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位置后，屈沥方极其自然地示意身边刚出道不久的不知道男几号给自己斟了半杯红酒，举起细品，气场散开压得在场其他人不明所以大气也不敢喘，温和笑着向在场另外几个投资人看了一圈，似是不经意间说：
“商小姐恐怕不太适合女一的位置，各位觉得呢？”
闻言，商曼霖脸色一下白了，着急忙慌看着自己那位金主，谁知人家只是愣了一下，理都不理她，殷切地举杯向屈沥方：“屈总说的不错，王某也觉得商小姐不太合适，正要找机会跟张导合计合计呢。”
其他几人争相附和，在场几个或大或小的明星话都不敢说，安静如鸡。
直到苑栗子从外面回来后有些不明所以笑问发生了什么，屈沥方才神色不变淡淡开口：“屈某是个商人，既然决定投资，必然要考虑之后所能到手的利润，觉得商小姐气质可能不太适合这部戏，苑小姐觉得呢？”
“不合适吗？可是商小姐合同都已经签了呀？”
包间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包括张导都在想这苑栗子怎么看不懂眼色，商曼霖眼中也瞬间有了些希望，屈沥方依旧从容不迫，轻笑，抿一口红酒，不紧不慢道：“自然不会委屈商小姐，合同签订后针对剧组各方面考量也是可以有一定更改的，换个角色就是了。”
商曼霖很紧张，她感觉自己出道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什……么角色？”
屈沥方但笑不语，视线落在张导身上。
而张导也不愧是资历深的老导演，跟这些投资人打交道都习惯了，何况他本来也不满意女一选角：“其他角色都已经定下来了，目前有些分量的角色还差一个女四，妖妃的对头，演得好也挺出彩，就是不知道商小姐愿不愿意了。”
饭局结束的时候，因为苑栗子的低调和从容，收获了不少好感，甚至连商曼霖都因为苑栗子开口为她说过话而在离席前对她笑笑。
大家一起在酒店大堂等车的时候，外面好像又下起了雪，虽然不大，但还是挺冷的，苑栗子瞅了一眼门外就愁了起来。
她怕冷，是真的怕。
崔楚一开始说要先去开车开空调预热一下，准备让苑栗子稍等等，可是还不等苑栗子这个头点下来，门外就走进个高大尊贵的身影，得体的黑色西装肩上还有将化未化的雪。
季文湛进门就发现了苑栗子，却在拍掉身上寒气后才走进，沉着脸和在场几位在其他场合见过面的老总颔首就算打了招呼，包括屈沥方，看着女友单薄的衣服有些拧眉，脱下外套给她：“走吧。”
苑栗子笑起来，接过衣服穿上，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漂亮女生，跟张导和几位投资人抱歉告辞，然后就被季文湛牵着手带走了，留崔楚和旁边其他明星的经纪人大眼瞪小眼。
“……这不是季总吗？”
“是的……吧？”
然后，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就落在了表面冷静内心方的一批的崔楚身上。
“崔小姐，这是？”
“苑小姐和季总在一起？”
……
崔楚被问的也不知道怎么说，也猜不到苑栗子那家伙现在愿不愿意公开，只好挂上高深莫测的职业微笑：“抱歉，我也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