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不少人已停下了舞步,开始站一边看戏似的盯着二人。
“他们似乎很有默契!”人群外,枫雨喝着温开水,随意说道。
上官仲琪却将一瓶上好的红酒已喝去了半瓶。
“怎么,不开心?”枫雨的视线停留在那半瓶红酒上。
“你管好自己就行!”上官仲琪不悦的轻斥道,一杯红酒再次下肚,那女人不是她,明明知道的,可是为何,看着席少与她情投意合,自己会如此生气?
枫雨眉头一皱,然后倔劲一下涌了上来,她俯身,抢过上官仲琪手中的酒瓶“我知道,之前,你肯定是把我当作其他人了,但是,如果我能让你好过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承认自己是疯了,疯到居然对这个不过见了几个小时的男人动了心。
“是吗?你确定?”他面色平静,不紧不慢的抬头看着枫雨。
“是!”她说着将手中的酒瓶直接灌入口中。
上官仲琪看着那个一模一样的五官,慌忙抢下“你疯了?”他声音里透着淡淡的不舍。
“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好吗?”看着上官仲琪,枫雨的泪就那么落了下来,她心疼这个男人,虽说这说起来似乎有些荒唐。
上官仲琪见状,闭着眼,费了好大的劲才强迫自己不发火,起身,在枫雨身边坐下,然后揽着她的望靠向自己“在我心里,她,是无可代替的,所以,你别再这样问作贱自己了!”说着,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以感谢她的好意。
这番话,这个动作,虽是无情,但枫雨浮躁的心因此静了下来。
不管了,不管他把她当什么,亲情也好,友情也好,只要他在她身边,什么都好。
宴会厅的另一端,余小青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相拥的二人。
“我真不该带你来!”席少说完,起身。
“你去哪儿?”余小青看出席少是真的生气了,是呀,这换了谁,谁都会生气的,她是他带来的女伴,却眼里一直装着其他的男人。
“我出去抽支烟!”说完,席少便头也不回的走向厅外。。
余小青知道自己的言行伤到他了。
“余小青,这是少让我送来的!”待者将托盘里的食物放在了余小青面前桌上。
余小青点了点头,牵强的笑了笑。
双手捧着透明的玻璃杯,里面的白开水还冒着烟,席少知道她不能喝冷的,所以,那些食物,全都是加热过的,心里一暖,想着就更内疚了。
再看看那依旧相拥而坐的一对男女,起身,她快速走向出口。
在后面的露天甲板上,她找到了席少,只见他身子前倾,俯在船的栏杆上,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海风将他头发吹得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倒有了些颓废却又桀骜不驯的感觉,听到脚步声,他回头。
见是余小青,没作声,又转过了头。
只是那眼底无意识透出的忧伤却让余小青的心蓦地一颤。
她小跑着上前,自身后抱住他“对不起,我……我不该还有什么想法的,对不起!”
她将头靠在他硬朗的脊背上,来回摩擦着,感受着,来自于他身体的体香味。
席少一怔,掐灭了手中的烟蒂。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面有点闷!”枫雨提议道。
上官仲琪没作声,便起了身,拉起枫雨便走向船后。
打开门。
原来,他心里的住着的居然是那个女人?
只是……那女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为何这般隐忍?
当初,席父花巨资让她接触席少时,她就有些奇怪,为什么席父就能断定席少会对她感兴趣。
而下午,席少突然放她出来,让她去找上官仲琪,说他见到自己,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现在看来,她似乎能了解了这一连串事情的怪异之处了。
就在于那个女人……
那个,或许和她有某些地方相似的女人,只是,哪里呢?
席少因为面对着出口,所以,上官仲琪他们刚出现,他就看到了。
“席少,你不带做这事也能分神的吧!”余小青察觉到席少似乎有些走神,松开他,她娇嗔道,然后对着他的胸口捶了几下。
抬头,却发现席少的眼神有些怪异,她条件反射的回头,只看到两道背影消失在出口。
“是他?”她右手扶上嘴角,木讷的问道。
席少点头,将余小青搂入怀中。
“如果现在还在犹豫不决,我不会拦着你的!”说完,就推着她。
余小青回头看席少时,发现他笑得极迁强,眼里有着害怕,更有着孩子气的稚气。
“如果真想,我何苦等到今天!”随便吧,他反正就一直都那么误会她的,无所谓。
只是,席少再次牵她进到里面时,却刻意的挑了个和上官仲琪相邻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本来还不明白席少这种举动的意义何在。
直到……身后传来了二人的对话。
她眼角的余光,微侧,正好将二人的一言一行,收入眼底。
“仲琪,那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呀?”那女人依偎在她怀里,一脸幸福。
“等去见了你父母后,我们再订吧!”他搂着她,同样笑得灿烂。
婚礼?呵,见了几个小时,就谈婚礼,这速度岂止是闪婚!
“好,那有时间我们先去拍婚纱吧!”婚纱照?似乎她也和他说过同样的话。
“嗯,你先选个地方吧!”
“好!”
……
余小青坐在那里,心里冷笑着,却表情平静的端起面前的开水,小啜了一口。
然后,低头,她咬着唇,嘴唇一直在颤抖,双手紧握,尖锐的假指甲深深的刺进肉中,一阵温热在指间流淌,她尽感觉不到半丝疼痛。
“仲琪,晚上我住哪儿?”枫雨又开口了,头向着上官仲琪的怀中又埋深了几分,余小青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却从声音里听得出,她在幸福并快乐着。
上官仲琪回答得极快“当然去我们的家里!”
余小青真想冲上去甩他一耳光。
原来都准备住在一起了?
那他妈的干吗还要演戏给她看?感情这么容易替代,那还在她面前装个屁的专一。
她可以起身离开的,可偏偏她就是挪不动脚步。
一直到有双温暖的手放在他的腰间,鼻息处传来那熟悉的体香味,余小青崩紧的神经才略略放松了些。
她被席少拉着,回到了另一个位置,那个位置背对着上官仲琪与枫雨的。
“他们走了!”枫雨自上官仲琪怀中坐起身,脸上染了些许红盈。
上官仲琪两手交叉放在膝间,沉默,不说话。
“她可能是喝多了,所以……”枫雨虽不想替那女人说好话,可是,又觉得她得保持着一点女人的大度。
“闭嘴!”上官仲琪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心里却难受极了,她不是她,肯定不是的,否则,怎么可以,看着他说这些话,却无动于衷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这男人平常不是挺能侃的吗?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
不说话,只是猛喝酒。
“席少你到底怎么了?”现在该伤心难过的是她才是!
沉默……
“好,你不理我,是吧?那我走了?”说着,起身,却不料,“啊!”脚扭了。
天呀,要不要这么背呀?
“怎么样了?”终于,席少说话了,他紧张的上前,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杯子,红酒顺着桌沿滴到了余小青镶金色的礼服上,瞬间就晕染了一片。
“唉呀,衣服!”
“衣服没事,你人怎么样了?”席少边说边扶起她,坐在沙发上。
“脚扭了!”
“我扶你去休息室,然后找人来看看!”席少是行动派,说着就拉起董茜站了起来。
“痛!”只是,可能扭到筋骨了,余小青还没站起来,就又痛得坐下。
结果,她话音刚落,整个人又给抱了起来。
虽说席少选择了人少的地方走,可是,无可避免的,他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啧啧,还真是够张扬的!”余小青听这声音就知道又是刚刚那女人,小嘴撅了起来。
人群中又开始了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余小青不用回头,也知道大家的目光肯定又全在了她的身上,应该还有他们吧!
她想到,然后赌气的,她又环上了席少的脖子。
“我们回去,可以吗?!”觉得船好像已经靠岸了,她想了想说道,真不想再看到他们那黏在一起的身影。
席少没作声,只是朝后看了看,便有一男的迎了上来,席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余小青没注意听,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依旧依偎在一起的二人身上。
心刺痛刺痛的
“席少,你不嫌我重吗?”
“闭嘴!”席少薄唇轻抿。
“你好凶哦!”余小青说完,就掩嘴笑道。
“再也不带你参加这种场合了!”在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后,寒琪风认真的说道。
“谁稀罕?”余小青撇了撇嘴,心里却明白寒琪风说这话的意思。
“我们先去医院,然后,再回家!”席少边替她系着安全带,边说着。
透过后车镜,看着那渐行渐远的游轮,心里沉重得紧。
去医院拍了个片说,医生说扭到筋了。
结果席少大惊小怪的硬是帮她上了石膏和绷带。
然后还体贴的帮她请了病假。
接着便带回了家。
余小青觉得人生真的挺有意思的,上次去参加宴会,结果半途而终,今天又是如此。
只是……
客厅却坐着一个雍容席贵的女人。
余小青看了她一眼,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席少,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惊恐,那是她从来不会在他脸上看到的表情,伸手,她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为什么会是这样?”席少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那表情却让余小青有种不安的预感。
“你是谁?为什么坐在这里?”席少的声音冷而犀利,任谁都听得出,他是极不喜欢眼前这个人的。
然后那个女人转身,便出现在了余小青的视线里,好温柔的女人,也好美的女人。
见她与席少进来,起身,眼里蓄满了泪水。
“少儿!”她红唇轻启,余小青却似乎能猜到什么了,她看着席少,有些不淡定了。
如果,她没记错,席少一直说他母亲,早就不在人世间了。
可,能以那样的眼神看席少的,不是母亲,又能是谁?
想到这,她尽是十分想念母亲,只是……她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那可能让她无法接受的背后真相。
“孩子……”席母慢慢地的走到二人身边,伸出手想去摸席少的脸,却给席少偏头拒绝。
被拒绝的席母并没有生气,收回手,然后别有韵味的看看余小青。
“你是妮儿的妈妈?”她连说话都是温柔之极,这样的一个女人,她想不通,席少父亲,会搞婚外恋的原因了。
出于礼貌,她点头,但,却因不知道席少心里怎么想的,所以,仅仅只是点了个头“少,我先上楼,你……”
“等等!”两人却异口同声。
迈开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余小青看着席少,显得有些不明白。
这母子俩应该很多年没见面了,无论此刻面对他们的,是喜还是悲,似乎她这个外人都该回避一下,才是正常呀!
“你是谁?来这做什么?”席少在沉默了片刻后,先开口,声音却极冷。
席母倏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席少“少儿,我是妈妈呀,你忘记了吗?当年……”
“来人,送客!”不等席母说完,席少便硬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话,面色阴冷得唬人。
“我知道,少儿,你怪妈妈,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可是……当年你父亲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后,我也是逼不得已呀!妈妈这心里,这几十年,没一天好过过!”她拼命捶着自己的胸口,然后泪如雨下。
余小青是外人,但也看得出,她眼里的自责。
银面人这时出现在了门口“夫人,请!”
席母摇头上前,手伸出,还想说什么,泪水再次滑落,“砰”的一声,她跪在了地上。
余小青一惊,看着席少,母亲给儿子下跪。
这……
“妈妈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妈妈对不起你,这辈子,妈妈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可是,孩子,你要恨,你就该恨你那畜生不如的父亲,还有……那个女人,如不是她……我……”
“我叫你走,你没听见?”席少出声打断。
余小青却掩嘴惊呼,那个女人?
难道是母亲?
她吞咽着口水,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有些无所适从,怎么办?如果席母知道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会不会?
倒是席少,对母亲的落泪,非但没有半点动容,反倒是,扶着她,从席母面前走过“送客,我不想说第二遍!”
然后便扶着余小青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做了个让余小青尴尬之极的举动,他居然当着席母的面,单膝跪在地上,替余小青解了鞋带,然后将她扭伤的那个腿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在石膏周围轻轻按摩着“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