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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讨敌又骂阵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拿的是莒国的银饷,吃的是莒国的粮食,喝的是莒国的水,踩的是莒国的地。但是你们如今在做些什么?你们在拿着莒国的武器,在打向你们的同胞,你们的袍泽!”,锁阳关城头之下,杨兰成骑在战马之上,左手握着缰绳,右手高擎着一杆大枪,枪头正直指着锁阳关城头的守军,“你们的父母知道么?你们的孩子知道么?如果他们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他们能够抬起头来么!”

如同铁塔一般的杨兰成本就是个不怒自威的人,光是他站在那里就能够给人以极强的威慑,更不用说这个人手持长枪破口大骂了,那瓮声瓮气的爆喝经过山谷、城墙来回撞击、回荡,传进这些士兵耳朵里的时候,那威力更是巨大,更不用说他所说的一切都还没错。

经历了近十天的攻防战,连主将赵文龙和袁宝芹都充满了怀疑、否定,都不知道他们是在为何而战,为什么而战,就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士兵了。

刘谓崖当年在战场上确实是无比的英勇,无比的果敢,无比的强大,这么多年来在涿州也确实培养了不少士兵,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手下的每一个士兵都和他一样,都是那么无比的英勇,无比的果敢,无比的强大。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都是副血肉之躯,他们怎么可能会不怕呢?

更何况,中土平静了这么多年,谁真正上过战场呢?这些在平时操练的看似勇猛的士兵们,可是没见过死人的,不过是十天的时间而已,平时同他们教好的袍泽纷纷倒地,再也没能爬起来,有的是五十多岁的大叔,有的是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还有的不过是十多岁的孩子,甚至这其中还有三代人一块守着锁阳关而全部战死的。

十天前,这些人还有说有笑,和他们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可是不过是十天的时间,这些袍泽却变成了冰冷的躯体,都成了耀眼火光之中焦黑、腐臭的尸体。

精神濒临崩溃甚至已经完全崩溃,成了锁阳关城头上大部分士兵的基本情况。更不用说连日不休止、不停歇乃至不分时间的战斗,已经让这些人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可是原本还算丰盛的餐食也越来越简陋了,甚至有许多士兵已经开始怀疑这锁阳关是不是连粮食都没有了。

因而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锁阳关上下的士气怎么可能不低落呢?若不是凭借着城墙的坚固和锁阳关的地理优势,恐怕锁阳关已经沦陷了。

面对锁阳关上士兵们的骚动,原本就一直持刀“殿后”的督战队更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领头的督战队队长云城飞更是直接破口大骂道,“都特娘的给老子老实点,否则别怪老子的长剑不长眼睛!”

要说这锁阳关的守军们既然是满腹的不满,为什么还能够坚持到现在呢?原因其实是很简单的,就是因为站在他们身后的督战队。现在矗立在锁阳关城头上的督战队,可不是当初副帅、世子刘景林留下的那么几个人,在战争爆发的第二天,刘景林就派来了由三百多人组成的“督战队”,这些人两班轮换,保证时刻有百十余人在城头之上。

刘景林派来的这个“督战队”的工作范畴是很广阔的,他们要惩戒的并不仅仅是那些心生退意的士兵,那些准备逃跑的会被杀,而那些哪怕是稍有迟疑和怠慢的,也同样会被杀,以至于后续已经发展到了只要敢交头接耳,就会被杀的情况。

这样前所未有的情况,也让锁阳关的守军不得不承受着这十天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在他们看来,既然死亡不可避免,那么战死也总比被这些“督战队”的屠夫杀死要好的多,起码还好听一点。

“弓箭手准备,给我把他杀了。”,杨兰成的一番言辞已然让这些城头守军有了蠢蠢欲动之势,如果再让他继续说下去,恐怕城头的守军是会哗变的,到那个时候自己就算是闭着眼睛大开杀戒,恐怕也无法阻挡守军们滔天的怒火了,所以杨兰成必须要杀。不过云城飞的话说完之后,弓箭手们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陈秣陵,你就这么看着他骂么?”,云城飞自然知道自己还没有能力来调动这些人,于是便转头看向此时正在城头上的副将陈秣陵。

陈秣陵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一脸赤红的云城飞,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在对我说话么?”

“废话,不是你是谁?这城头上还有另外…”,陈秣陵的话,显然让已经无比恼怒的云城飞更加生气了,云城飞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陈秣陵骂道,不过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中断了。

因为陈秣陵直接抓住了云城飞险些戳在自己脸上的那根手指,然后毫不客气的直接折断。

“啊!”,老话说到所谓十指连心,手指被折断那可是钻心的疼痛,云城飞嗷唠一声的便嚎了起来,不过下一刻,面对抱着手指痛苦嚎叫的云城飞,陈秣陵是面无表情的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他姥姥的,老子特娘的还得受你气,呸,你算个什么东西!”,陈秣陵还不忘啐了云城飞一口,不过此时还在城头上值守的百余名的“督战队”队员,便抽出了各自的长剑将陈秣陵包围了起来。

他们是“督战队”队员,都是刘景林千挑万选出来忠于他的人,这些人还指望这成为“开国元勋”呢,此时见到自己的头儿被人这么欺负自然便是一拥而上。

“干什么!”,陈秣陵倒也不打怵,直接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眼神也不断的在左右打量着,似乎准备在这些人动手之前,先下手为强,毕竟陈秣陵也受够了这些人的趾高气扬。

此时,城下的杨玉兰虽然依旧骂着,但是眼神也在不断观察着城头之上的这些冲突,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寻找机会么?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会错过呢?于是便变本加厉的数落、嚷骂刘谓崖、刘景林的父子。

“你们这些人在这里风餐露宿,抛头颅洒热血,可是刘谓崖、刘景林两个人呢?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逛清楼啊,他们在喝酒、吃肉,在抱着歌姬上下其手呢…”,只要是杨兰成能够想到的烂事儿,基本上都说了出来,他可不管刘谓崖、刘景林父子现在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反正他的目的只是挑事儿而已。

不过,城头的冲突很快也发生了变化,赵文龙、袁宝芹两位主官已经来到了城头之上,对于副将陈秣陵和督战队的冲突,赵文龙、袁宝芹两位主官并没有判断孰对孰错,只是强令督战队放下了武器,随后便来到城墙边看向城下的杨兰成。

“你就是那个杨玉兰?”,袁宝芹看着低下那大黑塔一般的大汉问道。

杨兰成从服饰上就看出来,袁宝芹这个人的不是一般的守将,极有可能是八大镇抚使之一,于是便是嘿嘿一笑,“对,你爷爷我就是杨玉兰,不过陛下已经赐名,让你爷爷我改名叫杨兰成了。”

“哼,竖子,也不过是逞一些口舌之利罢了,这是战场,不是让你卖弄油滑,耍嘴皮子的地方!”,袁宝芹怒骂道。

杨兰成便是嘿嘿一笑,“卖弄油滑?耍嘴皮子?好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有本事你就出城同你爷爷我一战啊?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里边啊?你有那个本事么?你有那个胆量么?你不过是像刘谓崖一样,都是些软蛋,都是些裤裆里没货的东西!呸!”

“你!”,不得不说,杨兰成这样糙汉子,骂起人来可是不得了,不过几句话,就把袁宝芹那努力压制的一腔怒火挑动了起来。

“有本事你就下来啊!像个带把儿的一样!来啊!”,杨兰成可是最爱做那种火上浇油的事情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就在袁宝芹要坡口大骂的时候,赵文龙却伸手拦住了袁宝芹,然后冲着城下的杨兰成喊道,“你就在这里等着。”

杨兰成先是一愣,然后便笑着喊道,“好,你爷爷我就在这里等着!”

“老赵,你这是要干什么?”,袁宝芹一脸疑惑的问道,“你现在下去,就不怕中了那小子的奸计么?”

正准备迈步离去的赵文龙停下了脚步,一脸真诚的看向袁宝芹说道,“如果再让他骂下去,恐怕这满城头的守军都会动摇,老帅可是让咱们守五天的,若是守不住咱俩都得那脖子去找督战队手里的长剑。”

“可是…”

赵文龙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是,当年我在战场上确实大多待在帅帐里,主要是出谋划策,但是也不是说上不了战场,难道你还怕我死在这小子手里么?”

“那怎么会呢,你虽然杀敌不是最多的,但是也绝对不可能比这小兔崽子少啊。”,袁宝芹嘿嘿一笑,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心里还是有些章程的为好啊。”

赵文龙看了袁宝芹一眼,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袁宝芹的肩头,随后便冲着一旁脸色凝重的陈秣陵喊道,“备马。”

“将军,这不合适啊。”,陈秣陵赶忙拦住赵文龙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出城,我在这里也惹了挺长时间的了,这都十天了,我连个人都没捞到杀,早就急的手痒痒了,只要让我出城,我肯定把他杀了,把这头头都杀了,大军肯定生乱,到时候咱们攻出去。”

赵文龙微微摇头,然后拍了拍陈秣陵的肩膀说道,“你就在这里陪着袁将军,我去去就来。”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一向还算温和的赵文龙直接瞪了眼,“怎么,现在我说话已经不管用了么?我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三道四了!”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陈秣陵便是一缩脖子,赶忙应承道。

不多时,已经紧紧关闭了多日的锁阳关城门终于是缓缓的开启了,随后头颅、四蹄都包裹了银甲的枣红色战马便从城中蹿了出来,而这批枣红色战马上端坐的银盔银甲,手持着一柄长剑的赵文龙。

看着赵文龙持剑杀过来,杨兰成不禁紧了紧手中的长枪,杀过来的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涿州八大镇抚使之一洪洞关镇抚使赵文龙,这个人常年随着刘谓崖四处征战,虽然这个人不像是米真、万俟成、袁宝芹那么出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人很弱,实际上这个人才是朝廷最为忌惮的一位守将,因为赵文龙素有刘谓崖智胆之称。在刘谓崖四处征战的时候,这个人常伴随在刘谓崖左右,为刘谓崖出谋划策,是一位重视的一位谋士。同其他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谋士不同的是,这个人上马能杀敌,下马能献计,是个很令人恐惧的人物。

不过要说这杨兰成有些后悔,倒也真不是。涿州八大镇抚使都是从血海冥河之中爬出来的人物,饶是那像是刘谓崖、刘景林父子的奴才的万俟成,那也是在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汉子。在这八大镇抚使里,几乎每个人手中最少都是沾满了成千上万人的鲜血。

这些杨兰成是很清楚的,他选择在这个时间前来讨敌骂阵,就做好了出现一切情况的准备,毕竟时间太紧了,他和迟松林也只剩下了三天的时间。在他看来,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只是让杨兰成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个举动却也让整个中土都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针对涿州公刘谓崖叛乱的平叛战争顺利结束之后,作为东路军副将的杨兰成返回新安城立功受赏,随后在当晚国君御赐的晚宴上,莒国国君刘煜问了杨兰成这样的一问题,“孤闻言,杨将军单枪匹马来到锁阳关之下,怒骂锁阳关守军。虽然将军所言所行令人敬佩,但是孤不得不问上一句,杨将军如此勇敢,可是想到了什么妙计?”

在当时,已经喝的有些微醺的杨兰成只是哈哈一笑,挠了挠后脑勺,并没有向国君说明原因,刘煜也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在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