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皇后成长手札 > 第446章 玄之离世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阿容,出事了!”

陈念一入内,便急急奔到献容面前去拉她的手,声音里,已然带了掩饰不住的颤抖和哭腔:“阿容,快,你快些随我来……”

献容心中顿时重重一跳,她顾不得其他,便急急站起,二人连软轿都来不及叫,便一路朝着正院小跑而去。

献容不敢问,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在跑的时候,只竭力地让自己的脑子放空——能叫陈念这般焦急的,到底是什么事,绝非什么好事。

两个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正院,卧房门口,已站了府中许多仆人,个个面上都带着痛苦之色,听得这两个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便不由自主转过头来。

见得是献容,俱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女郎,女郎——”

献容的步子却忽然放慢了。

她看着羊玄之洞开的卧房大门,黑洞洞的,仿佛有什么不祥之气正在蔓延,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身边陈念在焦急地大声同她说着什么,她听不见了,兴晋侯府的仆人们面色悲戚地喊着什么,她也听不见了。

她的眼里,在这一刻,只剩下那一扇黑洞洞的门,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般,正吸引着她提步进去……

她便踏着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卧房去,里头一个人正满面痛苦地倒在床上,气若游丝地,胸口处,深深插着一柄利剑。

他是文人,从来爱纤尘不染的白衫,自心口起,利剑是发源地,向四周蔓延着红,如彼岸的业火红莲,用以燃烧的,不过是人的生命之源。

“父亲!”

献容惨呼一声,急急朝他奔去。

过往重重,仍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是他得了她的讯息,便从洛阳替她捎了珠串,与她带话:别家女儿有的,我家小阿容也要有才是。

是他不顾父亲的尊荣,急急在洛阳迎她,见她面容消瘦,问也不问,便冷了脸,下了孙氏当家主母的面子。

是他知她失踪,在正院里的一夜苍老,佝偻的身子和搀了银丝的头发。

是他知她与阿衷闹了矛盾,便急吼吼地入宫来为她撑腰,张口便是:若皇后做的不开心,便回府里来,父亲总是要养着你的。

是他得知孙氏怀孕后,第一反应便是:我家小阿容日后有兄弟支应,不必孤苦无援,再不必受任何人的欺负了……

她因幼年经历,纵然十分感激他,却从未有过一日真正对他亲近,可当她看到他这般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过去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却一幕幕地涌上来,涌到她的头顶,带着汹涌澎湃的威力,叫她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但她到底没有栽下去。

她嚎哭着,大步朝着榻上的老父奔去,“父亲!”

羊玄之本已气若游丝,神智已悄悄涣散,可听得献容这声哀嚎,却十分艰难地转过头来,便见她挺着肚子跌跌撞撞地朝他奔来,本能地,他扯出一个十分苍白的笑:“阿容来了啊……”

他艰难地举起手,如往日般轻轻拍在她头上,安慰着自己唯一的女儿:“阿容莫哭,莫哭……”

他身负重伤,如今不过弥留之际,发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痛苦的伤:“阿容要好好的,好好的,小阿容乖,小阿容……”

话音未落,举着的手已重重落下。

霎时,一片嚎哭声响起。

献容向后退了两步,重重跪下来,朝他磕头:“父亲,是女儿不孝,是阿容不孝啊……”

是她碍着面子,从来不肯与他亲近,是她每每见得他的关怀,便本能地心虚逃开,是她只有在危难时刻才想起他的好,是她的不孝顺……

她嚎啕着,膝行向前,将那个已死的老人抱在怀里,一声声地唤着他:“父亲,父亲……”

每一声,都比以往来得亲切和孺慕,可他再也听不到她的呼唤了。

***

局势十分紧张,纵羊玄之死亡,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操办丧事,献容晕死过一回再醒来时,周围人便觉得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

但她们不知究竟有何不同,只觉得殿下如今沉默更胜往昔,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伺候时不由更加小心。

献容却不在乎,她舍了陈念的好意,一人强撑着将羊玄之的葬礼办完了——羊玄之一生不过两房妻室,前头的去了,才纳了后头的孙氏,膝下又不过一儿一女,小的那个尚且在襁褓中,如今能撑起大局的,不过只得献容一个。

来吊唁者,不过与羊玄之素日交好的几家,得了羊玄之骤然离世的消息,俱都十分感伤。

但即便办得十分低调,该知晓的人,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的。 FEΙSǖzw.Coм

送走了走后一拨凭吊者,献容正要去后头歇息片刻,却听得外头突然传来争吵声,其中一个,带着丝毫不遮掩的嚣张跋扈,张口便是:“殿下既已回京,为何不回宫里去?!”

献容听得这个声音,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是司马伦。

是那个在背地里放冷箭,射杀了父亲的司马伦!

他杀了她父亲,她还未来得及找他算账,他竟大摇大摆地入了兴晋侯府,大闹父亲的灵堂。

献容气得浑身发抖,及至身侧仆人唤她,她才醒过神来,便尝到嘴里淡淡血腥味,她狠狠地吐掉嘴里的血沫,心一横,几步便到了厅前。

还未开口,司马伦已挺着个将军肚得意洋洋地:“殿下既然回了洛阳,为何在此蹉跎至今,迟迟不肯回宫?”他目光落在她高鼓的肚皮上,眼睛一转,恶毒的话便纷纷朝着献容喷去:“殿下走时,腹中尚且空空,如今大着肚子回来,莫非是怀了孽种,不敢回去?”

他哈哈一笑,正待还要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一声暴喝:“皇叔慎言!”

竟是司马衷,是他来了!

献容一见到他,顿觉悲从中来,还不待她说话,他已急急朝她大步奔来,一伸手,便将她藏在自己身后,只一个人对着司马伦:“皇叔,当心祸从口出!”

司马伦却不在乎,只道:“莫非我说错了不成?阿衷,你是皇帝,她却不肯安心做你的皇后,如今身上又揣了别人的种,你竟还要护着她?”

他不可置信的道:“你竟甘做绿头龟不成?阿衷,我司马氏怎会有你这等软弱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