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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武侠修真 > 师父师娘过年好 > 第125章 雅兰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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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城中,近来最大的喜事便是生肉铺子的朱家大娘子嫁给了棺材铺的李家二公子。二人成亲那天,单是嫁妆便抬了四十八台,真是快比得上京都里高门小姐出嫁的排场。

新婚三日,乃是新娘子回门的时日。

一大早朱家门口便挤满了前来要赏钱的小童,等着小姐和姑爷的车架过来,一把一把的铜板洒下去,叫门口等着的小童捡了个痛快!

回到家中,先与父母见过了礼,已经成了新妇的阿壮回到了自己闺房。

刚刚进门,她的眼睛便被一双小手捂住,身后则是有女子故作男子粗狂的声音:“这样漂亮的小妞儿,嫁给那李家二郎实在是委屈了佳人,不如跟着大爷我去山寨上吃香的喝辣的,来年再生两个大胖娃娃!”

阿壮将捂住自己眼睛的小手拉了下来,转过身在乐梓脑门上点了一下,“你啊,一个未婚女子说些生娃娃的话,羞也不羞!”说完后打量了乐梓一眼,又问她:“怎么,今日不生我的气了?”

乐梓知她是说自己那夜跑了后,第二天没来之事,当下叹气道:“别提了!”

阿壮见这其中还有事端,拉着她坐下问:“怎的了?可是出了何事?”

乐梓咬了半晌的唇,到底没脸把自己与姜炁那事说出来,只是拐弯抹角的问她:“阿壮,那日咱们一起看的那避火图,后面可还有吗?还是只是亲一亲抱一抱便算是成了夫妻之事?”

阿壮被她问的脸红,却还是说:“我原也以为就是咱们看到的那般,却不想后面还有。那男子有些地方生来便与女子不同,正是要两相结合之下,才算是成了夫妻之礼,日后才能生出娃娃!”

她这般说,乐梓便想到自己那日在姜炁房中看到的画卷。心中当即便是一懵,原来自己真的是错怪他了吗?

阿壮说完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才想起来询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乐梓微微摇了摇头,不想说出自己做的糊涂事,便缠着她说些婚后与婚前的不同。

阿壮虽然羞涩,却也是乐意同好友分享自己成亲后的生活。

“之前我总觉着男子对女子喜爱,偷偷的送上一束花也就是了。却不曾想到,原来成亲后,是可以时时搂抱在一处,若是情义上来,还是要亲上一个嘴儿!”

她说着话,脸已经红成了夜间天空的锦霞。

乐梓却是听着一阵迷茫,问道:“原来,男子像女子表达喜爱,还有这一说吗?”

阿壮说:“我听我娘说,男子大多性急,他若是不曾搂着抱着,而只是一味的要行夫妻之事,便是说明他心中不爱重你。若是他愿意废了心机在这上头讨好你,那才是真正的喜欢你。”

乐梓不由想起那日姜炁对自己做的事,红了一张脸。

好在阿壮也沉浸于自己的羞涩中,二人谁都没顾得上谁。

在阿壮家用过了一顿午膳,也见过了那位李二郎,乐梓才慢悠悠回到了自家去。夜间躺在床上,却是不由想着阿壮说的那番话,又想着姜炁将自己搂抱在怀中时的举动,只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一般。

次日她请的假已经全数用完,一大早便与赵回一起去了学堂。

只是到了后却不曾听到往日熟悉的琴音,到了学堂之后,也不曾见到姜炁。倒是看到了庞夫子正在招呼一个模样俊秀一身白衫的少年。

那少年见着乐梓与赵回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当师伯为何要来这个小地方呢,原来是这般情况。”

乐梓不明白他话中是什么意思,只是问他:“你为何在姜夫子屋中?”

那少年说:“我是你师父,咳,姜夫子的师侄,他前些时日因家中有急事赶了回去。他走的匆忙,他的琴没有带上,因此特意谴我回来替他取一遭。”

乐梓愣了一下,讷讷问道:“他为何不自己来取?”

这个来替姜炁取东西的人正是敖潜,他也曾听闻青一与赵回与被封印的章鱼精相斗时出了意外。但只以为是伤重,被师伯安置在了一处地方修养,倒是没想到竟然伤到了魂魄,需要在凡人身体内养着。

因此他不敢说说些什么刺激她记忆的话,只是说:“师伯岳丈来寻他了,要带着他去几个清谈会,这一去估计得有三五月时间,他没有闲暇功夫来取,只能差遣了我过来。”

说着他又掏出了两本书,一本给了乐梓一本给了赵回,说:“这是师伯交代给你们的,他不在这段时日你们自行休息,有不懂之处暂且记下了,等他回来后再与你们解答。”

说完后,也顾不得乐梓再问,抱了琴与姜炁的几本书,匆忙离去。、

敖潜前脚刚刚离去,庞夫子便乐滋滋朝着乐梓与赵回说:“你们便是乐梓与赵回吧?日后姜炁夫子的课程便由我代替了。”说着,眼睛却是瞥向了二人手中书籍,说:“这书籍之物应当教由夫子保管,你们且先给了我吧!”

那姜炁瞧着气度非凡,平日里更是品茶下棋弹琴焚香,也不知这书里面记载了什么好物,他便想着从两个小儿手中诓过来自己先看看。

却不料乐梓与赵回都不是无知小儿,怎肯将东西给他,当下三个人闹了个不欢而散。临行前,庞夫子更是口出恶言:“如今这学堂便只有我一个夫子,你们若是不愿将书交出,那便不用来了。”

乐梓咬着唇,说了句:“不来便不来,当我稀罕你这破学堂不成!”

说完后,跑了出去。

赵回知晓姜炁与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此时看来便是姜炁占了她的便宜却不想负责,因此想出来这么一招金蝉脱壳之计。

他害怕乐梓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也起身追了上去。

此时的流华山上,正因紫微帝君前来,而设了一场为期十日的清谈。

敖潜回来后,将两个人的反应告知了姜炁。

姜炁心知乐梓心中定然诸多猜测与不悦,却碍于紫微帝君在此,不能分神前去,只能暗暗期盼那总是胆大的人儿,切莫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事。

清谈过半时,流华山上发生了一桩事情,付云山上的巫疴仙君不知怎的瞧上了天清峰上的仙婢,找了姜炁想要将人要回去给自己做个晚间红袖添香之人。

这本也是一桩美谈,奈何听知情人讲,巫疴仙君瞧上的那位可不是寻常仙婢,而是青元真人特意从凡间带回来的女子,平日里一直养在天清峰上不见外人,也不知怎的被个巫疴仙君瞧了去。

若那巫疴仙君是个知情识趣的,此时也就罢了,可偏偏他是个执着的人,扬言即便这女子是青元真人的枕边人他也不介意,若是真人实在不愿割爱,他可登上个千八百年,等姜炁腻了之后再来。

姜炁自不会同他说道这些,直接一剑将人送回了付云山。

但此时也传到了紫微帝君耳中。

于是原本是来参加清谈会的神仙们,直接将清谈变成了八卦大会,而且开始往四处传递消息,弄到后来就连九重天的天君都谴了来使询问,这青元真人是否真的瞧上了一个凡人女子?

天君对姜炁一贯宠爱,若是真的瞧上的话,了不起点个凡人成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最后还是紫微帝君出面,才说明白这事。

原来被姜炁会养着一个凡人女子,乃是因为那女子身体之中藏了一缕昭阳元君的魂魄。他此举乃是为了养着那女子,等那女子寿终正寝之时,取出她身体之中属于章嫱的魂魄。

听了紫微帝君的解释后,众仙对这二人的遭遇又感慨了一番。

倒是天君听闻了这事后,意欲助姜炁一臂之力,便召了司命过来,让他将这女子写个意外而亡的结局。而她今生没过完的寿数与福分,全数累计在余下几世,也算是让她日后一世不如一世的命簿做个改变。

用一世早死换后世享福,也算是雅兰的福分。

因此上当某一日她夜里睡下,次日清晨便再没醒过来。

当天晚上姜炁在她睡下后便坐在她屋中,等她咽下气候,出手护住了她的魂魄,将其中那一缕金光小心翼翼取了出来,之后才放了这魂魄去地府投胎。

但是当他将那一缕金光取出后才发现,这并非是什么残缺的魂魄,而是她的情。

事关女儿,紫微帝君也十分着紧这事,得知事成,急忙招了姜炁前来询问,却不料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你说,这是一一的情?”帝君问道。

姜炁说:“我猜,她应当是剥离了自己感情,并且将之丢弃,所以才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帝君倒退了两步,面有凄苦之色。

他的女儿在那千年中,的确只是靠着对女儿的爱与对姜炁的恨活着,她若是剥离了她的爱恨,她人也与死人无异。

他明白的道理,姜炁自然也明白。

他此时突然有些后悔,当年之事做的究竟对不对!

这千年中,哪怕章嫱伤重如此,他都不曾后悔当日之举,毕竟妻子如今还活着。但是看着被她剥离出来的感情,再想想当日与孤魂野鬼无异的女儿。他第一次开始怀疑当初的事做的究竟对不对。

但不论他后悔与否,事情都已做下,如今能做的,除了尽力弥补,别无他法。

“我现在去将这感情归还与她身上。”姜炁说道。

帝君阻拦道:“此事不急!”

姜炁抬头看他,不解这是何意。

帝君道:“她必定是因痛苦不堪才剥离了感情出来,此时你将这感情归还与她身上,岂不是叫她在痛苦一回吗?”顿了顿,之后又说:“她如今若是性命有保障,这感情倒是不急着归还,毕竟你也不知这感情是恨还是爱,不是吗?”

姜炁一个激灵,心中立刻明白紫微帝君的意思。

若这感情是爱,那尚且好些,若是能叫她忘了恨,便是再好不过。可万一这感情是恨,而且没有爱与很做平和,到时候她会做出些什么事,谁都无法保证。

“止青明白了,定会将所有感情寻齐后在一共归还与她!”

因着雅兰之事,清谈会又延长了两日时间,当清谈会散后,姜炁粗略算了一番乐梓所在世界的时间,只怕已经过去了两年有余。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去了那一方小世界去寻乐梓。

他去寻乐梓时,曾想过两年多光景过去,她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想了半晌,只猜测她此时恐怕已经嫁了人,嫁的或许正是赵回!这事让他有些高兴,赵回的天赋极高,若是真的因这一方世界与青一有了感情,日后回到山上,自己也可替他们做主,让他们有情人成了眷属。

只是他忽略了这一方面小世界原本就是个战乱频繁的地方。

他到了乐天城后,那地方早没有之前的繁华,除了街上有三三两两的饥民路过,之前的乐家食肆,朱家肉铺赵家钱庄,全部成了断壁残垣。他又去了学堂,学堂倒是依旧在,不过此时已经变成了流浪乞儿的住所,再不复之前的读书声阵阵。

姜炁正站在学堂门口看着,冷不防听见有人叫他:“您可是之前学堂的姜夫子?”

姜炁回过头去,见到一个断了一条腿的老乞儿,“你是?”

那老乞儿说:“小的是茶叶庄子的老郑啊,您之前还经常去我那里买茶来着!”

姜炁回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他看了一眼眼前人的模样,不由得问了句:“这里,如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郑叹了口气,说:“您走了后不到一年,这附近十几个城镇都闹了饥荒,人们大部分都迁到别的地方去了。剩下的人们饿的受不住,便生了狠性儿,说要劫富济贫抢了富人们的生意。”

姜炁听的心中一紧,担忧乐梓的情况。

老郑说:“只是城中能走的富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家业不大的,哪里想到!”他说着留下泪来:“哪里想到那些人根本就是畜生,我家中都是茶叶他们都要抢夺了去,还让我交粮出来,若是交不出,就要砍了我的肉做粮!”

姜炁闻言看了一眼他的腿,安抚了两句,之后又问:“那乐家的姑娘与赵家的公子你可知晓去了何处?”

老郑唉了声,说:“赵家的公子在您走后没几个月就进京赶考去了,乐家的姑娘自从您走后一直闭门不出,她爹娘担心她闷坏了身子,也带着一同上路了,此时却是不知在何处!”

见得不到乐梓与赵回的消息,他也没多留,只是留下了一锭银子给这老郑,便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