖,听话。”初若声音悠然,微微一笑,眉眼顿时就成了月牙的模样,她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丫头的!”

心顿时就是一紧,锦李听着初若的话,一下子就不好了。

……

锦李整个人都是一个发蒙的状态,一直到她将孙渐浓带来的时候,轻叩门扉,再次听到了屋内响起了‘进来’二字,她才真正的确定了,初若回来了,也变了。

只一推门,屋内的人早以及着好衣裳,青丝披背之间,眉目如画。

初若没有去打理那一头的青丝,只点妆抹面,青黛勾勒,眉眼轻抬间,已然是另外一番姿态。

“我听闻,你要将那吴国老二放走?”初若坐在梳妆台前,目光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尤嫌唇色不够浓艳,随即拿起了一旁的簪子,向那口脂之中轻轻一挑,转而敷于唇上,而后尾指轻翘,细细将那口脂抹匀道。

她未有厉色,但是却已然令人心生戚戚。

自始至终,初若的目光就落在了镜子中的自己上,未曾看孙渐浓与锦李一眼。

若不是亲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从床榻醒来,锦李会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是初若。

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醒来,就变样子了?

“是。”孙渐浓颔首,沉稳道:“吴国兵临城下,楚国的兵马尚且无法支援,故而臣打算议和。”

初若倒是没有打断孙渐浓的话,或者说,她的心思就根本不在他的话上,只见她突然凑近了镜子,细细的打量着之间的眉眼,突的一笑,她看向了锦李,声音透着柔魅,她说,“锦李,你瞧着我这模样,可是好看?”

锦李闻声便是一愣,不过很快的,她反应了过来,细细的瞧了一番,而后道:“好看。”

“好看吗?可是我觉得,好似少了些什么。”对于锦李的话,初若还是有些不相信,她眉眼一扫,看了镜中的自己的眉眼,蹙起眉头。

忽而,她的眼底一亮,好似想起来什么,当刻又坐正梳妆桌前,同时她伸出了右手的中指,抹了抹胭脂盒中的胭脂,随即轻轻的点在了眉眼处。

红艳的胭脂,点在眉眼处,无端多了一些妖媚之色;这下子,初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低声道:“如此,倒是好看许多了。”

锦李更是明白。

她伺候了初若这些时日之久,从不知,她原来这般在意自己的颜色;甚至这上妆的技艺,也是别树一帜。

孙渐浓站在门口的地方,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对了,孙渐浓,你方才说什么了?”甚是满意自己的妆容,初若倒是分出了心思落在了孙渐浓的身上,她开口问话,嘴角弯弯,眉眼妖娆,难得的,魅色浓浓。

“微臣方才说,要放了吴国二皇子,议和。”言简意赅的复述了自己的话,孙渐浓依旧是低垂眉头。

却不想,突然而来的一个脂粉盒子猛的砸向了自己;红艳的胭脂,瞬间将他胸前的衣裳,沾染成了大红之色,如初若眉眼处的殷红。

哐当——

装着胭脂的盒子如流星陨落一般的落地,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初若抬手,将散落在脸颊处的青丝拢到了而后出,露出了精致的面容,她偏头看着孙渐浓,巧笑倩兮,道:“你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可初若哪里是没有听清楚,她不过就是不愿意听而已!

胭脂盒子滚到了锦李的脚边,她低眉,将那突然悬起来的心,安抚回心底。

局势,突然变得尖锐了起来;此时,初若整个人明艳至极,却又尖锐至极。

如一个刺猬,将自己周身的刺,磨得锋利;时刻准备给人狠狠一击般。

“公主,微臣说,放吴国二皇子,议和。”不卑不亢,孙渐浓依旧是刚才的声音,如实道来。

“哦?”意味不明的一个音节,初若已然站了起来,离开了那梳妆桌,她朝着孙渐浓走来,片刻之后,她停在了他的面前,她的眼底有着浓烈的笑意,声音有些矫揉造作了起来,可动作却粗鲁得很。

当即,便将初若的手用力揪紧了孙渐浓的衣襟,使得他的呼吸稍微有了些费力,她道:“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楚国有了你这样子的人,居然还未亡国,嗯?”

顿了顿,“孙渐浓,你不会就是吴国的细作吧!”

这一句话,初若说得有些严重了,孙渐浓原本就只是憋红了脸,可现在确实气红了眼。

因着初若的一句话,即可被气得都快要气急攻心了。

“微臣没有!”四个字,孙渐浓说得沉重,都已经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

初若的手抓得更是用力,手掌上的青筋一下子就突了起来,可是她的眼里面,笑意却浓烈,她说,“孙渐浓,你是不是觉得源光不在了,这楚国,你想送给谁,就可以送给谁了,嗯?”

逼迫一般的逼问,初若丝毫不去理会孙渐浓的回应,一切都遵心的所想。

“公主,孙大人应该不会……”锦李面色有些慌张,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而后温温顺顺的看着初若,小声道;只是她的话,不过才说出一半,便直接被打算了。

“锦李,日后,再也没有什么孙大人了。”初若回眸,认真的看向了锦李,语气笃定得很,“从今往后,都不会有孙大人了。”

目光一滞,锦李看着初若的神情,耳畔回响着她的话,整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楚国日后,是否会有孙氏一族,我会好好想想。”初若道,眼底流露出了笑意,可那笑意之中,却极重的血腥气,“通敌叛国,也足以让孙氏一族,在楚国境内,彻底消失了。”

“简直荒唐!”孙渐浓的声音紧接着初若的话响起,响彻屋内,掷地有声,“我孙氏满门忠烈,岂是公主一句通敌叛国,就可以随意定罪的!更何况,这简直就是子虚乌有!”

“我自然可以!”否定了孙渐浓的话,初若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神态认真至极,“我是楚国的帝姬,我有什么不可以?”

这一句话,让孙渐浓顿时就哑巴了。

屋内一派安静,锦李的手捏着衣角,目光落在了初若的手上,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让这紧张的气氛变得缓和一下。

弩拔弓张,一片紧绷。

“孙渐浓,吴国的老二,是我擒拿的,该如何处置,都是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你有资格在我面前决断?源光信任你,不代表我信任你,孙渐浓,你的护身符没有了,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最后的一句话从口中说出,初若的眸子猛然一缩,汹涌的怒意,如万马齐奔而来,气势如虹。

“公主是要让微臣陪葬。”孙渐浓瞬间明白,这一句话,说得一点也不遮掩。

“你有什么资格,给他陪葬?”嗤笑一声,初若瞧着孙渐浓,眼中的不屑之色,极其浓重;不过很快,她笑得更是明艳。

越是悲痛,便越是欢喜。

“公主,你这般,摄政王会心疼的。”锦李看着初若笑起来的模样,心压抑的好似被针扎了一般,她很心疼眼前的女子,声音之中,不自觉的带上了悲悯之色。

心疼?

他如何会心疼我!

初若只一听锦李的话,心中便是一片翻腾,“若是他心疼我,就不会言而无信了!”

凉凉的一句话,初若眼底多出了怨恨之色。

“摄政王是因为公主出事的,公主三言两语的,就想将这关系撇清楚了不成!”孙渐浓听着初若的话,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他眼泪有些冷的看着她,完全就不是一个臣子该有的姿态。

“我的命为什么要他救!”初若的这一句话,说得飞快;如她眼中划过的痛苦之色一般快。

救了我,独留我一人在世间,那么我宁愿他不曾救我!

江海翻波,都不足以形容初若此刻的心情,她那另外一只藏在袖子中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因着初若的这一句话,孙渐浓的眼底出现了复杂的颜色,震惊而又错愕。

“摄政王救了你,可你却说出这般玩恩负义的话……”孙渐浓看着初若久久,心中意难平。

他想,她怎么就可以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来,怎么可以!

初若看着孙渐浓的神色,嘴角勾起了嘲讽之色,那源光还说要护着自己呢!可是现在呢?就只她一人,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