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蔓儿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虽然也不是答应，但是口气至少松了，反问了一句：“真的？”
“真的。”陆上行仍然没看她，低头看着大班桌边沿，而且再次加了一句，“我有事要忙，你先回去。”
丁蔓儿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见陆上行和程欢言的神情，虽然不是强行逐客，但自己确实应该走了，便起身告辞，走了出去。
只是丁蔓儿没想到的是，接下来，陆上行又做了一件事，让她的命运更是急转直下，走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陆上行做的事，还是针对的丁半山。丁蔓儿也只不过是陆上行在这盘局里的一颗棋子，这颗棋子的命运，他并不怎么在乎。
等丁蔓儿出去之后，陆上行的脸色还是很不好。
程欢言靠过去，扶着他的肩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给你打杯水。”
陆上行很少有这么颓丧的时候，他忽然抓住程欢言的手，不让她走，说话的语气也有一些依赖：“不用，你不要走开，陪我一会儿。”
程欢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这可是陆上行啊，从来没怕过任何事的陆上行，见了丁蔓儿之后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便又问了一声：“你到底怎么了？”
陆上行仍然没说话，却忽然一把抱住了程欢言，将整个脸都靠在她的肩上，深深地呼吸着，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青春香甜的气息。
他不想跟程欢言说他为什么现在这么难受，那是因为看了丁蔓儿的身体的那一眼。——其实那根本就不能算是看了丁蔓儿的身体，虽然确实是看了。那具躯体之扭曲，之恶心，让他的心和胃都极度不适，不适到想吐。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陆上行，都不知道郑重峦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其实是他预料对了，他一直想将郑重峦和丁蔓儿撮合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太了解两个人的性情，知道两个人的为人，知道他们的爱和恨，也知道他们在一起后可能会变成什么样子。郑重峦打丁蔓儿，陆上行能猜到；可是郑重峦能干出这么低级肮脏的事，却超出了他的想法。
怪不得这世上有个词叫“脏了谁的眼”，果然有些事是可以脏眼睛的，还脏了心，脏了胃。所以陆上行才要抱着程欢言，从她这里重新感受到人生的美好和女孩的美好。
——
这天下午，费炎就拿着一个信封走进了陆上行的办公室，将信封放在了他桌面上：
“陆总，这是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陆上行点了一下头。
费炎见他一直在电脑上忙碌着，但因为这样东西也很重要，他却连信封都没摸一下，便又问：“陆总，您不要过目检查一下吗？”
陆上行侧头睨了那个信封一眼，然后马上又回正头部，只说了两个字：“不用。”隔了一阵又补了两个词：“丑陋，肮脏。”
费炎就没再说什么了。
陆上行的手离开电脑键盘，靠在高背椅上，想了一下：“你去给我约丁半山，过几天就是我父亲的忌日，就约在那一天，下午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