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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觉得顿时尴尬,他虽然知道自己父亲有时候挺自私的,但是没想到自私到这么龌龊。

他有点不敢承认这是自己父亲了。

当初闹着遗嘱事情的时候,秦肆做的事情,就让他心底隐隐怀疑。

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去打破幻想,觉得自己父亲不是那么自私的人。

现在被爷爷公开处刑,不要说作为自己父亲的秦阳了,他作为儿子,没参与都觉得有些不适。

这可真是……

一言难尽。

他羞于去看秦酒的眼睛,但是秦酒跟身侧长了眼睛一样,没看他,却对他说,“二哥,你很好。”

秦彧还是觉得有些羞于面对秦酒,他苦涩的弯弯唇角,“我内心曾经猜忌过,但是没敢承认,我不相信,我爸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秦酒其实能理解,自小末膜拜一个人,可当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膜拜的这个人,就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

你内心信念轰然倒塌,内心就会自然呈现保护自我的状态,明明很清楚,但是不想去承认。

她点点头,“我理解,你也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你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甚至连旁观者,我觉得你可能都没做过。”

不然不会去蛇岛,也不会一步一步接近她,只是为了保护她,秦或这个人,其实很简单,也很敞亮热烈,性格跟秦肆完全是两个极端。

秦或笑笑。

“你这么安慰我,我真的就会不去自责了啊。”

秦酒笑,“自然。”

一家人走回屋里,秦阳早就闹得没脸,他甚至不敢将目光抬起来面对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心思被剖开来,完全的敞开在大家面前,让大家看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是他父亲亲自去打开的,所以他不敢反抗。

公开处刑也不过如此,这屋内,大部分都是家里的亲人,不然就是老一辈,跟秦或一起打江山的人。

对于这些人而言,他的那些举动,无疑是幼稚上不了台面的。

危险时候排内,这是要干什么呢?

让秦家断子绝孙吗?

秦或看着秦阳,就问了一句话,“秦阳,你现在当着我的面说说,你到底,将家里的人当什么呢?或者换句话说,你承认你有秦酒这个侄女吗?

还是因为她有一半秦霖远的血,你就觉得,小酒儿没资格在秦氏继续待下去?

难道秦氏是你的?你野心这么大,这么多年,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就守在你那一亩三分地里,像只冬眠的蛇,足不出户?

担心冻死你自己,还是出来后连自己窝也守不住?”

这话说得可谓难听,秦酒听了都觉得会有些沉重,跟别说作为当事人的秦阳。

他垂着头,站在秦或面前,好一会儿都没缓过神来,好久之后,才淡淡的开口。

“父亲,我虽然自私,但还没到这个地步。”

秦或自然是明白,不然秦阳根本没资格站在这里。

秦或冷笑,“所以,你觉得最后你不管秦彧,让秦彧去帮小酒儿,就是你作为舅舅,最大的帮助了是吗?”

秦阳没点头,也没摇头,心底就是这个意思。

秦彧一愣,抬眸看着秦阳,心底不知道作何滋味,“……”

他想的是,既然父亲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当初不让他来跟秦酒直接联系,而是让秦肆过来?

最后秦肆搞砸了,秦酒对他们这边的秦家,印象完全坏掉。

后来在蛇岛,秦酒对自己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所以这步棋,也是他父亲想好了下的?

秦彧感觉自己更不认识自己父亲了。

内心有些沉重,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站得笔挺。

秦肆是想说点什么的,但是最后还是没说,他嘴笨,担心帮倒忙。

这样反而对谁都不太好。

秦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视线冷冷的落在秦阳身上,“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觉得,小酒儿自己赚来的今天,你其实作为舅舅,也没资格享受的?”

秦阳对这番话,没有任何反对,他点头,甚至没有思考。

“是,我没资格染指分毫,这些都是小酒儿自己赚回来的,当然是她自己处理。”

还好,没有贪心到不可救药,他无非就是胆小,不想牵连自己。

当然,对方若是发达了,他也不会沾染。

秦或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算你还有点良心,那你既然这么说,你还是继续在S市,不用来龙城,这边,是小酒儿的。”

秦阳点头,“我知道了,这次跟您二老吃顿饭,我就回去,我每个月会来看你们一次。”

林琼摇摇头,内心说不出来的难过,“那倒是不必,秦阳,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你当年,不是这样的。”

秦阳苦笑,“妈,我都不记得,我当年是什么模样了;

太久远了。”

大家其实没有一个人的心情是愉悦的,所以接下来的接风宴,也不会多美好。

……

晚上散了之后,秦彧自己出了门,秦酒跟顾情长在花园石凳上坐着聊天,两人看到秦彧出门,秦酒起身准备追上去。

但是刚起身就被顾情长拽了回去。

顾情长文问,“你干什么去?”

秦酒指了指秦彧离开的大门,“去找我二哥啊,他晚上喝了点儿酒,我担心他出事。”

“没事,你跟去,他反而不好发泄情绪,我让第二位跟着,你不必担心。”

说着,一个黑影跟上去,秦酒放下心来。

“有暗卫就是酷啊,了不起。”

“想要?”没理会秦酒的酸话,顾情长问,语气染上几分笑意。

秦酒点点头,随即摇头。

“我也用不着,威风是威风,但是在我身边,太屈才了。”

“护着你,怎么叫屈才?”顾情长皱眉,“那是他们的荣幸。”

第一卫:“……”

这被嫌弃的语气,倒是鲜少听到。

……

其实秦彧自己一个人压根不知道往那儿走,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出御湖庄园,然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正好一辆车停在身边,他就坐了上去,让司机直接开到了北堂栗下榻的酒店。

下车,发现手机没带,钱也没有。

司机看他的视线,犹如在看一个诈骗犯,“你没钱还打什么车啊。

你这是看我好欺负吗?”

秦彧脸色有些不自然,倒也没生气,“不是,师傅,你能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

我让人来给我付钱,或者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拿钱。”

司机才不信他,“你坐回车上,打电话,不然我不信你,你拿着我手机跑了怎么办?”

秦彧:“……”

司机,“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这么无赖。”

秦彧上车,接过司机的手机,快速给北堂栗打了一个电话。

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可接电话的人,并不是北堂栗,而是一个陌生男音。

“小栗子不在。”

“你谁?”

秦彧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失控,他满脑子都是北堂栗的电话为什么是个男人接的。

还有,那男人凭什么叫北堂栗小栗子?

这么亲密的称呼,那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司机见他发呆,脾气顿时上来,“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认识的人啊,你不是在唬着我玩吧?”

秦彧沉眉,阴沉的看着司机,司机顿时禁声了,突然有些后怕,自己刚才为什么让他付车费,也就二十来块钱。

没了就没了,骂两句就算了。

现在这人脸色这么难看,万一是个杀人犯,他何处哭去?

他突然有些哆嗦和害怕,担心自己惹上了什么大麻烦。

“叫北堂栗接电话。”

正好北堂栗这边,她从餐厅洗手间出来,看到朋友捏着自己电话,压下心底的不适,走过去。

林北看到她脸上的不悦,将电话扬了扬,“一个男人,找你。”

北堂栗说了一声谢谢,接过电话,往旁边走了几步。

“喂。”

秦彧脸色沉得如漆黑的夜色一般,良久,才开口,“北堂栗,下来给我付车费,我没带钱,手机也没带。”

“你在哪儿?”

虽然人在说话,但是北堂栗已经往外走了。

林北起身,跟在她身后,“小栗子,你去哪儿?”

北堂栗没理会他,而是说了一句,“你不必跟着我有事。”

然后跟电话彼端的人开口,“你等等,我三分钟就下来。”

“好。”

果然,三分钟后,北堂栗出现在了秦彧的面前,秦彧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委屈,弄得北堂栗一愣,不明所以。

他原本正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看到紧随其后的一个男人,他眉头猛然拧了起来,一把将北堂栗拽到自己面前来,“他是谁?”

北堂栗给司机扫码付钱,然后将说了一声抱歉,司机悻悻然的开车走了,因为人家多付给了他一倍的钱。

等这么一会儿工夫,实际上也没什么。

北堂栗扯开秦彧的手,介绍道,“这位叫林北,是我的同学,巧遇,一起吃顿饭,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洗手间,然后让他帮忙接了电话。”

秦彧眉宇间的戾气散去,哦了一声。

内心想的是,原来在餐厅啊。

那么娴熟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客房呢。

他手重新圈上北堂栗的肩头,“我能不能在你这里住一晚上?”

北堂栗在这里的房间是套房,有两间房,两人以前合作的时候,也经常如此,并不觉得不妥。

北堂栗下意识的点头。

林北懒散的看着秦彧,视线又停在北堂栗的身上,“小栗子,这样不好吧,他好歹是个男人,住在你这里算怎么回事?

还有,他可以单独再去开一间房,你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这样不太方便吧。”

秦彧看这位林北很不爽,“方便不方便,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也不去你房间睡,碍着你什么了?”

“秦彧。”北堂栗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抬眸看着林北,“没什么不方便的,林北,你先回去吧,招待不周,下次有机会在请你吃饭。”

林北脸色沉了沉,有些不好看。

秦彧特别得意,抓着北堂栗的手腕就往酒店走。

林北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一辆车停到身边,司机下来打开车门,“少爷,回去吧。”

林北弯身上车,不言一词。

司机战战兢兢的开着车,不敢多说什么。

跟了秦彧一路的第二卫,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或者说,该不该去打扰一下。

想了想,还是拿出电话给顾情长打了一个。

最后被要求撤回去。

……

酒店套房内。

北堂栗给秦彧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面前,秦彧接过来,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小脸,说了一声谢谢,北堂栗一愣,摇摇头,有些意外秦彧居然会来找她,之前他邀请她去住御湖庄园,她拒绝了,两人不欢而散,一直没联系。

这一次,倒是意外。

北堂栗看着他有些红的眼眶,还有难看的脸色,抿唇,问道,“你,怎么了?”

秦彧摇摇头,最后又开口,“家里的一些破事,觉得没脸在御湖庄园待下去,出来转转,但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北堂栗心底一软,看着他纠结冷漠的眉眼,笑了笑,“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秦彧喝了一点水,将水杯放在矮几上,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我难道就不能悲秋画扇吗?我也不想的,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小酒。”

“怎么了?”

秦彧简略的将事情给北堂栗说了一遍,北堂栗意外他会说这些事的时候,认真听着。

听完,有些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秦彧也知道这挺为难的,他笑笑,有些自嘲,“其实你不需要安慰我,我也觉得这不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我还是觉得,很不好受。”

“我理解,但是无能为力。”

“嗯,小酒大气,不计较,我自己却过不去这道坎。”

“其实。”北堂栗想了想,开口,“你不必为自己设障,小酒应该是担心你自己心理压力太大,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你不要辜负她的好意;

你这么出来,一会儿她们找不到你,该多担心,你要不要给小酒打个电话回去?”

“我留了字条,小酒会看到的。”

“那好吧。”