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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从黑暗中咻地出现于鼬身后,吓得雪女她们身体向后仰。

没错,此时出现的正是白凤。

围坐在营火周围的诸位将领之中,也有不少人露出惊诧的表情。明明是为了防止闲杂人等偷听,才特地挑在平坦宽阔的原野升营火讨论军情的,可是他如此接近,却完全没人发现,要不惊讶也难吧。

「鼬大人,上党被攻占了!」

白凤单膝跪地说道。

「什么!?」

「南阳已经被攻陷了!?」

焰灵姬几人之间一阵哗然。

鼬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呿!没能赶上吗?不过问题不大!」

上党是位于韩国领土最北端的城池,可说是对燕齐两国的最前线军事要冲。

因此鼬派遣刀逢人率领一万名士兵驻守在那里。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地被攻陷了,令他有点意外。固守只是针对于骑兵之师的,而对于燕齐大军的火牛部队到是无奈,火牛拥有这强大的角力,足以冲破城门,所以固守反而成为了下下之策,没想到想让刀逢人待罪立功,反而是害了他。

「然后,刀逢人怎么了?士兵们呢?」

「刀逢人被敌军一个赤身大汉杀害了。没战死的士兵也全都被处决了……而且据我所知,那人应该是农家的胜七,乃是世间少有的武痴!」

「~~!武痴?这不就是无脑莽夫吗?」

鼬不在意地道,“只是这个人竟然杀死了俘虏,他……”

鼬握了握右手,不可饶恕。

即使掳获了敌国的士兵,也不可以过度虐待或屠杀战俘。这简直是……

不过对于刚如春天的这个季节,粮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留下战俘不仅会浪费珍贵的军粮,一旦兵变的话也很麻烦。胜利后尽远杀光敌人不但能减少吃饭的人口,也能断绝后顾之忧。因此这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怎么想,都会觉得愤怒呢!

「最重要的是,燕齐大军现在怎么了?」

鼬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以低沉又冰冷澈骨的声音催促着百凤往下说。

身为首领,不论何时都得冷静地处理事务。绝对不能被一时的激情冲昏头。

「他们在两座山之间,峡谷底部隘口的另一头布阵,等着我们出兵。」

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白凤随即打开地图,指着上面的某一点。

鼬凝视着地图,好似要把地图看穿,最后沉重地叹息道:

「我一直担心情况会变成这样,一旦面对了,还真是个非常棘手的阵形呢。」

「您说得是。」

白凤也以苦恼的表情点头。

既然燕齐大军的左右方有高山作为屏障,就只能从正面进攻了。想外设伏兵似乎很困难。

也就是说——

「希望我不要小手段,正面和他交锋是吗?」

那样一来我绝对不会输——从布阵中似乎传来这种无可置疑的自豪,那就是农家堂主的自信,不过其实这个计策是另有其人布置,只是为了摆鼬一道,那是一个背负一黑一白两把细剑的男人。

不过这个阳谋就很令人头疼,那自豪绝非不自量力。

正面战斗时,韩军有非常强大的基本阵形「重装步兵密集方阵」。可是那阵形却只因火牛的蛮力而粉碎了。在先前的战争里,那异常的光景清楚鲜明地烙印在鼬的脑海中。

韩军军的总人数大约有二十一万。看似很多,可是对上燕齐大军还是不堪入目。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吗?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叫飞蛾扑火才对吧。」

即使是战无不胜的鼬,也不想在没有拟定任何计划的情况下让部队出击。

应该是说,正因为他总是先创造出取胜条件后才作战,因此看起来才像所向披靡。没有赢面的战争,鼬是不会去打的。

「嗯~……」

鼬凝视着地图,以食指在腿上咚咚咚有节奏地敲打着。

“那我就来个调虎离山之计吧!”

三天后,抵达峡谷隘路的韩国军队,迅速地在入口附近排起战车堡垒。

虽然不知战车堡垒对拥有着火牛部队的冲击管用到什么程度,但还是聊胜于无。

从新郑出发时,鼬就已经拟好对付燕齐大军的计策了。

我准备好了,放马过来吧!鼬布好阵形等着燕齐大军进攻,可是经过一天、两天,燕齐仍然一点也没有出击的意思。

毫无疑问,胜七已经知道韩军抵达这里了。可是他们却像缩头乌龟似地死守在峡谷的另一端,不肯探头出来。

「嗯?不是说胜七是一个武痴吗?渴望同强者一战,究竟是什么阻挡了他?」

因为是单细胞兼武痴的胜七,所以只要一看到敌军,马上就会出击。他原本是那么猜想的。

「果然,对方设下了什么陷阱吧?」

焰灵姬以困扰的表情沉吟着,向鼬问道。

「唔——和相传的他一点也不像啊?」

根据众人所传,胜七凭借一把巨阙,一路战七国的名剑之主,是个只知道横冲直撞的男人。

「如果我去最前线挑衅,他就一定会出来吧?」

「鼬大人,那个莽夫不值得您出手!」

白凤在鼬说完那一句话就激动道。

「虽然如此,可是不把那家伙从巢穴里引出来不行啊。」

但即使是鼬,也没办法接二连三地想出妙计,因此那天的军事会议在没有结论的情况下解散了。

就连当天晚上上床之后,鼬也依旧苦思着该怎么做才好。不过,隔天一早,事态有了巨大的改变。

燕齐大军突然出动了。

「忍不下去了?还是说已经做好什么准备了?算了,破晓军团,准备诸葛连弩,迎战——!」

随着传到远方、有如地鸣般的轰然脚步声,士兵的战吼了亮地响起。

此时白凤如游鱼般钻过大本营的人丛,奔到鼬的身边。

「鼬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在战场上,正确的敌军情报比任何金银财宝都要珍贵。

此时一只乌鸦也是飞到鼬肩膀,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乌鸦的眼里也是有一轮勾玉旋转,它望向了鼬的眼眸。

「像是箭头一样的阵形呢。」

鼬冷哼道。

「没错,是锋矢阵。完全舍弃防御的战阵吗?」

「要说很像个武痴会做的事,倒也没错。」

此时燕齐大军最前方,棕发的身影带头奔驰。

原本的锋矢阵,主将应该是坐镇于底部调度,而不是在最前面带头猛冲。不过这种事,的确是很像武痴会做的。因为这样就能更大几率的遇到强者。

到此为止,全在鼬预料之中。可是——

「什么?机关兽!?」

随着惊呼,鼬瞪大了眼睛。

他反射性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还是没看错。胜七骑在墨家的机关兽上,从某种程度上,这的确是比火牛要更加强大。

「而且……那是啥?」

鼬当即下令道。

「目标是最前面的主将!发射!」

咻咻咻咻!

在鼬的号令下,破晓军团同时朝着胜七放箭。

其实鼬根本不认为光靠这种攻击就能杀死胜七那只怪物。

毕竟据传,他是在上次战争里,以巨阙把所有射来的箭全部打落、毫发无伤的男人。因此只要能让他多一道擦伤就很不错了。

鼬的目标与其说是胜七本人,其实是那机关兽。

就算是再强,被这么乱箭俱发,光是保护自己的身体就来不及了,不可能有多余的心力保护坐骑。

只要把胜七从机关兽背上拽下来,他的机动力就会骤降。

可是鼬的这个盘算,被胜七接下来的行动轻易地摧毁了。

胜七看似随意地往前一挥巨阙,就是形成了一个恐怖的龙卷风。

晚了一瞬到来的箭雨,被那龙卷风轻易地吹开了。

「啥!?」

“剑意?或许该说不愧是武痴,也只有完全沉浸于习武,才有可能领悟剑意!”

“看样子,这家伙与盖聂有一拼啊!”

「只是——那个武痴的臂力到底能作弊到什么程度啊?这身体的天赋……」

虽然破晓军团发射了第二波、第三波箭雨,还是全部被那龙卷风捶飞了。

那男人果然是披着人皮的非人怪物,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哈哈——!这样的攻击怎么能伤到我?这就是韩国的主力军吗?」

胜七极为愉快地笑着,回转手腕,把巨阙重重靠在肩上。

看得出来这举动中没有任何一个动作是藉着惯性,而是轻描淡写、挥洒自如地做到的。

就连必须靠着三个大男人才能勉强搬运的巨阙,一旦让这男人一拿,看起来就像物体忘记了本身的重量似地,似乎万有引力失效了。

「好了,那就是传说中的战车堡垒吗?」

胜七眼神发亮,兴味盎然。

视野前方,铁甲战车像是堵塞道路出口似地打横排成一列。

战斗方面的天之骄子——胜七,在一瞬之间就看穿了战车堡垒的实用性。

原来如此。虽然看起来不太威风,不过那玩意儿本身就是城塞了。

就是因为那种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秦国的铁骑才无法继续进攻的吧!

可是,胜七反而邪佞地扬起嘴角,露出野兽般的样貌。

「虽然连秦国的骑兵团都能挡下来,但你别想光靠这种东西就阻止我哦,韩国的小屁孩!」

胜七突然一声大吼,右臂的肌肉忽地隆起,浮出数道青筋。

接着他大动作地高挥手臂,把手里的巨阙扔了出去。

「呜哇!」

「什、什么事!?」

「噫咿咿!」

见到咻咻旋转不已、以极高速飞来的巨大铁制炮弹,韩国的士兵们慌张地从岗位逃走。

见到那种庞然大物落下,会陷入恐慌也是理所当然的。更别谈附着在上面的剑气了。

轰轰轰!随着刺耳的声响,巨阙不由分说地打飞了一辆铁甲战车。

铁甲悲惨地皱在一起,到处都是裂痕—支撑铁甲的木制马车部分因撞击而粉碎,完全不留原形。

「唔,就这点能耐啊?」

胜七迅疾地坐着机关兽钻入因铁甲战车消失而出现的缺口。

原本因眼前难以置信的光景而目瞪口呆的韩国士兵们,也因这个事实立刻回过神。

拿着长枪的士兵混乱地从战车后方现身,挡在胜七面前。但是——

「哼!」

胜七拿着刚刚捡起的巨阙一挥,再加上机关兽的恐怖速度,一下子就打飞了三个人,这个动量之大,让你根本无法承受。

接着他咻一声将巨阙换到左手,把左侧的士兵们也扫了出去。

「接下来谁要上!」

「呜、呜呜呜……」

「啊啊啊……」

猛烈挥动巨阙的胜七那烈火般的咆哮,让站在最前线的韩国士兵们脸色发青地腿软了。

在极近距离之处见识到不像人类、怪物般的力量,使他们彻底丧失了斗志。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这时,比胜七稍晚一步赶来的燕齐大军,闯进了战车堡垒中。

那是在近距离见到胜七如鬼神般的强大身影,因而涌现狂热战意的狂战士军团,而且他们也是拥有着强大机动力的机关兽坐骑。

胜负应该确定了。

「移动的堡垒」及战阵第一线,被突破了。

鼬透过在天空中的乌鸦观察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

「那家伙也真是的,到底作弊到什么程度啊?」

这不是光凭一己之力挑衅人类整体智慧的行为。

战争可不是一个人的战斗。

虽然「移动的堡垒」属于奇策,不过之前就已经被秦国铁骑差点突破过一次了。韩军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慌张!

此外,「虽然燕齐大军突破『移动的堡垒』的可能性很高,但是不必担心,我有对策。你们只管面对恐惧!!!!」鼬在开战前早已如此通知过整个阵营,让这个想法深植人心。

因为那通知奏效,所以自己的军队没有出现太大的混乱,正按照鼬的指示继续行动。

战阵第二线的士兵们似乎也正英勇地与燕齐军应战。

对手是那个武痴,以及勇猛果敢的燕齐士兵。

而且是彻底特化成进攻取向的锋矢阵。

有种完全被压着打的感觉。

可是,被压着打的原因不只是那样而已。

韩军胜过其他国家军队的压倒性优势,被夺走了。

或许更糟的是燕齐两国与秦国联手了。

不过这已经不是去年了,去年燕齐没有受创时联手,或许自己挡不住,不过今非昔比。

「战阵第二线被突破了!」

「呿!没时间慢慢思考了。」

沉浸于思考中的鼬,因传令兵的报告倏地回神。

总之,现在得集中精神面对眼前的事态才行。

对手是武痴,也就是光有武力的莽子。

只要有一瞬的疏忽大意,就可能因此丧命。

「好,白凤!要用那个作战了。去吧!」

「是的,鼬大人!」从刚刚就在鼬身旁的白凤领命道。

白凤点点头,把秘密武器拿在手上,瞬间留下一地的白羽。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藉着马儿奔驰的劲势,胜七把手上的巨阙敲进不要命地扑上来的士兵肚子。

被打飞的士兵撞上身后的四、五名士兵,一齐摔倒在地上。

接着他捉住从相反方向攻来的士兵长枪,把那士兵连枪带人地举起。

「呃欸!?」

在战场上放下武器,等于死路一条。

因此那士兵拚命紧握枪柄。可是,那正是不幸的开始。

他突然被抬高到约三名成人叠在一起的高度,正胆颤心惊时——

「哼!」

士兵被用力砸向附近一群应该是己方的士兵里。伴随着压死同袍的感觉,那士兵也断气了。

不愧是内力能比拼田虎的人。

「全都是些虾兵蟹将,我都开始觉得烦了!鬼谷传人呢?」

身上染满敌人喷溅的鲜血,胜七高声吼道。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他一直等待、期盼着战斗的时刻来临,也是一路把巨阙剑排到了第十一名。

养精蓄锐、垫伏等待时间过去。

因此,这种程度的战斗是无法满足他的。

「唔!」

他视野的一角突然捕捉到飘扬的白发。

胜七转过头,看向白羽!

「呵哈哈,放马过……」

就在胜七调转马头,准备朝白发男子冲去时——

男子手上有某样东西发出光芒。

什么?正当胜七觉得讶异时——

「呜!?」

强烈的光线射入胜七眼中,把他的视野染成一片白。

他立刻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男子手上拿着的东西,是镜子,而且不是普通的镜子,镜子以奇特的角度折叠,达到聚集光线的目的。

以镜子折射阳光,巧妙地调整角度,让光线射入胜七的眼睛里。

他随即扭开头、睁大眼睛,可是光线依然紧追不舍地追击而来。

「胜七!去死吧!」

「死吧!」

韩国的士兵们趁机一窝蜂地朝他扑去。

就算在那种情况下,白凤仍然灵巧地操控镜子趁机将光线投射在他脸上。

「咳!虽然是耍小聪明,不过还挺能干的嘛!喝!一点都没意思!」

胜七紧急别过脸,用力一拉缰绳。

那是股压倒性的手劲。

机关兽直接被他拉停了。

下一刹那,原本胜七所在之处布满了韩国士兵的长枪。

「呼,好险好险。」

这次还真有点被吓到了。

在遭受攻击时被夺去视力,除了生命饱受威胁之外什么都算不上。

光线与敌人的追击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