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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我见众生皆草木 > 第1282章 守寡的表小姐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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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甘露点缀在初生的花蕊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颤颤巍巍,迎风抖动。

小易托腮看了许久许久又许久,半点未觉得这盆兰花有何稀罕之处,非得让她在这里盯一个晚上。

如今是等了将近一个晚上,等得花都开了,至少能让她见到人吧。

她毫不犹豫将自己心底纠缠许久的想法说出来。

“一整个晚上过去了,白天也过去了,你说过,如果我家小姐一整晚没回来,你会去找的。”

类似的话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可这家伙左耳朵进,右耳朵便冒了出来。

孟汀道:“放心,没事。”

小易看不惯他现在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不是你家小姐,所以你一点都不用担心是吗?”

孟汀道:“那也是我要护着的王妃。”

“我家小姐占着的这个王妃之位有名无实,何况......”

她语气一顿,微眯着危险的眸子落在孟汀身上。

“何况你那兄弟还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如若我家小姐死在她手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孟汀:“......”

他很想解释,淳于楹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她不过就是嘴巴得理不饶人而已。

孟汀语气放缓,继续安慰着她说道:“放心,暗卫已经将王妃她们的线索传了过来,她们很安全。”

小易眼眶倏然发热,不时地抬手抹眼泪:“都没见到人你让我怎么放心?”

孟汀真是怕了她。

女孩子的哭声已经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整个晚上了。

淳于楹再不将王妃安然无恙地带回来,自己怕是真得丧命在这魔音下。

“你别哭.....”

话音突顿,却听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易闻声,身子率先做出反应,抬起赤红的眸子看了过去后。

就是在这样千盼万盼的场景中见到自家小姐脚踏七彩祥云,从天上下凡而来。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好似上天最最精雕细琢的礼物,玉色般瓷白的脸颊找不到任何瑕疵和污渍,每一根线条,每一寸肌肤,都泛着莹莹星光,就像是那灿烂的烟火,漫天的繁星,只要被人看了一眼,就绝对不会轻易忘记。

只不过,身边要是没有那个玉面罗刹,或许这一幕会完美许多。

那招招摇摇,掐着小姐后衣领口的王八蛋是什么鬼?

她竟敢跟招猫逗狗一样,将临江王妃这把轻待?

还没到达地面,淳于楹就恶劣心起,看准了离地距离,既不会太高,以免将她摔出个什么好歹,又不会太低,毕竟是真心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在害怕。

可弗陵私有所感,在临近地面的时候

弗陵被她松开后,及时站稳脚跟,才免于。

“我这不就回来了。”

“小姐,您昨晚去了哪?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我这不就平安回来了?”

“大惊小怪的,我不过是带她出去散散心而已,至于这般紧张?”

“散心,真的如此?”

“还花了钱吃吃喝喝。”

“就你们俩个?”

“嗯。”

“怎么,觉得你家小姐没带上你去,心底窝火?”

“够了啊。”

“小姐,我没有,我只是担心”

“您,您身上好臭?”

“嗯。”

“我要沐浴。”

“你到底去监狱里发现了什么?”

“大宝贝。”

“什么大宝贝?”

“所谓的宝贝,无非就?”

“别跟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

“很多很多,有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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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陵确定自己就是在梦境里,因为所有人都看不见她,而她就像是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一幕一幕的场景变动。

她是在大雪冰封的西北边塞之地,冰霜封住河流,粮食颗粒无收。

西凉人在边境作乱,抢走礼朝百姓的粮食,骚扰礼朝百姓的安危。

年年如此,只不过今年尤为严重,尤为放纵。

过去边关将领收受西凉人的贿赂,对这些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朝廷不是不知道,皇帝的眼线遍布四海八荒,只不过是手伸不到那么长的地方来,也没有料想得到,就算西凉人再放纵,又难道真能够铁骑踏破城门直抵京城而来?

皇帝当时纵情享受帝王安逸的生活,对即将可能发生的危险并不以为然。

而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无非是皇帝自己崇尚修仙问道,主张无为而治。

若不是西凉大奖淳于胡邪将边关守将周守置给一枪挑了喉,尸身悬挂于城门口主动宣战。

朝廷也不会为了维护礼朝的国威,派遣兵马,迎战西北。

而发出作战决定的人便是当时摄政的太子陛下。

原本是打算亲自出征迎战的人,被皇帝一句“太子为国朝之根本”给留在京城,转头钦点的人,赋闲在府的临江王李恪。

从封王,到出宫,一直不受帝王重视的他,只在军营中赋予操练士兵的闲职。

而那天皇帝的决定,连太子都惊觉出乎意料。

本来,太子是想用这一战役,来奠定自己日后登基的基石。

李恪出兵西北,出乎众人意料,但他在边关战役上一次一次取得的至关重要的连胜,确实让猖狂的西凉兵节节败退。

双方大军在一次大战后,西凉惨败,丢了三千骑兵,主帅更是身负重伤。

当时因为天气缘故又断断续地停战了一个月。

当时的西北天气酷寒无比,几乎每一天都传出军营中有士兵抵御不住严寒而冻死,粮草抵不住几天,军营士兵人心惶惶。

朝廷粮草,棉被,军备后需,迟迟未到,说是因为天气缘故,今年收成不好,若是将老百姓的粮食挪用到军中,怕要引发城内百姓起义造反。

但战役并未结束,小场面的战乱还是频繁再现,一些流兵依旧肆掠边境。

士兵打战急需粮草,战争必须要尽早结束。

直到他听说淳于胡邪死了,死于自己忠诚的那个君王之手。

弗陵在梦境中看到李恪对那位的死,似有遗憾。

她很清楚,这段时间与淳于胡邪的频繁交手,那位是他的强有力劲敌,他很敬佩这位对手。

若不是各为其主,或许他还会更多地与那位,在年纪和辈分上足以称得上他长辈的人,请教他在训练将士和熬鹰上面的技巧。

然事与愿违,直到李恪第一次见到淳于楹。

弗陵差点就认不出来她。

一身的血污,满身伤痕,从乱葬岗中被人掀出来的一条活口。

一开始并不会说中原话,被救回来后,命悬一线,却还是咿咿呀呀地,求见李恪。

见不着就闹啊,打人,咬人,直到李恪答应见她。

可不会中原话,不懂中原汉字,嘴里说的那些无人能够听懂。

李恪军务繁忙,根本没有闲工夫搭理这个来路不明的西凉人。

淳于楹留在军营中,哪里也不肯去,宁愿做着最苦最累最脏的活,也要在军营中坚持下来。

而她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学中原话。

弗陵是用的是李恪的视觉,是以李恪肉眼所见到的一切都会进入到弗陵的眼皮子底下。

有时候瞧着淳于楹那么拼命地想要留下来的样子,自己都为她觉得心疼。

恨不得纠穿她的脑袋好好教上一教,什么智商啊,学个中原话有那么难?

这脑子难怪一根筋,从现在她复仇的一言一句都能瞧得端倪来。

直到有一日,终于能够听到她站在李恪面前,清晰地表达出那句:请帮我报父仇。

当时孟汀便断言:“将军,以防有诈,这个女人的身份诡异,是以她的请求,无论如何都不能搭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在孟汀眼底,任何西凉人都不安好心。

何况淳于楹的想法还是让将军直接将西凉国境踏平,还要将那西凉王生擒于手里,砍下他的头颅,剥皮抽筋,也将当初西凉王附加在自己父亲身上的一切都施加回去。

两国之间的征战,又哪里是取下敌国君主头颅就能结束的事情。

淳于楹有太多自己私心的考虑,只是为了复仇,却没考虑到这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仇恨,而是上升两个国家间的政事。

战要怎么打,打到什么地方,打得对方什么程度,是亡国,还是如何,都还紧紧地跟朝廷那边拴着。

李恪有很多很多的因素要考虑,即便他有雄心壮志,但礼朝国力有限,朝廷那边又根本就无法将西凉彻底吞并。

毕竟那涉及了太多太多的方面,兵马,粮草,金钱。

他无法冒险。

朝廷顾忌的东西多,只是想将被侵并的土壤从西凉口中夺回来,将骚扰礼朝边境的西凉兵赶出国土。

现实的阻碍更是重重。

李恪没有办法能做到淳于楹心底所思所想。

淳于楹却为此又纠缠不休。

从冬天纠缠到秋天,又从秋天发现自己早就对李恪心有所属。

可李恪却是个大直男,几乎瞧不出,不,甚至是个很会破坏气氛的高手。

弗陵忍不住想吐槽他可真是个大直男,连人家女孩子喜欢她都看不懂。

她看着淳于楹由内自外地散发个人魅力,自己不心动是假的。

同时也含着些许的心疼。

这个女孩子爱恨分明,确实值得被人珍而视之

她皱着眉头对李恪道:“你说说你自己怎么回事?人家姑娘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要不要接受,不就一句话的意思,你一直不表态是什么意思?”

李恪道:“你父亲是我可敬的对手,我很尊敬他,在军事谋略和领兵上,我需要向他学习。”

听到他这一句,弗陵简直就想拿个木棍将他脑袋砸了。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你需要向他父亲学习那还多次将其打得落花流水?

“这个时候不是让你来破坏气氛的,人家姑娘可都表白不下数十次了,你正经事不干,非搬出人家早逝的父亲做什么?”

弗陵简直想骂醒这个人。

李恪说:“没有办法为你父亲报仇,我也很遗憾。”

弗陵摆摆手,已经没脸再继续再听下去了。

淳于楹大概已经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垂头丧气,耷拉着脸色。

不过这样的结局已经不是头次了。

就算是被拒绝,但她也不会就此退缩,只能能够一直留在李恪身边,她一定能够将这铁石心肠软化。

她坚信,时间能够改变一个人。

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又如何,自己和他相伴的时间最长,早已经奠定了和旁人不一样的感情基础。

弗陵却是搂了搂淳于楹的胳膊,虽然她只是一团不为人知的虚影,却很卖命地搂着对方。

“姐妹,跟我走吧,谈婚论嫁一点都不好玩,男人算什么狗屁玩意。”

可惜她到底是在梦境中,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自己在跟自己自言自语。

李恪说:“我有妻子了。”

弗陵眨了眨眼。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确实已经定了婚事,是御赐的婚事,也不好就此退掉。

何况,在和他有婚约的情况下还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这种行为就有些可耻了。

幸好他坚守住了。

本来还以为,山高皇帝远,一个正常男人能够保持住自身,洁身自好的,少之又少。

但看李恪在军营中的日子,确实是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

虽说军营事务繁忙吧,但总有能够挤出时间来。

他却跟个独行侠一样,除了军营就是军营,除了公务便是公务,生活规律到让人咬牙切齿。

弗陵深刻觉得,就算是嫁给这样一个人,应该也跟没嫁人之前一样。

兴许连夫妻之间的义务都不用履行。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少了一项生孩子的风险。

淳于楹追问着说:“我之前就听说过,皇帝给你赐的婚。”

“可这并不是你自己满意的妻子吧,我可听说了,她是高相家的表小姐,是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博弈,才将你拉下的谁,逼着你让你娶了那个女人。”

李恪看她:“你想说什么?”

他脸色直转而下,眸底冷彻,似乎是因为被问及隐私问题,脸色和精神很不好。

淳于楹心底忽起胆怯,嗫喏地动了动唇:“我就是听好些人都这样说的。”

在她的国家里也有君主赐婚这种事。

无非都是政治联姻,能有多少感情?

夫妻俩和睦相处,相敬如宾的便已经是极好的,不过这种却也是极少数。

李恪冷漠道:“闲话莫听。”

他的回答避重就轻,到底没能解开淳于楹的疑惑。

淳于楹追问道:“你了解她吗?”

李恪道:“了解。”

的确,相对于只知道那个陌生名字的淳于楹而言,李恪到底是连人都见过的。

淳于楹说:“不用为了敷衍我,就随便编撰一些瞎话来骗我,我早就调查过她了,你不过救了她一回就被皇帝给赐婚,可再那之后你们一直没有见过一次,谈何感情,说什么了解?”

李恪道:“我对她,算是一见钟情。”

弗陵:“......”

一脸惊恐。

当事人表示自己不知情,甚至还觉得,有被当成工具人用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