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才结束，这还是因为飞艇上储备的炮弹都打光了，他们需要回到肃州府的飞艇场去补给，这才停下的。
这半日的炮击，给金军造成了很大损失，人员损失险不说，整个大营都被炮击打的七零八落，粮草也毁了一些，其他设施就不必说了，如今又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到了晚上，很多金军士兵可能还要挨冻，倒也是给金军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飞艇退回去后，金军士兵这才从防炮洞出来，整理了一下大营收敛了一下死去的袍泽。
莫谷罗也从后营出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大营心中哀叹，这就是灵能科技差距的结果啊，要是金军武器不比龙武军差，哪里至于如此。
莫谷罗心中不禁有些悲凉，金国已经在很努力的发展灵能科技了，赵博涵虽然是有着私心，但是在发展灵能科技上倒是也没怠慢。
甚至多次从大周窃取技术资料来研究，导致金国不断的在得罪大周，这些莫谷罗都知道，完颜烈火自然也知道，但是完颜烈火却没有阻止，为的不就是让金国在这方面不要输给大周么，可结果呢？
金国发展很快，技术已经超越北胡王廷甚多，甚至已经可以轻易的灭杀北胡王廷了，结果，大周硬是横插一脚，将金国好不容易得来的果实给摘了，还将金国硬是给顶回了杭爱山。
龙武军损失还那么小，这让莫谷罗如何能甘心，龙武军的损失在段天明看来很大，但是在莫谷罗看来，也就不到三千的伤亡，简直算是完胜了，他们金军呢？跟龙武军交战这几次，损失数万人啊。
“老将军，眼下的情况我们该如何？”申屠衡走到莫谷罗身边问道。
他虽然是完颜稷的谋士，但是他并不是非常擅长与打战，所以既然莫谷罗在，他自然就将统兵之权交给了莫谷罗。
“先安顿好吧，夜间是无法进攻我们的，飞艇夜间也不方便作战，今夜先过去再看吧，希望殿下那边有进展。”莫谷罗看着完颜稷埋伏的方向道。
“对了，老将军，您先前说要去接应殿下，不知何时行事？”申屠衡问道。
“唉，眼下怕是不行啊，我也没有想到周军居然是如此……恐怕无法走开啊，我们一出营，周军必然知道，怕会影响了殿下的行事，只能等殿下发出信号了。”莫谷罗叹气道。
“可是，老将军，殿下可不能出危险啊。”申屠衡道。
“我也知道，但是眼下的情况，若是让周军发现，殿下才真的危险啊。”莫谷罗道。
“唉，怎么会到这般田地，我们之前应该拦住殿下的。”申屠衡自责道。
“没用的，殿下的性子你比我清楚，拦是拦不住的，一会无论殿下是否成事，一旦他要撤退回来，我拼死也要领兵去接应他。”莫谷罗道。
“也只能如此了，一切就拜托莫谷罗将军了，一定不能让殿下出事情，就算杭爱山大营丢了，殿下也得安全回去京城。”申屠衡道。
“这个我知道，陛下也不会想看到殿下出事的。”莫谷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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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双方都回营戒备，龙武军经过一天的战斗，也有些疲惫，特别是1师，他们今日是主攻，伤亡也不小，段天明体恤下属，也让他们优先休息了，戒备的事情便交给了其他的师。
中军大帐中，段天明正与程志文在地图前商议着明日该如何作战。
“段将军，这里的地形太糟糕了，飞艇都无法非常好的作战，今日的炮击强度您也看到了，我的飞艇如今都没有弹药，已经回去肃州府补充了，另外还需要对火炮进行保养，今日的烈度有些高。”程志文道。
“今天辛苦程将军了，我观之飞艇的战法似乎有些不对啊。”段天明道。
“哦？段将军此话怎讲？”程志文惊讶的问道，飞艇战法可是他们训练了很久的，也是凌宇提出来的。
“你们一艘飞艇不是20门炮么？为何每次飞艇只有6门开火？”段天明问道。
“段将军有所不知，我们的炮是分布式布局的，左右侧舷各六门，头尾各4门，一次开火只能一边，才能保证火力。”程志文解释道。
“头尾的炮无法参与么？”段天明问道。
“嗯，固定炮塔，无法转向啊。”程志文无奈道。
“那或许可以拆解下来，参与到炮击中？”段天明不确定的问道。
“拆解？”程志文顿时一愣，这个倒是凌宇没有提出来过，而且凌宇搞出来的飞艇，是那么好拆解的么？
“我记得侯爷说过，战场上要随机应变，侯爷制造的东西大多都是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的，这是为了战场上让我们有随机应变的空间，这一点相信你们飞艇也是如此，侯爷没有说过么？”段天明问道。
“这个……倒是没听侯爷提起过，不过段将军所言倒是属实，飞艇上很多东西，确实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调整，随军技师也曾提过。”程志文道。
“着啊，程将军，明日不如就如此试试看，加强一下火力，我们虽然攻不上去，但是他们的大营咱们却可以尽数给他们毁了。”段天明兴奋道。
“可是这样非常的消耗炮弹啊。”程志文道。
“确实如此，但是打战就是这样啊，侯爷说过‘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便是这个理，侯爷有教过你节省弹药么？”段天明笑着问道。
“那倒是没有，侯爷只说过能用钱换将士的生命，就是合算的买卖，换到我们现在来说，就是能用炮解决的问题，不要用将士生命去填。”程志文道。
“那便如此吧，程将军，你可以请示一下朝廷，让朝廷拨付大量的炮弹到肃州府飞艇场，这样咱们玩起炮战，没有后顾之忧。”段天明笑道。
“确实如此，我明日便请示一下，多谢段将军，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程志文拱了拱手道。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你可是侯爷警卫连出身，本就是侯爷看重的人，侯爷能看重你，说明你确实有着不错的能力，只是缺乏经验罢了，侯爷可是我老段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之一啊，要不是有侯爷为我大周军队制造了如此多的武器，又怎么有我大周军队大杀四方的机会呢。”段天明感叹道。
“侯爷学究天人，如同神仙下凡啊，他想出来的东西确实都是以前我们匪夷所思的。”程志文也感叹道。
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就深夜。
“夜已深，段将军，明日便按我们先前定下的策略行事吧，我便不打扰段将军休息了。”程志文站起身告辞道。
“呵呵，无妨，行军打仗哪有那么多讲究，程将军今天辛苦了，早些休息吧。”段天明也站起身拱了拱手道。
正在这时，忽然外面发出了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声。
“什么情况？”程志文顿时大惊，看着段天明问道。
“不知道，走，去看看。”段天明眉头一皱，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军座，不好了，火炮阵地遭遇偷袭，将士们大多已经休息，守卫的人没来得及做好防备，火炮被毁了大半。”刚走出大帐，通讯兵就冲过来满头大汗汇报道。
“你说什么？火炮阵地被偷袭？火炮被毁了大半？”段天明顿时大惊，火炮居然被毁了，这是怎么回事？
“段将军，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被惊醒的鲁托也来到了段天明身边问道。
“国师，先前没听你的建议，是我的失误，火炮阵地果然被完颜稷那厮给偷袭了。”段天明一脸阴沉道。
“俊达，你带2师3师过去绞杀金军，4师5师给我堵住他们回去的路，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段天明下令道，不过刚下完命令，有一个通讯兵冲了过来。
“军座，侦察营来报，金军大营有大动作，数万人出营朝着我们而来。”通讯兵道。
“玛德，4师5师跟我去迎敌，俊达你带着2师3师去给我绞杀偷袭我们的金军，1师起来戒备作为预备队。”段天明立即改变了命令道。
“段将军，需要我将飞艇召唤过来吗？”程志文问道。
眼下突fa情况有些紧急，程志文也顾不得飞艇正在养护和补给弹药了。
“暂时不必，他们既然出营了，就别想那么容易回去，快传我军令，绞杀金军。”段天明怒吼道。
今晚的事情真是把他给热火了，炸了他的炮不说，居然还敢出营来与龙武军战斗，金军是哪来的自信？在夜战中能够赢过龙武军？
这个时代可不是另一个世界后世那样营养均衡的时代，很多人都是有着夜盲症的，龙武军还好，有着凌宇在，让他们的营养均衡些，金军则不同，他们本就是肉食为主，也没有人会为他们去提出什么营养均衡的概念，自然在夜间作战，金军是大大的劣势了。
“老将军，就这么冲过去么？咱们的将士在夜间可是视线非常不好啊，如何战斗？”申屠衡焦急道。
听到了爆炸声，莫谷罗就知道完颜稷大概是成功了，立即就率兵出营，来吸引龙武军的注意力，给完颜稷逃离创造机会。
“没有办法，殿下重要，现在只要能拖住周军的部队就行，不一定要打成什么样，传令，各部做好战斗准备，不必冲锋，只需要占据有利位置，与周军对射就行，我们夜间看不清，难道周军就看得清了？”莫谷罗道。
申屠衡一想也是，根据以往与周军作战的经历来看，他们都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