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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怎么也不会答应吧?”颜芷汐又打断宋钰,把话说得更绝,“即使老夫人犟不过宋将军,勉强应允了,但瓜强扭则不甜,这个理宋将军该晓得的,况且并非仅是老夫人的缘故,也有我的原因,我不会答应的,过去不会,当下不会,将来亦不会,还请宋将军三思。”

本以为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肯定能叫宋钰像他说的那样,再度痛心加心灰意冷,而畏葸不前了。

不料宋钰却面色不改,只说:“我娘确实很难应允这亲事,可我这几天考虑过,她不肯只是觉着芷汐你家门户矮了点,太太的身份很尴尬,不属于门当户对那种,但若是太太的外家平反昭雪,太太就非罪臣女儿,你亦非罪臣后代,我娘当然也没理由反对,因此我这几天,一直在调查当初你曾祖父林尚书被左迁的前因后果,若能证实当初你曾祖父是受了冤屈,想法子替他平反昭雪,那我们不就有戏了吗?可惜我查了这几天,却毫无头绪,几无进展,因此就想请你想法子询问太太,对当初那事有多了解,没准儿太太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也说不定?”

宋钰当日被那声四叔弄得悲痛欲绝,心灰意冷下,立即快马离开兰园,返回临安。

往后就是整晚的以酒销愁,再往后就发了高烧。

宣平侯老夫人获悉后,恼羞成怒,将景冒新银一干贴身侍卫重罚一番,如果不是宣平侯阻拦,几乎就要将他们尽数赶走,另选人手来让他使唤。

还执意要自己来照看宋钰,被宣平侯苦苦相劝,说她上了年纪,哪儿吃得消?别到时四弟未愈,她先病了,宣平侯老夫人这才改了取消了这想法,只是白天呆在宋钰房中,晚上还是回自己房中休息。

如此过得数日,宋钰终归是底子厚,高烧一退,病也慢慢好了,只是人时刻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既懒于跟别人讲话,也对其他东西没什么兴致,反正是从未有过的颓废。

看得景冒和新银忧心忡忡,他们跟着宋钰也有四年,何曾见他这样百念皆灰过?

他一直是英姿飒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兵临于城下而眉不皱。而他这些年对颜芷汐的专心与专情,更没人比他俩更明白了,尽管他们一直不明白,为何爷都没见过颜二姑娘的面,就对她情深意重,可爷这样做,自然有其道理,他们要做的只是服从而已。

故而乘着四周无人时,两人就轮番劝起了宋钰,景冒一向话多,情急下,却唠唠叨叨讲了一堆,可一句也没讲到点上,宋钰也就当作耳旁风,也没听进去,反而是一向寡言的新银开口道:“爷只想到自身的委屈和难过,心灰意冷像换个人一样,可想过那颜二姑娘内心多么难受和伤心?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十余岁就参了军,从未见过婆婆是怎样磨搓儿媳的,但没见过也听说过。旁人不说,单说那史百户好了,那史百户的夫人多么贤淑孝顺,我们都羡慕史百户有福分,娶到这么个知人冷暖,温柔体贴的老婆。但即使这样,史百户的娘还很嫌恶史嫂子,还不是因为史嫂子家里穷吗?莫非史百户初始日子就好?还不是后边才发达起来的,凭甚嫌人家史嫂子家里穷呢?

新银接着说:“就因为这个,史嫂子在家中都抬不起头,整日起早贪黑忙得团团转,累得不像样儿,儿子也生了,可那史百户的娘还嫌家中人丁不旺,想方设法要替史百户纳小妾。切,像我们刀尖上舔血之人,能有个老婆孩子就是天大福分了,那史百户的娘难道不懂吗?打死都要替史百户纳小妾。为何?还不是为跟史嫂子对着干,磨搓史嫂子吗?偏偏那史百户总想着娘守寡守得早,不知吃了几多苦,才将自己拉扯大,现在自己终于能回馈她了,便是明白史嫂子的苦衷,亦只能愚孝,叫史嫂子隐忍,真的……自然,爷跟史百户不一样。我举此例,想说明婆婆要难为儿媳,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瞬间就能找出千百理由出来。我相信您的娘子,您会百般呵护,真到那时,您定能处置好娘子与老夫人的关系。但我与景冒相信,那颜二姑娘不信啊?

那日老夫人的态度如此明确,我说句不该说的,用避之唯恐不及来描绘亦不为过,谁受得住那种羞辱?纵是石人儿,都要被激出些许血性,遂了老夫人的愿,跟爷撇清了关系。况且颜二姑娘并非石人儿,她浑身傲骨,便是连自家祖母和爹爹,也不肯迁就,爷又怎能怨她狠绝,再说小姑娘家家的,本来脸皮就薄嘛。她年岁又小,爷更该多多体谅。

现在颜二姑娘心力交瘁,爷不去宽慰她,想法子将横阻在你们隔阂填平,反而在这儿怨天尤人,她纵是内心尚有些许体贴您的不易,也得因您的漠不关心,而恼羞成怒,跟您一刀两断了。爷想要那种结果么?如果是,权当我说了堆废话,您就左耳进右耳出便是。如果不是,您就不要再像个怨妇般自怨自艾了,打起精神来,去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

新银跟随宋钰这么久,还从未说过如此多的话。

况且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景冒都对他另眼相待,赶紧附和:“就是,新银所言甚是,您还是去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吧,宋将军从未惧惮过任何人,任何人也别想打垮他,这回也一样的。”

宋钰终于振作起来,开始琢磨新银的话。

那日的情景,不就是娘几近公开羞辱芷汐了么?她浑身傲骨,怎么受得住?莫说她,便是自己这当儿子的,不也认为娘过了分么?——你可以看不起我,我亦不屑于上赶子贴,索性遂了你的意愿,好坏能保着些许颜面和尊严,不然你左脸挨了耳刮子,还送上右脸,又如何怪人家愈发轻视你,外人愈发嘲笑你呢?况且他对于四叔这个词甚为嫌恶,芷汐又不知情,悲痛欲绝下,就以为她无情无义,自己的心意皆错付于人,真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