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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颜吸了吸鼻子,使劲儿用袖子擦着脸:“我刚才打打杀杀那么久,肯定难看死了。你等着,我去把那引魂石锥找回来,你先躲到里面去,我给你养魂,一千年,一万年都可以,等你重生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方才激战中也不知道一时失手给扔哪里去了,倾颜在身周之地翻了翻没有找到,就想爬起身来,往更远的地方看看。

“不,倾颜!不可以用引魂石。“行戈拦在她身前:”你没有用过它,不知道它有多可怕。“残魂们日日夜夜都在脑海中哭泣嘶喊,每天都在凌迟着他的神念,这样的苦,他真的不想让倾颜再去承受。

行戈轻声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有一个肉身,已经没了,魂力也已全部耗尽,不可能再重生了。“

倾颜急道:“只要养好了魂,我可以送你去轮回转世的。我可以等你,不管几世都可以。“

行戈的虚影上已经开始泛起微光,那是散魂的前兆,他在微光中轻笑,圣洁如神只:“倾颜,我尝试过等待的滋味,并不美好,不想……你也受这样的苦!好好做一个群山共主,去游历,去访友,去品酒……,这天地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地方,有趣的东西,你应该都去看一看,尝一尝,而不是把生命都浪费在无尽的等待上。“

为你受苦我甘之如饴,可正因为我受过这样的苦,又怎舍得你再试一遍呢?

执念将散,行戈贪婪的看着倾颜的脸:他们两个相识的时间虽然不短,却似乎总是聚少离多,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在暖阳之下细看倾颜的眉眼,真是好看啊,怎么看都看不够!

“不,不,等你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愿意,我不觉得辛苦,你不要瞎想。“倾颜徒劳的伸手,想要笼住那些散逸的微光。可惜,行戈的魂力早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又被诸洪荒天神的残存杀念攻击,全凭一股执念才显出了一点虚影,如今哪里还留得住?

曾经,她亲眼看着红绡散魂,当时只觉得心头沉重,伤感唏嘘,如今再看行戈散魂,却完全是另一番滋味,只觉得从心到身,俱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又不知痛从何来。

“阿弥陀佛!“金莲子突然来到倾颜的身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双掌在胸前画了一个圆,圈出一轮金色的光圈,将散逸的光点全都笼罩在内。

可即便如此,金圈中的光点还是在一点一点的熄灭,倾颜仰头看他,不明所以。

金莲子微微一笑:“世尊曾与我说,曾有一人因我不开花而入魔,我需了结这段因果才能证得大道。我一直以为了却这段因果,便是能将那卖花女度入佛门,摆脱心魔执念。直到红绡死后,我在灵山闭关中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想叉了。若要了却这段因果,要度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我本是一颗莲子,生根长叶开花,乃是本分,为何要勉强为人?行戈君魂力耗尽,残魂又沾染了引魂石中的恶念,如今,就让我将行戈君这点残留的魂力收入本体之中,自行埋入极恶之地的淤泥之下,消磨这些恶念,待到金莲花开之日,便是行戈君魂归之时,也是我得证大道之时。”

金莲子闭目合十,口诵阿弥陀佛,化为一颗小小的金色莲子落入倾颜的掌心之中。

不知何时,目键连与阿那律已经来到倾颜身边,同时口宣佛号:“金莲子师弟终于大彻大悟,还望倾颜仙君能助他一臂之力。”

倾颜紧紧握住掌中的莲子,贴在心口郑重躬身回礼,为善不着痕迹,佛界众人,着实令人感佩!

……

深渊之主虽已身陨,诸神的杀念在冲破黑暗结界后终于消散,丹心笛已经不存于世,可无尽深渊还在,引魂石还在,方才还漂浮在战场之上的残魂碎片,如今已有大半回到深渊中去了,谁知道阴火什么时候又能复原,下个深渊之主又会在何时出现。

崇恩圣帝表达完对徒弟的宠爱之情后,终于有时间过来商量正事了。虽说,如今这里数他年长,可是圣灵岛远在东海,他对深渊的了解还真是不多,只好问计于年轻人:“倾颜丫头,大战虽歇,可是以后这深渊到底怎么个处理法,你有没有什么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