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是谁？”
师年年歪着头眨眨眼，一脸无辜。
容时也偏头看向她，随即轻笑了一声。
他往前走了一步，手插在口袋里，俯身瞧着她的眼睛，哑声道：“你真的不适合撒谎，每次说谎脸上都写着字呢。”
师年年：……
“那又怎么样？”师年年梗着脖子和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那也比你趁人之危套话强。”
容时笑了笑，眉眼似揉碎的星辰。
师年年现在看着他笑就心里发毛，白了一眼，正欲掉头离开，小九从耳边突然传来声音，“顾衍出事了。”
师年年下意识地拧眉，连忙欲掉头离开。
她朝左边迈了一步，容时也朝左边迈了一边。
师年年定住脚，看向身旁的容时。
容时也定住脚，挑着眉看过来。
“你去哪？”
“你去哪？”
两人同时开口问道，随即又不约而同的警惕，拧着眉看向对方。
“我去医院。”
“去医院。”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师年年心里疑窦顿生，若是说开始是跟着她，那么后来便是再无可能。
她是小九以个人终端传来的消息，此项技能非顶级所不能拥有。
容时也是顶级，那容时这个身份也是假的？
还是说，有谁用个人终端在给他传消息。
“快走，蒋主任传消息过来说顾衍出事了。”容时跑了两步，见是师年年还愣在原地，连忙喊了一声。
原来是老蒋给他发的消息。
师年年松了口气。
随即又紧张起来。
顾衍怎么会出事？
是林诚做的吗？
因为李黎？
那李黎有没有事？
此时师年年已经顾不上，在任务途中核心人物出现状况，不知道系统会扣多少分。
若不是顾着容时在，她早就打开系统，让小年年将她直接带到医院了。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顾衍刚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旁边围了一大群人，应该是顾衍的父母和他的同学，师年年还瞧见钱谦身上满是干涸的血渍。
“怎么回事？”
弄得这么严重？
还进入手术室抢救了。
一路上，容时几乎都在她身侧，她根本没有机会去看小九发过来的消息，是以并不清楚前因后果，更不敢跟小九保持联络，容时这个狗东西比她想得还要奸诈。
“别急，别急，情况已经稳定了，这会儿正睡呢，他家长正陪着，我们出去说，出去说。”
老蒋拦着两人到了走廊外。
还没开口，先叹了口气。
师年年暗叫不好。
果然，老蒋望向两人，神情超乎寻常的肃穆，“是因为吴以晗。”
顾衍今天放学之后，去了学校旁边废弃的仓库。
钱谦与王思早已先一步到达仓库楼顶等待，不知这两人从哪里弄来的直播设备，看起来还挺专业。
天边余晖犹如打翻了的颜料盘，色彩斑斓绚烂流光，将整个莘城笼罩其内，明艳近乎妖冶。
镜头下那手机的主人，面色苍白如纸，腿脚哆嗦，连带着椅子都轻轻晃动起来，带起破败仓库连绵的灰尘。
钱谦猛踢了一脚，“别他妈瞎动，晃得我都找不准角度了。”
“黄鸭，谁叫你手欠呢，居然敢录衍哥，今儿是你自找的。”王思站在杂草堆旁生满红袖的栏杆上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在黄鸭面前绕了绕，随即随风散去，无踪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