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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那青葱少年一直低垂着脑袋,只听不说;好在,尚且对面还有一人,还可回应一二。

“有什么好不信的?不是我的便不是我的,我何必去争抢?一个人,生来该是什么位置,是早就注定了,我不是楚国的帝姬,便是强推上去了,那也不是。”无所谓的神色,初若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紫砂杯,目光示意了那病态男子,她的杯子空了。

当下,病态男子瞧着初若的举动,识相的往着她那空杯子,再倒一杯水。

“可是,那个位置,多好啊……”神色朦胧,病态男子的眼中好似透过了初若,看到了远方之地,好似羡慕,却有好似没有。

“你想要什么东西,可问题是,你有那个能力吗?”初若瞧着旁边病态男子的模样,毫不犹豫打脸道:“病秧子,你不是那块料!就你这身子骨,就不是了。”

活像是一个短命鬼,怎么瞧,都是那戏本子上,被当做傀儡的帝王。

“爷之前,身子骨可强健了!”青葱少年听到了初若后面的话,当下便有些忍不住了,开了口,声音倒是有些响亮。

难得听见那青葱少年如此有底气的模样,初若倒是多瞧了几眼,道:“你也说是之前了!”

初若的语气之间,倒也是寻常的很,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在,只是那青葱少年却是不满,“你这话,听着就不舒服!”

还真是……直接的一个人。

初若听着青葱少年的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直接了,难不成也是错了?

“我没事。”青葱少年对面的病态男子轻松的开了口,说着,还不住的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裹了裹。

耸了耸肩,初若也不多话了,也没有现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故而一时之间,便只闻得那病态男子的浅浅咳嗽声音。

这咳的,怕是肺都要废了!

初若听着,心中下意识的想着,目光却落在了手中的紫砂杯,瞧着水中倒影出了自己浅浅的模样,恍恍惚惚,瞧不真切,当即,她转念一想,人生不就是这般糊里糊涂的过去了吗?

想着,初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你笑什么?”青葱少年鼓起了勇气,却刚好瞧见了初若眼角的笑意,下意识的以为,她这是在嘲笑自己刚才的话,当下没忍住,道:“你笑话我!”

“我笑话你做什么?”初若听着那青葱少年的话,只觉得他着实是想的有些多了点,当即道:“我便是想不明白,追求那些身外的东西,真的就这般好?人这一生,糊里糊涂的,不是更加的轻松自在?就那病秧子,身子骨不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所有的事情都置身事外,难道不好?争权夺势,难不成,千年之后,你的白骨就会被人多好看一些不成?”

“你……你这是什么怪话……”初若的这一串话,青葱少年阿里都是听进去了,可便是听进去了,却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了,结巴了一会,也就只说出了这一番贫瘠的话来。

闻言,初若莞尔一笑。

“若是,你不是这般动不动就冷脸,这性子再柔和一些,倒也是不错得很。”一旁,病态男子不露声色的将两人的互动瞧入了眼中,想了想,便对初若道。

做人,该学得柔软一些……

脑海不自觉的响起了这句话,初若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有些凝固的僵硬了。

“柔和一些……”重复着病态男子的话,初若的眼中多了几抹凉薄之色,“这有何用?”

在很久很久的时候,她的父亲没了,她的母亲也没了……从此她的世界便没有了友好。

“不强硬,你还要委屈到什么模样?”呢喃出声,初若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厌恶,“我素来便不喜欢你口中的柔和二字。退让到没有自尊的时候,我还剩下什么?”

便是太柔和了,所以,她才逼至死!若是那时候,她强硬一些,不屈的站出来,又怎么会沦落到成了一个抄袭者!

初若突如其来的变化,病态男子瞧着,倒是一愣,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她眼中的沉重,有些哑口无声。

气氛莫名的不对劲了起来。

“你心中有事?”久久,病态男子道,看着初若的神色,表情是一派的风轻云淡;可他眼中的探寻之色,出卖了他。

“谁心里没有过不去的坎,我不去问你的,你也别来打探我的!”初若瞧着病态男子的神色,眉目清冷,眼中有些明显的警告之色。

当即,病态男子瞧着初若的模样,愣了愣,而后识相的收起了自己的心思。

“这个话题,我是接不下去了,也不想说了。”直接开口,初若说得毫不掩饰。

暑气本就是浓烈,可如今初若的这个脾气一起来,再次的两个男子,只觉得,有些凉凉。

“楚国与晋国,你属意谁?”顿了顿,初若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不知道公主觉得,我该属意谁?”家国问题,病态男子甚是谨慎,瞧着初若的神色,想了许久,问道。

“我属意好处多的,至少,可以庇护一方的。”对于病态男子抛过来的问题,初若说的直截了当。

“哦?”心中有些起伏,病态男子瞧着初若,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声音。

“谁可以给最大的好处,那边便选择谁为结盟,这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若是选择的结盟人选,实力不如的话,给再好的好处,那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说不得哪日,便被讨伐了,也不可说。”漫不经心道,初若表情瞧起来,有些随意得很。

“你这模样,瞧着,还真是有些散漫。”病态男子看着初若的举动,忽而便说出了这句无关痛痒的话。

“那又如何?我说的话,有用不就可以了,至于我是什么表情,你在意这些,有用吗?”对于病态男子的这句话,初若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故而回答也就不那么的上心了。

久久,病态男子道:“确实是……”

还算可以的回答,初若勾唇一笑,倒是满意得很。

“所以,你的选择是楚国。”想了一番,病态男子开了口。

“你清楚便好。”也不看病态男子,初若回答的很是从容,“晋国的权臣之祸,便是真的解决了,也是会元气大伤,若是没有个几年的修养,一时之间也是恢复不得;更何况,晋国若是真的解决了那权臣……怕也是欠了楚国一个人情了。”

最后的一句话,初若说得有些小声,但是若是认真听,也可以听得清楚。

毕竟,三人只见的距离也不是很远,而且,周遭也着实安静得很。

“你本来就是楚国的帝姬……”一旁,青葱少年嘟囔的开了口,似乎对于初若的话,甚是有意见得很。

“你的意见,还真是多的很。”闻声,初若如青葱少年刚才一般的直接,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声音甚是响亮清晰。

未曾想,青葱少年,又是红了脸。

初若:“……”

她这也没将他如何啊!

“你这动不动便脸红得紧,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一个女儿家了。”这句话,初若很是随便的开了口。

但是,那青葱少年却不是随便的就听听了。

只听,他的声音中,有些脾气道:“我本就是男儿郎,哪里就是姑娘家了!”语落,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青葱少年站了起来,也不看初若,只低着头,恼羞成怒的快步离开。

“阿里,心思恪纯……”

“好了,我不用说了,我看出来了。”听着病态男子开口说出的前面几个字,初若便明白了,他是在为那阿里解释,当即直接打断道。

听到了开头,便知道了结尾的话,不说,她也是明白的,那也就没有必要浪费口舌了,毕竟天气也是热的,她可没有多少精力听多余的话来着。

“病秧子,我可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以为,吊着楚国和晋国,便可以喘息;要知道,有时候,人若是等得不耐烦了,那么得到还不如毁去,来得痛快。”忽而想到了什么,初若开口提醒病态男子,让其不要自作聪明,免得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闻言,病态男子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暗色,沉默不语。

“你可别被我说中了你的心思,若是真的话……”顿了顿,“那你的脑子还真是不好使。”

“你方才亦是说了,远交近攻之后,便是唇亡齿寒;如此想来,楚国,亦或是晋国,也是不敢动了我澜沧的!有我澜沧在,便是他们两国的护身符!”顿了顿,“所以,我澜沧在这两国之间来回的虚与委蛇,也未曾不可!”

初若看着那病态男子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的坚定之色,甚是明显,眸光微微凝滞。

“没有一个强者会愿意被一个弱者耍的!你觉得,你的把戏,可以坚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病秧子,你还真是有些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初若说得一点也不客气,那语气之中的嘲讽,有些明显,“是,你说的远交近攻,是有到底,可是,比起一国的尊严被戏耍,你觉得,他们还会在意后面的唇亡齿寒不成?更何况,楚国与晋国之间的唇亡齿寒,还不知道是谁;谁都会有你刚才那般的庆幸,会是最后的得胜者。而且,不管最后的得胜者是谁,都不会是澜沧!”

“不试一试,谁又会知道,最后会如何。”病态男子手中的紫砂杯握得有些紧,手中的青筋,有些突兀的起来。

“病秧子,有一句话,叫做良禽择木而栖;于一国而言,也是适合的!”初若的眼角余光落在了病态男子的手上,毫不犹豫落下话道,一点也不带客气的。

“楚国与晋国的招降,已经让我澜沧内乱不断,若是真的选择了一方,我澜沧,定然难以完整。一国散乱如沙盘,还有国可言?”挣扎了许久,病态男子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那本就是苍白无纸的脸,显得越发的难看,形同枯槁,一副油尽灯枯的姿态。

病态男子说得,着实是初若没有想到的,这一下子,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故而也没有察觉病态男子的神色,有何不同。

“咳咳咳……”

忽然,一阵极重的咳嗽猛然响起,那西施壶上,染上了点点血色,直将那西施壶的颜色染得更加的浓重。

“你怎么了!”下一刻,初若的声音凝重落下,下意识的,她的目光落到了病态男子的脸上,皱起了眉头。

这好好的,说话就说话,怎么就吐血了!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而且,她的话,也不至于将人说得吐血了;若是真的可以的话,那源光,早已经就没有了命了!

脑子里面飞快的划过了一个人的名字,初若的脸色瞬间就有些煞白。

不过也便是一瞬的时间,初若便将那人的名字,再次的压到了心底之处,哪里没有一丝的光亮,黑暗至极。

“你还好吗?”心思再次回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上,初若道。

“无事……”声音有些虚,病态男子的手撑在矮桌上,摇头道。

还真是……病骨头……

听着声音,初若的心头,便浮出了这一句话,眼神有些担忧瞧着面前的人,拧着眉头道:“我去把那什么阿里的给你叫过来,给你瞧瞧吧。”

说着,初若便要起身。

“无须!”几乎是抢着开口,病态男子阻止着初若道:“我无事,无须惊动他们了;歇息一下,便好了……”

不过就是短短的一句话,病态男子说得有些气喘吁吁的。

闻言,初若的眉头,很认真的拧起。

“不过就是老毛病了,待我缓缓便是了,他们知道了,也不过就是特增担心罢了。”最后的一句话,才是病态男子的真心话,也是他的担忧之处。

初若一点即通,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道:“那你争气点,别在我面前出事了,要出事,也在他们的面前出事,免得无端背了你的这个黑窝。”

不然,那她还真的就是老黑背了!

“我知道!”点了点头,病态男子缓着气道。

到底还有担心自己无端的背了黑锅,初若此时此刻,是断然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心思,生怕自己的话,再次不小心的让这个病骨头,再来一口血。

一旁,病态男子从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块墨色的帕子,仔细的将那西施壶上的血迹给擦干净了。

一时之间,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