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霍沉回了旅店，李胧月收拾妥当，连夜赶了回去。
她喝再多酒也跟喝水没什么两样，灵气会净化酒精，变成虚无。
回到四合院，她翻墙进去，在屋内点燃了香，这香会帮助他们忘记这段时间的记忆。
或许，这段感情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看着香燃完，她回了家，也点了一次香。
这香是她特制，效果还不错。
做完这些，她躺在床上，瞪着眼看天花板。
也许，这一段短暂的爱情，至始至终，都不曾属于她。
不过是黄粱一梦。
纠结再多，也是无用。
小水在痛哭：“你真狠心……你竟然删了他们的记忆，呜呜呜……”
李胧月自嘲一笑，“不然？难道真的要让他们都因为我出事？我斗不起天，难道还躲不起了？”
“我……”
小水挫败的很，“我以为你们最少可以谈一段甜甜的恋爱再分手，分手时候撕心裂肺，没想到这就结束了，也太快了吧！”
要是不快点结束，指不定让谁倒霉。
李胧月清楚的很，她闭着眼，脑子里都是霍沉的面容。
他……
会忘记她对吧？
那颗药丸，会将他们之间恋爱记忆删除，他也许，会忘记她。
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简直罪大恶极。
她捂着嘴唇，失声痛哭。
不想让别人听到，更不想让这情绪，流露的太过惨烈。
……
一周后。
李胧月回学校做试验。
吴维知道她忙，也没空和她嘻嘻哈哈，学校里霍教授的课照样满座，但李胧月没有再去听过一次。
她以自己习惯的方式来适应这一切。
只是一想到霍沉，她心就像被刀子剜肉。
太疼了。
以前她觉得，自己对他没那么喜欢，可是越是在一起就越觉得，对他喜欢无法自拔。
她压根就过不了自己那关。
她根本就忘记不了他。
“亲爱的。”
吴维走过来挽着她胳膊，笑嘻嘻的，“今儿有霍教授的课，去不去听呀？”
李胧月没给吴维种香，这样也好，她觉得，这些世事，留些痕迹比较好。
不然以后漫长岁月，她真会怀疑自己是否爱过这一段。
“不去了。”
她收拾书包，“你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嘁。”
吴维哼了一声，拿起挎包，“哥哥我一个人去，你不陪哥哥，哥哥有人陪。”
“哎，等等。”
李胧月叫住她，心里知道没有结果，却又忍不住想去看他：“我陪你去。”
吴维这才满意应下。
李胧月抱着笔记本，和她一起去教室抢位置，虽然位置不太靠前，但也能看到人了。
她和吴维坐在椅子上，等着他进来。
几分钟后，教室被填满，人也进来了。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
他好像变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以前他上课，她经常来混听，总是看到他衬衣扣子一丝不苟扣上。
他风格和往常一样，十分严谨。
目光扫视到下面的人，没有丝毫变化。
看到李胧月，也只是淡淡一眼，仿佛从来都不认识。
李胧月心下一疼。
或许，在他的记忆里，她只是以前那个……会做美食的小姑娘而已。
吴维在旁边惊叹，她假装在纸上写写画画。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讲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脑子里一片混沌。
“那位穿白色衬衣的女同学。”
霍沉严肃声音响起，皱眉看向李胧月方向，“倒数第三排，中间位置，扎马尾的那位。”
吴维捅了一下李胧月胳膊，李胧月如梦初醒，恍然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讲台，她慢吞吞站起来。
霍沉面无表情，“请你回答一下，我刚才问的问题。”
刚才……？
他问什么了？
李胧月一脸茫然。
霍沉语气颇为冷漠，“我觉得，有些非专业的同学，就不要来占座位蹭课了，蹭课了也不听课，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
李胧月攥着手指，定定看了他一眼。
他目光里的无情，淡然，陌生，不像是假装。
她低头，没做声。
“坐下吧，我们接着来讲课。”
他语气很淡，其他女同学暗自叫帅。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上次上课时，还和她暗送秋波？
李胧月默默不语，吴维安慰她，她也没听进去。
一下课，她拿着笔记本就要走，听到女声喊他：“霍教授，您刚才讲的真是太精彩了，可是我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您看看……”
那女生笑眯眯的捧着书讨教。
霍沉很认真讲解，几个女生围着他，边走边说。
他很严肃，也很正经。
都没往这边看一眼。
李胧月觉得眼眶有点湿。
吴维在旁边询问：“那个大表哥，今儿心情不太好？”
“不知道。”
李胧月侧头看她一眼，觉得给她留了记忆不是什么好事，她眉头一皱，“以后不要提起他，他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就算吴维再迟钝，也知道他们不一样。
既然李胧月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介入的必要。
不提就不提，对谁都好。
她叹了一声。
“谁知道你们会变成这样，好吧，以后我都不提，也不来看他上课了。”
李胧月没说话，但吴维就当是她默认了。
这一次见面，李胧月再也没有去找霍沉，也很少回家了。
每天除了在学校就是在和人沟通治疗花草，也忙得过来。
只是偶尔会想起他。
但又很快藏在心底。
他啊。
是那个不能提的名字。
只要一想，就会疼。
还痛不欲生。
李胧月在神识里修炼仙术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有时候一晚上都在修炼。
只是她这身体承受不住，小水让她悠着点，说太快了对身体不好。
她也没在乎过。
谁会在意她到底能否承受。
她是不配被别人爱的啊。
日子这么忙忙碌碌过。
直到她毕业，也没再见过霍沉。
也许是上天安排，也许是……命运使然。
她自己要走这条路，就该走下去。
破坏规则，总会有人给她买单。
而她，输不起。
她受伤可以，但是那些爱她的人，不可以。
她闭眸，想到那些人的脸，来来回回转。
让她……
心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