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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慢悠悠的转过来一缕目光，睨了江旎一眼，没说话，也没否认。
江旎与他相识多年，岂会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尴尬的想往回找补，“呃，这个吧，其实我之前说的话也不一定对。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不必说了，”季念打断她的话。
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自己不尴尬，他都没耳朵听了。
季念轻咳了一声，眉眼间隐约浮现几分赧然，声音低浅，虽然不大，却是带着丝丝微哑，很好听。
他像是在解释，没有逃避也没有拒绝批评，“第一次动笔，不太熟。”
“啊？？”江旎解释了半天，被这一句话说懵掉了，眨了一会儿眼睛才回神，“你打算改行了？”
“发展一下副业。”时间太多，总是空闲。
季念深怕一停下来，脑海里某个念头就会疯狂奔涌上来，吞噬着他，纠缠不休。
所以才选择了一个并不擅长的领域挑战一下，有难度才有动力。
江旎语噎，定定的望着季念没说话。她想伸手去摸摸季念的额头，这货不会又发烧了吧？
好好的，搞什么副业？
技多不压身吗？
没看人家端木琅，一份职业规划到老，多么的自由自在。
“也就是你，总把一分钟当成两分钟来过，小心累倒在前辈的沙滩上。”江旎想了想，还是担心的说。
“没关系，不碍事。”季念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两份剧本，交给江旎一份，然后又找来红蓝双色笔，头也不抬地说:“你替我掌掌眼，哪里不好，我先记下来，再改。”
江旎:“……”
她从来不知道，季念是一个如此执着的人。
“你真打算写个本子出来？”早知道，这本子的槽点可远远不止一处。
即使江旎有些远见，可她终究不是真正的的编剧，有些专业上的套路她并不明白。
“嗯。”季念轻轻应了一声，翻开第一页，“开始吧。”
“好。”江旎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
说实话，她不太喜欢季念写的这个特别有时代记忆的故事。
那些风花雪月，令人能够迷失的情感，从来都不是她所追求的信仰和目标。
江旎看到季念板着脸，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一股肃静气息，想来季念是认真的，而不是玩票兴致。
只不过，人无完人。
哪怕是季念也要从零开始，从头再来。
“那我真挑意见了，你可别生气。”她事先给季念打预防针，毕竟她的嘴挺毒的。
季念轻瞥了她一眼，复又垂眸看剧本，似乎在说:我会怕你？
江旎感觉被人挑衅了，撸起袖子看剧本，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季念轻笑了声，开始读着剧本。
剩下的，就是江旎的天下。
她成功地变成了一万个为什么。
“女主为什么要被母亲赶去唱歌？”
“女主原本是想读书的，为什么要为了继妹委屈自己？”
“女主都被压迫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反抗？”
“女主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被男主救走？”
“她没有脑子吗？生活不能自理吗？她明明能逃走的！”
“我看，她是一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