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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白球爆起,冲向了他的膝弯。

黑影脚下一软,顿时扑倒在地。

苏软萌晃了晃脑袋,再次往自己身上扎了一针,恢复了些许清明,才撑着摸出银针,往黑影那边追去。

黑影趴在门边的地上,一动不动。

苏软萌不敢大意,上前连下几针,封了那人的几个穴位,便直接跌坐在了旁边。

心跳有些不正常的拔高,手脚开始冰凉,整个人有些飘,就好像灵魂离体的感觉,可偏偏就是晕不过去。

“呜呜~”白球在那人的身上一阵嗅,冲她低鸣了几声。

显然是发现了东西。

苏软萌撑着起来,使力将那人翻了过来。

白球立即跳了上去,两只爪子在他胸口一阵扒拉,弄出了一个琉璃瓶子,里面,装着火红的液体,它跳了下来,抬起爪子推着那瓶子,一边看向她。

苏软萌咬牙,努力抬起发软的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瓶子捡起。

这时,白球跳了起来,一爪子过来,拍在了木塞子上。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苏软萌有气无力的笑着,费劲的拔出了木塞,一股淡淡的参香传出,瞬间,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那种灵魂离体的晕眩感立即消除。

这是解药?!

她惊喜的看向白球,伸手摸了摸:“好球球,你又立功了。”

帮她找药这样的事,白球不是头一次做了,但这一次却分外给力。

苏软萌捏着药,撑着站了起来。

眼前这人昏着,她还是先去救醒那几个小丫头再说。

就在这时,门外人影一晃,停在了门口。

苏软萌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出手,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瞬间僵住,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小萌,你的胆儿越发大了。”君维安一袭玄袍,罩着黑麾站在门前,看着她无奈的叹气。

“有你大吗?”苏软萌心里莫名的松了下来,嘴上却冷哼着,“什么都不懂,就敢接近千叶醉。”

“你都知道了?”君维安微讶,随即笑了起来,上前两步,停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柔声说道,“她与我说,她有千叶醉的下落,却不想是我低估了千叶醉的威力,刚进门便不省人事了,多亏有你。”

“苏莲卉?”苏软萌皱眉,“你不是认识她吗?还能上她的当,真行。”

“是孟沁荷,当时只有她一人,苏莲卉为何出现在那儿,我也不知。”君维安说着,伸手扶住了她的肩,歉意的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你寻了那么久的药,好不容易有千叶醉的消息,我才想着带她去问问的,真不是有心的。”

“你松开,我还要去救人。”苏软萌拨开他的手,就要绕过去。

君维安一伸手就将她揽了回来,按在怀里不让动:“交给他们去办。”

说罢,一挥手,后面的楼梯上便上来一拔黑衣侍从。

苏软萌这才发现,楼梯上和大厅里全是黑衣侍从,不过,许群奕却不见踪影。

她狐疑的目光转啊转,转回到了他身上,定住,却不说话。

君维安低头,便看到她清亮的眸中藏着的疑惑,主动解释:“我收到李叔捎回的信,见你说要去安城找千叶醉,觉得奇怪便带着人过来了,栾和之闲要在那儿善后。”

“我去安城找千叶醉哪里奇怪了?”苏软萌再次推他。

“嗯?你没觉得奇怪,为何还在信末提一句,张暖写的信字迹略有不同?”君维安闷笑,紧拥着她哄道,“让你生气,是我的错,只是……小萌,你若心里不舒服,任打任骂,就是不能赌气用自己去作饵置身危险,知道吗?”

“谁要作饵了。”苏软萌挣不开,只好改变方案,伸手掐住了他腰间的软肉,很不客气的用力,“我真是找药去的,才不是为了你生气跑出去,别自作多情。”

“是是是,是我想多了。”君维安无奈的叹气,任由她发泄。

没办法,这件事确实也是他太自负,又一时心急,中了计。

当然,也是他没料到千叶醉会这么霸道。

醒来后,他也一阵后怕。

差一点,他就入了局。

差一点,他就要永远失去她。

她之前说的话,他从来都没怀疑过。

也正因此,发现信里的疑点后,他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许群奕和叶之闲的自荐,亲自带着人追了出来。

在那一瞬,他有种感觉,这次若是不亲自出来,他说好的媳妇儿就要飞了。

到了这儿,他就更庆幸自己来得及时了,只不过,在外面处理了一些人,花了些工夫,还是让她受了些委屈。

想到这儿,他心里的愧疚更深,也就更纵容她的小动作。

再重的伤也受过,媳妇儿的这点儿力道,根本就是挠痒痒。

苏软萌掐了一会儿,见他不反抗,反而一脸笑意,顿时没了兴趣,松了手:“你松开,那人用的是离息莲,久了真会出人命的。”

“离息莲?”君维安这才松开,皱眉问,“可是你要寻的那些?”

“我确定不了。”苏软萌摇头,拿出刚收的解药走向隔壁。

君维安站在原地,目光扫向她方才出来的房间。

屋里一片狼藉,门口还扑着一个戴着半副面具的黑衣人。

他走上前,缓缓蹲下,盯着那人的脸细看了两眼,桃花眸瞬间眯了起来,原本还上勾着的唇也绷得直直的,整个人如同寒冰包裹,冷洌中带着杀气。

这个人,中了她的迷药,颈间还扎着她的针。

眼见这针扎入的角度和力道,分明是在离她极近的地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的招。

而这样的夜,屋里狼藉遍布的地方,是那张床榻!

君维安缓缓起身,随意的抬手勾了勾手指。

“殿下。”立即有侍从上前。

“弄醒他,挖完消息后……”君维安轻飘飘的说着,顺势抱起了白球,往苏软萌那边走,“让他知晓知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就算只是动个念头,也会万劫不复。”

千叶醉的解方,药典里有。

可是这离息莲,苏软萌虽然亲身经历过,却也是毫无头绪的。

她不知道这东西耽搁久了,会不会给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到了隔壁,便掏出了那瓶火一样的解药,拔开了木塞靠近了橙露等人鼻子前,一边观察着几个人的反应。

橙露醒得最快,其次是田小翠,再是忍冬,身体不适的小雨则足足熏了一刻钟才醒。

“可有什么不适?”苏软萌盯着她们问,心里还在纳闷离息莲到底是怎么才让她们中招的。

橙露警觉这么高,也中得毫无防备。

她怎么说也是个双师,毒也是制过不少的,却还是没能捕逮到一丝丝痕迹,今晚要不是白球躁动的醒来,她估计也和君维安一样轻敌中招了。

更要命的是,君维安出现的时间来算,若没有她那一小会儿的拖延,他根本来不及救下完整的她。

想到这些,苏软萌心里那丝不服气中便又多了些许后怕。

她纵有药典在手,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还真没到肆无忌惮的时候。

回去以后,一定要痛下工夫,把药典吃透!

反正,现在也知道别人看不到药典了,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拿出来用了。

之前只想着药材,自然而然就把千叶醉和离息莲当成了药材去寻,现在才知,自己的眼界到底是窄了。

千叶醉竟是有特殊作用的酒,也难怪与药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苏元参他们都没听过。

“没力气。”小雨的脸越发的白,说话都有些虚,也不知是病的还是被吓的。

“我没事。”橙露摇头。

“小萌,刚刚好奇怪呢,我有种魂儿飘出来的感觉。”田小翠咬着唇想了想,跟苏软萌细说起了她的感觉。

从小到大都混在一起的姐妹,不用说她便自觉的将中毒后的体会一一说了一遍,供苏软萌参考。

“还好,你们都没事。”苏软萌松了口气,又看了看屋里其他人。

只是,同一个屋子,后来的侍从们竟然半点儿反应也没有,这是否说明,离息莲的使用方式不是点燃这么简单?

“爷,抓到一个人。”这时,守在下面的侍从匆匆来报。

苏软萌在屋里听了一耳朵,忙招呼了几人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她从接到信,一直到这儿,都在等着证实一件事,这会儿也该有答案了吧?

却不知,抓到的人是不是她这一路都想钓出来的那一个。

“带上来。”君维安还站在走廊上,怀里抱着白球,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它的头,神情莫测。

苏软萌住的那一间此时已关了门,里面传来了抽打的声音和闷哼声。

显然,是他手底下的人在审那个夜半潜入的黑衣人了。

“带上来。”

整个客栈都被控制了起来,原本的店主夫妻也没有踪迹,侍从们也没有半点儿控制动静的意思。

不稍会儿,一个瘦小的汉子被五花大绑的架了上来。

却是那个沉默寡言的车夫。

“怎么是他?!”田小翠惊叫,瞪大了眼睛。

“爷,这人驾车欲跑。”侍从回道,“属下们拦下他时,他试图服毒自尽。”

逃路,或许还能说怕事避走,可看到他们就服毒自尽,这就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苏软萌瞅着他,没说话,也没有意外的神情。

君维安扫了她一下,定住:“早就知道了?”

“没能确定。”苏软萌坦然的摊了摊手,“我带了足够的药,身边还有三巧和橙露,对付一个人想来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就像你说的,我也低估了对手,没想到,那人活着逃出白鹿,竟遇到了这样厉害的靠山。”

很可能,这个靠山就是他梦中一世害他的人。

想到这儿,她仰头看他,眨了眨眼:“我们扯平了,我不生你气,你也不能秋后算我的账。”

“我们之间,扯得平吗?”君维安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一番,便移开了目光,冲着众侍从扬了扬手,“带下去,挖地三尺,也要查清了此事。”

“是。”侍从躬身,压着那车夫便要进另一个房间。

“咦?”小雨突然抽了抽鼻子,疑惑的看着那车夫。

“怎么了?”忍冬背着包裹站在她身边,留意到了她的异样,忙问道。

“我闻到一种莲子的味道,我们一路来的时候,他身上似乎还没有的。”小雨看着车夫小声的说道。

“这人一定有问题。”忍冬一凛,马上侧头冲苏软萌说道,“姑娘,小雨说这人身上有种莲子的味道,是来时不曾有的,想来是住进这客栈之后沾染的。”

莲子?

檀香……艾草……

电光火石间,苏软萌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她想到,她们来时坐的马车。

那马车便有种檀木的香味儿,只是,用檀木做家具的人家不在少数,她心里盘算着也没有与檀木相克的东西,当时便抛开了心思。

而今天,因为下雨潮湿,她们住进这客栈时,当时小二的手里似乎也是握着一把艾草的,只是因为她们的到来,才又延迟了烧艾驱虫的事儿……

“咝~~”正想着,脑门一痛,思绪被打断了,苏软萌下意识的抬手捂着,瞪向了君维安,“老敲我脑袋,变蠢了你养我呀?”

“嗯,苏意之极。”君维安低笑,还没收过回的手又按了回来,轻揉了揉,说道,“想不通的事,自有他们去查,你多费那脑子做什么?也不嫌累。”

“万一,那就是我要找的离息莲呢?”苏软萌反驳道,“我找了这么久,事关我义父的命的。”

“我知道要紧。”君维安叹息,“可事情远非你所能想到的这般简单。”

“你什么都不说,我当然想得简单。”苏软萌哼了一声。

“并非我不告诉你,原本就想着处置了顾牧允的事,再全盘与你说的。”君维安解释,看到她一脸控诉的神情,他又心软了,“这儿有他们,我们去楼下坐,我说与你听,可好?”

他要说事儿,苏软萌当然不会说不好。

橙露几个丫头跟着下来,找了个角落安安静静的坐着,远离了他们这边,既能休息,也不会误事儿。

小客栈的厅堂里点着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配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以及里外守着的黑衣侍从们,比之投宿时,更添了一丝森然和阴冷。

君维安拉着她坐到了正中央一张比较干净的桌边,也不让人添茶,只望着外面的雨幕,握着她的手,说起了他目前掌控到的事。

自他梦醒,便派出了他的心腹暗中收集线索。

军中交给了信任的副将,一番布置,皇帝果然以他伤重为由将他召回了帝京,跟着他一起回来的,除了明面上跟着的许群奕,另有两个人,只不过,他们在暗,收集他记得的那些人的底细和踪迹。

这也是,他安心住在白鹿寻她的原因。

只是,收获甚微。

他甚至还怀疑起,他是不是臆症了,才会将梦当真。

直到她的出现,让事情有了转机。

但,她的出现,同时也带偏了很多事情。

得知田角山她那位义父时,他还以为,那个人就是他要找的幕后凶手。

“你怀疑我义父?”苏软萌听到这儿,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神有些指责和不满。

“滋事体大,我不得不慎重。”君维安忙握紧了她的手,安抚道,“此事我已与义父道过歉了。”

“然后呢?”苏软萌冷哼了一声,没有追究。

她有些心急后面的情报。

“按我现在手上掌握的消息来看,这个人的势力极大,或许还不在我之下。”君维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心里其实早有怀疑的人,却苦无证据,梦到的凶手,不一定是凶手,这一点,从顾牧允出现,再联系义父中的奇毒,便能知一二,这个人,所图甚巨。”

“你们家人为了那个位置打得头破血流并不奇怪,可是,这和我义父有什么关系?”苏软萌很不满。

“不论义父是田角山的最大山寨的大当家,还是漕帮大名鼎鼎的九爷,他都是某些人想要拉拢的一员。”君维安忙解释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那三种药其实不是药材了?”苏软萌继续质问。

“在孟沁荷出现之前,我都不知道千叶醉竟不是药。”君维安摇头,“若是知晓,怎么还会中了计。”

“真的?”苏软萌睨着他,嘟嘴问着。

其实,答案已经在她心里。

若说之前是想着要相信他给他机会解释,那么,这次出来遇到离息莲,她心底对他的那点儿抱怨便自然而然的散了。

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去管什么千叶醉,孟沁荷就更没有机会靠近他。

“若有假,任你处置。”君维安倾身,曲起的食指托着她的下巴,目光眷眷的低笑。

“不许再理她了。”苏软萌推开了他的手,凶巴巴的警告。

“她?”君维安笑声渐扬,“小萌,难道你不知,孟沁荷已经死了吗?”

“啊?”苏软萌错愕的瞪大眼睛,忽然想到了那个被橙露一剑刺死的女人,“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就是她。“君维安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杀了谁都不知道,你这心也太大了。”

“可惜,我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苏软萌眨了眨眼,有些婉惜的叹气。

孟沁荷呀,在他梦中一世,是她顶的这名。

但那好歹也是个女主吧?

可没想到,现实里,那就是个炮灰……不对,还没正面遇到就完了,根本连龙套都排不上。

可怜的,纯属那种准备出门打酱油就领盒饭的。

“看她作甚。”君维安再次捏住她的脸,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的死还不曾外传,顾牧允至今还以为他女儿还在我府里关着,一天三次闹着让我放人。”

“那些事,我不想管。”苏软萌听到这儿,也自知给他惹了大麻烦,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我也不是故意让橙露出手的,那天是心太急,她又对橙露下了死手。”

“嗯,她居心叵测,不死也要上刑台的,没事。”君维安点头,一点儿也不在意她惹的麻烦,“顾牧允一辈子未娶妻,只有这一个私生的女儿,还当义女带在身边,这次他必不会善罢甘休,闹起来,一些浮不出来的事情,也都有机会揪出来,此事,我会让人处理妥当,你不必管。”

“你方才还说,我义父……他也被那些人盯上了吧?”苏软萌的关注点还是义父。

朝堂上的事,跟她真没关系。

就算是牵连了他,她也不觉得跟她有关系。

她这点儿本事,给他打个下手都不够。

“是。”君维安点头,“不过,你放心,他好的很。”

“你有消息了?”苏软萌惊喜的反抓住了他的手,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他面前倾了倾。

“没有确切的消息,只知漕帮最近有些热闹。”君维安有些吃味,却无可奈何,“但线索所指,与某位离开多年突然回去的爷有关。”

他未过门的小妻子心里只有她义父,他该拿她怎么办?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苏软萌盯着他,期盼的问。

她得去找到义父,问问她现在知道的千叶醉和离息莲是不是他能用的那些啊。

“不知道。”君维安如实说道,“他的行踪没几个人能知道。”

“你……不会是想安慰我才编的吧?”苏软萌失望的坐了回去,一脸的不高兴。

“嗯?不信我?”君维安眯起了眼睛,盯着她低问道。

语气里,夹着七分危险,两分失意,一分无奈。

“不是……”苏软萌一愣,自知失言,忙歉意的解释,“我是担心……对不起啦。”

“跟我回去吧。”

君维安好不容易才哄得她消了气,哪可能再自己作死与她置气,伸手紧握住她的手,凝望着她低声说道。

“你若出了事,我查出天大的消息、平息天大的祸事都没有意义,我答应你,等平了这祸端,我便将血翎军交出去,到时,你想住白鹿,我便陪你在白鹿,你想回田角山,我们便回田角山,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唯有一点,不可这样独自跑出来。”

她想去哪,他都陪着!

苏软萌愣愣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初见他,他还一心为了他血翎军的生死兄弟。

如今却说,等事情了结,把血翎军交出去,他陪着她……抛下一切陪着她!

这样的话,这份情谊,瞬间化作了作茧的丝,紧紧的缚住了她的心,将她心里最后一丝因为孟沁荷出现产生的犹豫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