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鲜血从林安悦口里喷出，她单膝跪在地上，眸底是嗜血的红。蚂蚁爬行的声音，头顶沙尘暴的声音，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哀嚎声。这到底是哪儿，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她强撑着站起身，耳朵怎么听不见了，嘴里也说不出话。她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她想坐过去。可脑子一动，那强烈的痛感袭来。
夜邶刚站起身，看到林安悦，飞快地跑过去抱住她低吼：“小悦，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伤你的。”
话落，夜邶的双眸瞳孔微缩，黝黑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他像是没有意识一样摸向自己的内兜处。一根飞镖出现在他的手上，没有停顿，猛地刺向林安悦。
这一刺，不仅林安悦清醒过来，夜邶也清醒了过来。
“安悦。”
林安悦瘫倒在夜邶怀里，七窍流血。
“小悦，你千万不要有事！”夜邶摁住她的后背猛地将飞镖拔起，扔到一旁。血喷涌而出。
林安悦虚弱地问：“夜，夜邶，我还能不能活？”
“能，有我在，你死不了。”夜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酒精和绷带，开始包扎。
林安悦趴在地上，脸色惨白。嘴角，耳朵旁，眼下还有鼻孔处还残留着血迹。“夜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邶答：“我不知道，你先别说话，马上就好。老婆，对不起。”
林安悦惨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说：“我们两个还没订婚，你怎么能叫我老婆？”
夜邶包扎后将她抱起，下颚抵住她的额头说：“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的老婆。不管是死前，还是死后。哎，对了，你还记得你之前的样子吗？”
林安悦靠在夜邶的怀里，双目无神。“我早都忘了，整天面对这一张脸，我已经记不起我之前的容貌了。”
夜邶轻吻她的额头，说：“你想看看吗？我有照片。”
夜邶掏出手机，在手机壳的夹层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儿说不上倾国倾城，可面目清秀，让人过目难忘。明明十六岁的年纪，在面对镜头时，却没有一丝紧张感，更多的是凌厉和杀气。
林安悦记得这张照片，是在她十六岁生日时照的唯一一张照片。当时她破了玄武殿最高杀手的记录，在亚啸的强烈要求下，招了这张照片。
夜邶将照片放到林安悦的手心，轻声道：“小悦，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什么时候？”
夜邶眸底满是笑意，磨蹭下她的秀发，说：“在你刺杀我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是他妈妈的忌日，他独自一人坐在玄武殿的露天阳台上。那个夜晚没有星星，他心里很不爽快。直到刚出任务的蛇蝎回来，她穿着夜行衣，步履轻松，还哼着歌。他知道，她圆满完成了任务。
林安悦记得那个夜晚，她当时刚执行任务回来，看到露天阳台上坐了一个人，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林安悦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我？”
夜邶将她的头发捋直，说：“我不想，这么有趣的女孩儿我想得到她。”
语罢，两人明显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