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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林尚书那等聪明人,既已知道来日无多,当然要留点线索,为自己申冤的。

也因此,他的信藏得很是隐蔽,使人猜不到便罢,还是写的密信,即便不慎让人找到,也不会知道他真正写的是什么,而林家的俩老爷跟他父子同心,很有默契,却一眼就看明白了。听俩林老爷说的,林尚书在信上除了说先帝说他是奸臣外,还说当初他为何被治罪一事,原来是皇城司在二皇子的府上,搜出降咒先帝与皇长子的巫蛊,随后就有人揭发,说林尚书就是幕后主使。

先帝勃然大怒,但这种事,对皇室而言,却是一桩不折不扣的丑闻,不能大白于天下的,因此林尚书才会立即被治罪,却没有理由,从大理寺,刑部乃至皇城司,都找不到相关档案。

可林尚书却说自己是无辜的,是遭人构陷的,他就不知道这个事,乃至连当初皇子争嫡之事,他亦不曾参与。他本就居于高位了,年事已高,真不用去冒那个险,况且他还挂了少傅虚职,按理说每位皇子皆是他学生,未来不管哪个登基,他都身为帝师,或许成不了心腹,但想保住家业和名望,却也不难……

颜芷汐听新银话至此处,面色涨红,拳也握得死死的,着急问:“我曾祖父可有怀疑的对象?”

一定要找到那人,然后将其五马分尸!新银摇摇头:“俩舅老爷说尚书只是信中说有人栽赃他,他只怀疑栽赃他的,是跟他很亲近的人,因此才能又准又狠,让他无从辩驳,却没有说具体的对象……俩舅老爷还称,尚书的信写到后边,字迹就很潦草了,想必是力有不逮……”

新银话至此处,就没再说了。

颜芷汐也闭了眼,心口起起伏伏,果真曾祖父是遭人构陷的,当初的事情,也确实牵涉到争嫡这种大事,但究竟是何人构陷的曾祖父?心潮腾涌间,想着无论怎么说,这趟也不是一无所获,最少知道曾祖父确实是含冤而终的,就可以想法子替他平反昭雪,而不是怕他并非受的冤枉,做再多也是白费力气;既然栽赃他的人,是他很亲近的人,范围就大大缩小……

颜芷汐强迫着平复了心情,睁开眼对新银说:“谢谢新大人不远千万给我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往后如有需要,我会加倍报答。”

新银忙说:“在下也是听令办事,当不起姑娘如是说,姑娘实在要谢,就谢爷好了。

颜芷汐淡淡说道:“宋将军我当然要感谢,可新大人也要感谢。”说得新银更加紧张,“姑娘真是客气,原本能早点回来面见姑娘,不巧有事耽误了,反而让姑娘忧心了这几日,姑娘不责怪就是幸事,怎么敢当这谢呢?对了,太太的东西,终于能完壁归赵了。”

说着呈上装林氏玉镯的盒子。

白露赶紧接了,颜芷汐转向景冒问:“宋将军还不知道几时能回来么?不会是有了什么变数吧。明日便是除夜,也不能让他在路上过年啊。”

景冒闻声,赶紧赔笑:“还不清楚爷几时能回来,可爷随身带了许多人,他自己也武技高深,肯定不会有什么变数的,还请姑娘安心。”

颜芷汐讪讪地应承一声,“我便不耽搁二位大人,还有请二位大人待宋将军回来,还请告知他抽空来我这里一趟。”

景冒赶紧应了:“还请姑娘安心,我们爷如果回来,定会来见您。”

之后跟新银一并见了礼,很快消逝于夜色里。

颜芷汐才将白露立春打发了,托腮陶醉在自己的心绪中。曾祖父怀疑当初诬陷他的人,是跟他很亲密的,是他的门生故吏或是追随者,纵是有嫌疑,娘当时岁数小,又长于深闺,可谁家跟自家要好,谁家跟自家亲近,应该还是大致知道些的,明日问下娘,看能否将范围缩小些,到时见到宋钰,再请他帮着排查好了。

可是宋钰究竟何时回来呢?说到做不到,就不要说年底前回来,大骗子。

颜芷汐又是一夜无眠。

隔日起床,眼眶下就有了圈清淡的眼影,去向颜老太太问安时,颜老太太免不了关心地问:“汐丫头如何了,昨夜睡好没有?等会儿回去再补补觉吧,今夜还要守岁,不要到时顶不住睡沉了。”

颜芷汐不想被人看出眉目来,赶紧笑道:“昨晚是有点犯困了,但没关系,我顶得住的,还请祖母安心。”颜老太太听了,便不多说了,跟大太太讨论起午间祭祖一事与晚上的团圆饭来。

颜老太太跟大太太讲了会儿话,就让众人散了,各忙各的。虽说自进入腊月开始,颜家上下就开始忙着过年的事宜了,府中至今都是结彩张灯,气象一新,准备充分了,但团圆饭却是过年最要紧的饭了,祭祖之事更是每家每户都不马虎的。

故而今天不仅大太太和三太太自早至晚也不得闲,连林氏也因为蔺氏怀孕在身,帮不了忙,而被大太太临时委派差事,一会儿忙这儿,一会儿忙那儿的。导致直到午间,林氏终于能回去用膳了,只待申时带上颜芷汐去往颜家祭祖之时,颜芷汐才有机会跟林氏说起新银去漠亭一趟的收获,“我拜托的那朋友说他拿着信物,成功见到俩舅舅,还成功问到俩舅舅知道的内幕……”就将昨晚新银讲的,简略地跟林氏讲了一番,临末才说:“既然确定曾祖父是遭人构陷的,那这事就容易了。娘,您可知晓当初有哪些人跟我们林家走得较近?您好好想想,没准儿那个构陷曾祖父的人,就在那群人里面呢?”

林氏昨天既然见过了郜胜郜屏,当然也想起颜芷汐托的那“友人”了,应该很快就有回信了,原本还想着过些日子再问问女儿,却没曾想,她却先说了,并且当初爹爹果真是被人诬陷的。

林氏的脸一下涨红了,两眼也泛红。好半天,才沙哑着嗓音说:“这事都过了这么久了,我真不记得当初有哪些人跟我们家走得较近,但最交好,往来最频繁的几家人,却依稀记得,应该是前光禄寺汤大人家、前翰林学士院俞大学士家、前御史台顾大人家,还有就是你曾祖父那时管辖的工部数位侍郎家……其他的,再让我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