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迦伦愤恨地在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
根据规则，谁出的价更高，当然设计作品就算谁的。
让伍迦伦出一个亿，不是不可能，但……也非常困难。
让陆上行出一个亿，……就跟你去沃尔玛买一棵大白菜有什么区别呢?
自从陆上行报价后，原本喧闹无比的整个秀场忽然安静下来，像是被仙女教母的魔法棒点了一下，沉浸在眩晕和安静里。
伍迦伦出那一千万，让无数人激动到掉泪，但陆上行这样一来，大家都像睡着了一般，全处于梦境里。
连议论声都没有。
学院自媒体的记者和台上的主持人也全都一副梦游状态。
反而程欢言却是清醒的，她的目光越过长长的T台，看着那头观众席上坐着的一个男子。
现在整个台上的射灯已经关了，开了高层空间的照明灯，所以观众席上也能看清楚。
她看见那男子戴着墨镜，不知道他的脸具体长什么样。不过仅仅是墨镜周围露出的额头、鼻梁和下巴都能看出他有多帅气。
她总觉得那张脸好像很熟悉，熟悉到就像一生中每晚都做了个梦，每个梦里都是这个人。
但正因为是梦，她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她确定不认识他。
陆上行也从墨镜后看着程欢言，即使目光对接，他也知道她看不出来是他。
成熟男子面部的细微轮廓已经跟少年男生不同了，就算程欢言知道他十九岁的样子，但现在他的五官被墨镜挡住，至少此时此刻，她认不出他来。
所以他看得肆无忌惮。
隔着墨镜的两人就像隔着重重的纱。
陆上行打了个响指，一旁的礼仪小姐知道是叫她，于是走过去。陆上行递给她一张超级黑卡，说：“没有密码。”
然后就没有其他话了。
这个礼仪小姐还算灵活，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张卡去学院老师那边刷卡去了。
必须得小心翼翼，这张卡不只价值千金，而是无数个千金。
主持人女生就站在台子边上，等礼仪小姐刷完卡捧着卡小心翼翼往回走的时候，喊住她确认。“那个人真的买了程欢言的设计？”
礼仪小姐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一个亿？”
礼仪小姐又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主持女生本来一直石化在那里，嘴巴圆圆地张起来，别说可以在她嘴里放一个煮熟的带壳的鸡蛋，就算连着往里面放十个都能塞下。
站在程欢言旁边的李梦原本抱着一束花，是她男朋友送的。此时她的花直直地掉落在地，她都没发觉。
全场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陆上行身上，然后是程欢言身上，然后是陆上行身上。
所有人都在想这个男人是谁？他跟伍迦伦坐在一起，出手比伍迦伦还要阔绰，这已经颠覆了所有人的认识。
已经石化兼入于梦游状态的主持人女生竭尽全力地反应过来，她一定要把这个瓜给切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果肉和种子。
于是又把话筒凑到欢言面前去。“程欢言同学，请问这位男士是......？”
她竟然以为程欢言会知道那个戴着墨镜，出了一个亿买她作品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