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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若无力的抬眸,漫天的星子就入了她的眼中,而这满天繁星,却无一颗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她忍不住的胡思乱想着,从来,悲伤就是一个人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磨着,初若只觉得自己的手脚越来越冰冷,骨子里面都打起了寒颤来。

“孩子。”忽而,身后响起了源凭琅的声音,初若没有循声望去;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出现在了初若的眼前。

“爹爹……”看着来人,初若张了张口,声音却有些哑。

“你心中有不快,直说出来便是,何必这么折磨自己。”源凭琅看着面前消瘦的初若,他身为一个父亲,心中有着许多的无奈。

他从来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如今……

“爹爹,我很好。”不愿让眼前人寝食难安,初若笑了笑,可是那嘴角露出的笑意却枯涩至极,还不如不笑。

“你如是安好的话,便不会在这里了,孩子,若是你和源光真的走的太苦了的话,那么爹爹带你离开,离开这楚宫,以后再也不插手这楚国之事。”顿了顿,“这不也是你所喜欢的吗?”

这是她以前喜欢的,可是现在,却不是了!

初若听着,心中苦涩的想着,摇头一道:“爹爹,已经不行了。”

“如何不行?你若是要离开,爹爹就是拼上这一身的老骨头,都会带着你走的!”果断道,源凭琅看着那初若,神情异常的笃定。

初若瞧着,心中甚是疲惫,连想勉强一笑,都使不出力气来了,她知道了自己的心,她爱上源光,那么就再也做不到那时候的潇洒,说走便走!

一切,都不一样了;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

“爹爹,我不想走。”很久,初若才开口道,叹息声随之落下,她的叹息声很重,重到她喘不过气来,连带着,也让源凭琅压抑了。

“爹爹,我其实无事,你莫要为我担心了,不然我便是不孝了!”随即,初若看到了源凭琅的神色不对劲,连忙道。

“我不是好丈夫,没能护住你娘亲,也不是一个好爹爹,没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还叫你一直在这深宫之中挣扎着,有时候,我便在想,若是当时我在你娘亲怀孕之时,听了你娘亲的话,辞官归隐,或许这一切事情就不会发生了。”眼中满是慈父的心疼之色,源凭琅看着初若,一脸自责悔恨之意。

初若明白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让父亲自责了起来,当即,她飞快道:“父亲,你不要这样子,我与源光的,是我自己种的因,如今结出了果子,避不开的。”

世间之事,从来都是因果循环,上天放过谁?如果不是为了逃避自己的心,一味的离开,哪里会有如今这些苦果!

是她的原因,她该自己的承担的,不该让自己的爹爹也无端受苦。

“孩子,你心中有什么事情,可以和爹爹说,爹爹定然会倾尽全力的去给你解决了,你不必一个人撑着的!”望着初若,源凭琅一字一句,说得极其认真。

“爹爹,若是你在知道娘亲可能会无子嗣,而且命还不长,你说,娘亲会如何?”因着源凭琅的话,初若心中一下子就承受不住这苦痛了,当即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刘庸那时在边境的时候,同自己说过,这一辈子,怕是再难受孕,这命也只能宽心的样子,或许还能有些许年岁的活头,不然……就只能死了!

可是,源光他和平常人不一样,他是一个王,他需要子嗣,不能无后;但是自己可能一辈子都生不出,难道那时候,要她将他送到别的女人床榻上吗?

即使源光愿意一生无子嗣,可是朝堂会答应吗?而且,她或许,真的陪了源光太久,她的命,终究无法自己把握住,只能看着老天爷的意思,可是老天爷何曾对她仁慈过?

本就不是长命的人,那么她又何必拉上源光的一辈子?如今,她知道他的心,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深义重,其实……就足够了。

而其他的,她可以不强求的;比如大婚!

脑海里面,一个接着一个念头蹦出来,一声一声的劝慰着自己,初若看着源凭琅,再次道:“爹爹,你说,娘亲会如何?”

“你娘亲会如何,爹爹不知道,但是爹爹知道,这个不会是爹爹不要你娘亲的理由,我认定了你娘亲,这辈子,就是要她一直走下去。”源凭琅沉默了好一会道。

“可是,爹爹,我知道娘亲一定会离开你的!”笑了笑,眼中满是沧桑之态,初若道。

就在初若声音落下的这一刻,源凭琅的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

初若看着,忽而伸出了自己的手,一把就抓住看源凭琅的手道:“父亲,我与源光的事情,我会好好解决的,你相信我,我可是你的女儿,楚国源相的女儿,不会给你丢人的!”

当即,源凭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你的手怎么如此之烫?”语落,他又伸手探了探初若的额头,一片滚烫。

“爹爹,没事的……”深思已经有些混沌起来了,初若听着源凭琅的声音,不在意道;可是就在说完之后,她脑袋一弯,直接就昏迷了过去。

……

“公主如何了?”目光落在床榻上的人上,源光看着刘庸,忍不住道:“刘庸,若是她出事了,我不会饶过你这个庸医的!”

当即,刘庸身子便是一抖,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起来,然后越发认真的望闻问切起来,丝毫不敢马虎,生怕被源光看得一个不顺眼,就这样子,那样子的折磨了!而且,毕竟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和自己有关系的,若是自己不同初若说的话,那么一切的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她也就不会无端端的烧起来,还烧得这般的迅猛!

“怎么样了?”好一会,源光再一次的开口道。

“这公主的烧有些高,我先开个退烧的方子,让她先喝下去了,推了热先!”收起了自己的手,刘庸几乎是垫着脚尖走路的,生怕自己的脚步声惊扰了床上和床下的两人;然后走到了门口之中,那脚步逃得飞快。

床边,源光看着床榻上的人,眉头皱得不成再深了,脸上满是自责之色;就在方才的时候,源凭琅同他好好的说了说,然后,他便是一脸的风雨之色。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可是却偏偏糊涂了。

“我不该逼你说出实话来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源光落在床榻的边上,手转着初若那滚烫的手,一字一句,自责无比;但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他只愿她好起来,之后,他再也不逼她说出来了!

“初若……”低声的吟哦,似用了源光所有的力气,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很心疼,很心疼此刻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他的心上人。

“若是我但是好好的护住你,或许,你就不会受这般伤痛,一切,都是我的错……”泪直接就打在了自己的手背上,源光看着床榻上的人,泪眼模糊了起来。

“我错了,你醒来可好?”一句一声,源光道,眼中的泪意越发的凝聚;从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源光这一生,最不能碰触到的伤口,便是初若;可如今,她病倒在了床榻上,就如同伤口溃烂一般,疼痛难忍。

殿内,气氛沉重;殿外,气氛凝重。

伺候初若的所有婢女一个个的站在了公主殿前的空地上,为首的是锦李,她的表情自责万分,亦是沉重万分;而至于其他的婢女,一个个的,神色紧张而又害怕;毕竟公主病了,她们这些婢女也难辞其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副已经被宣判了要处死一般,绝望至极。

源凭琅看着那一群婢女,叹息了久久,挥了挥手,对着青裁道:“都让她们散了吧。”

“源相,这……”青裁眉头一拧,表情有些为难。

“无事,若是楚王问起了,我一力承当便是了,今夜也是晚了,若是初若明日还不好的话,那么这些婢女还得小心伺候,如今打骂已是于事无补,还不如让她们好好的休息一夜,第二日好来伺候。”缓缓道,源凭琅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疲惫不堪,语落,便朝着那些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散了。

当即,那些婢女不敢动弹半分,一个个的,都低垂眉头,不敢多说一句,多动半下。

“都下去吧!”源凭琅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青裁自然是不好多说其他的了,当即便吩咐下去道。

顿时,婢女们动了动,而后脚步放得极轻的离开了;但锦李却依旧站在殿前,不肯挪动半步;青裁瞧着,心中叹息了一声;当即,也直接走到了她的身边,同她一起站着。

毕竟,他被源光派遣到了初若的身边,守护的便是她的安危,虽说这一次是病倒的原因,而非其他,但是多少他还是有责任的。

好一会之后,刘庸捧着退烧的药回来,但是在进去殿内的时候,他在殿门口停顿了一下,而后如刚才一般,踮着脚尖的走了进去。

“药来了!”刘庸言简意赅道,恨不得就是自己说的话,只要源光听见了就好了,不然的话,若是床榻上的人因而自己的声音而皱眉或是其他了,那么他非得弄死了自己不可了!

闻声,源光回头,目光直接就落在了刘庸手上的药碗上,一把夺了过来;而后身子一转,直接就面对着初若。

源光微微弯腰,手中捧着的药碗稍微靠近了初若一些,而后右手拿起了勺子舀起了一勺药,勺子抵住了她的唇畔,他手一扬起,勺子中的药便滑落出了勺子中,但却没有入了初若的口,而是直接顺着唇角滑落。

当即心中一紧,源光连忙用自己的袖子快速的将初若嘴角以及脖子上的药擦干了;唇角亦是微微抿紧了。

勺子喂药是喂不下去了,源光完全就不用思考,直接就喝了一口药,而后身子一低,唇碰上了她的唇,随即用着自己的唇轻轻的一顶,撬开了初若的唇瓣,与此同时,他口中的药一点一点的喂入了她的口中。

高烧如火如荼,初若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五感消失得厉害;隐隐约约间,她总感觉自己的身边应该是有个人的,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热得难受,初若觉得自己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不能自救,反而还可能会被死死的烤死了;而就在她受不了的时候,有什么液体滑过了自己的喉中,随之是无尽的苦涩。

她都这般苦楚了,怎么还要喝这样子苦涩的东西!

初若想着,便更加不愿意喝下那液体了,可是就是她倔强,源光更倔强,唇贴在她的唇上,死活就是不离开,非得等她吞下了他喂入的汤药,他才肯离开那么一点点时间,让她好喘息一下。

“不要……”迷迷糊糊之中,初若下意识道。

闻声,源光那握着药碗的手一紧,险些就将那药碗给捏碎了。

“乖,喝了才会好,夫人乖……”当即,源光的声音响起,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

而在一旁的刘庸,瞬间就被吓得不清了,眼睛都多眨了好几次,那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接着一个的蹦出来,这……不是他认识的源光吧!

“不……唔……”还是在倔强的反抗着,昏迷中的初若下意识的皱起了没有,却不想,才说了一个字而已,那话就被堵回了肚子里面,然后口中又是那苦涩的东西。

不过这一次,初若倒是学聪明了,知道自己是抵抗不了的,当即也不做无所谓的反抗,乖乖的吞下了那汤药。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源光看着初若这般的听话,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同时还开口鼓励道:“真乖,夫人真乖……”至于他的语气,依旧是那温柔得腻死人的语气。

不行了,不行了,这都要大夏天的了,怎么就这么冷了!一旁,刘庸忍不住的抬起了两只胳膊,自己抱起了自己来。

这源光温柔的样子,太可怕了!这怎么看,都像是披着羊皮的狼啊!

还一会,一碗苦涩的汤药,倒也是喝完了;而在一旁站着的刘庸见状,飞快的上前,接过了源光手中的药碗。

“你退下吧!”扫眼刘庸,源光摆手道;但是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初若的身上,未曾移开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