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孱弱地伸手，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指落在小姑娘的眼前。
让小阮蔓鬼使神差地伸出柔荑握住了他的手。
担心地问道：“小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哥哥说了，生病了的人才会吃药……”
小姑娘的柔荑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娇软白嫩。
一触及就让他舍不得放开，那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牵小姑娘的手。
原来……是这样的软？
但是小姑娘只是触碰了一下，又赶紧放开，然后蹲下身去给他捡药。
她先将干净的没有落出袋子的药拾起来递给他。
轮椅上放了水瓶，她就拿起来把盖子拧开，拿出几颗药粒。
抬头问他：“小哥哥，这个要吃几粒呀？”
“五粒。”
他瞥了一眼小姑娘小小的嫩白的手心里的药粒。
只觉得第一次觉得药粒原来那么大颗。
“好。”
小阮蔓倒出五颗药粒，然后把药放进墨厌白的手心，又小心翼翼地将水送到他的嘴边。
因为身高不高，小姑娘愣是踮起脚尖几乎扑进了少年的怀里。
小姑娘身上自带的奶香徐徐熏染了少年的鼻息，一时间却是让他晃了神。
“小哥哥乖乖吃药啊，生病了要吃药才能好的～”
小姑娘软糯的嗓音仿佛贴着他的耳畔传来。
痒痒地，让他下意识地扶住小姑娘的腰，怕她真的摔倒。
“蔓蔓……你在做什么？”
一声严厉的嗓音突然打断了小姑娘的动作。
原本喂在他唇边的水一洒，弄湿了他的衣服。
他抬眸看过去，阮臣寰正站在不远处。
一改平日里的矜贵温和，眉眼半蹙，恶狠狠地盯着趴在他身上喂水的小姑娘。
被叫到名字的小姑娘赶紧从他的怀里溜走，磕磕绊绊地踩着小短腿飞奔向那个少年。
“哥哥……哥哥，那个小哥哥生病了，蔓蔓在喂他吃药呢～”
阮蔓跑到少年的身边，下一瞬就被少年单手提起来抱了起来。
面色这才恢复了温和，尔后踩着从容不迫地步子向他走来。
“原来是墨家的小三爷啊，幸会幸会，家妹顽劣，也不知道有没有叨扰了你看风景？”
少年时的阮臣寰一言一行都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温和斯文，仿佛对谁都无微不至。
包括现在，他们明明同岁，但是冥冥中就有一种他更成熟稳重的感觉。
“咳咳……没有，如果不是蔓蔓……咳咳……突然出现，我这命怕是……咳咳……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一边说一边咳，刚刚吃了药，但是药效并没有那么快，是以现在他还是冷得浑身颤抖。
原本身子就羸弱，此刻这样微微瑟缩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惜，人美心善的小阮蔓当下就看不下去了。
“哥哥……小哥哥看起来好冷，你把衣服脱下来给小哥哥穿好不好？”
小阮蔓赶紧从阮臣寰的怀里滑到地上，仰着头攥着哥哥的衣角道。
“室外太凉，小三爷的身子不好，我带你先回客厅吧，然后我再命人给你准备新的外套。”
阮臣寰缓缓道，明明是温和斯文的询问，却透着一股隐隐的不容置喙的感觉。
墨厌白正要点头，下一瞬只觉得肩膀一暖。
一件酒红色的小衣服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虽然单薄……却带着小姑娘温和的体温和软软的奶香……
他侧眸，却见小姑娘狡黠又明媚的笑容。
不过一瞬间……温暖了他此后经年的无数孤寒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