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尔没说话，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羽挡住了他眸中的情绪。
云初：“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安德尔乖乖回答：“我刚从海边回来。”
“……”
云初勾着唇，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这几天跟别的人鱼接触过？”
安德尔身体一僵，笑了笑：“没有。”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人鱼族的气息？”
“……可能，是因为之前跟初宝待得时间久了。”
“……”
云初收回手，眸色微冷，就这么看着他。
安德尔一时间有些无措，睁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她。
云初摆了摆手，让另外两只人鱼出去。
小楼内就只剩下两人，安静到安德尔有些心慌。
云初：“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
“……”
安德尔心底一跳，无意识攥紧了拳头，他勾起嘴角露出两个软萌萌的酒窝和小虎牙，干净又温暖，跟以前的笑容没有任何差别。
“初宝，你在说什么啊……我不会对你说谎的。”
云初轻笑一声，冲他勾勾手指让他过来。
安德尔毫无防备地靠近，紧接着脖颈一痛，失去意识……
云初捏了捏安德尔白皙的小脸，软软的。
攻略目标长得真好看。
我的。
云初让那两只人鱼帮忙把安德尔扶到沙发上。
少年闭着眼睛，长长的睫羽像两把小刷子似的，云初没忍住轻触一下，看着少年反射性动了动眼睛。
云初害怕把安德尔弄醒了，再想打晕他估计就没这么容易了，收回了手。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美不胜收。
小楼内云初就这么盯了少年半晌，最后靠近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偏头靠近他的耳朵，“我很快回来。”
云初被两只人鱼推着出去，她转身离开，没看到的是，少年双手紧握，紧闭的双眼顺着脸颊多了道泪痕。
云初垂眸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好半天才停下动作。
她身旁的两只人鱼余光看见她收了匕首，总算是松了口气。
‘好好看着他，醒了也不要让他去别的地方。’云初在心底道。
灵不乐意的轻哼，磨磨唧唧应了一声。
—
昏暗的屋子内，云初跟流氓似的，拿着匕首架在身穿巫师披风的伦亚脖子上。
不耐烦道：“你就说干不干吧！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
伦亚：“……那是禁术，我不能保证能够成功。”
他话音刚落下，就感觉到了脖子上一阵刺痛。
他脸色一变，道：“你松开我，我再好好查查。”
云初瞅了他两眼，像是在看他是不是骗人的，片刻后放开他。
伦亚松了口气，翻出一本古朴且神秘的书……
脑海中，对云初的评价就只有两个字——疯子。
……
“从此之后，你就再与人鱼族没有任何关系。”
“当鱼尾化为双腿后，你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般疼痛。”
“在四十八个小时内，你必须得到心上人的认可，否则你将会化为泡沫。”
“除此之外，作为献祭……”
声音从实到虚，飘渺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