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艺公司的人离开，欢言看着满屋子的鲜花，在想这是谁送的。
陆上行还是伍迦伦？
不过以伍迦伦的德性，如果是他送的花，一定会留下大名。
所以……
程欢言的心里，就被一股潮水般的情意涨得满满当当，全身都软了，尤其是脸皮软得不像话，她蹲坐在沙发上，将脸埋在手心里。
又突然想起白天时陆上行是怎么骂她的，于是嘴上嘀咕：“不管你送了多少花，我还是不原谅你。”睁眼看着满屋子的花，心又软了，脸上露出傻笑……又想起陆上行骂她时的样子，又嘀咕：“我还是不原谅你。”……又看着满屋子的花，又露出软软甜甜的笑……
就这样像傻子一样在两种情绪里不停切换的程欢言，忽然听见手机响了一声。
抓起手机，用指纹刷开屏幕，进了微信界面，最新一条是陆上行的。
陆上行的微信，永远都没有设置“免打扰”，所以每次收到新信息，就会有提示音。
陆上行发的是语音：“花艺公司的人都布置好了吗？把你的房间拍个视频给我看看。”纵然是下班时间，声音里也没有随和亲切之意，还像是在公司里对下属的命令一般。
果然是他。
欢言微嘟着嘴，不过她在他面前好像从来没有反驳的力量，就很听话地将屋子录了个短短的视频，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陆上行又回了一条语音：“不错。”
欢言没回复，只是动也不动地看了一阵手机屏幕，见陆上行后面没什么反应了，才想起自己的设计图还没画，于是趴在桌面上，一只手握着笔，有些心不在焉地画着。另一只手，时不时就划一下手机屏幕，看有没有新的信息进来。
又过了好久，微信里又进了一条陆上行的信息。
程欢言赶快捧起手机，点了进去。
“上次在Kukupark吃早餐的时候，你说你喜欢画，还喜欢看画展？”
欢言想了一下，很谨慎地回了一个字：“是。”
“画家Walkao最近有画展，你想不想去？”
听到这个消息，程欢言先前对陆上行喜怒掺半的情绪完全消失了，瞬间兴奋起来，她最喜欢的画家就是Walkao，怎么会不想去？
于是这下她连在屏幕上打字都不愿意打了，直接按了语音：“我去我去我去。”
又过了一会儿，陆上行发了一张画展的电子门票给她。
这之后，陆上行的微信再也没有响起。
再等了一会儿……算了，这个男人时冷时热，像一座结了冰的火山，还经常喷发，喷发过后又很快结成了冰——简直违背大自然的规律嘛。哎，不理他了。欢言认认真真地画完两幅设计图，就睡觉去了。
睡在一屋子的花香里，梦里全是陆上行。
而那边，陆上行也已回到家，洗过澡，在自己房间里。他看了几遍程欢言房间的视频，女孩子的房间，总是要温馨很多，尤其是放了很多鲜花的情况下。
又点开她的语音，是女孩一连串的“我去我去我去”，声音是烟气中带着磁性和清脆，很特别的嗓音。
而且，“我去”这两个字除了表示她想去之外，单听还以为她在吐槽什么，仅仅是这样一个声音，陆上行就听得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