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坐在讲台桌上委屈：“嘿，不是你说陈晨不管有什么动静都要来告诉你吗？”
“啊啊啊，滚滚滚！”黎江江摆摆手。
“那我下节课还来吗？”袁浩故意问。
“滚。”黎江江言简意赅。
结果下节课课间，袁浩又跑了过来：“江儿，陈晨还有一套化妆品，上节课她又拿出来了，又被没收了，老王要请她喝茶了。”
黎江江：“......”
“哈哈哈，浩子你故意的吧？”周菲站起来拉拉黎江江，“走走，上厕所去。”
黎江江瞪了袁浩一眼，跟着周菲出去了。
袁浩装傻装上瘾了，看着尹钰问：“我不是按她的吩咐做的吗？”
“行了，装傻还上瘾了你？”尹钰也搁下笔，站起来跟袁浩说：“走，去厕所。”
黎江江在厕所里跟周菲说：“我哥这两天又不知道怎么了，不跟我说话了又。”
“你又怎么他了？”周菲听两人的吵架和好吵架和好吵架和好都听倦了，心不在焉地随口问。
“我哪知道怎么了？就奇奇怪怪。”黎江江。
江黎川在办公室打了个喷嚏。
对面桌的老师问：“小江，感冒了？春天流感易发，可得注意点。”
江黎川摇摇头，说：“没事。”
“主要是别传染给学生。”老师冷漠补刀。
江黎川：“......”
手机提示音响了，江黎川瞟了一眼，是白杨。
白杨：？
江黎川赶紧拿起来手机，走出办公室找了个没人的拐角，直接给白杨拨了电话。
白杨接了问：“怎么了川哥？什么意思？”
“你这两天干嘛去了”江黎川问。
“没，没什么。”白杨的声音有些哑。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感冒了？”江黎川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想转为视频。
白杨挂了视频，说：“没事，就是感冒了，先说你的事儿，那纸条哪来的？谁写的？”
“江江的好朋友，也是她同桌。我是给她收衣服的时候发现的，从校服裤子里掉出来的。”江黎川说。
白杨低笑了两声：“那好事儿啊，也，什么意思，就是江江也喜欢你，这不就两情相悦了吗？”
江黎川没说话。
“怎么了？听着不是很高兴啊？”白杨说：“行，让我猜猜，”
白杨正说着，江黎川听见白杨那边又传过一声低沉的男声：“跟谁打电话呢？”
江黎川一愣：“你在哪呢？”
白杨的语气明显慌了一下：“我在外面吃饭呢。”
“这个点儿吃饭？”江黎川看看表，下午三点，吃哪门子饭？
“不是，下午茶，应酬。”白杨。
“应酬？”江黎川更纳闷了。
“我还没跟你说，老齐牵头，和一个公司搞合作，我被派出来交涉呢。”白杨应付了两句。
“哪个公司？”江黎川还是觉得奇怪。
白杨笑着说：“说了你也不知道，说你的事儿吧赶快。”
“我这不是关心你，怕你被外面的野男人骗了。”江黎川依旧觉得刚才那句男声不对劲。
“谁能骗我？赶紧言归正传，”白杨说：“让我猜猜我们川哥为什么不太高兴。嗯...你是不是怕江江还小，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白杨一语中的，把江黎川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怎么表达的话一下子说了出来。
江黎川没吭声，白杨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我就知道，你们俩一个比一个矫情。”
“江江小，还没见过什么人，身边的男孩子都是好哥们儿，朝夕相处的是你，所以很可能搞错了自己的心意，把依赖当喜欢了。你是有这层顾虑，是吗？就这么各自藏着还好，万一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以后江江又醒悟过来了，你们之间会尴尬到不能行，两家的关系都跟着尴尬，是不是？”白杨。
江黎川沉默着没说话。
白杨点醒江黎川了。
“你说的对，杨哥，我得趁她长大去外面见更多男人前，赶紧把她握手里攥紧。”江黎川。
“啊？”白杨愣了，怎么和他设想的不一样，他都打好腹稿劝解江黎川大胆寻爱了。
“她再小也十七了，再过个元旦就成年了，那个什么学生会主席都跟她告白过她拒绝了，她怎么会搞不清自己的心意？退一万步，真是搞错了，那我也想办法让她错一辈子。”江黎川说得有些激动，忍不住用拳头捶了一下墙。
“所以呢？你要现在就去挑明？不好吧川哥，江江现在是你学生，不好不好。”白杨都有点跟不上江黎川的思路了。这才多久没见，江黎川怎么就从小心翼翼隐藏心思变成野路子了？这气势跟要去抢压寨夫人似的。
“当然不是现在，你想什么呢？先不说她还未成年呢，就师生这层身份摆在这，多...”
“多禁忌啊，多刺激啊。”白杨笑着接道。
“滚蛋。”江黎川：“等她高考完，我立刻告诉她，让她眼里心里全是我，上了大学也不会被外边的野小子骗。”
“可以啊川哥，出乎我意料啊，我还以为我得劝你大胆追爱呢。”白杨。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怂吗？”江黎川笑了：“这可是她招惹出来的，把我撩拨地一整颗心都栽进去了，她还想全身而退吗？我不会让她溜走的。”
“哎呦呦，霸总既视感，我都想给你鼓掌了，川哥，真的。”白杨说着，真的放下手机冲着收音孔拍了几下巴掌。
江黎川本来还千万人吾往矣的无畏无惧之势，但到底是第一次动心，被白杨这么一调侃，耳朵根有些红：“你瞎说什么呢？挂了！”
“哎哎哎，别挂。”白杨赶紧说：“我没取笑你，真的，夸你呢，你比我牛，这事儿放我，我不敢。”
江黎川不知道白杨这个情场高手有什么可不敢的，说：“行了，滚蛋吧，我心里敞亮了已经，回去出题去了，又快月考了。”
“好，拜拜。”白杨。
江黎川挂了电话，觉得压在心里好几天的石头一下子没了，喘气儿都轻松了。
已经打过上课铃了，江黎川回办公室的路上绕了一圈，到十一班窗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