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军这么不禁打的吗，几个月前不是大胜归来吗，皇上赏赐了那么多东西，一回去就打了个大败仗，这也太丢脸了”
“幸亏咱们这离得远，要不然啊也得卷铺盖逃亡了。要我说还是琅琊军靠得住，这么多年风平浪静的”
“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罚慕容白，京城中的慕容家，估计都被官兵围住了吧”另一人开口说道
“具体的我怎么会知道，反正我那亲戚说打的挺惨的，慕容白这次估计要被革职了。他要是下去了，谁上去呢”
“也不知道慕容军还剩下谁了，只要琅琊军能顶得住北边的蛮子，咱们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这么一想也有点怪啊，你说蛮子和慕容军总是战火连天的，怎么和琅琊军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一人开口说道
“因为琅琊军厉害呗”另一人开口说道
“再厉害，能比慕容军厉害多少。可能是琅琊军太冷了，那地方一般人可待不住，北边的蛮子估计也不想冰天雪地的打仗”
一人开口说道
“也是，那一座座的雪山，要是我带兵打仗，肯定不会在雪山打仗，白茫茫的一片，都藏不住，怎么打啊”
“琅琊军站在山顶上，就算是扔石头，北边的蛮子都上不去。你看啊，琅琊军这么多年没出事”
“慕容军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很可能把林琅琊调到慕容军去，好好整顿整顿”另一人开口说道
“不太可能，林将军与琅琊军这么久，太熟悉了。林将军再怎么高风亮节，也不会去接一个大败的慕容军吧”
“那不是去送死吗，以前的慕容军还好，至少还有人。朝廷给的抚恤太少了，我那愣小子，大头兵一个，给了五两银子”
“听说一个校尉，才给了二十两银子。人命，是真的不值钱啊。活着不值钱，死了也不值钱”
“人死了连个尸体也没有，最后一面都见不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家孩子，我是不会让他从军的”
“就让他老老实实的在身边做点小生意就完事了，真去从军，说不定哪天就死翘翘了，我可受不了”
一人开口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啊，好儿郎就该在父母面前尽孝。朝廷的大事，和咱们有啥关系，不说了，继续喝酒”
另一人开口说道，两个人继续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对于他们说的那个愣小子，两人都像是说一个笑话一样
一个远房亲戚嘛，伤什么心呢，一个外人，又怎么会伤心呢，安稳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秦前辈，这里有天机堂吧”沈山河开口说道
“你要去问问？”秦婉开口说道
“对，我觉得并不简单，太匪夷所思了”沈山河开口说道
“一会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要去。大熊，一会你回武馆，把船夫叫醒了，让他去江南一趟”秦婉开口说道
“西北出了事，去江南干什么”大力熊开口问道，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我的人说，天水军最近一直在演练。我怀疑慕容军的失败，是赵天水和慕容白暗中相争的结果”
“慕容白大败，赵天水可以上陈奏章，请求北上，一旦赵天水在西北站稳了脚跟。你们想想，江南是他的旧部，西北是他的地盘”
“整个酒衣，半壁江山都在他手里了，云烟的谷村，也是天水军的人。拥兵自重的事，不得不提防”
秦婉开口说道
“皇上没那么蠢，怎么可能会让赵天水一家独大呢。咱们担心，也没有用啊。皇上要是让赵天水北上，咱们也阻止不了”
“皇上不是刚从江南回去吗，你说皇上是不是有意帮助赵天水，皇上可是在天水军呆了一夜”
“我听说皇上是亲自骑着一匹千里马去的天水军，当天晚上又骑着千里马赶回了苏州，有什么事情那么着急是吧”
大力熊开口说道
“你这脑袋总算是灵光了一次，天水军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加紧操练的，让船夫快点动身吧”
“别打听什么不该打听的事情，军中机密是会死人的”秦婉开口说道
“好，知道了”大力熊开口说道
四个人吃完了饭就出了望海亭，大力熊回了武馆，沈山河和楚星绝跟着秦婉出了城，去了一个小村子
村子的名字是天狗村，取自天狗食日的传说，村口摆放着两只大狗的雕塑，每一家的门口，也都有一个大狗的石墩，样式都一样
一行人七转八转的走进了一户人家，羊肠小道四通八达，要是不识路的人，真有可能在这里转迷糊了
每一家的房子都一样，完全的一样，路上也没有一点标记，天机堂，真的是够谨慎啊。谨慎的这么明显
“秦掌门今日这么有空，还带了两位朋友来”一位老先生打开了门，让开身，示意三人进来，眼睛在沈山河和楚星绝身上扫了一眼就离开了
“柳先生请我喝茶，我怎么能不来呢。我们来买点东西，听说你最近的生意，不怎么好啊”
秦婉开口说道
“好，好得很，好的出奇。几位稍坐，我去找点茶叶”柳先生说完之后离开了会客厅，带上了门
“原来天机堂的人是这样的，挺平易近人的嘛，看着没有那么深不可测的”沈山河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这个会客厅
屋内的东西都上了年月，很多家具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磨损，布置得很简单，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一个人生活，有这些就差不多够了，可能还有点富余。房间里唯一吸引住沈山河的，就是桌子上的那个香炉
小巧可爱的磨砂香炉，一只小老鼠的造型，烟雾从老鼠的鼻子里冒出来，有点滑稽，像一个茶壶
在沈山河的认知里，大多数的香炉，烟雾都是直上的。柳先生这个香炉倒好，先向下，再向上
“是啊，看着平易近人的。可要是得罪了他，很危险的。在他面前，蓝天都得恭恭敬敬的”
“这小香炉，是他最喜欢的，听说是堂主亲自赏给他的”秦婉开口说道
“我可不会得罪人，天机堂，不敢得罪啊。您之前不是说天机堂的人都藏得很深，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吗”
沈山河开口说道
“没错，是我说的，大部分的天机堂人，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在哪里。可天机堂要做生意”
“总不能让人找不到吧，一开始的时候，堂主为了保护天机堂，买卖情报只能去京城中找他”
“可找他的人太多了，他忙不过来，就每一座城池都放了一个天机堂的人。就算望海潮的所有人都知道柳先生是天机堂的人，那又能怎么样呢”
“谁会找天机堂的麻烦，就算是与天机堂有过节的门派，也不会去杀天机堂放在明面上的人”
“这么打脸的事情，除非是生死相争了。之前我可能没有说明白，可能是茶水喝得多了，脑子不清楚了”
秦婉开口说道
“我也记不太清您是什么时候说的了，那时候您好像说，要买情报，就要去京城。现在听您一说，好多了”
“京城太远了，以我的身份去京城，我真担心自己有命走进去，没命走出来啊”沈山河开口说道
“当时我可能说的是之前的天机堂，也可能又让你去京城的意思，毕竟奇门的少掌门嘛，去见见天机堂堂主，才符合身份嘛”
秦婉开口说道，她真的是有些记不清楚了，小沈的记忆真的不错啊。以后说话，得仔细一点，严谨一点了
“原来是贵客临门啊，我说今天早上，喜鹊一直叫呢，奇门的少掌门能来我这小地方，真是蓬荜生辉啊”
柳先生推开门，端着茶壶、茶杯走了进来，抬起下摆，坐在了桌子前，给三人一人递了一杯茶水
“这个身份啊，最近让我可苦恼了。柳老先生叫我小沈就可以了，奇门少掌门什么的，我真的是不好意思”
沈山河开口说道，扫了一眼秦婉的茶，碧螺春。扫了一眼楚星绝的茶，和自己的一样，雨花茶
“小沈一夜之间连败四位天榜高手，年末的时候，注定是榜上有名了。我还要感谢你呢，在这里连败四位高手”
“我才有东西交给堂主啊，要不然这望海潮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我都没脸去京城啊。要不这样吧”
“你有时间整个榜文，在这望海潮，挑战全天下的英雄豪杰，以你出庐境界的实力，只要不是老妖怪出山，绝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到时候再和那个散人打一场，我这脸上也有光啊。这么说吧，你打赢了酒衣的武者，就是造势吗”
“造你自己的势，奇门的势，还有你那个武馆的势，我听说你徒弟，还是你亲自上门去收的”
“整个天下要是都认识了你，拜师的人那不是多了去了。这所有的造势，都是为了你和散人打一架”
“这么多年，散人一直骑在脸上，我这心里是真的难受。小沈英雄出少年，考虑考虑？”柳先生开口说道
“我啊，想过和散人打一架，不过可能要等几年了。我要是打了，打赢了不就是打了大散关的脸吗”
沈山河开口说道
“老柳啊，你这是把小沈往火坑里推啊”秦婉开口说道
“机遇都是带着风险的，这怎么能说是火坑呢，小沈早晚有一天要面对天下武者的，不如主动一点”
柳先生开口说道
“我还是考虑考虑吧，我要是给您争了脸面，我能有什么好处”沈山河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