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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倒是没了动静。

“小萌?”忽然,一声很轻的声音带着疑惑在外面响起。

“我在这儿。”是君维安回来了,苏软萌忙打开门迎了出去。

君维安裹着一身寒气,从那边的门口转了过来,大步到了她面前,目露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进来说。”苏软萌苦笑,拉着他进了房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那边……”

“慢慢说。”君维安打量了房间一眼,坐到一边耐心的等着。

“那边是苏白蔹……还有之前照应的小厮。”苏软萌站在边上,有些不自在。

她自己还是个姑娘呢,用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但,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

她简单的说了一下他走了之后的事,也提了她答应那小厮的话。

“……”君维安听得讶然。

苏广角的院子,他也派了人留意,知晓今晚可能会有异动,却没想到,苏白蔹的胆子比他想的还大。

但这些,并不重要。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苏软萌心里不舒坦,此时见他不说话,难得的心虚忐忑起来。

会不会怪她心狠毁了一个姑娘?

会不会觉得她心思歹毒,和他梦里的那个一样?

“所以,你就在这儿听了半夜的声响?”君维安半眯起了眼,压下心头的好笑,板着脸问。

“我……呃?”苏软萌还要解释,却觉得他问的重点似乎不太对,不由愣住。

“也不知保护好自己,让那些人污了自己的耳朵。”君维安伸出双手,胡乱的抹了抹她的双耳,不满的说道。

“!”苏软萌怔怔的看着他。

他要说的,就只有这个?!

“听傻了?”君维安挑眉,顺势握住了她的下巴,轻托了托,好笑的问。

“你……不怪我下手狠?”苏软萌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问。

虽然他之前也跟她说过,让她别手软。

可是,谁会高兴自己娶个心毒的女人?

“有我狠吗?”君维安云淡风轻的问。

他并不觉得她做错了什么,反而有些高兴。

至于那边的两个,既有胆子算计人,总也得有本事担下苦果。

“……”苏软萌愕然,想到他前几次出手,不由笑了起来,“那确实不如你。”

“小萌,我知道你的性子,你没必要愧疚。”君维安手一拂,落在了她腰后,将她拉到了面前,“人家拿着药来算计你男人了,你难道还要大方的由着他们算计去?”

“……”苏软萌哑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心情一松,也认真的看着他问道,“你真不怪我下手狠啊?”

君维安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人无打虎心,虎有伤人意,是非黑白,我相信你心里自有一杆秤,再说,若是我,今晚那二人都得人头落地,你可会怪我狠辣?”

“不会。”苏软萌立即摇头,“你不是滥杀的人。”

“我也信,你不是狠毒的人。”君维安低笑,捏了捏她的下巴,又马上敛了笑,故作严肃,“只有一件,下次再遇到这样的声响,躲远些,躲不开也要把耳朵堵上,想听以后听我们自己的……”

“呸~谁要听你的。”苏软萌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道理,谁知道前面还一本正经的话,到后面就变了样,顿时大窘,不等他说完,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君维安没拉开她的手,只微仰着头,含笑盯着她,落在她腰间的手却有意无意的动了动,略加重了些许力道。

而此时,那边的动静竟又突然的传了过来。

苏软萌感觉到腰上的力道,心头猛的一颤,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他眼中的柔情浓烈得化不开般,紧紧的摄住了她的心。

也不知是受了那边的刺激,还是自己也沾了药粉,此时,她竟还有种要扑上去的冲动。

意思到这点,苏软萌忙移开了眼睛,垂眸低语道:“我还不是怕你回来闯错了房。”

“倒是我考虑不周。”君维安闻言,低低一笑,将人拥进了怀里。

那边的声响时响时弱。

苏软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了般,她有些心慌,想推开了他,可抬起的手却莫名的无力,落在他胸膛上,感觉到他的心跳,反而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她只觉得,连他的声音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身上的衣衫虽厚,可腰间箍着的力道,清清楚楚的传递着他的热意。

鼻息间净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就如那日在他净室里用过的那种,沁人心脾。

有一瞬间,苏软萌脑海里一片空白。

“天亮了,我们回去吧。”君维安紧搂着怀里的人,埋首在她颈间许久,才克制住了心里的火热,哑声说道,“来日方长。”

说着,忍不住重重的蹭了蹭她柔滑的颈。

“!”苏软萌一听这话,满腔绮丽心思顿时化作了冲天的热意,满面通红的同时,也恢复了力气,她伸手狠狠的掐住了他腰间的软肉,恶狠狠的说道,“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呀?我只是累了,头晕。”

君维安闷笑出声,亲了亲她的唇,说道:“好吧,我在劝自己。”

“你还笑。”苏软萌窘得想咬人,瞪着他咬牙切齿。

“这儿也有古怪,再待下去,我怕会拉着你和他们比动静。”君维安又紧了紧手臂,凑到她耳边调侃的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听到他说的古怪,苏软萌心里一凛。

她刚刚在那边洒了药粉,出来时很可能衣服上也沾了些。

要真的这样,这儿确实不能多待。

“回去吧,我困死了,还饿。”想到这儿,她马上松开了手,拉着他的衣襟可怜兮兮的说道,“昨夜苏白前跑了,还毁了不少药,太爷爷和家主本来在这儿陪着的,听到回报的消息便出去处理了……家主似乎察觉你不在屋里。”

“太爷爷和岳父不是外人,不会有事。”君维安深吸了口气,这才松开了她,小声说道,“苏白前掉下了山渠,死了,我们在山上抓到四个人,已带回府里审。”

“啊?死了?”苏软萌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嗯。”君维安点头,“太爷爷和岳父都已经知道了,正安排人去接,安排后事。”

“……”苏软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他倒是罪有应得,只可怜了家里的孩子。”

“有苏家在,还能亏了他们?”君维安不以为然,“只是,苏白前苏白蔹同一天出事,你那位叔爷爷,只怕要扛不住了。”

“……”苏软萌沉默。

这能怪谁?

苏白前之前犯那么大的错,族人看在同是苏家人的份上都担了下来,可是,他却不知珍惜,临死还捅了苏家一把。

刚刚捋顺麻烦的苏家这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呢。

一人之错,连累族人受罪,死不足惜。

至于苏白蔹,让她配小厮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这一刻,苏软萌心里一丝沉重都没有了。

不作就不会死。

“别想那么多。”君维安见她不说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有些事,本不该告诉她让她跟着烦心。

可是,他君维安的妻子却偏不能养在温室,跟着他,往后的风风雨雨还多着,他又不能时时在她身边护着,最好的办法就是教会她懂人心,会防人。

庆幸的是,她也不是一般的姑娘,他教起来也顺利很多。

苏软萌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利索的收拾了东西,又将那双靴子也收了起来,和君维安一起关了门出去。

路过那门的时候,苏白蔹嘶哑的声音突然高亢的叫了一声,里面便只剩下粗喘声。

苏软萌脚步一顿。

君维安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半推半揽的往院门走:“走吧。”

苏软萌睨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好笑:“你猜她说了什么?”

“嗯?”君维安低头,不悦的看着她,“人家闺房中的话,你听得这么清楚?”

“啐,什么闺房中的话,是之前。”苏软萌拍开他的说,学着苏白蔹那时的语气,“殿下,这屋里怎么也没个人侍候,天寒地冻的,可别着凉了……殿下要是不嫌弃,我……我陪……我可以侍候殿下的……噗~~”

没学完,她自己先苏了。

“……”君维安听得身子一僵,随即将她揽了过来,低头咬了她的耳垂一下,轻声说道,“小萌若是愿意,本王求之不得。”

“什么啊,是她说的!”苏软萌脸一红,手肘撞了他一下,“你想得真美。”

“唉,可惜。”君维安一脸遗憾的摇头。

“喂~~”苏软萌正要反击,前面走廊进来了人。

“殿下,大小姐,太老爷请你们过去。”小希笑呵呵的行礼,看到苏软萌,澄净的眸中流露一抹欢喜。

“太老爷在哪?”苏软萌收回了手,问了一句。

“在前厅。”小希说着,等在了一边。

显然是给他们让路。

“知道了。”苏软萌点了点头。

君维安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宽大的袖子垂落,掩住了十指相扣的温柔。

苏软萌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大大方方的任他牵着。

小希看了他们一眼,笑眯眯的跟在后面。

前厅里,苏常山正捧着茶在喝,眉目间,散不去的颓然。

苏白及正和福管家交待着善后的事。

几位族老也在,个个一脸肃穆。

看到君维安和她一起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太爷爷,有事吩咐?”苏软萌回了礼,主动问道。

她看得出来,这几位都是一夜未睡。

尤其是苏常山,脸上倦色最浓。

苏白前再混,到底也是白发送黑发的悲剧,身为爷爷,他怎能不伤心。

看着面前的老人,苏软萌心里的恼怒更甚。

也幸亏苏白前死了,要不然,她都想下手。

“丫头,确实有些事想与你和殿下商量。”苏常山放下茶杯,想起身,却没能马上站起来。

君维安手快,及时扶了一把。

“多谢殿下。”苏常山忙道谢。

“一家人,不说这些外道的话。”君维安收回手,温和的说了一句。

“太爷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只管说。”苏软萌站到君维安身边,也表了态。

“最近,村里颇不太平,我们在各山各个路口都派了人,却还是出了事情,这样下去,白鹿只怕要毁在我辈手里了。”苏常山重新坐下,长叹一声,开口说道。

“太爷爷,这不是您的错。”苏软萌看着不忍,开口劝了一句。

“丫头,你莫要安慰我,我心里明白错在何处,可如今,论谁对谁错也晚了。”

苏常山垂首摇头,继续说道,说到这儿,他抬头看向了君维安,拱手道。

“比起乡亲们的安全,苏家便是败尽这数百年的基业也微不足道,草民想请求殿下借些人手,给村中巡夜的年轻人讲一讲夜哨、防守的技巧,以防宵小再入村中作乱。”

苏软萌惊讶的看着苏常山。

她以为,苏常山找他们是为了那两单紧急的生意,想通过君维安的身份想办法呢。

没想到,却是这么简单的事。

“可以。”君维安也有些意外,看了苏常山一眼,没有犹豫的点头。

如何放夜哨,如何防守,这类事对于他那些从血翎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侍从们来说,个个都是小意思。

“多谢殿下。”苏常山再次起身,深深一揖。

“我可以让人带一带他们,白鹿的安全不是问题。”君维安补了一句。

间接的接下了保护白鹿村民的任务。

“多谢殿下。”几位族老大喜。

村民们安全无虞,才以更专注的投入别的事。

“太爷爷,那我呢?”苏软萌问道。

刚刚小希传话,可是请她和君维安一起的。

若只是找君维安,也没必要让她一起来。

“丫头,你和奚小姐张小姐相熟,可否写个引荐的信,我们有些药材急需,听说她们铺子里有。”苏常山忙说道。

“就写信?”苏软萌又是一愣。

这对苏家目前的危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儿。

“是,有了信,其他的自有人去办。”苏常山点头,“这次的事有蹊跷,你和殿下都不宜掺和太多。”

一句话,点明了他的心意。

他不想连累君维安和苏软萌。

“如今已过腊八,也不知她们还在不在雁城,我这就写。”苏软萌想了想,点头。

显然,苏常山察觉到了什么,把她和君维安都摘了出来。

“奚小姐已随绍知一起回帝京,张暖还在雁城。”君维安插了一句,给了确切的消息,“奕从雁城送走了他们才回来的。”

苏软萌恍然,忙让人取了纸笔,写了一封信,向张暖说明了苏家现在的处境,请求支援。

苏常山将信收好,郑重的交给了福客家,让他送去给药堂负责采购药材的管事。

“殿下昨日醉酒,可好些了?”苏白及见事情办妥,才开口关心君维安的身体,一边看向了苏软萌,见到她眼底的暗色,有些不太高兴,“这儿的事,我们会处理,萌儿先回家吧。”

“有事随时说话。”苏软萌点了点头。

她担心苏常山,但并不表示她要出头揽事,再说,对生意的事,她也未必比他们懂,留下也没用。

“我送你们出去。”苏白及点头。

君维安没说什么,带着苏软萌出去。

到了外面,避开了来来往往忙碌的众人,苏软萌将一直塞在包里的靴子拿了出来,递还给苏白及。

苏白及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接了过去。

“苏白蔹半夜闯客院,本想对殿下用药,结果走错了房,进了小厮的房,现在还在那儿呢。”苏软萌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将苏白蔹的事告诉他一下,免得出差错,“家主最好去看看。”

“什么?!”苏白及脸色一变,迅速的打量二人一番,“你俩没事吧?”

“没事。”苏软萌摇头,撇了撇嘴,“她用药不精,想对人动手,却反迷了自己,倒是那小厮对她真心,为她解了一夜的药性,或许,家主可以成就一对好姻缘。”

“……”苏白及盯着她看了几眼,好一会儿,无奈的摇头,“我知道了。”

他就不信这丫头没有推波助澜。

“岳父,苏白蔹身为闺阁女子,却做出这样的事,如今这般也是她咎由自取,你不必为难。”君维安在边上,平静的补了一句。

“我明白。”苏白及点头,“你们没事就好,快回去歇息吧。”

多余的话,半句也不问。

苏软萌反而觉得有些讪然。

这个爹,似乎真的和她一开始想的不一样。

甚至,她越来越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毫无底线的维护。

从昨夜不动声色的送靴子,到现在听到苏白蔹的事,却只顾着关心她和君维安有没有事……不得不说,她心里筑起的某道墙又裂了一点点。

“走吧。”君维安拉过苏软萌,告辞离开。

他本是做好了帮一把的准备,不过,苏常山却只求了那样的小事。

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

果然,他没有看错苏常山这个人。

为了小萌,为了这份没有看错,他不介意负责起白鹿村的安全问题。

回去的路上经过苏广白家的院子,里里外外已经挂起了白布,庶务堂的人正帮着扎引魂幡。

堂屋门大敞着,苏白前显然已经被抬回来,正摆在里面,女人的哭声传了出来,胡氏和陈氏的声音尤其清楚。

苏广白颓然的坐在门边上,低头不语。

苏苏合年幼,还不晓事,只知道别人在哭,也跟着哇哇大哭,也不管自家哥哥能不能抱得住他,一边扭身去找亲娘。

苏苏铁坐在门槛上,时不时将弟弟拉上膝盖抱好,再抬手抹一把眼泪,倔强的不吭一声。

苏软萌看着,皱了皱眉。

君维安见状,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苏软萌收回目光,跟着他回了家。

苏广角那儿的事,她管不起。

再说,昨晚苏白蔹还不要脸的算计她来着。

可是,心情到底是好不起来。

回到家,橙露的东西已经不在二楼了。

“橙露在我屋里。”田小翠送了热水上来,一边说道,“她说在楼下照看黎夙卿方便。”

最要紧的是,也不能让小萌天天住殿下那屋里。

“嗯。”苏软萌没说什么,匆匆洗漱过便钻进了被窝,沾枕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

她刚起来,便听忍冬上来回报:“老夫人来了。”

“她来这儿做什么?”苏软萌正弯腰穿鞋,听到这话,不由顿了顿,惊诧的看向忍冬。

她住在这儿这么久,除了上次闲王来时商议亲事时,那老太太才来了一次。

那次还是苏白及去请来的。

今天怎么主动找上门来了?

难道是因为苏白蔹的事?

“不知。”忍冬摇头,“老夫人是来找你的。”

“我这就下去。”苏软萌皱了皱眉,却也不能不见。

“我帮你打水。”忍冬点头,匆匆进了净室。

苏软萌慢条斯理的穿好鞋子,整理好床榻,又仔细的洗漱完毕,这才慢吞吞的下楼。

苏老夫人只带着两个丫环,正坐在小厅里喝茶,目光落在住着黎夙卿的那间屋门上。

屋门正开着,橙露在里面和医堂派来的医士说话。

灶间那边,小药士正在熬药,小雨和田小翠正在准备晚饭。

“老夫人找我有事?”苏软萌走了过去,直接问。

“坐。”苏老夫人收回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自然的就像在家接见苏软萌一般。

苏软萌也不客套,过去坐下。

忍冬马上送上了一碗粥,一边招呼苏老夫人身边的两个丫环出去。

小厅里只剩下祖孙二人。

苏老夫人打量着苏软萌,没说话。

苏软萌也不急,径自端了粥喝了起来。

这儿的房子自然不如苏府,隔不住外面的声音。

“这都多少天了,他为什么还不醒?”橙露有些焦灼的问。

“这个……高热已经退下来了,大小姐也每日过来看的。”医士有些无奈的说道,“受这么重的伤,换个人都救不回来了,大小姐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的,你放宽心。”

“三巧,你说,黎公子真的能醒过来吗?”这是灶间里小雨的说话声。

“当然能,小萌说没事,一定没事。”田小翠理所当然的应道。

“对,黎公子已经好很多了,说不定过几天就醒了。”熬药的药士插了一句。

苏软萌慢吞吞的喝着,听着他们的话,心不在焉。

老太太明显是有事,才会来这儿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