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来你问问他,反正恶心的不是我。”
话音未落,她就捂着嘴干呕了两声。
小脸上神情难掩尴尬和郁闷,行吧,她恶心。
就算已经安慰自己很多遍,他是为了引出路晨背后的男人,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但心里还是舒坦不起来。
没人能坦然自若的看着自家老公用美男计,完了还笑着理解,笑着接受。
她的心态是好,但还不至于好到那种地步。
“这两天估计也没吃什么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别为难自己。”
卢薇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眸中有些心疼和无奈。
他们看着都觉得难受,更别提作为容恒正经妻子的路韵言,可这傻瓜还要若无其事地微笑。
在他们面前脆弱一点没什么。
等那男人回来,她要打一场硬仗。
“好啦,咱们晚上斗地主吧,这两天在家无聊,就想打牌。”
路韵言摆了摆手,表示她知道,然后便笑着岔开话题。
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熬夜斗地主,忽然很怀念过去几人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日子。
苦涩在心间弥漫开来。
果然越长大越会怀念往昔。
“行,加点筹码才有意思。”席昕拍了拍手,觉得这主意甚好,又开始环顾四周,寻找看上的物件。
说不定很快就要甩了容恒,不如趁机敲诈他一笔。
谁让他恶心路韵言。
“好,屋里有什么看上的就拿来当赌注。”女孩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笑眯眯地同意了。
败家嘛,谁不会。
就这样,一场豪赌在晚饭后就此拉开序幕。
路韵言本就不擅长斗地主,自然是输的一塌糊涂,打到凌晨家里值钱的东西基本上都被他们收入囊中。
她也懒得管价值几何,总归自己手上还有容家的三个收藏馆,里面肯定还有更值钱的。
容恒多半会再搬几件回来。
三个女孩在主卧室休息,顾奕则是睡在次卧。
第二天早上,还是秦阿姨将她们叫了起来,吃完早饭后,卢薇和席昕抱着战利品,由司机先送回去。
顾奕则是留在这帮路韵言收拾东西。
“姐,你准备搬出去?”少年看着面前的大行李箱,眸中有些凝重和担忧。
虽知他姐不会原谅容恒“出轨”,但是这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轻而易举的放过他,心里总觉得不舒坦。
“嗯,等他回来我就搬走,你先把东西放回公寓。”
路韵言点了点头,静静地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揉着酸痛的腰,又时不时的摸两下圆圆的肚子。
被纤长眼睫遮挡的眸中有些冷意。
她现在做不到心平气和地和这男人共处一室,更别提睡在一间卧室,一张床上。
不敢高估自己的忍耐力。
“我知道了,要走的那天记得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顾奕点了点头,俊脸上神情认真,可眸中还有化不开的忧虑和疼惜。
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还要经历这些。
容恒这混账。
少年又在心里咒骂了他两句,方才提着姐姐的行李走下楼。
在秦阿姨疑惑又茫然的视线注视下,路韵言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消失在电梯口,方才关上门回到屋子。
阿姨又回到洗衣房开始清洗衣物。
只道夫人对娘家人真好,让少年从家里搬走了整整一箱东西。
路韵言回到卧室,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今早起来觉得头有些昏沉,兴许是昨天下午出去受了点寒,又熬了夜。
不算严重的小感冒,熬一熬就过去了。
况且她还怀着孕,不能乱吃药。
两天后,容恒和路晨一起归国的消息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彼时路韵言刚刚给自己量了体温。
有些低热,咳嗽也厉害了一些。
看到微博上的热搜消息后,女孩知道她也该暂时离开了。
给容恒留下充足的发挥空间。
唇角噙起一抹冷嘲的弧度,路韵言从衣帽间随便拿了一件外套,缓步走下楼。
给顾奕发了信息,让他有时间就过来接她。
容太太静静地坐在客厅,等着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男人回来。
她知道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家。
想着,路韵言又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虽然很难压抑,但她不敢咳得很厉害,怕影响到腹中孩子。
捧着书在沙发上看了一个多小时,身后就传来了开门声。
一阵寒意悄然弥漫在温暖的屋子,很快又消融在暖气中。
女孩放下手中的书,淡然地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色大衣,依旧英俊挺拔的男人。
喉间泛起阵阵痒意,但被她压了下去。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和对方对视,眸中皆是一片深邃凌厉。
良久,容恒迈开脚步,向沙发上的人儿走去。
“容恒,和路晨在一起的这些天,开心吗?”
路韵言清冷淡漠地声音,让男人的脚步顿在了离她只有不到三步远的地方。
她脸上的冷和嘲,让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开心?他差点没忍住直接送路晨去见阎王。
可容恒也知道,她现在不会想听这些。
“言言,我以为你能理解。”
男人脱下了身上的大衣,双手轻轻地插在裤子口袋,神情隐带些无奈。
他以为她能明白。
“我的确理解你这么做的目的,但不敢苟同你的计策。”
路韵言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手机,顾奕已经在楼下等她。
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轻轻套上,又将沙发上的围巾缓缓绕在脖子上,方才双手插进外套口袋越过他,缓步向门口走。
“言言,你的心里何时才能有我?”
容恒看着她的背影,眸中晕开层层波澜,那苦涩和悲伤,几乎要将他覆灭。
什么时候,她才能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一次,心疼他一次。
“容恒,我自私,难道你不是吗?”
“半个多月前你因为席泽的事和我冷战,没给予我半点理解,甚至不听我的解释。”
“现在又凭什么让我接受?”
“你扪心自问,有将我放在与你对等的立场吗?”
“你会痛,会难受,我就不会吗?你凭什么让路韵言承受这一切?还要笑着去治愈你的伤口?”
“这个家留给你,随你怎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